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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被风吹过的夏天 by:晓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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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挑逗,他说,哥,我行的,我们做一次。 

 

 

23 

 

我小声说,刚夸你是天使,你就要做坏事儿是吧?说着缩身回到床上抱住他,等你病好了,咱俩大战三百回合,但是现在不行。他的手还在我胯下流连,嘴唇冰凉的贴上我的脖子,他的主动让人无法拒绝,我的身体想要他,意志又抵制着,提醒这会是多么危险。慢慢地,他压过来,本来试探的舌头开始肆无忌惮,我感到自己的意志在流失,背靠上床头,胸口起伏,忽然那么一个瞬间,身上的火象是给风吹个正着,“呼啦”地着了起来,顿时无法控制自己,追逐着他灵巧的舌头,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嘴在他身上杂乱无章地吻着,用了力道,留下不少印痕,手更是这样迫不及待地去扯他的睡裤……然而,他的下身软绵绵,根本没有反应。象是给人迎头泼来一盆冰水,肆虐的欲火一下子给浇灭,我伏在他身上,几乎颤抖着喘息,他那种服务的态度激怒了我。你他妈的都没需要还拱什么火?不要命了么?他没想到我会生气,楞在那儿没说话,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我觉得我要是继续说下去,两个人就得翻脸,我也怕吓到他,转身下床走进卫生间。 

 

冷水泼上脸的瞬间,晓风那双无怨的眼晃来晃去。我开始后悔自己发脾气,晓风也没错,他不过是无能为力,又怕连累我。人压力大的时候很难控制情绪,这段时间以来,我跟他都给压得够呛,我毕竟比不上他的韧性,还是先爆发了。那股火是彻底熄灭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到卧室,晓风还是原来的姿势,低垂着眼睛,我坐到他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喂,你没生气吧?他摇头,却没言语。我拉着他躺下来,手摸索着他的头发,说,咱生活得有重点,目前就是治好你的病,别的你什么也别核计,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你想的不对。他似乎有些动容,转身把脸埋在我胸前。我看出他苦苦压抑,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说,我跟你在一块儿也不光是为了性,难道不做就不爱了么?你要是这么看也太瞧不起我了,感情哥在你心里就是个色狼呀?晓风趴在那里没动,手指头却紧紧扣着我。渐渐地,胸口那里湿透了,先是滚烫的,慢慢变得冰凉。他这些日子过得辛苦,我说,别憋着啦,难受就哭出来。他几乎立刻哭出声,象是动物的哀号,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绝望的悲鸣。我什么也没说,只收紧双臂。后来晓风在日记里写到,“我从来不是孤身一人,我知道他在我背后,会一直紧紧抱着我,他的臂膀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而我幸运地,活在他的庇护下,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没有逃离的必要。” 

 

春节快到的时候,我觉得我妈那头瞒是瞒不住了,于是跟晓风商量好,决定跟她坦白。没想到,她在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就赶到了D市。我以为一见面她肯定得结结实实地骂我一顿,不料她看见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竟然没忍心,只抱怨了一句说,你妈我老到不中用了么?这么大的事儿不跟我说?那段时间我也很狼狈,公司到了年末忙得焦头烂额,剩下的有限时间都用在晓风身上,虽然他很自立,坚持自己照顾自己,可联系医院,寻找肾源那些事情还得我奔忙,尽管希望渺茫,却又不甘心放弃,整个人累的象个小老头,不成人型。我妈的到来,对我是莫大的帮助,总算能松口气。而且她照顾人确实有一套,不到两个星期,晓风脸色都比以前好看了。我妈骄傲地宣布,开公司做生意呀,我不如你,这照顾人管家,你可差远了。她也难受,看晓风遭的那些罪,也偷偷哭过,可我妈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她这辈子经历过那么多困难,从来也没认过输。我跟晓风依旧住在一个房间,我告诉我妈是为了晚上方便照顾,她“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我想她可能从那时候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只是碍着晓风的病,没好意思问出来。有天晚上,晓风睡觉前低声问我,你说阿姨是不是看出什么了?她今天问我们睡一张床挤不挤,要不要把另外一张床搬过来。看不看出来还能怎样?我说,难道她不同意,咱就不在一起了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个你别跟着操心了。其实真到了出柜那天,我也得站在晓风前面给他挡着,有什么冲着我来,反正我胆子大,心又粗,一般的伤害不怎么当回事儿。可我不能跟晓风这么说,估计得把他吓跑了,他这只小驼鸟,为了保护我,什么委屈都能受,可我是不会让他受委屈的,谁给的委屈都不行。 

 

