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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在忧伤的日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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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晚上我都站在阳台上僵持在黑夜里,我仰望天上所有的星辰,祥善,你属于哪一颗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寂不寂寞?你孤不孤独?有没有人欺侮你?    
    每天晚上艾怜都会悄悄地来到我身边陪我一起哭泣。    
    你不要太悲伤了,每天晚上看见你流泪,我也忍不住流泪。祥善确实对你好,但除了祥善,你还有很多兄弟啊!    
    我发短信给昕雯,我的好兄弟死了,是我害死的。我很痛苦,真的真的很痛苦。每天晚上我都在哭。他对我太好了。    
    昕雯说,你不要哭,你哭我也要哭。你兄弟的死我也有罪,我不应该在那个早上发短信给你。


第六章你太幼稚了(1)

    凌宇离开大学将近一年后,我收到了他给我寄过来的一张汇款单和一封信。凌宇在汇款单里简短附言,欠了你这么久,现在终于可以还给你了。    
    在这一年里凌宇没有给我任何音讯,只是一个月前我在西单图书大厦看见了凌宇策划的图书——《古今格言的另类解说》。选题新颖,书做得非常精致,卖得也不错。我看了一下版权页,是上海的一家出版社。那么,这样看来,凌宇应该是在上海了。现在,我又根据凌宇寄过来的信和汇款单可以确定凌宇是在上海。    
    凌宇说,兄弟,请原谅我这一年里没有给你任何消息,因为我发过誓,如果我不混出个样来,我不会回来见你们!    
    你知道吗?在我走进北京火车站的那一刻,我仍然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车站里混乱不堪,满眼都是躺在破烂的被褥中或蜷缩在角落里的流浪汉,他们的目光混浊而呆滞。我在想,若干天以后我会不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我想到过回家,可是我不想让我的父亲母亲看见我的落魄与狼狈的模样。每当我听到父亲的叹息,看到母亲的眼泪,我的心就如刀割一般,我不想再让他们伤心了,我欠他们的太多了。    
    我坐在候车室里,翻看着中国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漫无目的地摸索着,天大地大,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地?后来我的手指不知怎么的就停在了上海,就像一望无垠的夜空突然划过一道闪亮的流星,就在那一瞬间,我决定了要去上海。现在想来我的决定是对的,因为上海有着与北京一样大的发展机会,上海的文化产业与北京一样发达。而我之所以不想留在北京,是因为北京太令我伤心。    
    坐上开往上海的特快列车,我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毕竟有了目标。由于是客运淡季,我坐的这节车厢人不是很多,有的还一个人占了三个位置,躺在那里睡觉。可是这里的每一个旅客心情似乎都很愉快,大多是三五一群的,谈笑风生,零食不断,偶尔看到窗外奇特的景观还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声。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中一片凄凉。    
    我就这样一个人来到了上海。火车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我随着人流出了车站,来到了车站外的广场。广场上人头攒动,不亚于北京的西客站。从7岁到70岁不等的乞丐灵敏地穿梭在如潮的人流中,他们有着极好的判断能力,能一眼看出你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很不幸我被他们盯上了,并缠着我不放,我走到哪儿那些小乞丐就跟到哪儿。我被他们缠得实在没办法,就把身上仅有的两元零钱给了他们。我心想,上海的乞丐比北京的还要厉害,北京的乞丐羞羞答答的,还带有欺诈性质,上海的乞丐也不和你兜圈子,明目张胆,就是向你要钱,你多多少少要给一点,你不给他就缠着你不放地少的刚打发走,老的又跟上来了。我说,我没零钱了。说了之后我很后悔,我应该说我没钱了。那个四肢健全的老乞丐听我这么一说赶紧说,没关系,我有零钱,我可以找给你。我听了,哑口无言。    
    在广场的时候很多旅馆的服务人员问我要不要住宿,我问他们价钱怎样,他们只说很便宜,但怎么个便宜法就是不说,他们认为我这个外地人好欺侮,傻子都知道他们把你骗到他们所说的旅馆后就不便宜了,我拒绝了他们,口气很坚定。我现在还不想睡,火车上已经睡够了,想睡也不去他们那里睡。我很穷,身上只有一千多块钱,还都是借的,我付不起高昂的住宿费。    
    上海确实是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两千年历史看西安,一千年历史看北京,一百年历史看上海,上海短促的历史更显示出它浓郁的现代气息,夜上海风流无限,光怪陆离,通宵不眠。我是一个突然闯进上海的外地人,人生地不熟,只好在上海的街道上瞎摸乱撞。幸好,我没有带很多的行李才不至于让我感到非常劳累。    
    我在街头的报刊亭上买了一张上海市的交通旅游图,摊主竟然是个老外,你知道我的英语不好,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搞定。我按照地图的指示,搭乘42路车去外滩,我打算在外滩过上一夜,明天再找住处。上海的公交车比北京更拥挤,晚上也不例外,幸好我站在窗户旁边,才没有错过在公交车上欣赏上海夜景的机会。快到外滩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座座很有风格和艺术的建筑,有哥德的,有马洛克式的,有罗马式的,还有中西合璧式的等等,总之差不多汇集了欧洲所有风格的建筑。这个时候,外滩所有建筑物的灯都已点亮,流光溢彩,扑朔迷离,让人仿佛置身童话般的梦境中。    
    我下了车,在外滩的河栏上眺望黄浦江水,无声流淌。我感觉如梦一般,十几个小时前还在北京,转眼间就到了上海,人生漂泊不定,面对黄浦江感触尤深。外滩靠黄浦江堤岸旁边的地方有很多餐馆、酒吧、咖啡馆以及各种各样的小吃店,小吃店里烤串的香味扑鼻而来,我蠕动了几下干涩的嘴唇,这才想起,我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了。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走进了就开在黄浦江岸边的“啤酒花廊”。老板是位少妇,表情很冷漠。她把菜单拿给我,也不打招呼,也不给我端茶递水什么的,就干巴巴地站在那儿等着我点菜。我翻开菜单,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这里的家常炒菜价格贵得让我翻菜单的手直打颤。一盘醋溜白菜也要12块钱。我把菜单从头到底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一个比较便宜的菜,我想逃,但又碍于老板咄咄逼人的目光。老板都有点不耐烦了,冷不防就迸出一句,还没好啊?!那边客人等着呢!这让我很不自在,因为此刻就我一个人在店里。于是我故意磨蹭,故意气她,让她放弃我这笔生意。没料到,这回她倒很有耐心了,也许她觉得我要是走了店里面就更加冷清和寂寞了。我终于不再和她计较,狠下心来要了一个木须肉盖饭,15块钱,心痛得不得了。


