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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斜碧纱窗-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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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若虚一惊:“是谁?怎么也没有通报我?”
  “大概老邹以为是个胡闹的,要不把他叫来问问。”见大哥模样甚是着急,南宫礼平忙道,一面吩咐下人唤来邹总管。
  “大哥!”南宫礼平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是她吗?
  自己是在等她么?
  南宫若虚一怔,瞬间失神……那个出没在夜幕中的,传说中为月亮驾车的人,她甚至没有和他告别。距离那夜已过了十四日,她始终没有再出现过。他有点怅然地望着光影斑斓的竹叶,那夜的自己竟然如此安心地陷入睡梦之中,连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墨离园也不知道。
  南宫礼平见哥哥一径出神,心中疑虑,自己这大哥向来深居墨离,莫说出府,便是出墨离园也是极少;平常除了见些要紧的钱庄掌柜,并不见外人,故外人也极少知道他。待要再问,就看见邹总管圆乎乎的身子出现在小径上。
  虽已是秋天,急急忙忙赶来的邹总管鼻尖上还是沁出细密的汗珠。 “大少爷,二少爷,找我有事?”他垂手而立,恭恭敬敬道。
  “哦,我大哥想问问上午来找他的人是谁?你怎么给打发了?”南宫礼平问道。
  “是个小厮模样的人,拿着林家的名贴,有事想求见大少爷,却指名道姓地,还说大少爷是咱家的远方亲戚。我看他说得牛头不对马嘴,怕打扰了大少爷,就把他打发了。”
  “林家?”南宫礼平奇怪道,“林家的人怎么会跑来找你呢?他们怎么会认得你?”
  南宫若虚淡淡一笑,心里已经明白了。那日随口撒谎,倒没想到这位林家二少爷当真会来找他。
  他略一沉吟,“老邹,以后再有人找,就带来见我。无论是谁,不用顾忌。”
  “是,大少爷。”虽然心里奇怪,邹总管还是赶忙答道。
  南宫礼平直愣愣地看着哥哥,努力想从他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第六章
  鸣泉客栈,位于姑苏城西,客栈不大,所做的红烧狮子头却是远近驰名。晚饭时间将近,厨房冒出阵阵香味,直往上窜去。
  楼上天字二号房内,宁望舒睁开眼睛,懒懒地翻了个身。受伤的右小腿还在隐隐作痛,她皱皱眉,倦倦地撑起身子,半坐起来,查看伤口。虽然用了精制金创药,这个三寸长的伤口还是愈合得很慢,她叹口气,暗自懊恼昨夜的鲁莽。
  如此看来,传说中的守陵人果然存在,身手甚是了得。自己就算是带着刀,胜算也不大。何况昨夜仅遇上一人,若再来帮手,怕是无法全身而退。
  换过药,重新包扎好伤口,她穿上外衫,闻着香气,下楼用饭。
  随意点了一荤一素一汤,她昏沉沉睡了一日,腹中早已饥饿难耐,吃饭时并不留意其他客人。与她相隔两桌有一人却已盯了她好几眼,那人正是成思危。
  自那日湖上一别,虞清回去后就命他们找出宁望舒的落脚之处,一连找了数日,都没有找到,没想到今日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成思危低声命旁边的手下速速回去通报虞清,自己则留在客栈内盯住她。
  一碗饭下肚,又喝下了半盅火腿冬瓜汤,宁望舒才觉得稍稍饱了点,放慢了吃饭速度。她唤过小二再盛碗饭,又拨了半个狮子头到碗里,就着清炒土豆丝,细嚼慢咽起来。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挡在身前,宁望舒一抬头便看见虞清正站在自己面前,她身后还站着数人。
  “宁姑娘,你可真让我好找呀!”虞清就在她对面坐下来,毫不客气道。
  宁望舒放下筷子,无奈道:“有事?”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这位大小姐语气不善,咄咄逼人,似乎认为都是宁望舒的错。
  “虞姑娘找我有事?”宁望舒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你……”虞清几乎是咬着牙,“你既是飞龙门的人,那么想必认得李诩。”
  宁望舒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心中却暗叫不好,李诩是她的六师弟,不知道是否在外面闯了什么祸。
  “他盗走了整整一袋的金叶子。”虞清沉声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盗走的。”
  “因为……因为他被我逮了正着。”
  宁望舒莫名其妙道:“逮到他了,那你还找我作什么?”
