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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虹影碧落-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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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射仙”夏韵霓拿过宝剑,随手一抽,顿时一股寒光逼人通体暗蓝的宝剑脱鞘而出。
  那宝剑出鞘后,凌岳与大漠神尼均不禁同声讶叹妙剑。
  夏韵霓更是连连赞美道:“这把剑足可使我们掌门师叔那口玄武剑相媲美了,岳哥哥你以为对不对。”
  凌岳忙将那剑仔细观赏了一番,点头道:“此剑乃千年以上仙兵,只可与玄武剑相比,而且剑身龙纹多处,可能此剑还不是件单纯的兵器,蕴有武林奥密呢!”
  大漠神尼看着接口道:“不愧是一代武林盟主的门人,这口剑的确与寻常的古物不同,此剑乃两汉黄石老人所铸,不独能切金断玉,剑上镂刻的象形字更是一种极高剑法的要诀,若能精心参悟,得其奥义,不难在武林中独竖异帜。
  惜乎!此类的龙纹象字过份玄奥,故此剑千余年来易主无数,尚未有一人能将其中奥密全部参悟,不过单凭这剑的锋利,巳无人能攫其锋了,两位小侠得宝不易,宜善视之。”
  夏韵霓听了大漠神尼对这口剑如许推重,心中越发心喜,当即将那颗辟寒珠又由凌岳手中取过,向大漠神尼问道:“这颗珠子有何用处,能否亦请前辈指教一番?”
  大漠神尼笑道:“这颗辟寒珠来历亦不等闲,此珠乃北极深海千年珠母,受日月精华所孕生,此珠佩带在身不但寒暑不侵,而且能克制一切阴寒的武功,尤其对阴山冥灵教所练各种毒气最具神效。”
  大漠神尼此语—出,凌岳忽然若有所思的问道:“请问大师,若佩有这颗珠子西昆仑冰魂谷可去得?”
  大漠神尼吟哦了—下道:“这个倒很难说,据贫尼所知西昆仑冰魂谷迄今尚无一人去而复返,小侠莫非有心要一试冰魂谷?”
  凌岳脸上出现一种异样的色彩,缓缓地道:“若有机会晚辈是要去试一次的,晚辈有—心愿必须去这冰魂谷。”
  大漠神尼听罢不禁一愣,但见凌岳表情似有隐衷,当下也不便追问,便随口又讲了一点宝剑与明珠的掌故。
  凌岳、夏韵霓因时光不早二度向二位世外高人告辞。
  弘一大师当下也就不再挽留,庄严对凌岳、夏韵霓二人道:“二位此去弃马乘鹤,这位王小侠恐怕不能随行,可暂在寒寺盘桓数日,然后赶往江南与二位会合,二位此去有几件事须特别谨慎。”
  凌岳忙躬身答道:“晚辈恭聆厚教。”
  弘一大师道:“小侠此去襄阳归魂堡,心理上不能不略存戒备,因归魂堡主鲍啸天乃毗灵老魔的嫡传弟子,天都掌与神指弹通已达炉火纯青,加之此人天性阴鹫,工于心计,稍有疏神必遭伤害。
  不过小侠对此人下手亦不宜过苛,盖此人虽一味刚愎自用,照自己的喜恶行事,但生平尚无大恶,且小侠大任当前亦不宜树敌过多。”
  凌岳道:“大师金玉良言,晚辈自当永铭不忘。”
  夏韵霓在旁忽然明眸转动,若有所见的向弘一大师问道:“大师菩萨心肠认为天下无不可度之人对吗?”
  弘一大师道:“众生一日不成佛,我却梦中还有泪痕,佛心是无人不可度的。”
  夏韵霓道:“大师对北海三凶的莫飞处处手下留情?想来是要度他了,不过我看这类凶残成性的恶人倒不如赏他一剑,省得留在世上害人。”
  弘一大师道:“莫飞所为佛法难容,但老僧与他别有渊源,故时望他能顽石点头,准知他执迷不悟,一味倒行逆施,老僧纵有度他之心,恐怕他也不让人度呢!”
  言罢,摇头叹息,大有不胜感慨之态。
  夏韵霓看了大感不解,道:“那莫飞与大师可有什么特别渊源么?”
