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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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葫芦说过:“都他妈什么年代了。”
小伟应该死;因为他活的方法不对。
与东北帮火拼时;我们抓住了对方的几个人;知道了小伟死时的情况。
当时小伟已经身中20多刀;手里的刀早被打掉;血差不多流干了;背靠一棵大树站着。
小伟招手;让赵福海过来:“你过来;他们没资格杀我。”
赵福海提着一把刀;左手拿着存折走过去。
小伟看见了存折;喘了好一会儿说:“六子是小孩;跟这事儿没关系;你别为难他。”
赵福海笑了笑:“不是那小孩;是你最好的朋友告诉我的;他告诉我你在这儿;他叫痢疾。”
“哦;”小伟点点头,沿着树干慢慢蹲了下来;伸过手去:“把存折给我。”
赵福海把存折递过去;小伟紧紧攥在手里。
忽然小伟“呼”站了起来;右膝狠狠地顶在赵福海的裤裆里;赵福海疼的哇地叫了一声;然后一刀插进小伟的胸口。
小伟沿着树干又蹲了下去;死了。赵福海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可是他的手下没有一个敢上来扶。因为他们说当时都以为小伟还活着;一双眼睛盯着每一个要走近他的人。
直到赵福海带着东北帮全部撤走;没有人敢补第二刀。
小伟死了;街市依旧平静。
小伟是我见过的最牛x的人;活的时候很牛x;死的也很牛x。
可他还是死了。
那年我16岁;狂野的少年结束了。
第五部分两周之内把她拿下(1)
高中剩下的两年我过的很充实;认识了许多新的朋友;学习努力;成绩中上。小伟的死带来的阴影正在渐渐的远离我。
婷在高二的下半学期和我分手。
分手之前早有端倪;所以两人都很平静。我想那时我们太年轻;我们之间的也许根本不是爱情。
婷是我一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好女孩;直到现在我还很感谢她。
黑色的七月如期而至;我发挥得一般;成绩高出重点本科线两分。
我所报考的普通本科第一志愿是地处华中的一所由陈毅元帅创办的财经大學;本来我认为十拿九稳。
老妈不放心;到高招现场日夜打探;普通本科即将招完;噩耗传来。我被一个比我总成绩低8分的女生顶掉。理由是这所大学是财政部所属;而女孩的父母都在财政部工作。
理由绝对够充分;我欣然接受。老妈不服;多次写信上告;我只好反过来劝他。
后来我服从调剂来到了本市一所名不见经传的理工科大学;但专业我很喜欢;据说毕业生分配也非常抢手。就这样我即将开始我的大学生活。
原来的朋友们听说我考上了大学;纷纷请我吃饭。阿远也从老家打了电话过来。
小伟出事以后;阿远回来过一次。我第一次给他写的信他没有收到;过了一个月退了回来;我不得以又寄了一次;阿远才收到。
当阿远慌慌张张走下火车的时候;南城已经太平。赵福海兄弟被正法;南城和西郊的老炮大多数还在看守所里。
阿远到小伟的坟上守了两天;不吃不喝;我们强行把他拉回了家。第三天;阿远要回去;说在老家准备读一个自费的大专;不要高中文凭;交钱就上;同时他也想换换环境等等。从此一连两年没有阿远的消息。
阿远在电话里说大专课程都念完了;很快准备回来;我高兴极了。
这是1994年考上大学以外第二件令我高兴的事。
大学生活比我想象的丰富的多。
可以公开吸烟和谈恋爱使我对大学生活一下子大感兴趣。每天只有半天课程;下午我大多是在篮球场和牌桌上度过。宿舍里的同学来自五湖四海;每天都有暴笑的笑料出现。夏天运动结束后大家在洗漱间光着屁股冲凉水;喊声惊天动地。冬天在校园里和女生打雪仗;乘机占便宜……
考试作弊;通宵打游戏;写入党申请书;考前突击…总之我依旧是一个正常的乖孩子。
我逐渐相信自己仍然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是个斯文人;直到我认识了长大以后的关小雪。
关小雪是我妈同学张阿姨的女儿;比我高两届。我以前见过她两次。
我小时候见过她;在我印象里她是个胖嘟嘟的女孩;梳着两个小刷子;比我高一头;老妈让我叫她小雪姐姐。其他没有任何印象。
第二次是在我家门口。张阿姨和我妈聊天;她百无聊赖的四处看着。我最怕和大人打招呼;但被老妈发现;只好过去;叫了声张阿姨;小雪姐姐就赶忙跑上楼。听老妈说那天张阿姨到南城来开会;顺便来看看她。
第三次是在大学里;我打断了她的党课辅导。
我们学校的阶梯教室设计的非常不合理;前5排的地势非常低。如果教室门关上;你站在门外从门上的小玻璃向里面看;只能看见5排以后的人。而且晚自习时;经常有各系的学生干部借来搞活动;例如党课辅导;而其他系的同学还可以照常自习。可那时我刚入学;不知道。
那天我到阶梯教室找人;找人打架。
打架的起因记不清了;好像是住我们楼上宿舍的一群大三的家伙从窗口泼脏水;把我们晾在外面的衣服弄脏了;我同学上去理论;反被打了一顿。我回来听说;抄起平时锻炼用的臂力棒满校园找大三那家伙。
终于我在阶梯教室发现了他;坐在最后一排;悠闲的听着耳机;旁边三三两两是一对对男女在一边看书一边打情骂俏;我断定这间教室没有上课(我们晚上经常有选修课)后;一脚把门揣开。
门一开我大吃一惊;只见前四排整整齐齐坐满了人;讲台的黑板上写着“学习李素丽;树立正确的人生观”。讲桌旁长大了的关小雪穿着白毛衣蓝仔裤;和所有人一样惊愕的看着我。她刚刚说完:“……做一个怎样的人……”
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关小雪和我在一所学校!