  虞清怒道:“他又跑了!”
  “哦。”宁望舒实在很想笑,碍于面前这位大小姐的样子,不得不强忍住,“若金叶子是虞姑娘心爱之物,日后我遇见他,自然会劝他把金叶子还回来。”
  “你……”虞清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你当我是傻子吗?”
  “在下一番好意,虞姑娘又何必曲解。”
  “不必多说了,你和他既是一伙的,我就先抓了你,不怕他不来!”虞清身后几人已亮出兵器,摆出阵仗。
  宁望舒慢吞吞地站起来,道:“既是要打架,还是找个宽敞地方吧,莫坏了人家生意。何况此处人多嘴杂,若是到外间说起太湖水寨以多欺少,坏了江湖规矩,也不好听。”
  “对你们这种无耻宵小何必讲什么江湖规矩!”虞清冷哼,素手一扬,完全不顾尚在店堂内,直取宁望舒的面门。
  宁望舒身子往后仰,顺势飞足踢翻桌子,挡住他们。趁着对方攻势一缓,她身子微拧,翻身上楼,奔自己房间去。外间纷踏的脚步声已经奔上楼,她飞快将门卡好,配上弯刀,带着包袱从窗子跃出。
  她落地时右腿一软,站立不稳,几乎栽倒。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小腿传来,她皱皱眉,不用看也知道伤口肯定是裂开了。
  “她在下面!”上方的窗口有人叱道,不过眨眼功夫,那几人纷纷跃下,将她围住。
  宁望舒咬了咬牙,环顾四周,正是华灯初上时分,街上行人稀少,仅有的三五人见这等架势,也早已避而远之。
  虞清眼尖,看见她右小腿处隐隐渗出斑斑血迹,冷笑道:“宁姑娘,你既有伤在身,还是速速束手就擒,免得多添新伤。”
  宁望舒系紧包袱,持刀而立: “不劳费心。”
  那柄如新月般的弯刀就在自己手中,宁望舒甚至能感觉到刀柄上的雕花纹路与掌纹熟悉的契合,奇异的光芒从刀鞘上美丽的猫眼石迸发而出。
  她身形微晃,光芒如流星般流动。
  只在瞬间,她已如疾风骤雨般攻出三十多刀,将众人逼开丈余,身形不停,飞掠而出。待众人回过神来,宁望舒身影已远。
  众人立在当地,并不是不想追,只是追上了又能如何。这般凌厉的刀法,要伤他们原是小事,只是……她手中的刀甚至没有出鞘。
  第七章
  此时的宁望舒正躲在街角小土地庙的背面,见无人追来,方松了口气。那招“神鞭鬼驭”自己虽练了许久,却苦于力道不足,只是空有招式,幸好用来唬唬人还凑合。
  受伤的腿吃疼,她干脆席地坐下,想翻出金创药再换过一次,找了半日也没找到药,却翻出张当票。
  “哎呀!糟糕!”她猛然想起今天已是二十九,当铺掌柜让她于月底前赎回砚台,也就是明日,自己竟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
  她忙数了数身上的银两,七拼八凑起来也不够数,不由得心中犯难起来。若是没受伤,自己还可以趁夜再偷个玩意,先拆东墙补西墙再说。只是现下……她想了想,重新包扎好伤口,掩好血迹,慢腾腾地朝南宫世家走去。
  没找到金创药的情况下,她不想冒险再牵动伤口,很老实地到大门口请人通传:自己是一个想还钱给南宫若虚公子的人。
  就算他不记得自己,应该也不会拒绝一个还钱的人吧。她想。
  开门的小厮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番,便让她在门口候着,自己进去通报。等了半晌,门复开,邹总管探出头来,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看得宁望舒浑身发毛。
  见她身配弯刀,衣衫染尘,显见是江湖中人,邹总管实在想象不出她与大少爷会有交集。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礼地重复问道:“请问您找谁?”
