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异侠传-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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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家住艺萝山脚施家村西面,名字便叫西施!范合一听,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暗道:“莫非这便是艺萝山西面莲花大龙穴所出的奇女婴儿西施么?若果然如此,那当年师傅预伏的“丽质救国,一女救万民”的天机便果然应验了。范蠢想到此处,便不敢鲁莽,先行折返全稽峰,派人到三萝山脚施家村打探。会稽峰相距甚萝山脚的施家村只有十里路,派出打探的人很快便回来禀告,说艺萝山施家村有两位施姓女子,住在东面的称东施,住在西面的叫西施,不知范丞相寻的是那一位施姓女子?范蠢一听,心下登时便一阵欣然,暗道:芒萝山脚果然有西施此人。第二天,范台便装,再度奔赴艺萝山西面施家村。这次是范台儿时的旧地重游,只见施家村东面的那片西瓜地,依然绿油油一片,长得十分茂盛。他依稀记得,当年师傅鬼谷子是从西瓜田东面入村的,于是便绕过西瓜田,向东面走去,刚入村口,却见一大户门口,坐着一位女子,大口大面,虽不算十分丑陋,但她却以手托腮,不知为什么紧皱眉头,样子便显得可笑而又沿着而且看她衣饰甚美,并不似穷苦人家,不须为柴米而困扰。范基心中不由好奇,便走近前去,轻声问道:“请raf姑娘,是否有什么烦忧?”
少女闻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英俊不凡的少年郎,登时便更着力以手托腮,眉头皱得更紧,就差没呻吟出来了。范合见状,又忙问道:一姑娘有病吗?”
皱眉少女此时却又嗤的一笑,大口张开道。“少年郎!我并非有病,亦非有什么困扰。”
范合奇道:“那你为什么以手托腮,眉头紧皱?”
皱眉少女一听,咧了咧嘴,似恨恨的心有不甘,好一会才忽然连珠炮的嗔道:“为什么?因为村西的西施,闲来终日以手托腮,紧皱眉头,人家见了,不分男女都被她迷住了,路人信步,农夫歇锄,为的是争看西施的皱眉头,都说她皱眉时的模样更美得迷人,我不服气,便学她的样子,勤加苦练以手托腮、紧皱眉头的本事,终有一日,别人会说我皱眉头皱得比她更好者更迷人十分。”
范差一听,忍不住好笑,但又不便笑出口,只好道:“姑娘贵姓?”
皱眉少女得意的咧开大口一笑道:“少年郎!你是第一个见我皱眉问我姓名的人。”
范台微笑道:“这又怎样?”
皱眉少女道:“我好喜欢啊!你问我姓名,便是觉得我皱眉的样子美极了,你又少年英俊,教人怎不狂喜?我也不敢隐瞒你,我住在施家村的东面,因此我的名字叫东施!”
范菱一听,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暗道:这位姑娘人倒爽直,长得也并不大丑,她若不刻意追求什么,倒也不致招来如此烦恼。范蠢这般转念,便呵呵一笑,道:“原来你这是东施效望啊!”
范蠢说罢,也不理东施痴痴的呆住,似在仔细回味这一句“东施效露”的意思,飘然续向施家村的西面而去,因范合的这一句“东施效受”,世上便添了一个动人而幽默的故事了。范合续向西行,走了一段路,眼前景物已依稀入目,不觉加快了脚步,忽然便见一位女子坐在屋前的石凳上,正在低头梳洗。范台近前一看,石旁并无胭脂花粉、香油唇膏之物,只有一盆清水,水中浸了几片青叶,范盖认得那是儿时娘亲曾用来洗头的香棕树叶,而且这少女恰恰便是日前在洗纱溪见到的那位少女。范蠢心中感可怜,不禁轻声问道:“姑娘,早炼纱,晚织棉,为何却用树叶来洗脸?”