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揪那厮出来;那厮杀猪似的大叫;装腔作势;不肯跟我出去。我万般无奈只好在教室解决他。
作为那厮他们系学生会主席兼学生党支部书记的关小雪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于是那场架当然没有打成。关小雪义正严辞的斥责了5分钟并档在那厮身前不让动手,最后我只好悻悻地离开,临走我指着那家伙说:“行,孙子,你等着。”
最后这句话足以让关小雪紧张了两天,果然,第三天关小雪到男生宿舍楼下用扩音器呼我下楼。好像那天宿舍管理员老太太没在值班室,关小雪自己用扩音器叫我,她清脆的嗓音通过宿舍楼道的音箱响彻整个四楼:“李小哲楼下有人找!李小哲楼下有人找……”
我跑到楼下,关小雪居然戴了眼镜,还把自己刻意打扮的很成熟,看起来象个循循善诱的老师。
关小雪对我足足做了20分钟思想工作,其间关于打架的危害、处分、影响升学、影响思想进步等威胁性的词语不断闪现。我刚睡醒,迷迷糊糊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却用二十分钟时间对关小雪的身材相貌做了一个细致彻底的评估,我发现她长得挺漂亮。
关小雪突然说起什么“谈恋爱”,我才清醒过来:“什么谈恋爱?”
“我说你要是打架破了相,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你就别想谈恋爱了。”关小雪大声重复了一次。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腼腆的说:“我还小呢。”
关小雪气愤地瞪了我一眼:“我跟你说打架的事呢!”
“哦,对对对,我不跟他打架了,你放心吧!只要他不找我,我绝对不找他。行了吧?”
“那咱们说定了,君子一言。”关小雪走了几步又回来叮嘱我。
我回到宿舍,大家很感兴趣的打听关小雪找我有什么事,由于刚上大学,有女生找还是件新鲜事。车夫问我:“那小妞找你干吗?长得还行,能用。”
第五部分两周之内把她拿下(2)
我分开众人,往车夫的床上一躺说:“我也不挑了,就是她了,两个星期之内将其拿下。”大伙又是一阵哄笑。
车夫姓朱,单名一个“轶”字。这小子是个数理化奇才,和我一样从来不上自习,但是数理化成绩特棒,对我来说是剧毒毒药的线性代数他却认为不值一提。那次考试全班抓了9个人不及格,他居然考了92分,真是畜生!
车夫的一笔字极烂,大一第一堂课老师点名,车夫在作业本上的名字潦草不清,“轶”字偏旁和部首分得很开。戴着老花镜的高数老师把他的作业本先凑到眼前,再拉远,反复几次仔细辨认,终于朗声读到:“朱——车——夫。到了没有?”整个阶梯教室100多人举坐哗然。从此车夫的外号响彻94级。
车夫自告奋勇帮我打探关小雪的消息,结果一个星期过去毫无进展。所以我晚上上自习的时候去找她,可是一连几天找遍了图书馆和自习教室都没有发现,原来她也不上自习。
后来在食堂碰到,没聊几句,看来她对我这个问题学生还是心存蒂荠,但是幸好她没提到她老妈和我老妈,要不可要烦死我了。我觉得泡她没戏,就不再打她的主意。
我们学校每年春天都有篮球比赛,我大一那年是我们系和关小雪他们系争夺决赛权,我的位置是后卫,车夫是前锋。对方实力不行,联防的阵形漏洞很多,一开始就被我们压制,我中投加突破得了12分。关小雪是对方的拉拉队长,很会鼓动,给对方加油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临近半场结束,我为了拖延时间在中线附近控制球转圈,想把时间耗光。对方的后卫窜上来想偷我的球,我向右一闪他没掏到,却被他用胯骨把我撞了一下,我向后一趔趄,跨线了。
裁判的哨声响了,示意回场,关小雪指挥的拉拉队欢声雷动。我气的一脚把篮球踢飞,过去跟裁判理论。我打起篮球特别爱急,而且那阵子篮球赛的裁判都是各系的学生,我也不怕他们。
我冲到裁判跟前大声质问:“你他妈会吹吗?这是犯规!”裁判吓的向后退了一步。
关小雪在场外大喊:“不许恐吓裁判!”他们系那帮傻x也跟着齐声呐喊:“不许恐吓裁判。”
队友过来拉我,大家怕犯了众怒,只好服从裁判判决,比赛继续进行,关小雪又指挥手下大声欢呼。
对方实力比我们差的不少,最后我们以62:45取胜,我进球9个,其中两个三分球。我们大家非常高兴。
关小雪没精打采的指挥他们系的人收拾汽水和锣鼓等东西,一眼都没看我。
我到篮球架下面收拾起别人刚还我的书,然后把自己和车夫的衣服搭在肩上,向关小雪走过去。
关小雪搭拉着眼皮撅着嘴。
我笑嘻嘻的问她:“怎么了,还真生气呀?胜败兵家常事嘛!”
