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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只绣花鞋(续)-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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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琦听出路明在电话里是以命令的口气,也就想给他点面子,问明了地址,自己驾车赶了过来。

  当路明向秦钢介绍雨琦是自己的女友时,雨琦含笑默认了。他俩一起入席吃饭,向秦母敬酒,气氛十分融洽。

  席间,路明示意雨琦朝秦芬身边的梁宝看,并附耳轻语:“你看他像谁?”

  雨琦定睛一看,心中大喜:他太像被通缉的炸桥嫌疑犯了!

  路明与雨琦饭后一直盯着梁宝,俩人商量怎么办,一致认为秘密抓捕为上策。不要惊动当地公安机关,以免走漏消息,避开内奸的耳目。但这样有难度,在哪儿审讯他呢?

  路明提议将此事对秦钢说明,他是自己部队中的老部下。现在又是武汉钢铁厂的保卫处处长,可以信任。

  寿宴即将结束,不能犹豫不决了!

  雨琦权衡了一下,表示同意秦钢介入。

  秦处长知道路明是公安部专案组组长,既然提出不要惊动地方公安局,便已经领悟到其中的奥秘,他也就不问了。再听说要抓的是差点骗了他妹妹的严鸣即梁宝,更是庆幸及早被发现了。否则遭殃的不仅是妹妹,还会危及全家!

  为了进一步确认,秦钢趁严鸣上厕所小便时,突然叫道:“梁宝!”

  梁宝本能地应声:“唉!”

  当他醒悟过来,为时已晚。

  路明与秦钢一起出手制服了他。

  那梁宝似乎也不想反抗。

  没有惊动任何人,梁宝就被悄悄押上警车,由雨琦驾驶,秦钢指路,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武汉钢铁厂的保卫处。

  因为是星期日,处里没人,正好对梁宝进行审讯。 

十四、反戈一击
  梁宝吓傻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抓住。他还年轻,他还要报仇,他还不想死!

  当路明向他交代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将功赎罪,从轻处理”的政策后,梁宝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怎样被表哥金炽利诱威逼而拉下水,并被胁迫作案的过程,毫无隐瞒。

  他像做了一场噩梦。

  正如雨琦分析的那样,梁宝曾是一个“品学兼优”的高中生,由于父亲被打成“右派”并“自绝于人民”,报名参军没人要,政审通不过;想考大学家里又穷,父亲死后,是母亲守寡苦熬八年才将他抚养成人。他深爱母亲,也颇讲孝道,母子俩相依为命。由于他聪明过人,深得同班女同学黄彩云的仰慕,未出校门,已山盟海誓。苦恋了多年的他,忽见彩云翻脸无情,嫁了个有钱有势的半大老头,心中的气愤可想而知,发誓要杀了她已解心头之恨!

  然而缘分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他又一次偶然的邂逅,遇上了残疾少女曾秋盈。

  一日午休时,梁宝因失恋撕毁了黄彩云的所有照片,事后又后悔,拿着一张底片来照相馆重印。见秋盈在写着什么东西,就没打扰,定睛一看,她正在默写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此刻正写到:“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梁宝脱口吟出:“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秋盈吃了一惊,抬头见是个文静的小伙子,报之一笑,红着脸说:“让你见笑了,你也喜欢李清照?”

  梁宝喜欢李清照,几乎能背出李词的所有佳句,于是笑道:“看来你也喜欢李清照?李清照是封建时代为数不多的女词人中最优秀的一个,即使在属于男人世界的封建文坛上也堪称大家,虽然她留存的诗词数量不多,但质量与名气可以与陆游、辛弃疾并列,也可以与陶渊明、杜甫、李白、韩愈等前代大师比肩。”

  “哦,为什么?”秋盈明知故问,想进一步考考他。

  “因为李清照自己创出了个‘易安体’,更何况她的《词论》在文学批评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没想到你如此学识渊博,失敬!”秋盈调侃道。

  “不敢当,我这可是关公面前舞大刀,饭店门前摆粥摊,现丑!不过,抛砖是为了引玉,还望您多多指教!”

  他不仅是抛砖引玉,更是在投石问路:“下班后,咱们去公园里聊个痛快,好吗?”

  秋盈脸儿红红,心儿咚咚:“嗯,在哪里?”

  “下午五点,人民公园假山旁,不见不散。”梁宝说完一溜烟跑了。

  “哎,你不是要印照片吗?”

  “不印了。”

  梁宝回家梳洗一下,换了身干净衣服,于四点半就等在了约定地点。一直等到五点半,也没见到秋盈。

  怎么回事?

  是不是地点不对?

  明明说的是假山旁!

  从五点零五分开始,他就围着假山转,因为不是星期天,游人并不多,好像有个坐轮椅的姑娘从面前经过,也没见过其他什么年轻姑娘啊,他怎么会想到秋盈是残疾人?连正眼也没朝轮椅上看!

  坏了,难道坐轮椅的姑娘就是她?

