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1-11-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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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铃……铃……铃……”
凌晨四点，偌大的房间里响起电话铃声，睡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狠狠地用被子蒙住头，打算对其视而不见。
上帝，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两点才睡下！
戚少商在心里哀号。
也许上帝听到他的祈祷，终于，电话铃停止了，戚少商松了口气，正想把头伸出来，不料还没三秒钟，铃声再次顽强的响起。
“Oh，damn　it！”
戚少商一跃而起，抓起电话。
“不论你是谁，你都欠我一顿饭！”
“Steven，不要那么大火气嘛，小心长皱纹没人要。”
电话那头传来戏谑的声音，戚少商没好气的将电话换了个手，走到洗手间。
“Michael，你大可以放心，Helen不会那么容易抛弃我的，说吧什么事，你打电话来不会只为和我拌嘴吧。”
“当然不是，中央公园发生命案，上头叫你赶紧去看看。”
“God！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戚少商险些捏碎手中的梳子。
“谁叫你是我们的王牌，这是你的专长。”
“算了算了，谁负责这个案子。”
“你的老朋友，William　Ku。”

戚少商赶到现场的时候，警方早已经到了好一会儿，黑白相间的警车赌了整条街，来来往往的都是警察，暗红的警灯巡回闪动，引得早起的路人频频向里张望。
戚少商挂起记者牌，冲路障边的警察打了声招呼走了进去。他是《纽约时报》专门负责刑事犯罪的专栏记者，在场的人大多都认识他。
“顾警官。”
他迅速搜索到那显眼的背影，用中文打招呼道。
顾惜朝正忙的厉害，闻言头也不回。
“我说过，非私人场合不要用中文，我可不想让人误会我在向你透露信息。”
“Ok，ok。”
戚少商无奈的撇了撇嘴，自己现在有求于他，还是不要得罪这位有名的bullhead为妙。
“So，有什么信息？”
“死者一男一女，男子35岁，银行职员，名字叫做……Aaron　Miller。女子身份不详。”
“死因？”
“枪击。”
“什么枪？”
“还不清楚。”
“死亡时间？”
“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
“中了几枪？指纹，毛发，犯人有没有遗落什么？有没有任何线索？”
“案件细节，无可奉告”
“God！”
戚少商挫败的放下手中的笔。
“e　on，William，我们都是老搭档了，多透露点吧。”
“既然不是新人，你应该知道规矩。”
顾惜朝说着撇了他一眼，丢下他走向别的警官。戚少商无法，只好站在一边。
现场保护的相当好，夜深人静，人烟稀少是主要原因。周围没什么血迹，汽车停在马路边，如果不凑近看很难发现坐在里面的人已经死了。戚少商趁没人注意，迅速绕到车子右边，男性死者坐在驾驶座上，脑后正中一枪，身边的女性死者颈部中弹，伤口在左侧。
光线很暗，从戚少商的角度看不太清楚车内的具体情况。他弯下腰想看得更仔细点，身后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了起来。
“Steven，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犯罪现场到处走，你若是再这样，以后就不要想进来了。”
顾惜朝站在他身后，示意警员们将尸体抬走。
“哈哈哈哈哈，我四点爬起来，总要有点东西回去交差嘛。”
戚少商干笑。
“谁报的案，我总可以和他谈谈吧。”
“凶手打911报的案，但具体还未核实。”
“凶手报的案？挑衅？这年头的犯人怎么都兴这样。”
戚少商耸了耸肩，继续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凶手也许是坐在后座，先打死男子，然后反手打死女子，男子中了不止一枪，致命伤在脑后。两名死者面部平和，初步断定凶手和被害人认识。现场没有找到凶器，暂时没有目击证人，根据汽车座位和被害人伤口的位置，凶手大约身高……五尺四到五尺六之间，应该是男性，年龄不详，身份不详，动机不详，其他待定。问题一，凶手为什么将车停在这里？第五街是主干道，即使夜晚也会有人经过，凶手如何保证不被人看见？问题二，凶手为什么主动报案？是这样吗，William？”
“……这是你推的，不是我说的。”
“好吧，我明白。”
戚少商点点头，合上笔记本。
“很快六点了，我请你吃早餐？”
“不要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你怎么知道没有目击证人？”
“William，我们认识多年，如果有目击证人，你就不会还呆在这里了。”