关小雪微微低着头用眼睛翻了我一眼,说:“看不出来,你打得不错呀!”
我不仅得意洋洋:“这有什么,一般一般,全国第三,老大已死,老二偏瘫。这要是在高中,我一上场周围全是女生尖叫……”
“还有女生呻吟呢!不过都是他花钱雇来的……”车夫没等我说完过来插话。
关小雪想笑又觉得不好,刚展开的笑容又收了回去,脸红了。
“去你大爷。”我骂车夫,顺手把他的T恤扔到篮板的上缘上,那小子大骂我然后跳着脚去抓自己的衣服去了。
我和关小雪一路向宿舍走,我们聊了好长时间,把她逗得一直笑。我一直把她送到女生宿舍楼下,她借走了我的书,那是一本洪峰写的小说叫《湮灭》。
她走进楼道里我突然喊她。她出来问我什么事。
我说:“哎,问你个事儿。你有男朋友吗?”
关小雪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了我一会儿,说:“小屁孩儿,你打听这干吗?想向我妈告密?”
“我哪敢告密?我看见你妈就全身发抖。说真的,到底有没有?”
“有!我告诉你,就是我们班的,还好几个呢。”说完她一转身,乐着上楼了。
后来关小雪经常跟我借书,她说我借给她的书特别好看。
我明察暗访到她根本没有男朋友。
关小雪傍晚喜欢去体育场的看台上坐,我那次到看台上找她。关小雪一个人坐在看台最北侧的最高一层,我从看台的中部上来,刚好看到她的侧脸。那天她穿着浅蓝色的长裙和米黄色的衬衫,双腿伸直,双手惬意的伸展放在膝盖上,上身微微前倾,群摆拖曳在地上,露出一截莹白小腿。她脸上薄施粉黛,夕阳从背后照过来,给她飞扬起来的褐色长发镀了一层灿烂的金边儿。她向后束了一下头发,手腕上的玉镯晶莹剔透。我呆呆地看着,觉得她风华绝代,如同幻像。
她看见了我,我走过去。闲聊了两句我问她:“哎,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关小雪似笑非笑,眯起眼睛看我:“我说你怎么那么烦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有男朋友,是我们班的,你这小孩儿……”
“你少来这套,我早打听了,你根本没有男朋友。”我打断了她:“再说你们班那些个男生没档次,追你那几个货色我都知道,书呆子吧?除了淫秽书刊和课本什么书都不看吧?我怕你让他们给糟踏了。”
“就你好就你好?”关小雪有点恼羞成怒,声音很大,:“我最讨厌背后说别人。”
“当面我也敢说。我还就真就觉得我好。每次我早上照镜子,都要啧啧称赞半天:‘帅死了,帅死了’。你没看出我好来?”
关小雪“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说:“真恶心。”
我继续说:“跟你说真的哪!咱俩现在是光棍两根,我追你得了,省得你追我了,闲着也是闲着。”
关小雪转头背过身去,这次她笑的无声无息,然后转过脸来还在笑,明眸皓齿、笑黡如花:“不怕死你就试试,小屁孩儿。”
“试试就试试,我就烦你这点,喜欢我还不直说,藏着掖着的。”我批评关小雪,她不接受批评还满不在乎,又笑。
第五部分冰冷的阳光真耀眼(1)
其实追关小雪难度不大,半个月以后;她成了我的女朋友。
关小雪正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的第二天;我们俩出去吃饭。回来的路上;我揽着她的腰;她一定让我变态的叫她“小雪姐姐”;然后回忆着我原来怎么尊敬的叫她;乐不可支。
我说:“还是别叫姐姐了吧;回头当心叫惯了;XX的时候不适应;很容易阳痿。”
“小屁孩;哪来那么多坏想法!”她知道我是典型的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倒也不是很紧张。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校门口。
校门口有很多灯;我看见一个人在金黄色灯影里冲我傻笑——阿远。
我高兴的跑过去。
阿远长高了;更清瘦了。但笑容还是那样;像个女孩。
阿远跟我说回来一个星期了;现在正在市区找工作;特别有时间;所以找我来玩。
我也特别有时间。于是,我让阿远住了下来。
阿远和我一起住了半个多月;我们每天一起打球、玩游戏、喝酒、看录像;阿远跟我和关小雪一起在学校吃饭;晚上住在我宿舍——我们屋有一个同学休学回家了;腾出一张床。
关小雪可能对阿远没什么好感;大概认为他来白吃白喝;不过,她在阿远面前没有一丝一毫表现出来。她怕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