少女抬头一看,见是日前曾见过的那位少年,便挽起青丝,向范合淡淡一笑,道:“夜夜织金线,匹匹为贡吴,可怜炼纱人,并无买花钱。”
范蠢一听,心中又猛地一震,暗道:每年向吴国进贡的十万贡品,可把越国百姓害苦了,难得的是这位少女能识大体,为国任劳设想,不愧为越国赖以生存的精华啊!(整正欲向少女打探名姓、详细家境,少女却早已移入屋,纺纱织绢去了。范合欲入屋探问,但恐怕人家已不认得他,贸然走进,便大鲁莽,只好先行折返会稽峰,第二天再作打算。第二天,范蠢随身带了越王封相的印符,这才又重抵施家村。但这天恰好是踏青节,施家村男女老幼都出外踏青去了。范蠢心中怅然,但依然不舍,在艺萝山四周逛荡,希望再度与那少女相逢,便向她表明身份,再道出来意。不知怎的,范蠢此行的目的是选美女向吴王夫差奉献,但自与那少女相见后,范蠢的来意便难以说出口了。范合在艺萝山下,院纱溪之畔,踏遍山南溪北,却总不见那少女,他不知不觉已走到艺萝山西面施全家祖墓处,突尼一少女,仁立坟前乱石堆中,心中一动,连忙走上前去,原来这少女便是他踏遍青山无觅处的那位院纱女。此时但见她头缠白纱,泪痕满面,肃立坟前,心中不由一惊,忙轻声道:“姑娘,为何披麻戴孝,饮泣坟前,莫非有什么不幸吗?”
少女见又是那位少年郎,此时相见,倍感亲切,不由轻声呐哺道:“并非未亡人,亦非丧至亲,只为国破日,无处托哀情。”
范蠢一听,心头如遭电击,暗道:是啊,今肾恰好是吴国攻破越都之时了,不料她竟有如此忧国忧民的素洁情操,看来师傅于十三年前预兆之事,今日便在眼前应验了。当下范蠢不敢再有犹豫,连忙向少女深深一揖,道:“姑娘忧国如家,令人感佩,在下大胆,请问姑娘贵姓芳名?”
少女定睛凝视范蠢一眼,心中忽然一热,不知怎地,便不想隐瞒什么,坦然告道:“小女家住施家村西面,因此取名曰西施,未清教相公姓名?”
范基一听,也不及答称,又忙道:“那施家村西,种西瓜卖柴为生的施全大叔,是姑娘的贵亲?”
少女——西施微一怔,道:“他是我爹爹啊!你怎会认识我爹爹?”
范台微微一笑道:“西施姑娘可曾听过鬼谷子这个名号?”
西施一听,耸然动容道:“听过啊!听爹爹多次提及,鬼谷子大师乃我施家的大恩人,若非有幸遇l他,施家便必然断绝血脉,也没有我西施降临于世矣……可借西施无缘亲身拜谢这位不世奇人,哎!”西施言下甚感呼嘘惋。借。范釜一听,不由微微一笑道:“西施姑娘不必难过,亦不必叹无缘,因为在你诞生那一刻起,鬼谷子大师便曾与你飓尺相见,他曾把你抱于怀中呢!”
西施叹道:“我出世时,鬼谷子大师刚好降临寒舍,曾以手抱持于我,此事我早听娘亲说过了,鬼谷子大师待我当真恩重如山啊!咦?但相公你又怎会知道这事?”
范台微一沉吟,便道:“姑娘既知鬼谷子名号,又可曾听过范蠢、文种、干潜三人名字?”
西施点点头道:“亦曾听说,三人均是鬼谷子大师的徒弟,当年随师来到我施家,那时仅只几岁大的娃儿,后来知道,原来这三位少年,均成了越国的贤臣良将了!相公怎会有此一问?”
范合坦然一笑道:“因为鬼谷子大师便是在下的恩师,我便是当日那位少不更事的娃儿范基!”
西施一听,虽然惊喜,但她心性机警,仍不太放心道:“相公既是范蠢,他现下是越国丞相,相公可有凭证?”
范蠢掏出印符,呈上西施验察,西施但见印符上刻,“越相范蠢”四字,这才相信,亦放心,她向范蠢冉冉一拜道:“民女西施,拜见范丞相,望恕民女唐突之罪。”
范兹连忙伸出双手挽扶,一面连声道:“西施姑娘不必多礼,若论拜谢,范某倒应该先行向姑娘你跪拜了。”
西施不解道:“范丞相为何有此一说?”