纽约的清晨是忙碌的。当第一缕霞光破云而出，大地还处于朦胧的睡梦中时，纽约的街道上已经往来着不少人群，多数的店铺经已开门营业，第五街撤了路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繁忙。
顾惜朝推开街角一间咖啡厅的门，左右望了望。
“William，这里。”
戚少商拿开手中的电话，冲顾惜朝招手。
“你等等，我讲一下电话。”
“嗯。”
顾惜朝点点头，坐到他对面，随手拿起桌上的今日厨师推荐。
“好好，谢谢了，bye。”
不一会儿，戚少商放下电话，一双眼睛闪闪的看着顾惜朝，嘴角露出两个小巧的酒窝。
“怎么样？有什么新消息？”
顾惜朝叫了份厨师推荐，两手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什么都没有，我们还不知道那名女子是谁，但她很显然不是男子的妻子。”
“我知道她是谁。”
戚少商得意的笑笑，也叫了份厨师推荐。
“谁？”
“拿消息来换。”
“……”
“算了当我没说，真受不了你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哎！别走！我说。”
戚少商无奈喝口咖啡，开口道，“Amy　May，二十三岁，酒吧应召女郎，有目击者说看见他们在今晨一点左右出了公园街一个叫做……Millie的酒吧，所以死亡时间应该在一点以后。”
“嗯，还有呢？”
“还有男性死者身中六弹，其中一弹还打在他的命根子上，凶器为New　Vaquero式手枪……”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这是警方内部的信息。谁告诉你的？”
顾惜朝霍然抬头盯着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别急，我的信息渠道绝对正当。我收到这个。”
戚少商说着凝了凝神，拿出pda递给顾惜朝。
“半个小时前收到的，他自称为MR　Pluto。”
“冥王星？”
“嗯，你看这里。Steven　Chi，相信你已经得到消息，今晨一点半发生一起枪击事件，死者为一男一女。我就是那名打电话报警的人，也就是凶手。为了证明我的话是真的，我将说出只有我和警察才知道的信息……略过……我将给你七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找不出我是谁，我就拿着枪在路上扫射，直到警察抓住我。MR　Chi，我和你并无私怨，但你必须配合我。PS：附上密码信一封，希望它能给你一些启示。”
“……你认识他？”
顾惜朝沉默了几秒，问。
“不知道，我用了追踪程序，一个公共无线接口的地址，谁都可以用。”
“那他为什么寄给你？”
“你该去问他。”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Steven，这个人可能拿枪到街上扫射！”
“我知道，可我不是警察，抓犯人可不是我的职责。”
两个人互瞪着对方，半晌，顾惜朝倾过身子，一把抓起戚少商的衣领。
“……Steven，如果这封信是你自己写的，你最好现在告诉我。”
“拜托！”
戚少商先前还被他吓了一跳，这会儿一听这话，险些笑出来。
“William，你认为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这也难说。”
“喂……”
顾惜朝看了他几秒，想了想，放开了他。
“量你也没这个胆。我回去和局长商量一下，你也一起来。”
“嗯。”
“对了，密码信呢？我刚怎么没看到？”
“哦，在附件里，你等等啊……嗯……这里。”

