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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女人的战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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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她已经带我们来过这里两次,一次是她银行的一位朋友请客,一次是她拉了一笔数目可观的赞助请姊妹们庆贺。今天雪儿提出去南方饭馆时大家都感到出乎预料。依照客随主便的习惯,花儿既然已经说过请吃火锅,肯定考虑过吃的气氛和花费的,这是自己掏钱吃饭,又没有外人埋单,到南方饭馆比吃火锅要多花一倍以上。

  社会学者把雪儿这一代上世纪7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叫另类人,另类人不约束自己的行为,不刻意掩饰喜怒哀乐,常常以自我为中心。与雪儿接触这一段时间,感觉到她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与我们的处事方式、行为标准大不一样。她提出去南方饭馆时,花儿皱了一下眉,我想阻止,又不好明说,便说:“这时候南方饭馆不一定有地方了,今天花儿有重要的新情况新动向给我们汇报,如果没有单间,说话就不随便。”

  雪儿没有感觉到我是有意阻止,仍然坚持说:“我打电话问问,如果没有,就吃火锅。”

  她一点也没有觉察到花儿的不快。在这事上,花儿即使是不高兴,也要虚荣地表现出她的大度的。她说:“好,你打吧,如果有单间咱们马上过去,我还急着向你们报告新闻哩。”

  雪儿掏出手机就拨通了他们吧台的电话,从她打电话的语气可以听出她已经和那个饭馆很熟了,打完电话兴高采烈地说:“走吧,正好还有一个单间。”

  在南方饭馆坐下,我急着想知道花儿又要发布什么样的新闻,问她,她却有意卖关子地说:“我先不说,小姐进进出出的,等菜上齐了关上门没有干扰时再说,不过我想让姊妹们先猜猜。”

  雪儿急急地说:“你那事儿,还用猜,不是又勾引上哪个显要权贵富翁了就是被哪个显要权贵富翁勾引了。”

  花儿听了她的话满足地看着她笑。我看着她们一个得意于自己的猜测,一个得意于别人的猜测觉得滑稽可笑,便忍不住大笑起来。秀芳笑吟吟地捧着菊花茶浅酌慢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花儿并不因为她的漫不经心而忽视她,她看看秀芳说:“秀芳已经知道了,我给秀芳说过。”

  雪儿大声地说:“秀芳,我猜对了没有啊?你知道了就说出来算了,让我们猜啥猜呀。看你那漠不关心的样子,对姐妹们是啥态度!”

  秀芳一脸无辜地说:“她那狐狸精一天一个花样,一会儿就翻腾出个事来,我哪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呀。”

  一听这话,花儿沉不住气了,立刻说:“秀芳,你个笨蛋,这么大的事给你说了也不放心上,你想想我给你说过的事哪个最大、最新,你还是名记哩,连一点新闻敏感都没有。”

  听她两个这样说,我故意埋怨道:“看来你们两个背着我们串通一气搞了不少鬼名堂啊。”

  我的话还没说完,雪儿又接上了:“你们两个老实交代,背着我们都搞了啥勾当。”

  几个人正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闹着,小姐送乌鸡汤来了,接着,菜也陆陆续续地上齐了。小姐一走,花儿就抢先把门关紧了。等花儿坐好,我说:“我看咱是该开常委会了,有些人光背着大家犯自由主义,今天看在大家都急着花儿发布新闻的分上,就不过多追究了,花儿你可以发布新闻了。”







四十九




  花儿笑着说:“不批评我了?我先给各位检讨,我犯了自由主义,以后争取改正。”

  雪儿喊叫着说:“你快说吧,你这种拖延简直是对人的精神折磨。”

  花儿这才说:“其实也没啥,我不过就是送出一封信。”

  我简直目瞪口呆。短短几天时间,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她怎么就把信送去了呢?我缓过神来时问她:“是托人转交吧?”

  她说:“我自己送的。”

  花儿详细地叙述了她给巩书记送信的细节。说完了,又向我解释道:“那天我去的时候给你说去办点事,就是送信去了,怕见不着他,或者见他以后感觉不好你笑话我,所以没敢说办啥事。”

  我听着花儿的解释还没有缓过神来,雪儿就举起茶杯说:“来,为花儿的美人计成功干杯。”

  雪儿把碰过的杯子在嘴上沾了沾说:“我猜的准确吧?花儿这勇于献身的精神可叹可赞,弄得不赖,希望你继续努力,让尊敬的第三把交椅早日成为我的姐夫。”

  花儿哈哈笑道:“说不定他还连你这小姨子也收编过去哩。”

  雪儿笑着说:“那我就给他讲讲关于爱情与亲情的关系问题。”

  花儿笑嘻嘻地说:“有时候亲情可以转化为爱情的。”

  雪儿兴奋地说:“那我就使出小妖精的本事,让他海纳百川,把大姨子、二姨子全部收编。”

  花儿像是没有兴趣再这样贫嘴下去,转向秀芳说:“秀芳,我给你说过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全忘了,你就不想想,咱这姊妹几个在这地盘上能有点气候,将来跺一脚整个城市都晃三晃,这有多重要。”