晓风克服透析初期的不良反应,渐渐适应了依靠透析维持生活的现状。本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不料开春那会儿,流感泛滥成灾,晓风频繁出入医院,很轻易地就给传染了。开始的时候只是低烧,咳嗽,打针打了一个多星期也不见好,有天我在上班,我妈打来电话,说晓风在家里昏倒了。我匆忙赶到医院,她站在走廊里正着急,跟我说,晓风一上午精神都不怎么好,中午吃过饭,楼下的护士上来给他打针,他一站起来就昏倒了,120送到医院,这一路上都没醒。我反倒没我妈那么慌乱,也许是锻炼出来了,认识到自己对晓风的作用以后,再也不允许自己示弱。我先去跟医生谈话,才回到病房。晓风醒了,在跟我妈说话。我说妈你回家给他收拾收拾,大夫说他得在医院住一阵子。她一离开,我就在晓风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热。大夫怎么说的?他问我。住两天观察观察,可能是植入的瘘管发炎了才会发烧,问题不大,我搓着他的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他说,哥,美国那里别找了,这么多年,她大概早就忘了我了。晓风从来没问我过肾源的事,他是知道一旦有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他,既然一直没说,就是没有结果。我说你别跟着操心啦,哥心里有数。我跟郭建明提过,不如在报纸上直接登广告,寻O型血的肾脏,要多钱我都给。郭说你疯了吧?那叫买卖器官,是犯法的。我是给逼上绝路没办法,快要半年了,各处医院器官捐赠的组织都没有消息,美国也没有音讯。虽然透析的效果还不错,可晓风的饮食受限越来越严格,菜都用水焯过,攥净了水分才能吃,水更是动都不敢动,实在渴得受不了,才给他喝那么一小口。身体免疫力下降,动不动就生病,虽然没有生命危险,活的是一点质量都谈不上。我实在看不下去,也等不起了。郭建明说,要不你这样,找些O型血的人做配型,如果合适,鼓励他主动捐赠,你当然得表达心意,要给多少,私下里商量好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可既然不能公开,就只好托熟人帮忙打听有没有愿意的。有时候,人象是在迷宫里转悠,一次次地经过出口,却视而不见。我之前大脑简直是短路了,心思全放在晓风家里人和尸体捐赠上,完全忽略了其他活体移植的途径。我自己就是他妈的O型血,怎么到现在还没做个配型?郭建明说,操,你就是配上了还真给他呀?我说,废话!不给还配它干什么?我吃饱撑的么?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不信任,说,那可是肾脏,你不怕拿出去一个,身体犯毛病?要是可能,我巴不得晓风遭的那些个罪都由我来受,郭建明你能懂?他踢了我一脚,我不懂,我他妈的也不想懂,杜长夏,你这么做值么?我说值不值得,心里明白。这事儿不摊到头上,谁也不知道会怎么解决。如果不是因为晓风这个病,我可能一生也意识不到自己爱他,究竟有多深。 

 

就在我准备去医院做配型的时候,夏纯刚从北京赶回来了。并且,他没有去找晓风,而是直接到公司找我。秘书王丹看见他就说杜总,咱要不要报警,我说让他进来吧!他倒不是个会拐弯的人,开门见山就说,我知道晓风得病了。现在要怎么办?我说正找人配型呢,看看能不能找到愿意捐献的。他说,我是O型血,去哪儿配?他倒是个爽快人,对晓风还真够意思,于是跟他说,我明天去做配型,咱俩一块儿去吧!这个时候,恨不得把天底下全部的O型血都集中到医院去,多一个人总是多份希望吧?意外地,我跟夏纯刚这次不仅没有打架,连吵都没吵,说话还非一般和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良好表现感动了上天,好运开始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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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声说,刚夸你是天使,你就要做坏事儿是吧?说着缩身回到床上抱住他,等你病好了,咱俩大战三百回合,但是现在不行。他的手还在我胯下流连,嘴唇冰凉的贴上我的脖子,他的主动让人无法拒绝,我的身体想要他,意志又抵制着,提醒这会是多么危险。慢慢地,他压过来,本来试探的舌头开始肆无忌惮,我感到自己的意志在流失,背靠上床头,胸口起伏,忽然那么一个瞬间,身上的火象是给风吹个正着,“呼啦”地着了起来,顿时无法控制自己,追逐着他灵巧的舌头,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嘴在他身上杂乱无章地吻着,用了力道,留下不少印痕,手更是这样迫不及待地去扯他的睡裤……然而,他的下身软绵绵,根本没有反应。象是给人迎头泼来一盆冰水,肆虐的欲火一下子给浇灭,我伏在他身上,几乎颤抖着喘息,他那种服务的态度激怒了我。你他妈的都没需要还拱什么火?不要命了么?他没想到我会生气,楞在那儿没说话,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我觉得我要是继续说下去,两个人就得翻脸,我也怕吓到他,转身下床走进卫生间。 

 

