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水浒-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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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俊义又想起那头陀,急忙道:“那头陀究竟是何人,此事你不能瞒我?”竟然有一丝醋意,珠儿如何不知,急忙陪笑道:“是我叔叔手下的侍卫,因要刺杀女真要人,故而来帮我。”
卢俊义冷哼一声道:“听燕飞龙的口气,这头陀未必是好人,这几天他竟然一直潜伏在我们左右吗?”忽然感到有些恶心。
珠儿小心翼翼道:“她是我的仆人,又是个出家人。除了杀人,他什么也不会。”
卢俊义冷笑道:“梁山有无数好手,不用多他一个,坏了我的名声。他在哪里?你让燕青通知他以后如果再上梁山,格杀勿论。”
珠儿唯唯诺诺,又轻声道:“一切听郎君吩咐。”
卢俊义放下心来,从背后掏出擦净的短剑道:“这兵刃果然厉害,连威震天下的燕飞龙都被杀了。”珠儿接过来道:“这短剑名叫‘鸳鸯刺’,断金碎玉,确是至宝。可惜只有这‘鸳’刺,若双剑合璧,更增威力。”卢俊义叹道:“剑虽利,怎及的上人,若不是你在房内诱骗,焉能刺伤燕飞龙。你装死连我也骗了。”
珠儿笑道:“此人不但功夫甚高,而且老成持重,江湖经验老到,一般伎俩决难瞒的过他,我也是随机应变,现想出来的办法。我料想此人必不敢让我死去,故听我惨叫定会进屋察看,我才可乘机下手,还有郎君配合得甚好。”忽然幽幽道:“郎君的哭声,我听了都有些不忍,几乎要坐起来。你对我真得很好。”
卢俊义看着珠儿衣衫上的斑斑血迹道:“这又是如何弄得,倒也真象,是你的胭脂调的么?”
珠儿慢慢扬起左臂,挽上衣袖,一卷纱布捆着,渗出一片血迹。卢俊义良久的注视着珠儿,叹口气道:“可惜你是个女子,不然可真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来!”
珠儿微笑着举起手中的‘鸳鸯刺’笑道:“还好有这柄利刃。否则结果如何还真难说?”卢俊义接过来把玩片刻道:“不知另一支却在何处?”珠儿看了卢俊义一眼道:“‘盗马山’一役,从宋军手中搜获的,另一支或许与宋军一并埋入地下,真是可惜了。”忽然想起一事道:“方才燕飞龙不知用何物抵御,‘鸳鸯刺’竟然斩不断,那物件已收起来了么?”卢俊义变色道:“方才搜检并不曾看到。”二人急忙冲到院外,满院遍寻不着。珠儿问道:“不会一同扔到井中罢。”卢俊义摇头道:“决然不会。”卢俊义找起燕青,在院外仔细寻找,也是没有发现,问过值守的亲兵,人人均说不知,也未看见有外人来过。
卢俊义回到屋内,珠儿问明情况,亦无奈道:“或许是燕飞龙的梁山内应寻去,不管此人是否知晓我的身份,必急于将燕飞龙被杀一事报到官府。明天要详查下山之人,能悄然在我们眼底下来去之人,梁山上恐怕没几个罢?”