  弘一大师吁叹了一声,道:“那已是四十年前的事了,提它则甚,二位就此起程吧。”
  原来四十年前弘一大师与莫飞本是同门,后因情天激变反目成仇,但弘一大师旧情难忘,故对莫飞处处不肯下狠手,致使北海三凶猖狂武林。
  夏韵霓见弘一大师不愿再提往事,也就不再追问,当下嘱咐了王涌几句,别过大漠神尼与弘一大师,乘鹤向襄阳归魂堡赶来。
  凌岳与夏韵霓赶到归魂堡时,正赶上凌蔚以天锦绢收了烈焰老怪的九烈炼魂焰,欲用九烈炼魂焰向归魂堡众人报复,忙大声喝止,总算制止了一场惨劫。
  凌岳说罢自己几个月来的经历后,凌蔚亦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凌岳兄弟等一行六人,离开襄阳府后直奔燕子矶而来。
  第二十四章 谷中脱困
  凌氏兄弟追风捕影的轻功提纵术已达化境,赵飞、骆玉、夏韵霓均以轻功身法见长,黄馥是天生的飞毛腿,所以一路疾行,大家倒也配合得上。
  二天以后,凌蔚等已来到鄂皖边境,因为一连三天未曾遭遇任何干扰,凌蔚的心中反而感到纳闷。
  这天午后,六人来到一道隘口,凌蔚停步将山势打量了一番,转头对凌岳道:“岳哥,此山势雄险,具有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慨,不知是否已为知机者捷足先登。”
  凌岳答道:“贤弟所见甚是,如此山已有人物,我等还须设法将其收服,以备来日大用。”
  兄弟二人正谈话间——
  忽听一声刺耳的锣鸣,前面的山口处摆开了一列人马,接着一个中年大汉纵马向凌蔚等面前奔来。
  凌蔚一面注目向来人打量,一面对乃兄道:“来人似乎已准备了我们要来,想必其中有点门道。”
  凌岳尚未答话,那人已来到凌岳等面前,翻身下马施礼言道:“小可奉山主之命在此候驾多时,就请二位到敝寨一叙。”
  凌蔚面含微笑,朗声问道:“朋友你没有弄错吗?你们山主是谁?他叫你们迎的是谁?怎么见得就是我们。”
  那汉子给凌蔚这么一问,顿时弄了个脸红脖子粗。
  当下讷讷地说道:“敝山主野人熊张振兴,命小的在此恭候九宫岛两位小侠的大驾,我想大概没有等错吧”
  凌蔚心中虽然因为这野人熊张振兴太过陌生,不免疑虑,但继之一想,既然对方巳晓得自己的来历,若不赴邀,陡然示怯。
  当即便一摆手,道:“既然是张当家的盛意,就请带路吧。”
  那大汉闻言躬身一礼,掉头领着凌蔚等向山中走去。
  凌蔚一面跟随一面不停的举目四看,同时和那带路的大汉搭讪。
  凌蔚由大汉的话中已对野人熊张振兴这个人略有所知,但还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路数的。
  因此凌蔚暗暗地向乃兄凌岳递了一个眼色。
  凌岳会意后,当即暗自戒备。
  那汉子带着众人,穿过两道狭窄的山道,来到了一个绝谷,谷的中央有一座大的寨堡,一个身高九尺,铁面虬髯的老者率领了一群劲装大汉在寨门恭迎。
  高大的老者抢步来到凌蔚面前,抱拳施礼道:“在下野人熊张振兴仰慕小侠英风,故不惜冒昧阻驾,且容当面谢过。”
  凌蔚爽然笑道:“小可何能敢劳山主亲迎,还请山主勿以浅鄙见笑。”
  于是凌蔚又为凌岳等一一引见,双方塞喧几句,入寨落坐。
  凌蔚在与张振兴寒喧时,以两目余光打量了一下张振兴的从人,随后嘴角上挂上了一种轻视的微笑。
  凌蔚待大家坐定后,若无其事的向野人熊张振兴问道:“小可向山主打听一个人,可以吗?”
  张振兴忙道:“小侠请问。”
  凌蔚道:“江南燕陆志宏和阁下怎么称呼?”