  “南宫若虚。”被这两人一弄,宁望舒也有点糊涂了,“据说他是南宫礼平的大哥,没错吧?这里是南宫世家吧?”
  “我们家大少爷认得你吗?”
  “应该认得吧,我是来还钱给他的。”
  “您欠他钱?”
  “对。”宁望舒点点头。
  邹总管想了想,又问道:“您还有别的事吗?”
  她听得一头雾水:“别的事?应该没有了吧?”
  “除了还钱您还有别的事找大少爷吗?”
  “……没有。”
  邹总管又想了想,犹豫道:“那么您可以把钱交给我,我替您还给大少爷。”
  宁望舒也很犹豫:“可是我还是想见见他,可以么?”
  “您还有别的事?”
  “这个……其实我还想找他再借点钱。”她尴尬道。
  邹总管再次打量她,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两人对视良久……宁望舒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敲开大门,即使伤口开裂也比这样强。
  “我还是改日……”她决定去翻墙了。
  邹总管打断她:“您进来吧。”
  他把宁望舒安置在侧厅稍作等待,急急忙忙地去通报了南宫若虚。虽然大少爷有过吩咐,可他还是不敢将这样一个配刀的江湖中人随随便便地带到大少爷面前。
  在宁望舒百无聊赖地喝下三杯茶后,邹总管总算又出现了。
  “请您跟我来……您的刀,我可以替您保管。”他的语气很有礼,却不留余地。
  宁望舒很干脆地把刀递给他,没有半分犹豫。
  邹总管微微错愕地接过,他原以为她起码会拒绝或犹豫,即使不是出于练武之人的本能,这把刀的价值也出乎他的想象。
  南宫若虚居住的墨离园距离前厅甚远,宁望舒跟在邹总管身后七拐八弯地,莫约走了一柱香功夫,才看见隐于竹林中的院落。
  再往前走,便见廊上灯火摇曳,一人独坐廊上,青衫消瘦。
  “大少爷,这位就是宁……”
  邹总管刚想禀报,却见南宫若虚微笑望向宁望舒,目光温和,显是熟识。
  宁望舒已笑道:“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易!”
  “没有为难你吧?”南宫若虚歉然一笑,替她斟了杯茶。闻言,邹总管的鼻尖又开始冒汗,听大少爷语气,两人似乎交情不浅,只是大少爷历来深居简出,怎么会认识这般江湖人呢?
  “没有。”宁望舒也坐下,抿嘴笑道,
  南宫若虚摆摆手,示意邹总管可以退下了:“吩咐厨房做些点心送来。”
  “对了!”宁望舒唤住邹总管,手指点点他手中的刀:“此刀魔性未尽,出鞘必饮人血,你切莫乱动。”
  邹总管愣了愣,还未回过神,便见南宫若虚面色一沉。
  “你拿了她的刀?”
  “属下只是担心……”
  “胡闹,还不快快交还与她。”南宫若虚沉声道。
  邹总管纵然不放心,却不敢违抗,将刀交还与宁望舒:“失礼之处,还请宁姑娘多包涵。”
  宁望舒含笑接过刀,并未为难他。
  直到邹总管不情愿地离开,宁望舒才笑道:“看来你果真是南宫家的大少爷,我不过想见你,他们便这般紧张。”
  南宫若虚无奈道:“幸而我事先吩咐过,否则只怕他们连你也挡在门外。”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宁望舒奇怪道。
  “……我不知道,”他低头抿茶,“不过林家少爷好像派人来过。”
  第八章
  宁望舒皱眉:“那位太湖水寨的虞家大小姐来过么?”
  他摇头。
  “那就好。”她原担心虞清也会来找他的麻烦。
  “她找过你?”