第六章你太幼稚了(2)

    我向老板要茶水,她说没有,只有可乐、咖啡、啤酒,问我要不要。我说,白开水也行。她说白开水也没有,不凑巧刚用光了。我不知道老板是不是在骗我,只好要了一瓶啤酒,后来一问价,8块钱,再次心痛不已。坐在椅子上,一边望着黄浦江,一边自斟自饮。我是一个爱酒的人,在大学的时候常常喝得酩酊大醉,而此刻我已经完全没有了那时喝酒的痛快,因为,我现在喝的每一口都是我在上海苟延残喘的生存的资本。在大学的时候,你总是劝我少喝点,而我总是蛮不在乎地说,怕什么,大不了和古龙一样醉死在酒桌上!现在你可以放心了,至少在一二年内我是不会醉死在酒桌上的,因为我喝不起酒,现在我每喝一口酒,心里就流一滴血。我曾经对你说,啤酒不算酒,这只是我瞎扯没想到你当真了,平生第一次和我一起喝酒,破了戒。你说你答应过一个女孩一辈子不抽烟不喝酒,兄弟,我真佩服你,换作我是绝对做不到的。我会对那个女孩说,如果你爱我,就爱我抽烟就爱我喝酒;如果你不爱我或者我不爱你,你就没有资格要求我这么做。你说我是一个心软的人,但在这一点上我是不会心软的,因为我天生嗜酒如命。兄弟,如果你看到这里,觉得我欺骗了你,你很生气,那么,我向你忏悔。啤酒是不是酒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酒,那又是什么呢?    
    我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饭,老板对我的吃相投来鄙夷的目光,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实在太饿了。饥饿与体面之间,只好暂且把体面搁在一边。吃完饭,我付了款,坐在椅子上休息。看黄浦江,看投射到黄浦江面上的灯光,看黄浦江对面的摩天大楼,一切那么清晰,一切又那么遥远。大约坐了一个小时,老板问我为什么还不走。我说我可不可以多坐一会儿反正也没人。但她一口回绝了,说要打烊了。我知道那是借口,但也只得悻悻地走了出来。    
    我沿着黄浦江岸漫无目的地游走,走到哪儿就算哪儿。后来我实在扛不住了,就靠在黄浦江岸的栏杆上睡了过去。半夜被冻醒,江上吹来的风灌进我的脖子里,很冷。我觉得我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只是我渴望的不是鸡腿,而是一个温暖的被窝。夜很静,我能听到海的呼吸和呢喃。我睁开朦胧而疼痛的双眼,望着无边无际的夜,不知怎的,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当时,我真的很想发短信给你,告诉你,我一个人在黄浦江岸边哭泣。我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说,因为以前我只在你面前哭过。后来我忍住了,因为那时候你正在睡梦中,发了给你,你也看不到。    
    第二天,我在城隍庙上海老街租了一个10来平方米的小屋。屋子里阴暗潮湿,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我走进屋子仿佛又回到了我刚入大学就被学校隔离的那段日子,可是现在你却再也不可能每天中午都走进我的屋子,推开窗户,对我说,见见阳光吧,外面的阳光很灿烂,而我只有你到来的那一刻心里才有几许阳光。屋主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男人,说一口流利的上海普通话,秃顶得非常厉害,额头光亮得可以当镜子照。他指着那间屋子说,就这一间了。傲慢的神色和夸张的口气告诉我,就是这样的房子在上海也都非常紧俏。这是事实,每一个来上海孤身奋斗的年轻人差不多都有过住上海平房的切身感受,那夹杂在林立的高楼之间的高矮不一、凌乱不堪的一排排平房见证了他们在上海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我说,就这间吧。然后预付了500块钱月租,和屋主闲聊了几句,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关了门,坦然地卸下包袱,一头倒在硬梆梆的床上,身子骨像散了架似的,望着并不怎么高的天花板,黯然地想,今后,谁来为我开窗,让阳光洒进来?    
    来上海的第二天我的手机就停了,卡里没钱了,我用的是北京动感地带的卡,上海没办法充值,只有北京才行。原想打电话让你帮我充一下卡,后来一想,算了吧,这样也好,省点手机费。这个时候,每一分钱对我来说都很珍贵。这就是为什么你一直联系不到我的原因。手机停了,和所有的同学朋友都失去了联系,我仿佛一下子掉进了一个无底洞,心里非常恐慌。    
    我开始找工作。买人才市场报,搜集各种各样的招聘信息,电话一个一个地打,简历一份一份地发,大街小巷疯狂地跑,可是所有的心血与汗水换来的只有一个结果:等待。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更长。我等不起,我必须养活自己。于是我把目标放到了最低,不再局限于专业,不论做什么工作只要能混碗饭吃就行,先生存后发展。    
    于是我去了一家广告公司,我说我只干最底层的工作,给你们当业务员,跑腿,拉广告客户。    
    他们说,什么大学毕业的?    
    我说,大学没毕业。    
    有经验吗?    
    也没有。    
    以前学的是广告专业吗?    
    不是,学出版的。    
    那你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能为我们带来广告客户?    
    我说我什么也没有,只有勇气和实干精神。他们听了,发出一阵讪笑。他们说,你太幼稚了,干我们这一行的,关系最重要。而且,目前我们公司刚刚进行了裁员,人满为患。所以,很遗憾,另谋高就吧。    
    我不伤心,我已经习惯或者说已经麻木,以这样的理由拒绝我的单位已经有好几家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有点不自量力,要学历没学历,要背景没背景,要经验没经验,即使你有真才实学,人家怎么会轻易相信你呢?我的一腔热血几乎要在一次次失望中冷却,每次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时,我的泪水总是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我绝望到了极点,再过几天我的房租就会到期了,而我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了。这一个月来,我每天只吃两顿饭,有时候甚至是一顿。现在我都不敢照镜子,虽然还没有达到瘦骨嶙峋的地步,但用面黄肌瘦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第七章走投无路(1)