  秀芳一直在听、在笑,听花儿这样埋怨她,有点发窘地说:“其实我想到这事儿了,不过我想已经有几天了,桃儿、雪儿还能不知道,再说,我也想让大家猜猜热闹热闹。好,这算是我的错,该罚该打我认了,我知道姊妹们要有点气候我也该做点贡献哩,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努力做到,只是我有点胆小,不敢给第一把交椅和第二把交椅写信,请姐妹们多劳吧。”

  雪儿调侃道:“好哇,秀芳,你不敢给市委书记写信,明天我先勾引他,他上钩了我再转让给你。”

  秀芳笑笑说:“好好,我先准备好转让费。”

  几个女人在一起没多少正经话,我们每次相聚都不过是互相开涮而已,当然有男人在场时,我们会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吃过饭,我和花儿一起走,在回单位的路上,她给我说:“我这事要是成功了,你提拔的事就好办了,我一定让他给你安排个好位置。”

  对她这话我不知道作何回答,只好对她无言地笑笑。

  4月 14日

  今晚真让人心烦!

  他的确是老了,喝一点酒就想睡觉,连谈恋爱的精神都打不起来。他趴在我腿上睡着了,刚开始还不忍心叫醒他,想让他靠着我的腿安静地睡一会儿,但是在这还有寒意的夜晚,让我在河堤上守着一个已经无心与我欢爱只顾自己呼呼睡觉的老头子,心里马上袭来了不平衡的感觉。我把他推醒本想各自回家,图个干净算了,谁知他又要我送他,我只好拦了出租车把他送到家门口。

  昨天完成了一件大事,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我有一种成功的喜悦。不断追求其乐无穷啊!不断超越自己,不断走进男人心灵的幸福感和成就感是美妙的。

  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快就把给巩书记送信的事告诉桃儿和雪儿的,但是这几天天天都处于恐慌和兴奋中,甚至可以说是在极度的不安之中,再不释放出来可能就会达到癫狂状态。说就说了,管她们怎么看,我自信有这个魅力,巩书记不会无动于衷的,让她们知道也无非是早晚的事。

  4月 14日

  新栏目的播出时间越来越近了,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终于有时间和姊妹们一起吃顿饭,很开心。花儿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她的勇气和魄力真是无与伦比,她的大气和魅力无论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她喜欢巩书记,巩书记没有理由不接受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准则,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指责别人。花儿喜欢做巩书记的情人是她的自由。希望她心想事成,美丽快乐。

  下午,工商局有人找我主持工商行政法规知识竞赛。这是一个不容拒绝的美差,主持一场这样的活动,红包不会低于两千元的,再累,也不愿推辞。

  石磊又打电话请我一起吃晚饭。有了上一次的惊险故事,哪里还敢随便赴约。

  他问我:“是不是上一次吓着你了?”

  “你又不是牛鬼蛇神我怕什么呀。”

  嘴上这样说,我还是以晚上已经安排了推不掉的约会拒绝了他。不是怕他怎么样,而是担心自己拒绝不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石磊或许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但不是一个可爱的男人。雪儿只用思想检阅男人,不轻易接受男人的身体检阅。

  4月 22日

  上午花儿没有到单位,快下班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我问她在哪儿,她不说,只神秘地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没去过。”

  我说:“我没去过的地方多了,有些地方我可能一辈子都不想去。”

  她便说:“你去就知道了,你一定喜欢,快出来吧,我在单位门口接你。”

  我疑疑惑惑地到了门口,正没意思地东瞅西看,猜测着她坐谁的车来接我,一辆黑色轿车就在我身边停下了。看一眼车号就知道是张国宝的车。我对数字是最不敏感的,但张国宝的车号是1688,太有特点了,傻瓜也能记住。张国宝亲自驾车,他嚷嚷道:“请你吃饭还这么难!”

  我骂他道:“你这个老狐狸精又勾引俺这小妖精哩。”

  我看他开着车越走越远,已经到了乡下,还没有目的地的影子,便问道:“这是去哪啊?”

  花儿说:“马上就到了,去个你喜欢的地方你没去过的地方去个神秘的地方。”

  我对张国宝嚷嚷说:“你不是要拐卖妇女吧?”







五十




  张国宝嘻嘻哈哈道:“就你们这两个老娘儿们卖都没地方卖,卖了也不值钱。”

  这样嚷嚷着,前边就出现了一栋气派的楼房。我不由得问这荒郊野地里盖这么好的楼干吗,这是什么地方?

  走近了,才知道这是一座酒店。张国宝安排我们先到餐厅吃饭,吃过饭到楼上的一个套房里喝茶。张国宝去卫生间时,花儿悄悄地告诉我这个酒店有他的股份,他不让说出去,交代我千万别露出这是他的酒店。她还说已经跟他来过一次,上一次他们两个也是在这个房间里。我趁机说:“你让他再给我安排个房间,你们抓紧时间重温鸳梦,让我这灯泡节约一点能源。”

  花儿说:“你别急,你这灯泡再亮一会儿,我们给你演黄色电影,我教你怎样激发男人的情欲。”

  张国宝从卫生间出来看我们嘟嘟囔囔的,就嚷嚷道:“你们咕咕唧唧说啥哩?”