范合叹了口气,道:“因为……因为要挽救越国的大难,便要奇靠西施姑娘了。”
第十三章 讨论兴亡 助越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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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浩浩茫茫。
云淡,拂拂飘飘。
秋雁,悠悠南飞。
鬼谷子、篮丹、九天玄女、猿爷爷等三人一猿,一路疾行飞掠,眨眼已越过列国纷争的五千里大地。
九天玄女飞掠中,忽地格格一笑,伸手向前遥遥一指,道:“那儿便是郊山上清宫了,师傅他老人家想必是望眼欲穿了。”
定丹与九天玄女相伴而行,她闻言抬头一望,但见遥遥远处,一座底阔顶尖的塔形山脉,在掩映的云雾中露出一个淡淡身形,不由微微一笑道:“静妹未免言过其实,邮山虽现出其形,但俗语有道望山跑死马,此地距郊山少说也有二百里路,你师傅又怎知鬼谷哥哥等正赶返师门,怎会望眼欲穿?若然如此,老祖岂非成了大罗神仙了吗?”
九天玄女神秘的一笑,道:“师傅老子是否已登仙界我不知道,但我记得,当日我下山时,师傅他老人家向我断言,鬼谷师哥与他将于五年后相见,细算起来,眼下岂非五年前的下山之日吗?丹姐姐你说,师傅他老人家是否已练成未卜先知之术?”
定丹笑道:“就算今日真的是五年前静妹下山之时,但也未必便灵验。”
九天玄女一怔道:“为什么?”
篮丹道:“此地距郊山尚达二百多里,而且眼下正是傍晚时分,一日快过,这剩下的三个时辰,如何可赶二百里路?因此今日断断不可与你师傅相聚,也因此他的推算岂非有所偏差吗?”
九天玄女一听,不由失笑道:“是啊!看来师傅他老人家百密一疏,毕竟有所差错,这叫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九天玄女正说笑时,邮山方向,忽地呼呼射来四道彩气,色分红、黄、蓝、白四种,疾如奔电,眨眼已然射至。
四道彩气犹如会认人似的,四道气流分奔三人一猿。
红气抢先,直射九天玄女,九天玄女但感心中一震,似有无可抗拒之扭影,于遥远之处呼唤,身不由己,便随气腾空而起,仿佛如仙女驾云,飘飘拂拂,直向郊山方向冉冉飞去。九天玄女半昏半迷,心中不由喃喃道:“撞邪?遇仙?白日作梦?”
篮丹未及有所反应,蓝气已呼地罩至,她连惊呼也未及发出,便亦如九天玄女一般,心头一阵论间,但感身子忽地轻如灵燕,不由自主亦腾空而起,向前飘去,就如有巨大吸力,于远处扯吸似的,篮丹惊诧之下,简直连自己身处何地也忘记了,空有一身上乘武功,此时连半点也施展不出。
黄气扑近猿爷爷身前,旋绕一圈,似在辩认他到底是人是,它的根基是可占以飞升腾云驾雾,最后确认,猿爷爷的根基已足于与江湖一等高手并列,这才毫不犹豫,把它呼地卷起,风驰电掣向前飞移。
电光火闪间,红、黄、蓝三气便如旋风般,把九天玄女、篮丹、猿爷爷夹着如飞星向前疾射。
鬼谷子尚未及时有所表示,射来的白气已然逼到身前,作势欲把他卷扯上去。鬼谷子心中不由又惊又怒,暗道是甚妖孽作崇,竟在得道老祖宗的郊山脚下逞凶?
鬼谷子心中动怒,他体内的“乾坤真气”不由勃发,他嘿地沉呼一声“乾坤诀十八式”中的‘“龙破乾坤”一式,便欲向射来的白气反击,他这一式含怒而发,威力非同小可,乾坤尚且可破,何况区区一道“白气”。
鬼谷子身形急转,正欲化作盘龙向白气作狠狠一击,不料“白气”竟似通灵,在鬼谷子蓄势待发之际,便稍触即回,呼地绕了开去,再回旋而回,状似向鬼谷子招呼似的。
鬼谷子心中一动,猛吸一口真气,把‘“乾坤真气”提升到极点,然后通气成音,遥送出去,他这一下全力施为,其声简直可达数百里之遥。“谁在暗处施法?敢来暗算老子门人,郊山脚下,岂容尔肆虐?”