214　26　13　116
45　26　13　
111　615　112　26　45　116　13　47　47
615　47
223　28　16　615

615
214　615　111　111
11　13
45　26　13
11：2　14　47　45　615　223　13


＇戚顾现代悬疑＇审判　2

2

“纽约时报。今晨1点30分，第五街中央公园附近发生枪击事件，两人死亡。死者为一男一女，男子名叫Aaron　Miller，三十五岁，家中留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八岁的孩子。女子名叫Amy　May，二十三岁。据警方称，报案人疑是凶手本人，此案目前尚在调查中，如果有人能提供任何信息，请拨打警方热线：955…630……”
“William你来，密码破了。”
纽约警察局里，一名警员走过来冲顾惜朝喊道。
“这么快？效率不错啊。”
戚少商正和报社编辑讲电话，闻声赶紧和对方道了声“bye”跟了上去。
“怎么样Peter，信里什么内容？”
“When　the　lightness　is　ing；　I　will　be　the　justice。”
被叫到的警官拿过一张打印纸递给顾惜朝。
顾惜朝将纸上的话念了一遍，又翻过来看了看。
“没了？就两句话？”
“没错，就两句。”
Peter耸了耸肩，手指在建盘上快速敲打。
“不是专业人士加的密，关键在11：2，凶手显然是不愿意和前面的112弄混，但也给了我们突破口。11：2，这样的表达方式你们不解的很熟悉吗？”
“表？时间？”
戚少商迅速说道。
“这可是密码。”
“Bible。”
顾惜朝立刻接口。
“Bingo！果然是每个星期上教堂的人。”
Peter拍了拍掌，接着说，“这是圣经里章节的表示方法。在凶手和Chi记者的信里，他也提到了启示这个单词，Revelation，我对照了圣经的启示录，发现了这些。”
他拿出另一张纸。
A　11：16　
B　3：16　
C　11：2
D　1：3
E　1：1
F　4：7
H　1：6
I　1：11
K　6：15
L　2：23
M　1：5
N　1：17
O　2：8
P　5：4
R　1：12
S　2：6
T　1：4
V　2：14
W　5：1
Y　5：9
O　4：5
“首字母？为什么有两个O？”
戚少商奇怪的问。
“是第七个字母。一般情况下，凶手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线索。至于为什么有两个O，我也不太清楚，但45代表的应该是Q。”
“7？七个月？电影seven？”
“等我们抓到凶手，你可以去问他。”
顾惜朝撇了眼戚少商，拿过那张纸仔细看了看。
“凶手也许是个宗教狂热分子，有严重的偏执倾向……vsdq　qsd　ikrs……这好像不成句子。”
“还没完。”
Peter在键盘上敲了敲，调出一个画面。
“你们知道二战时候，美军的文件加密用的是什么方法吗？圣经密码。就是从圣经中随意挑出一句话，将重复的字母剔掉，然后在后面加上没有出现的字母，对照二十六字母表加密。举个例子，比如说密钥为bible，那么明文和密文就是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B　I　　　L　E　A　C　D　F　G　H　J　K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Y　Z
这样的加密方法很简单但很难解，不过也是有规律可循。”
“字母频率？”
戚少商立刻道。
“没错，这种方法虽然需要大量的材料，但对付有些字母还是行得通的，比如说E。”
Peter拿过顾惜朝手中的密码纸，在上面画了几笔。
“英文单词里E出现的次数最多，而在这些字母里与之对应的是D，也就是说，D是密钥中的第五个字母。我用计算机查询了一遍，最后！”
他“啪”的按下Enter键。
“是旧约目录。”
“当轻来临，我将成为审判者……轻？这是什么意思？”
戚少商将解密的句子又念了一遍，觉得一头雾水。
“不知道，我只负责解密。”
Peter道。
“你确定没弄错？”
“绝对没错。”
“哦……”
戚少商拨了拨头发，泄气的吐了口气。
“轻……好像在哪里听过……”　
顾惜朝对着“lightness”仔细想了想，喃喃道。
“哪里？”
戚少商连忙问。
“行了Steven，没你的事了，破案是警方的工作，交给我们就行了。”
顾惜朝见戚少商意欲赖着不走，立刻推着他往外走。
“啊？William你过河拆！”
“是的我过河拆桥，你没听过有句话叫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吗？好了Steven，你不是警察，直接介入调查对你不安全，你放心，这案子的头条绝对是你的，OK？”
顾惜朝无视戚少商不满的大嚷，“砰”的关上了警局的大门。
戚少商目瞪口呆。
“……OK。”