卢俊义点头道:“梁山大都是好勇斗狠之辈,少有轻功上乘者,应该不会超过十人,除非是百多位头领之外,早就隐藏下来,含而不露的高手。”又忧心忡忡道:“此人如果明日立刻去宋江那里揭穿此事,却大大不妙,怎生想个办法让宋江相信我们,此时绝不能和宋江闹翻。”现在卢俊义心中已将自己当作未来梁山主人,开始直呼宋江之名了。
卢俊义心中浮想当初:梁山之主晁盖被曾头市史文恭毒箭射中,伤重临死约定:谁擒获史文恭,就是梁山之主。当时梁山无人抵得过史文恭,自己原本是河北大豪,名震河朔。吴用使反间计,害得自己被官府抓获,险些性命不保。后虽救己脱离牢狱,逼迫上了梁山。不过都是宋江的诡计,此人虽在晁盖死后被推为山寨之主,不过拿不下史文恭,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不料吴用等人深怕自己擒获史文恭而成为山寨之主。竟派八员大将群殴史文恭,不论史文恭死在何人刀枪下,总不能八人都做梁山之主,还是给宋江作寨主打基石,却分派自己和燕青二人守在一条偏僻小道。
谁知史文恭武功高强,虽受伤,竟冲出八人包围,又偏偏走入一条吴用未设伏兵小路,正当人困马乏时,撞见卢俊义。想到这里,卢俊义也摇摇头。自己向来自负武艺超群,不料还是抵不过史文恭,好在对手力尽,跨下马中了燕青弩箭,摔伤后被擒。
宋江虽然假惺惺推让自己做山寨之主。可当时除了燕青,更有何人可依靠,不少头领冷嘲热讽,说宋江如此推让冷了大伙的心。自己听了还怎敢做头把交椅,只好屈居次席。想到此,脸上更增愤恨之情。
珠儿不明卢俊义神情变化莫测,问后卢俊义据实一说。珠儿更是笑嫣如花道:“我早知郎君是人中龙凤,却原来被小人如此压迫。”卢俊义笑道:“你也不要如此夸我,现在我们必须维护宋江,就象当初宋江维护晁盖一般。”珠儿点头道:“先如何避过此劫是当务之急。然后再想办法架空宋江。”卢俊义点头道:“把燕飞龙死尸扔到湖中,虽然冒点风险,但夜深人静,轻易不会被发现。这样一来死无对证,任谁也无法?即便找到燕飞龙尸首,谁又敢说是我下的手。不管梁山内应握有多少线索,但私通官府之罪也不小,此人还是总捕头,正是梁山死敌,没有足够的证据,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珠儿娇笑道:“今日见郎君又恢复往日霸气。”
卢俊义匆匆出去命燕青领几员心腹,把燕飞龙的尸首扔到湖中,燕青立刻照办。
自从卢俊义当年救下燕青,又给他治伤,然后又花银两买通官府,撤了对燕青的缉捕。燕青就把卢俊义视做再生父母,将一颗心全部放在主人身上,一切事情全部听命于卢俊义的。
阿雪死后,他的生存信心受到最大的打击,但燕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对于卢俊义所作的一切,他连一句谢字都没有说。不过从实际行动中体现出来。卢俊义也深知燕青的为人,所有的事情也都放心让燕青去办。
半个时辰左右,燕青回来了,卢俊义从燕青的表情中未发现异样,也放下心来,低声吩咐燕青明日秘密打探一下进几日梁山来往的生人有哪些。
第二日,燕青打探回来说,昨日在朱贵头领的酒店中,来了一位大汉叫叶九天,说是林冲的故旧,同燕飞龙身形相似,相貌差了许多。
后来有人见到林、叶二人一同去女寨,说是叶九天的妹子幼时被人拐骗,上山来寻妹妹,不过在女寨没有找到,没人知道叶九天下山之事。
珠儿笑道:“叶、燕同音,九天者,乃龙飞九天之意,此人断然是燕飞龙无疑。这林冲又是何人?”卢俊义赞道:“珠儿所猜不差。这林冲曾经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说不定二人在东京就相识。林冲现在恭据山寨马军总领,先于旧主晁盖上梁山,这梁山的基业,林冲出力甚大。加上武艺高强,为人谦和恭谨,山寨中威望极高,本是我着力笼络的人。不料竟然和燕飞龙挂上钩,却需要小心了。”珠儿点头道:“现在要探明林冲知道多少?我们才好对症下药,说不定还可以逼迫此人臣服。”卢俊义摇头道:“我看林冲虽然痛恨官府,但是爱憎分明,外辱当前,决难劝说背弃宋朝。”珠儿笑道:“先探明林冲底牌再说。”卢俊义出外低声嘱咐燕青几句,燕青匆匆而去。珠儿望着燕青的背影道:“郎君切莫全然相信外人。”卢俊义愣道:“小乙是我收留的孤儿,对我忠心不贰,此人不信,还有何人可信?”珠儿叹道:“郎君万事小心为妙。”卢俊义默然。
