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幕-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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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着水替对方擦洗身子的时候,段逍的手久久的流连在多伦奇身上那几处已淡化的快要消失不见的烧伤上。
“真的都快要消失了呢。”段逍轻吻着多伦奇饱满额头上的那淡淡的痕迹,庆幸的叹息着,同时一双大手还包覆住了多伦奇的手,那曾被火严重烧伤的狰狞伤口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双纤细、白皙宛如根根白葱般的玉手呈现在段逍的眼前,他爱怜的捧着这双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
柔顺的侧坐在段逍怀中,多伦奇抬着头呆愣的望着眼前深情的男子。他知道,他早就知道,医治顽固灼伤的秘药是段逍低声下气的向师傅求来的,且亲自进山采来千年雪参果混合灵狐白血精心制成,是名为续肌凝脂霜的续肤圣药……
“我身上的烧伤痕迹都快消失了,你不给你自己也用一些吗?”他可忘不了,段逍的身上有多少伤口,尤其是他腰腹部的两处刀剑伤,最是骇人,他也劝了他好几次让他也擦一些药,他偏不听,说他一身蛮骨糙皮,浑身上下大小几十处伤痕不差那两道,可是他却知道,药霜稀少,他是怕他不够用……
但是现在,眼看他身上的伤痕都要消失了,他是不是也该顾一下自己了。
“我?还是算了吧,我不介意身上……”
“你不介意我介意。”打断段逍的话,多伦奇抽出双手低下了头,看着段逍身上的伤,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回忆起他以身躯替他挡刀而浑身浴血的影象,还有他倒落血泊中他怎样也唤不醒他那时的恐惧。他并不是想抹去那血腥的记忆,只是不希望每次看到他的伤口都回忆起来。作为警戒,一次就够了,他不想每次欢爱后脑中都在不断重演当时那让他无力挽回一切的一幕,那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残忍。
似乎是了解多伦奇为何会如此坚持,这一次,段逍没有拒绝。他揽过多伦奇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好,你说了算,全听你的,就是求你别露出这种表情。”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还敢有什么异议,只要他不露出那种表情,他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段逍的回答,低垂着头的多伦奇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这个痴汉,当真抵不住他的哀兵政策呢。虽然自己确实挺容易伤感的,不过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他的神经被迫不得不变粗了很多呢,这个傻大兵似乎忘了最开始是谁占主导权。
见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后,多伦奇的心情突然变的轻松了许多,抓住段逍话中的语病,他决定好好“戏弄”一下他,谁让自从当了爱人之后段逍就一直把他当成他的女人似的对待(虽说待遇不错,可他还有男人的自尊啊,他的过度呵护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而让他产生如此想法的男人怎会没罪)。
隐藏起自己的好心情,多伦奇用力的回抱住段逍,用有些哽咽、颤抖的声音说:“都听我的?你说你都听我的是吗?”
段逍一听爱人那弱势的声音,以为他又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绪不稳定起来,忙安慰他说:“嗯,别哭!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就是求你别哭,你一哭我胸口就难受。”
一听段逍那老实的言语,多伦奇还真有些感动,但那感动却不足以让他恢复良知,他继续装熊,用那种怪声在段逍耳边轻声说:“……那……那,你现在让我抱你好不好……”
光顾着安慰怀中人,段逍几乎都没有听到他那蚊鸣般的小声呢喃,自顾自的说着“好、好,全听你的,全依你”,但一等脑中消化了他那劲暴的话语他猛的惊醒。他没有推开他而是就势结巴的问多伦奇“你、你刚才说的是……要我抱你?”他希望他是这么说的。
然而,多伦奇却从他怀中退开一点距离,让他看清他脸上那根与其一点都不符的邪气的表情,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是、我——现、在、想、抱、你!”
全身僵硬,是段逍听清楚多伦奇的话后唯一的反应……
撇着嘴,多伦奇挑眉双手抱胸闲凉凉观察段逍那好笑的反应,哎呀,过惯了他攻他受的日子,他的亲亲奴隶将军似乎早就忘记了是谁先占有谁的,本来只是想捉弄他一下的,可看他这副受惊吓的表情,似乎是很不能接受,这让他心头有些小小的不爽,所以他立刻决定,“戏弄升级,假戏真做”好了。
呆愣了半天,段逍脸色逐渐变的难看,但看多伦奇在一瞬不瞬的观察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只得艰难的开口,问道:“……一定、一定要现、现在吗?”