  张振兴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镇定朗声笑道:“江南燕陆志宏与在下虽属同门,但平日甚少往还,张某倾慕小侠的英风,故不惜冒昧相邀,还请小侠勿以陆志宏同路人视我。”
  凌岳天性忠厚,唯恐乃弟说话过份刻薄,而使张振兴下不了台,忙接口道:“山主不必在意舍弟唐突之言,象同母尚有贤逆之分,何况仅属同门,山主自不能与陆志宏同日语矣。”
  张振兴闻言,忙满面笑容道:“凌大侠此言使张振兴感激不尽,盖张振兴从此亦可算是侠义道中末流矣。”
  言罢,大家又互相道了彼此倾慕,接着摆上酒筵,飞觞欢饮。
  凌蔚自点破张振兴是陆志宏的同门后,亦对张振兴不太戒备,但他天性机警,饮用酒菜时仍不肯疏忽张振兴的一举一动。
  张振兴除了殷勤的劝酒之外,仅仅道了些倾慕的话,对于凌蔚所想要发生的问题一点也没有涉及。
  酒至半酣,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吵杂之声。
  接着一个劲装的汉子气吁吁的奔到张振兴的席前,大声说道:“启禀山主,山下来了几个伪装客商,故意闯山与前山的兄弟们干上了。”
  张振兴面有怒色道:“你不见我这儿有贵客么,叫陈二山主去应付一下就行了,还不退下去在这里扰人兴致。”
  那人唯唯称是的退了下去。
  同时席上几个劲装汉子离座跟了那人向前山赶去。
  张振兴待那些人去后,依然若无其事的向凌蔚等布菜斟酒。
  凌岳心里未免有点不安。
  但凌??却处之泰然。
  又过了两巡酒,谷口的吵声愈来愈大。
  突然一个混身血污的大汉奔到席前摔倒在地,口中呼道:“陈二山主已伤在来人的手下,前山兄弟已难抵挡。”
  张振兴闻言面色骤变,当即离座起身道:“恕张某失礼,暂往前山一看即回。”
  凌岳忙道:“山主请便。”
  凌蔚当下也就不便再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的望着张振兴率众向谷口奔去。
  野人熊张振兴去后不久,前山厮杀之声果然立止,但是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竟未见张振兴等回转。
  凌蔚转目一看,寨中除了几个侍候酒菜的仆役,张振兴的人一个也没有了,当即叫了一声:“不好!这匹夫有诈。”
  一脚踢飞桌子,领先向室外闯去。
  凌岳这时也明白上了恶当,忙紧紧跟随凌蔚窜出寨来。
  凌岳兄弟出得寨来,举目四顾不禁暗暗叫苦。
  原来这山谷是一个死谷,只有一条窄窄的孔道通往外间,其他三面全是百丈峭壁,插翅难上。
  凌蔚略一打量即对众人道:“那出口走不得,匹夫们一定有暗算,想不到我们一时大意竟中了匹夫卑劣的奸谋。”
  此说话间一声锣响,绝谷四周的峭壁上出现了敌人。
  凌岳忍不住厉声喝道:“张振兴无耻的匹夫何在?”
  半晌,一阵狂笑后,张振兴出现在东面的峭壁上,狞笑喝道:“小儿,你爷爷在这里呢。”
  凌岳怒声道:“匹夫,以此计暗算小爷们,你算得什么人物。”
  张振兴狂笑一声道:“我的儿,老子不懂什么叫道理,只要你们乖乖的将九龙旗献出,老子决不会为难你们的,否则就得请你们尝尝火烧活人的滋味。”
  言罢一挥手,四周八面立刻有不少松脂油棉等引火之物向谷中投去。
  凌蔚这时已发现与张振兴并肩而立的竟有“涵虚老儒”姚仲武,“烈焰老怪”火气量,“银河双妖病符神”魏平,“桃花女”纪翠,
  另外,还有一个美貌的少年。
  当下凌蔚低声向夏韵霓问道:“韵霓姐可认得站在‘烈焰老怪’身边的少年。”
  夏韵霓道:“此人就是‘荷花浪子’萧竞。”
  凌蔚冷冷笑道:“原来是这个狗贼,少不得要借他脑袋一用。”
  接着凌蔚转头向张振兴喝道:“姓张的匹夫听好,你想要九龙旗非常简单,只要能在凌二爷手下逃过百招,凌二爷一定将九龙旗双手奉上,不过,老儿你也得仔细想想,这九龙旗就是凌二爷给了你,你是否拿得稳它。”
  言罢有意无意向“烈焰老怪”瞟了一眼。
  张振兴被凌蔚这么一说,不由打了个寒噤。
  张振兴还没答话,“烈焰老怪”火气量哈哈笑道:“小子,你少在爷爷们面前捣鬼,就凭你这几句话就想叫爷们自己人闹蹩扭,恐怕还差点火候,识相的把九龙旗献出饶你不死,否则有好滋味请你尝。”
  说罢转头对张振兴道:“张兄,让小子们见识点真玩意。”
  张振兴一摆子,立刻四面崖顶上出现了不少热气腾腾的鼎镬。
  “烈焰老怪”火气量又奸笑一阵道:“小子你看好这些都是烧滚的油,如果你有兴趣炸排骨就闯闯看。”
  凌蔚看了这情形,不禁暗抽一口冷气,心知自己武功再高也无法抵抗这些热油烈火,但若束手待毙亦未免死不甘心。
  凌蔚正暗自盘算对策,那“涵虚老儒”姚仲武忽然开口喝道:“九宫岛门下小儿听好,限尔等半个时辰内献出九龙旗,否则立刻叫尔等化为灰烬。”
  凌蔚当下并不作答,暗地向赵飞施了个眼色,赵飞连忙走近问道:“大哥有何吩咐?”