  第二天午休时,他又去照相馆,希望秋盈说昨天临时有事没有赴约。

  秋盈见到他,平静地说:“昨天我去了公园,你没理我,我不怪你。”

  梁宝已有思想准备:“对不起,我……昨天没认出你。今天我等你下班。”

  就这样,他俩好上了。

  梁宝妈听说儿子有了女朋友,乐坏了,催着儿子把女朋友带上门来见见。

  梁宝便找秋盈商量,秋盈说他们刚刚认识,没跟家里说过。

  梁宝只能对妈妈支支吾吾,推三阻四。

  妈妈起了疑心,逼他说出真相。

  梁宝说姑娘是个双腿残废的人,怕妈妈不同意。

  妈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乍一听,心里一凉;再一想,认为只要儿子喜欢,当妈的不必多管。她教儿子慎重考虑,不要轻率行事,以免误人误己。再想想现在的家境,能找到媳妇已经不错了,条件太好的姑娘靠不住,于是坚持要请秋盈来家做客。

  当秋盈再次听梁宝说是他妈妈邀请她上门时,不便推辞,“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便欣然同意。

  当她走进梁宝家门的一刹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他家家徒四壁,如此贫困。但见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倒也清静、温馨,最重要的是人好,也就不计较他家的贫寒了。

  今天,为迎接未来的儿媳妇上门,妈妈买了鸡鸭鱼肉,又不知母子俩要吃多少天的咸菜了。

  妈妈见秋盈美丽贤淑,就把家里的实际情况先说了,请姑娘考虑好,免得日后反悔,对大家都不好。

  梁母的真诚打动了纯情少女的心,“伯母请放心,您的话我听懂了,也记住了。我不会计较经济问题,关键在于真心相待、两情相悦!”

  梁母一听,喜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样交往数月,梁宝并不知也不问秋盈的身世家门。秋盈只说自己也是工人家庭出身,父亲年老多病。梁母说你们真是同命相怜,应当相互珍惜。秋盈有时在这儿玩晚了,也不回家,与梁母同睡;每月的工资,也悉数交给梁母。

  时间一长,梁母为儿子着想,竟创造条件,到亲戚家去住了一段日子,让他俩品尝了爱情禁果。

  秋盈在头一次经受了刻骨铭心的阵痛之后,床单上涸红一片。她紧紧抱住梁宝,泪流满面:“梁宝啊,我虽是残疾之躯,却是完整之身,我把我最宝贵的贞操献给了你,以报答你对我的真情。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可以对我明说,我不会妨碍你的!”

  “怎么可能,我对你永远爱不够!我妈又那么喜欢你!如果我将来对不起你,天打五雷轰……”

  “不许胡说!”秋盈伸手捂着心上人的嘴,“谁要你发毒誓啦!”

  梁宝趁机说:“那,我们结婚吧!”

  秋盈说:“别急,现在太早了点。”

  “为什么?”

  “你还没通过我父母的关口呢9 ”

  “哦?困难吗?”梁宝假装害怕地问。

  “这当然要看你的造化啦!”秋盈调皮地答。

  “但愿能顺利通过。”梁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以为然,心想:一个残疾姑娘,能找到我这样的女婿,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错矣!

  梁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老丈人竟是从英国留学归来的大名鼎鼎的桥梁专家曾倪博士!而秋盈的家,竟在一座闹中取静的花园洋房内,人家的停车库比他家的房间大,人家的浴缸比他的床还大,人家的……嗨,这不是自己一不小心一跤跌进糖缸里了吗?

  梁宝以为是在做梦!

  不是梦!

  也是梦!

  梦才刚刚开始。

  曾倪博士年近花甲,膝下无子,只有秋盈这么个宝贝女儿,视为掌上明珠。

  人之将老,对女儿关心更切,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女儿的终身依托。现在好了,女儿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看起来人还不错,大为宽心。他是一家之主,通过了他这一关,当然没什么障碍了。

  只是丈母娘提醒梁宝,婚事要办的像个样子,否则就做上门女婿。

  看似说笑,却令人心跳。

  梁宝想结婚,可他太穷了。

  秋盈想提议梁宝在她家结婚,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撇下他妈一个人生活也于心不忍,就忍住没说出口。

  而对于梁宝来说,秋盈虽不是金枝玉叶,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将她风风光光娶进门来?不让她受委屈呢?

  关键是一个字——钱!

  正在梁宝想着如何多快好省地赚钱时,他那多年不见的表哥金炽从广西来到武汉,慷慨解囊,大把大把地掏钱给他另租房子,布置新房,添置家具。

  但亲兄弟明算账,借钱写借据是天经地义的事。

  一日,梁宝在家陪金炽喝酒,梁母突发奇症,送医院救治需花一大笔钱。再向金炽借时,金炽为难地说自己的钱花完了,他也要去向朋友借。

  半小时以后,只见金炽满头大汗地跑回医院,交给他五百元钱,并要他在一张表格上签个字,说参加了组织,就有了保障。

  在急诊室里,昏头昏脑的梁宝救母心切,还以为是民间形式的什么组织,也没细看,就签了名。

  梁宝怎么也没想到,他参加的是台湾敌特组织!