多伦奇甜甜的“嗯”了一声,听到他的回答段逍的脸色则变的更加的难看,他皱起英挺的剑眉,紧闭起双眼低下头沉默了好一阵子。
最终,他泄了气一般长叹了口气,说:
好吧,我知道了……
番外 是谁动了情
19与20之间的番外篇
多伦奇喜欢打猎,这是连段逍这个不自由的俘虏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但是怕段逍逃跑,多伦奇每次空闲打猎都不会带上段逍,只是将猎来的食物共同分享。
但是自从发生过那件事之后(风雨三篇),多伦奇对段逍的管制显然没有从前那么严禁了,而且偶尔还会让段逍陪同自己到离府不远的那片森林去散心。另外,段逍还发现多伦奇另一个秘密,那就是虽然身为异族,多伦奇却吹得一手好笛,仅用一根青竹笛就能吹出上百首风格迥异的异域曲子,犹记得,他第一次发现多伦奇这一秘密时心底的颤动。
那是在爹娘忌日的那天,因为频生的战事,段逍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正式给爹娘上过坟了,于是前一日,趁着多伦奇心情还不错段逍向他提出了外出的要求,实际上他也有准备被多伦奇拒绝,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当他一脸严肃的向他提出这个要求时,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也没问他原因,这多少让段逍心头产生一丝疑惑,不是他这个战俘没有俘虏的自觉,是多伦奇过于放宽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对等的错觉。除了那方面,多伦奇可以说基本上没有要求段逍什么,说他重视人权,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不然他怎会把他关在屋中不准踏出院落一步,他也见过多伦奇对待他族战俘的狠绝,是绝对称得上残酷的手段。同时,还让段逍疑惑的是多伦奇对他独有的依赖和温柔,多伦奇几乎已经放弃继续追踪少主了,而且因为自己的介入也放过了噶尔嘎族的公主席娜和小少主……这一次,也是二话不说的同意他的外出。
为什么……
他不敢太过深思他莫名举动的背后意义,也在无时不刻的提醒自己,他是身在敌营,虽然发觉自己对多伦奇有特殊的感情,可是那并不意味着他的处境有什么改变。
爹娘忌日这天,多伦奇陪同段逍骑马奔驰于原野之上,段逍并没有想要借此机会逃跑,可是多伦奇还是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路上没说话,一直跟着段逍走到他遥远记忆中的那片村庄的废墟。
天色开始慢慢变暗了,天边的云彩也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而这片曾遭战火洗劫后狼狈一片的废墟却没有感染上这温馨的气氛,从残垣断壁中呼啸而过的风声隐隐约约透着股悲凉感。
段逍翻身下了马,牵着马踱步穿过这被森林包围着的小小村庄,按照依稀的记忆寻找那被野草遮挡住的小路,走了没多久,林子尽头突然豁然开朗,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上到处是一个凸起的坟包,少说也有百十来个,有的坟前竖着块木板,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迹,有的连块木板也没有,坟前摆着块石头。
看到如此情景的多伦奇,不用段逍解释,也能联想得到曾经在这村庄发生过怎样悲惨的情景。他静静的将马拴在一旁的树上,就那样看着,那个男人穿梭在坟包之间。
不止他的爹娘,这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他亲手挖掘泥土……埋葬的……
给全村的人上完香,给爹娘烧过冥纸之后,段逍带路,两个人无声的走至离村庄不远的湖波附近,升起一堆火准备夜宿,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吃了点冷干粮,在马上颠簸了半天的多伦奇累的倒头就睡,看着多伦奇没有丝毫防备的睡脸,段逍心头飘过些许疑惑,他在谁身边都是这样没什么戒心的吗?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然没有了一开始那样的硝烟弥漫,可从立场上看还是对立的人啊,难道他就不怕他念及灭族之仇……
是信任,还是什么?
猜不透多伦奇这个谜样男人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不过,要他自己说,就算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对多伦奇有多余的感情,他对他做了更过分的事他也下不了手杀他,在战场上它可以放任自己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敌,可是一旦牵扯到个人感情上的软处,他就完全恨不下心。
叹了口气段逍悄悄的起身,一个人走至湖岸旁的大石上坐下,然后就那样呆呆的望着那平静的湖水,思绪渐渐飘远,然他却没有察觉,那个他以为没有戒心的人就在他离开的前脚就醒了。
慢慢的坐起身,多伦奇远远的望着那人,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一动不动坐在石上的那人,看着那人刚毅的侧脸不自觉露出的落寞,似乎是回忆起不快的往事。这人也真是奇怪,为何没有一点的暴戾情绪,虽然身为将军,却没有争权好斗之心,反倒像个看透世俗之事,大彻大悟的僧人,总有丝高傲的冷漠。而此刻,那张冷酷的脸上却满满是回忆带来的酸楚。
不知为什么,他有股想要抚去那酸楚的冲动,就像一见面时就想毁掉他清高的假象的那股冲动,来的突然,迅速。
伸手摸出怀中的青竹笛,看了看,就放到嘴边吹奏起来……
夜色凄冷,月色撩人,青竹笛演奏的乐声为这迷离的夜更添一份悠然,从回忆中抽身的段逍刚一回神便被那优美的笛声所吸引。他闭上眼,静静的聆听。
不是那样哀怨的曲子,之中虽然尽带辛酸,却不会让听者绝望,反倒能不知不觉从心底衍生一股想要认真活着的欲望,涌生出面对无奈处境的勇气,那温润感就像湖水上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去,直至泛至全身……
一曲终了,段逍这才睁开眼睛望向那发声之处,看到多伦奇一双本应妖异的眸子此时平静无波的注视着他,没有了往日的戾气,是那样的安静,柔和,令人心动……
无法忽视的孽缘……
并不是只有自己变得奇怪,面对陌生的情感,这个男人应该同样困惑吧。
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段逍停止了对往昔的追忆,而是不带迟疑的朝那个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男人走去……
“能不能……教我那首曲子……”
如果不是自己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情愫,自己似乎可以不用那样迷惘了。
番外短篇 相遇之前
杀——!杀——!杀——!