原来鬼谷子在电光火闪问,已袖占一课,得的却是易经的乾卦第二支,卦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心道既然白气忽现,便得“见龙在田”,亦即“白气”即“龙在田”也,那发此白气之物,必是人无疑,但未知其意是凶是吉,为什么卦文暗示“利见大人”?
于是便以无尚神功,逼气成音,遥送出去,以作探询示警。
鬼谷子神音遥送出去,仅一会,与他遥隔三尺的白气忽然一摇,就在此时,部山方向,突有一缕闪电划过,如电光似地遥射过来,直向白气射去,白气被电光触及,竟如道电通,摇摆急晃,渐.而凝聚成形,而且是一位白袍白须的得道老祖,浑身皓白,也不知其年纪多大,其岁多长。
鬼谷子目光如炬,心思聪慧,又身负绝世寻龙奇学,他微一沉吟,便即恍然而悟,忙向人形白气跪倒,参拜道:“徒儿鬼谷子参拜师傅老子!”
人形白气居然一晃,随即便有一缕带笑尖音传人鬼谷子耳际。“好!呵呵!好!十六年江湖厉练,你这小子果然成材了,居然一下便识破老子我的新创秘技,为什么?”
鬼谷子已知“人形白气”乃师傅老子所化,声音亦是他所遥发,忙道:“徒儿以袖占易经一课,得乾卦第二支:见龙在田,利见大人,知有能人遥施大法,又知于此郊山脚下,谁敢在师傅眼底肆虐,除非是师傅老子你老人家啦,因此略一推想,便恍然醒悟矣…·;。·;徒儿起初尚钦向师傅出手,罪该万死!”
那声音呵呵一笑道:“你小子何罪之有?我老子眼见你小子已成气候,连我老子亦禁受不起你小子全力一击,心中欣喜之极,怎舍得再怪罪小子你?你。决起来,紧随红、黄、蓝三气上都山可也!”
鬼谷子从师傅的言语中知道,他老人家依然是那一副“逍遥祖宗”的脾气,不由兑尔一笑,暗道师傅老子他竟连嫡传第子也作弄一下了!
不料鬼谷子心念刚动,那声音又呵呵一笑道:“你小子一定暗笑我老子为老顽皮,又来作弄徒弟了,呵呵!”
鬼谷子一听,不由亦失笑道:“我小子不敢。”
那声音笑道:“你有甚不敢?无力亦即无畏,当今天下,已足可任你纵横矣!你小子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
鬼谷子忙回道:“我小子懂是懂得,只是不敢在师傅老子耳际发出而已。”
那声音道:“很好,无为并非忘本,我老子很为你这小子徒儿而自傲,但那并非作弄,而是考究来妾一是否有资格上部山作客?”
鬼谷子一听,深知师傅老子之能,委实已达鬼神莫测之境,他既然有心考究,所出难题必然厉害得很,连自己亦一时难辨真相,师妹尚且好过,但篮丹和猿爷爷只怕难于过关,过不了关,亦上不了郊山,这却如何是好?自己可否暗助一臂之力?
鬼谷子心念电转之际,那声音又耳际笑道:“呵呵!你这小子切莫萌生暗助你那同伴之念,彼等若有根基,自然可上郊山,否则上即未上,见犹不见,何必强求。”
鬼谷子心意被说破,不由一怔道:“为什么?师傅!”
那声音道:“无为神功的精髓乃在于‘坚则毁、锐则挫’六字,既然如此,还去强求什么?你身为大地潜龙的发脉祖师,难道连这入门的大意旨亦忘了吗?呵呵!”
鬼谷子一听,不敢再萌暗助之念了,因为他深知师傅老子虽如顽童,但认真起来,却也固执极了,他若不高兴时,只怕连自己亦拒而不见,那自己上郎山的本意岂非白费了?鬼谷子不由微叹口气,暗道师傅老子看来是认真的了,自己若插手,只怕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把事情弄糟了,看来只好静观蓝丹她们自身的机缘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