  现在他如果报告公安局还来得及,但他没这个勇气。金炽告诫过他,这个PP组织神通广大。“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如果能完成组织交给你的任务,可以得到丰厚的奖金,也可以送你去国外生活。否则,你和秋盈,你妈和我,都别想活命。”

  妈妈和秋盈是梁宝的最爱,绝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

  当梁宝同意金炽在他的胸前刺上一朵永远洗不掉的梅花时,梁宝认命了。

  说也奇怪,梁母的病就此不治而愈了。

  因为金炽刚到武汉时,表兄弟多年不见,分外亲热,梁宝什么话都对表兄说,金炽知道梁宝对黄彩云因爱生恨,便设计了方案,指使梁宝用一只甲鱼去咬彩云,“这不仅能让你出口恶气,还能叫你如愿以偿!”

  梁宝只能照办了。

  那天进入彩云家以后,梁宝剁下了甲鱼头,掰开甲鱼嘴,彩云的手指伤得很深,梁宝抓过彩云的手,怜惜地将她的伤指放进自己嘴里吮吸淤血。

  彩云长时间未与男性亲近,现在面对的又是她的初恋情人,如何把持得住,终于倒在了梁宝的怀里,并叙述了她现在的丈夫是用怎样卑鄙的手段骗她失了身。

  此刻的梁宝已是热血沸腾,想想自己与她相爱多年,却将她当作圣母玛利亚看待,连接吻都不敢,却白白便宜了那恶棍,是爱?是恨?是悔?……

  是爱,也是恨!

  是嫉妒,也是报复!

  是温情,也是疯狂!

  在一阵风急雨暴、山呼海啸般灵与肉的相搏之后,梁宝眼望天花板没了声音,却听彩云嘤嘤低泣:“阿宝,只要你不嫌弃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梁宝没有吭声,他有太多的难言之隐,他已经辜负了秋盈,但绝不能抛弃她。

  过了一会儿,彩云默默起身,去做晚饭,清蒸了那只甲鱼,好让梁宝补补身子。

  他俩喝了酒,趁着酒性,梁宝说自己已经准备结婚。

  黄彩云愣了一下,虽内心失落却说她并不计较名分。

  梁宝没想到彩云如此大度,此刻的他甚至想到是否应该选择她而放弃秋盈。他心头一热,再次将彩云抱上了床……

  等他醒来时,已是深夜,屋里一片漆黑,他轻轻叫了几声,彩云没有应声。拉开床头灯一看,梁宝差点被吓死!只见一丝不挂的彩云瞪着一对死不瞑目的大眼睛,毗牙咧嘴,直挺挺躺在自己的身边,全身呈现绿色。

  梁宝像被火烫了屁股,“嗜”地一下腾空跃起,头皮一阵阵发麻,根根汗毛倒竖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你杀了她,做得很好!”一个阴森森的男低音忽然响起,人随声到,金炽赫然出现在房间里。

  梁宝颤声问道:“是你杀了她?为什么!”

  “为了组织的利益!”金炽面无表情,低声说:“快,此地不宜久留,立即转移。”说着打开后窗,背上尸体,率先跳了出去。

  至此,梁宝才知道,金炽就住在这巷子的另一边,仅一路之隔。他并不知道金炽偷拿了自己的工作证在这儿租了房子。

  自己从仓库里偷来的炸药,也藏在这里。

  当金炽命令梁宝动手帮他掏空尸体的肚子时,梁宝吓瘫在地,嘴里念叨:“这……太……太残忍了,太……太可怕了……”吓得不敢看。

  是啊,刚才还欢蹦乱跳、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心上人,顷刻间变成一具僵尸,况且死了还要被人糟蹋,怎么叫他下得了手?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恶毒诅咒金炽不得好死!

  金炽见他胆小如鼠、吓瘫在地,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恨铁不成钢,将他一把拎起来骂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及人家女孩子的胆量,看见尸体就吓成这样,还怎么干大事!”于是,一边动手示范,一边教训道:“这是斗争需要,你必须锻炼胆量。就当是在杀一只鸡,一只狗。记住:组织的利益高于一切,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说来也怪,这绿色尸体虽令人发怵,但好像气味并不难闻,毕竟“秋老虎”还没过去,如果血腥气重,又腐烂发臭的话,房东和邻居早发现了。

  经过了一天的忙碌,尸体炸弹制成了。

  梁宝不解地问:“这是要干什么?”

  “去炸长江大桥。”

  “啊?!”梁宝惊得目瞪口呆,“这个……能行吗?”

  “行!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保你万无一失。”

  “你,你是要我去炸桥?”

  “不是你去,难道还是我去?”

  梁宝绝望了,知道这一去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央求道:“表哥,请看在我妈,也是你亲姑妈的分上,派别人去吧。”

  金炽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贪生怕死的没出息的东西,你去不去?”

  “我是怕自己没经验,完不成任务连累你。”

  “别说了!说多了也没用。明说了吧,完不成任务咱们都得死!你背着尸体炸弹上桥,有我在暗中接应,胜算把握较大。可你如果不去,就地正法!”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梁宝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深夜,在金炽的精心安排下,梁宝被逼无奈地背着女尸上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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