  宁望舒点点头,笑着叹气:“这位大小姐是个麻烦,看来我在姑苏是不能久呆了。”
  他怔住:“什么事?也许我能帮上忙。”
  “江湖上的事情,你还是莫要趟混水……对了,我倒真有一事得请你帮忙,你的那方砚台还押在当铺里,眼看月底就到期了,”她笑得尴尬,“可是手头的银两还凑不够赎银,所以想找你再借点银两,先把砚台赎回来,下回我一起把银两还你……我写个借据吧!”
  南宫若虚失笑,道:“你都是这样偷东西的吗?还签借据?”
  “没办法,你不是说那方砚台值两千多两银子吗?如果不赎回来,岂不是便宜了当铺老板。”
  “是哪家当铺?”他问道。
  她也记不得,又取出当票子瞅了瞅,笑道:“定宝当铺。”
  南宫若虚微微笑道:“不必麻烦了,这是我家的铺子。”
  宁望舒喜道:“既是如此,那再好不过。不过……”她侧头微笑,“你家这掌柜的也真够黑心,坑了我千把两雪花银呢。”
  她又翻了翻包袱,将几张银票递给他:“这是四百两,剩下的我眼下凑不出来,还得过些时候。”
  南宫若虚却不接,道:“日后再一起还我便是,你出门在外,用得着的地方多得是,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宁望舒心下感激,想到自己有伤在身,加上几件事情未了,确实少不得银两,遂嘻嘻一笑:“你就不担心我日后忘了?”
  “你会忘么?”他慢吞吞道,语气微微有异。
  “我这人记性差,多半过些时候就忘了。”她故意顽皮道。
  “忘了便忘了,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淡淡一笑,神情间却不由自主带上几丝黯然:其实自己又何必多此一问,她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宁望舒轻笑,满足地叹息:“有个象你这么有钱还这么大方的朋友真是好啊!可惜我今天……要不就我们就可以偷偷溜出去玩。”她差点把自己受伤的事脱口而出,幸而及时刹住,含糊带过。
  他注视着她,目光清澈明亮,显然是注意到了她未说出口的部分。
  “我是说可惜今天好像要下雨。”她笑,望着被风刮动地越来越厉害的竹枝,已经能感觉到风中夹带的水汽。
  南宫若虚虽然知道她所言非实,但他向来不愿强人所难,又见她此番前来包袱佩刀皆随身携带,想来是要离开姑苏,心中莫名地生出几丝黯然。正想着,已有下人捧着食盒过来,将几色点心摆在小几上。
  墨离园中从来没有接待过外人,平常便只有南宫礼平和薛大夫出入其间。此番听说大少爷竟然在园中见一位女子,下人也不免心中好奇。这位端食盒的丫环一面摆点心,一面还偷眼望向宁望舒,竟忘记身后茶炉,直直往后退了一步。
  眼见着炉上沸水朝着南宫若虚而去,宁望舒急忙抢上前接住茶壶,却不防倒下的茶炉正好砸在她伤腿上,疼得她咬牙切齿,几乎叫出声来。
  南宫若虚大急,忙上前扶住她,见她伤的小腿赫然出现一大片血迹,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渗出。
  “快去把薛大夫叫来!”他疾声吩咐。
  那丫环见那么多血,吓得不知怎么才好,被他一唤,慌忙撒腿跑了。
  “不要紧,”宁望舒还想阻止,“不过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南宫若虚见她硬是忍着痛,偏偏还要勉强笑颜,不禁皱眉道:“什么时候受的伤?”那么多的血,当然不会是茶炉子砸出来的。
  “昨天夜里。”她老实道。
  他小心地揭开她胡乱裹在外面的布,那布已被血浸湿,映入眼帘,不禁微微有些晕眩。
  宁望舒见他唇色发白,知道他见不惯这般,连忙用衣襟掩了。
  南宫若虚一时情急,竟顾不上守礼,见她这般,误以为她是为避男女之嫌,忙收回手,退开来。
  “伤口很深,你怎么会……”他关切问道。
  “说来话长,”她笑道:“其实这样就算是运气好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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