冷水泼上脸的瞬间,晓风那双无怨的眼晃来晃去。我开始后悔自己发脾气,晓风也没错,他不过是无能为力,又怕连累我。人压力大的时候很难控制情绪,这段时间以来,我跟他都给压得够呛,我毕竟比不上他的韧性,还是先爆发了。那股火是彻底熄灭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到卧室,晓风还是原来的姿势,低垂着眼睛,我坐到他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喂,你没生气吧?他摇头,却没言语。我拉着他躺下来,手摸索着他的头发,说,咱生活得有重点,目前就是治好你的病,别的你什么也别核计,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你想的不对。他似乎有些动容,转身把脸埋在我胸前。我看出他苦苦压抑,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说,我跟你在一块儿也不光是为了性,难道不做就不爱了么?你要是这么看也太瞧不起我了,感情哥在你心里就是个色狼呀?晓风趴在那里没动,手指头却紧紧扣着我。渐渐地,胸口那里湿透了,先是滚烫的,慢慢变得冰凉。他这些日子过得辛苦,我说,别憋着啦,难受就哭出来。他几乎立刻哭出声,象是动物的哀号,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绝望的悲鸣。我什么也没说,只收紧双臂。后来晓风在日记里写到,“我从来不是孤身一人,我知道他在我背后,会一直紧紧抱着我,他的臂膀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而我幸运地,活在他的庇护下,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没有逃离的必要。” 

 

春节快到的时候,我觉得我妈那头瞒是瞒不住了,于是跟晓风商量好,决定跟她坦白。没想到,她在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就赶到了D市。我以为一见面她肯定得结结实实地骂我一顿,不料她看见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竟然没忍心,只抱怨了一句说,你妈我老到不中用了么?这么大的事儿不跟我说?那段时间我也很狼狈,公司到了年末忙得焦头烂额,剩下的有限时间都用在晓风身上,虽然他很自立,坚持自己照顾自己,可联系医院,寻找肾源那些事情还得我奔忙,尽管希望渺茫,却又不甘心放弃,整个人累的象个小老头,不成人型。我妈的到来,对我是莫大的帮助,总算能松口气。而且她照顾人确实有一套,不到两个星期,晓风脸色都比以前好看了。我妈骄傲地宣布,开公司做生意呀,我不如你,这照顾人管家,你可差远了。她也难受,看晓风遭的那些罪,也偷偷哭过,可我妈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她这辈子经历过那么多困难,从来也没认过输。我跟晓风依旧住在一个房间,我告诉我妈是为了晚上方便照顾,她“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我想她可能从那时候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只是碍着晓风的病,没好意思问出来。有天晚上,晓风睡觉前低声问我,你说阿姨是不是看出什么了?她今天问我们睡一张床挤不挤,要不要把另外一张床搬过来。看不看出来还能怎样?我说,难道她不同意,咱就不在一起了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个你别跟着操心了。其实真到了出柜那天,我也得站在晓风前面给他挡着,有什么冲着我来,反正我胆子大,心又粗,一般的伤害不怎么当回事儿。可我不能跟晓风这么说,估计得把他吓跑了,他这只小驼鸟,为了保护我,什么委屈都能受,可我是不会让他受委屈的,谁给的委屈都不行。 

 

晓风克服透析初期的不良反应,渐渐适应了依靠透析维持生活的现状。本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不料开春那会儿,流感泛滥成灾,晓风频繁出入医院,很轻易地就给传染了。开始的时候只是低烧,咳嗽,打针打了一个多星期也不见好,有天我在上班,我妈打来电话,说晓风在家里昏倒了。我匆忙赶到医院,她站在走廊里正着急,跟我说,晓风一上午精神都不怎么好,中午吃过饭,楼下的护士上来给他打针,他一站起来就昏倒了,120送到医院,这一路上都没醒。我反倒没我妈那么慌乱,也许是锻炼出来了,认识到自己对晓风的作用以后,再也不允许自己示弱。我先去跟医生谈话,才回到病房。晓风醒了,在跟我妈说话。我说妈你回家给他收拾收拾,大夫说他得在医院住一阵子。她一离开,我就在晓风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热。大夫怎么说的?他问我。住两天观察观察,可能是植入的瘘管发炎了才会发烧,问题不大,我搓着他的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他说,哥,美国那里别找了,这么多年,她大概早就忘了我了。晓风从来没问我过肾源的事,他是知道一旦有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他,既然一直没说,就是没有结果。我说你别跟着操心啦,哥心里有数。我跟郭建明提过,不如在报纸上直接登广告,寻O型血的肾脏,要多钱我都给。郭说你疯了吧?那叫买卖器官,是犯法的。我是给逼上绝路没办法,快要半年了,各处医院器官捐赠的组织都没有消息,美国也没有音讯。虽然透析的效果还不错,可晓风的饮食受限越来越严格,菜都用水焯过,攥净了水分才能吃,水更是动都不敢动,实在渴得受不了,才给他喝那么一小口。身体免疫力下降,动不动就生病,虽然没有生命危险,活的是一点质量都谈不上。我实在看不下去,也等不起了。郭建明说,要不你这样,找些O型血的人做配型,如果合适,鼓励他主动捐赠,你当然得表达心意,要给多少,私下里商量好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可既然不能公开,就只好托熟人帮忙打听有没有愿意的。有时候,人象是在迷宫里转悠,一次次地经过出口,却视而不见。我之前大脑简直是短路了,心思全放在晓风家里人和尸体捐赠上,完全忽略了其他活体移植的途径。我自己就是他妈的O型血,怎么到现在还没做个配型?郭建明说,操,你就是配上了还真给他呀?我说,废话!不给还配它干什么?我吃饱撑的么?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不信任,说,那可是肾脏,你不怕拿出去一个,身体犯毛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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