    我已经走投无路,如果我再找不到一份工作,我就无法生存。所以当我看见一家酒店招聘服务员的启事时,我竟然惊喜地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进去。    
    我径直找到老板,说明来意。    
    以前干过服务员吗?老板对我的到来似乎感到很突然,怀疑的目光在我身上扫着,似乎我不是来应聘的,是来打劫的。    
    没有。不过我可以学。    
    你是大学生吧?    
    我很奇怪老板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我不得不佩服老板敏锐的观察能力。我有点虚,心想,莫非做服务员也要大学文凭?我说,我只读了两年大学。    
    这就对了,你虽然是来应聘服务员,但你身上并没有以往任何一个服务生所具备的谦卑、惶恐的表情。你似乎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才选择这条路的。    
    老板的这一番言语说得我直汗颜,我猜想老板一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说不定还是某个名牌大学出来的呢。    
    你说的很对。所以,请老板给我一个机会。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只是我给你机会也没有意义。你只是想养活自己,你的屈就我于心不忍,我曾经也有过落魄的时候。退一步说,即使给你机会,你也未必能干得好。所以,我想这样你看行不行,我给你一笔钱暂且缓解一下你的燃眉之急,然后你再去找适合你的工作。    
    我谢绝了老板的帮助,但我从心里非常感谢他。这是我在上海第一次感到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我失魂落魄地在上海游荡,我憔悴的容颜与喧嚣浮华的上海极不相称。天桥、地铁、街道、小屋,我一次又一次地轮回,一次比一次失望。我走向天桥,下面车流滚滚,不远处的一对年轻人,是情侣,女孩把头埋在男孩胸膛,男孩双手紧紧搂住她那瘦弱的肩膀,在风中伫立,很洒脱,很无忌,很幸福,很让人羡慕。我又走下天桥,买票,进入地铁站。长长的通道尽头,倚墙坐着一个艺人,拉着二胡,优美的旋律缓缓在通道里回荡。可是谁也不懂这样的音乐,匆匆而过的行人,只不过用漠然的目光向他瞟一眼。我从他的身边走过,终究没有掏出口袋里的一块硬币,我自身难保。地铁进站了,我挤进车厢,座位上七歪八倒地坐着人,闭着眼,靠着头。没人说话,没人看报,都一脸疲惫,一脸茫然。整节车厢,只有寒寒的冷气。我出了地铁站,拐了个弯,又走上天桥……我在上海流浪的日子,每天都重复这样的生活。    
    农历2003年8月15日是我一生当中最难忘的一天,也是我这一辈子最为感到耻辱的一天。这一天,中秋月圆,我却因为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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