杀掉这些想要追踪少主的布伦多士兵,他必须尽最后的努力为少主争取逃往中原的时间,能多一刻他们就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阿
尽管多年征战沙场,他的心中总是抱有一丝疑惑,但到了人生的尽头,他没有时间再迷茫了,他如今的使命就只有尽量多杀掉眼前一波接一波的布伦多士兵。
断肢纷飞,鲜血喷洒满天满地,黄|色的焦土被血色染的一片鲜红,黑色的战马浑身浴血,不停的嘶吼着,仿佛也知道这是主人的最后一次战役,奋力的支撑。
杀红眼的段逍一手挥舞着长矛阻挡敌兵的靠近,一手耍练着沉重的大刀,辗转翻飞间,劈开敌人的头颅,拦腰砍断兵士们铁打的身躯。然,勇如虎狼的布伦多兵将却无丝毫的畏惧,他们的精神化为一柄柄利剑带着狠厉刺向彼端的敌人。前面的人死了,有后面的人们补缺,真如一浪接一浪的海浪,无穷无尽,誓要吞噬掉敌人,将敌人撕的粉碎。
而将这悲壮的一幕收进眼底的,是迎风站在高坡上,身披华丽貂皮绒披风,同时被自己的兵士守卫着的布伦多三皇子,背后旌旗飘荡在昏沉的空中,发出列列的声响,男人望着不远处被如潮水般众多的兵士包围,仍在做困兽之斗的敌族将军,看他身边跟随着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兵一个个相继倒下,还来不及替自己远方的家人祈愿便匆匆赶去地府报道了,真不知道那个武艺高强却仍敌不过人海战术的将军心里此刻在想些什么。
看他脸上并没有因战事的惨烈而露出绝望的神色,相反还透着股视死如归的坚决,难道他就真的看透了生死,觉得随时死去都没有遗憾了?
哼,不要以为他被这区区五十骑人马挡在这动不了地方,若不是他想要活捉了这个害他多费了两年时间的敌军将领,他根本不会在这干磨时间。
“郝尔格!”喊来自己得意的下属,男人跟着下了道命令,“给我拿下那个人,这点距离应该难不倒你吧。”将士兵手中的特制强弓接过来,男人将其递给郝尔格。
顺着主人指引的方向,郝尔格看到那被层层人群包围住的困兽,身边一个同僚也没有了,就只剩自己在进退有律的人群间周旋,苦苦支撑,像是站在悬崖边的兽王,而现在只需要他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他就会在一瞬间被那些正等待着的孤狼撕裂吞噬。
郝尔格接过弓箭,上前两步站在土坡的最高处,然后抽出一支箭扣在弦上,眼睛紧紧地盯住那高傲的猎物。
屏息,慢慢的拉开弓……
一道寒芒闪过,锋利的箭矢带着割裂空气的尾音,像一道速至的雷电一样射穿了对方的肩头。放下弓箭,郝尔格看了一眼那因中箭而摔下马的男人,跌落的同时,数十支矛同时压在了男人身上,数十把刀抵在了他的颈项上……
“把那个人带到我府上的监牢里,我亲自审问,还有,吩咐下去,继续追踪茶桑遗皇族的下落,查不到消息就提头来见我。”看到那个男人终于被捕获,三皇子这才转身拂袖离去。
一个小小的茶桑族,竟然跟他抗争了两年之久,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功于那个神勇的将军吧,可惜……生不逢时,在那样一个弱小的异族中能做到他的程度也算很不易了,但竟然和他站在同一个战场中,这只能怪他命运不济。
不过他很少能对谁产生钦佩之情,边疆除去战事也没什么能让他感到刺激了,反正闲着无聊,他就暂时会一会这个难搞的将军吧。
蛇奴番外 某男&过往
初次遇见某男,蛇奴对其印象非常之差,显少动怒的她,竟轻易被对方挑拨的失了理智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不过可能也正是因为对方惹火了她,她才会对那张“魔物,妖孽”的脸念念不忘,而谁知,两人的第二次相见,竟是在她被大火包围生命受到威胁的当头。直到后来很久的一段时间内,她在看到他的脸时,都会想到那时……自己心头那阵无法忽视的悸动……
察觉到异状时,蛇奴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的埋伏。
头脑的昏沉让她很迅速地意识到自己房内被渗进了一种特殊的迷香,虽然不至于不能行动,但蛇奴发现自己的四肢还是有些不灵便的麻痹,鼻间隐约的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烧起来的味道。
她翻身跳下床,随便找了件衣服披上,抬眼望向四周。
只见一阵阵浓烟从门窗的缝隙中渐渐渗入进来,室内温度也好像也在逐渐的升高,整个屋子像个蒸笼一样闷热,窗外火光四窜。
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