第二天。早上8点。

“铃……铃……铃……”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将床头的电话提起来，然后“喀”的放下。
安静！我六点才躺下！
“铃……铃……铃……”
铃声仍旧继续不停响着，戚少商疑惑的从枕头上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盯着电话。
怎么不停？
“戚少商！快开门！你给我出来！”
门口传来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和顾惜朝的怒吼。戚少商甩了甩头，爬起来走去开门。
“难的难得，William，你怎么来了？”
“你还有脸说，这是什么？”
顾惜朝怒气冲冲的走进屋子，给光洁的地板留下两个脚印。
戚少商接过报纸。
“杀手宣言，MR　Pluto的神秘密码。你看了？写的不错吧，我可是两个小时前才写好的。”
“Damn！你还笑！谁准你私自登报的，还鼓励公众一起解密，你这是泄露案情！”
“William，这是我的密码信，我的资料，我泄露什么了？我没将结果登上去啊。”
“可密码已经揭开了。”
“别人不知道啊。”
“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你为什么要登报，被凶手看到了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明白吗！”
“安拉，我知道。”
戚少商笑起來，拍了拍顾惜朝的肩。
“谢谢你关心，可是你是警察，查案是你的工作，我是名记者，自然要关注报纸的发行量。”
“那也不能……God！你裸睡？”
顾惜朝皱了皱眉，忽然惊跳起来。
“你才发现？”
戚少商睁大双眼，不禁哈哈大笑。
“顾大警官，裸睡不犯法吧？”
“和你说正事，快穿衣服！”
“Ok；　ok。”
顾惜朝把戚少商踢进卧室，走到沙发边坐下。
“Steven，我了解你，你不会只为了发行量就将这种消息登上报纸的，说吧，你到底什么目的？”
“不愧是老搭档。William，我想让凶手和我们联络。”
戚少商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也不知是不是传播的过程中失了真，竟少了平日的轻率。
“你想，凶手为什么要把密码信寄给我？我只是个记者，又不是警察，查案和我毫不相干，如果我不说出来，又有谁知道我收过这封信呢？我唯一的优势，就是媒体。”
戚少商穿好衣服，坐到顾惜朝对面。
“很多罪犯之所以暴露自己，其实就是想引起注意，尤其是高智商犯罪……姑且这样说他……他们往往会喜欢自身介入到案件之中，所以只要我们提供渠道，让他觉得自己不会受到威胁，他就一定会和我们联系。”


＇戚顾现代悬疑＇审判　3

“Please！Don’t　kill　us！Please！”
“Calm　down，everything　will　be　ok，he　is　not　going　to　kill　us…um！Um！Um！Um……”
“Oh　God！　no！Mike！Mike！Oh　no！”
……

“咔！”
顾惜朝将停止键大力按下，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戚少商。
戚少商一头雾水。
“嗯……这是新出的惊悚片？”
“这是今天早上送到警察局的录音带！里面的凶杀案可能是真实的！”
顾惜朝一拳捶在桌上，戚少商很担心警察局脆弱的办公桌会就此殉职。
“真的假的？谁送来的？”
“一个小男孩，他说是一个先生交给他的。你听这里。”
顾惜朝的手指在快进键和播放键之间来回按动，录音机里先是一片空白，接着响起“兹……兹……”的声音。
“Hello，Ku警官，这卷录音带怎么样？女主角的声音真的是非常动听……Oh，忘了告诉你，我是M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