  凌蔚道:“贤弟身边可带有暗器?”
  赵飞忙由袋中取出几颗鸡蛋形的黑色弹丸递给凌蔚道:“这是‘水镜先生‘王定远老前辈所赠,不知大哥可用得着。”
  凌蔚一见此物不禁喜形于色,道:“天助我也,贤弟即带有这东西,我们今天这场劫难是可以过得去了。”
  凌岳闻声过来一看亦道:“有这玩意咱们用不着等死了,咱们往外闯。”
  凌蔚忙道:“且慢!”
  凌岳道:“贤弟有何高见。”
  凌蔚道:“这冰霰弹虽有灭火功能,但谷狭窄,且曲折难过,单凭这几粒冰霰弹恐怕不能安然闯过山口。”
  凌岳道:“依贤弟的意思该怎么样?”
  凌蔚并不作答,自顾问道:“岳哥看由谷底到崖顶有多高?”
  凌岳道:“当在三十丈左右。”
  凌蔚道:“若以轻功术硬闯上崖顶该如何起步?”
  凌岳顿了半晌,道:“依为兄之见,是先以潜龙升天式硬拔十丈,然后借崖边草树之力继续上闯,同时以暗器压住敌人攻势,若能连起三次,当可闯到崖顶。
  但是,老匹夫们已有油,备在沸腾的泼浇下,恐怕极难如愿,为兄以为与其中途被伤还不如协心闯谷口。”
  凌蔚眼珠一转,已有打算了。
  当即问凌岳道:“多谢哥哥教我,小弟已有对策。”
  言罢,招手将黄馥唤到了身旁,附耳讲了几句话,黄馥立刻便向屋内奔了进去。
  片刻之后,黄馥提了一件水淋淋的外衣来到众人跟前。
  凌蔚当即嘱咐大家把湿外衣撕碎,以湿的碎布护住口鼻准备外闯。
  自己却大步的走向崖边,朗声向崖顶喝道:“’烈焰老怪’何在?”
  “烈焰老怪”火气量笑嘻嘻地问道:“娃儿,想明白了没有?是不是愿意把九龙旗献出来?”
  凌蔚冷笑一声,道:“我倒是有心给你,只怪你无福消受。”
  说罢,由怀中取出九龙旗向“烈焰老怪”火气量一扬道:“九龙旗就在这儿,你们来取吧。”
  张振兴、姚仲武、火气量、“银河双妖”、“荷花浪子”等人见了九龙旗,全部情不自禁的一怔。
  就在他们这一怔之间,凌蔚大喝一声,天锦绢一抖,数点寒星直向崖顶射来,接着人影疾闪,犹如一只大鹤向崖壁飞拔。
  “烈焰老怪”等因事出意外,忙一面闪躲凌蔚的暗器,一面下令火攻。
  好凌蔚身子向崖壁一落,脚尖微点崖上小草,人竟借力向上直飞数丈,适巧让过了当头罩下的一片油雨。
  凌蔚这边一飞闯崖边,凌岳一摆七宝荡魔杵,喝道:“跟我来。”
  一马当先向谷口闯去。
  凌蔚两次飞拔又过了三分之二的距离,再有两跃就可上达崖顶,故一面再度打出两支流星十字镖,一面再度向崖壁飘来。
  凌蔚刚一贴崖边,忽听头上一声怒叱:“娃儿,这下你该尝尝你‘烈焰太公’的手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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