  花儿说:“桃儿想把她这灯泡关一会儿,我让她再发一会儿光,让她看看黄色电影。”

  张国宝说:“急啥急,我们还不急哩你急个啥?聊会儿聊会儿。”

  我只得陪他们聊天。尽说些无聊的玩笑话,他们两个歪靠在一起,他摸她一下,她亲他一下,那亲热的样子全然不顾有人在场。他们说尽了肉麻的话、无聊的话。不知因为一句什么话,花儿突然变脸,委屈不平地说:“大婆跟着你过阔太太的日子,我天天辛辛苦苦为生活奔命,你也不多管管我。”

  张国宝一脸无辜地辩解:“天地良心,我咋不管你了,我有点空就想和你在一块儿,你要我咋管你?”

  花儿涎笑着说:“你想和我在一块儿是为了满足你的淫欲。”

  这样的话如果换了别人说出来也许会在两个人之间发生争吵,但从花儿口里说出来就不一样,无论是下流的话还是狠毒的话,只要她不想和这个人发生冲突,她就会把握好时机掌握好火候,说得既让人无可奈何无处发作,还能达到她的目的。我很清楚她这些话是为了下一步给她妹妹拉生意作的铺垫。

  张国宝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呀,说这话简直是不要良心。桃儿也不是外人,我跟你们说,我家那大婆原来在厂里当工人,我想办法给她调到机关里啥也不会干,就管个收收发发的事,去年办了退休,在家除了找人打麻将没有二事,只要稍有不顺心的事就大吵大闹,家里来人从来不顾我的面子,我的亲戚来她一概不管。我老母亲不定啥时候来住一段,她摔盘子打碗的叫老人住不下去,天天叫着走。”

  说到动情处,他泪眼闪烁声音哽咽,看来他们夫妻感情的确不好。花儿看他这样,温柔地蜷在他怀里,用手抚摸着他的脸说:“这么不懂感情的女人,你还跟她过啥哩?”

  张国宝叹口气说:“到了我这一步,离婚是容易的?也不是没想过,想想也不敢离,只有这样耗着。”

  张国宝和花儿说起他老婆时总说大婆,看来他们都认可了花儿就是他的二奶了。以前只觉得张国宝是个嘻嘻哈哈爱开玩笑的人,今天看到他柔情纤细的一面,如果他的生活真如他所说,他对花儿的感情就该是认真的。

  花儿听了他伤感的话,声音便多了唏嘘的鼻音,爱怜地劝慰他:“别难过了,啊,你心烦的时候就让我陪你,如果有一天咱俩能走到一起,我会加倍地爱你,让你享尽大丈夫的尊严和贤妻的温柔。”

  这些话如果从别的女人嘴里说出一定会酸掉大牙,但从花儿口里出来就中听贴切,真诚可人。尽管我非常清楚她这表白里含了水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话所打动。

  许久我才装作没事似的调侃说:“咦,你们这黄色录像演得还挺投入哇。”

  张国宝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难为情地说:“说实话,这一段,花儿给我的生活带来了许多愉快,我跟你们几个在一起时才感觉恢复了人性。你们都是性情中人,其实我也是性情中人啊。只是身在官场,不得不道貌岸然啊!”

  我不想再看他们这样沉重下去,听他这样感慨,便开玩笑说:“看你说的多沉重吧,有花儿这个狐狸精爱着你,动不动就是几个老美女陪你喝酒陪你开心,你说,还有谁能享受这个待遇啊。”

  他笑笑说:“要这样说还真是的,他市委书记也没有这个福气!起码,他没有这个时间,没有我的自由。”

  花儿立即反驳道:“他有时间有自由我们也不陪他!”

  我不想把话再扯远,便打了圆场:“好了,好了,别让我再当灯泡了,给我开个房间吧。”

  张国宝笑着耍赖说:“你还走哩,还不咱仨一块儿休息?”

  我正不知道如何还击他的赖话,花儿娇媚地说:“不许你对我的好姊妹放肆。”

  张国宝立刻做出君子状:“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张国宝在他们那个套房的旁边为我安排了标准双人间,与一般酒店的陈设差不多。进了房间,我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冲了温水澡,本想好好睡上一觉,可在床上躺了许久也没睡着,便打开电视,大概不到一个小时,花儿就披着睡袍跑到我的房间了,翻开另一张床躺进去。我问她:“怎么这么快就跑过来了?”

  她说:“他睡着了,打呼噜的声音大得吓人,让他自己睡吧。”

  我给她开玩笑:“他还是宝刀不老吧?”

  她笑答:“五十多岁的人了,又成天在酒精里泡着,还能会咋样啊。”接着又问道:“你觉得他对我怎么样啊?”

  我说:“我觉得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我看他对你是认真的。”

  她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唉,给你说,像他这样的腐败分子(我们对县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的统称)还搞实体赚钱哩,要依咱们四个人的能力开个中等规模的馆子也应该可以。你觉得呢?”

  花儿是吃够苦的人,对钱的渴望总是很强烈,这些年被男人宠着,钱来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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