第十一章 疑云(一)
林冲一夜思绪绵绵,即希望燕飞龙回来告诉契丹公主不在山上。又盼着燕飞龙快些抓到此人,以解朝廷困境。林冲认为柳絮儿是契丹公主的可能性非常小。燕飞龙之所以怀疑,主要是未见其人。
林冲昏昏醒来时,听见乔三正与人在外边激烈的争论着什么?一个清脆的女声道:“快些让我进去,林头领骗人,害我被人耻笑,我要问个明白。”乔三死活不让进,说林爷睡的很晚,不要打搅。林冲听声音有些熟悉,想起来是昨天在女寨遇上的小鱼姑娘。
林冲匆匆穿衣走出去,小鱼一眼看见,大声喊道:“林头领臭无赖……”乔三大声喝道:“住口,不知深浅的小丫头,竟敢骂林爷。我告扈三娘一定有你受的,还不快些回寨。”小鱼哇的哭起来,抽抽啼啼道:“就是你骗我,让小七哥骂我是无赖。你若不骗我,我怎么会是无赖。”呜呜蹲在地上哭的越发伤心。林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玩笑,竟惹出如此事端,急忙上前蹲下,轻拍拍小鱼肩道:“对不住小姑娘,我去找阮小七,就说事因我而起。我是无赖,小鱼姑娘不是。”小鱼闻听止住哭声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找小七哥。”乔三斜眼看着不服道:“我们林爷没吃早饭,还有许多正事要办,哪有功夫陪你玩。”小鱼嘴一咧,眼泪先掉下,正要哭出声来,林冲急劝止道:“小七每日都要到湖里巡查、打鱼,申时左右回来,我们那时再一起去好不好。”小鱼不言语,却伸出握拳右手、留一个小指弯着。乔三鼻子要气歪。林冲微笑着上前,两只小指钩在一起。小鱼这才破涕为笑道:“我申时前来寻你…”又狡惬的眨眼道:“你若失约,可就真正是……”见乔三挥拳一脸怒气的望向自己,朝乔三吐舌道:“你怒也没用,是林爷亲口答应我的。”说完嬉笑着往女寨跑去。
林冲绕山寨巡视一番,未发现异常。日当中午,乔三擦脸上的汗道:“爷,我们不要往前走了,再走申时回不去了,如果失约,那小姑娘又要来哭闹了。”林冲才想起此事,无奈二人往回走。
路上,乔三又问道:“叶大爷下山了莫?怎地没见到。”林冲淡淡道:“叶兄寻妹心切,凌晨就下上了。”乔三道:“可惜,不知卢头领新娶的夫人,是不是叶爷要找的人?”此话犹如响雷,在林冲头顶炸开。
昨天,燕飞龙要找契丹女子,林冲根本没想到珠儿,因为听说卢头领和珠儿是旧识,他把珠儿比做自己和扈三娘一般,但旧识不等于不是契丹人。
乔三见林冲如此吃惊,劝道:“我先去卢头领家,询问此事,如果卢夫人却是叶爷妹妹,派人下山寻找还来得及。”
林冲苦笑摇头,心底的不安在明显加重。燕飞龙既然冒重重风险上梁山,依据他捕头的天性,定然是有很大的把握,不会匆匆就此下山,难道他发现什么,躲起来暗中调查。但一想起卢俊义的为人和在江湖上的口碑,决难相信会娶一个契丹公主为妻。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宽慰之色、口中喃喃道:“不是、决计不是。”
乔三见林冲有些痴痴呆呆,心中叹口气道:“林爷性情有些变了,叫人难以捉摸。”
快到家门口了,一个小女孩大声喊道:“怎么又要躲起来骗人么?”正是小鱼。乔三赌气道:“我们放弃正事,匆匆回来赴约,怎说躲起来。”小鱼见二人到了,心内欢喜道:“算了、算了,快找小七哥去。”
三人到湖边,片刻,阮小七的水军浩浩荡荡驶回。阮小七下船与林冲见礼,二人叙说起来,仿佛没有看到小鱼一般。小鱼在一旁急的不行,可又有些怕阮小七,急得推推乔三,让他搭话扯开二人注意。乔三佯装不知,就是不动。小鱼怒急,狠狠掐了乔三一把,乔三猝不及防,喊将起来。
林、阮二人看去,小鱼怯生生从乔三背后闪出,甜甜道:“小七哥。”阮小七眉头紧皱道:“小无赖怎么又来了。”小鱼闻听无奈望向林冲,林冲笑将昨日之事叙说。阮小七听过也笑起来道:“好罢,即如此,你不算无赖。昨天你输了,还有两次,还要重新来过。”
原来小鱼听说阮小七水下功夫了得,可以不出水面在水底待上三天。几次来到水寨缠住阮小七,要拜师学艺,小七被她痴缠不过,要让她露出点真功夫,看看是否值得教,二人以湖为场地,赌赛三次,规矩小鱼出。
初始阮小七不以为意。第一次比在水下闭息时间,阮小七怕小鱼受伤,不过半刻先出来,不料小鱼水性不弱,竟然赢了;二次比水下捉鱼,小鱼可以用任意器具,而阮小七空手。小鱼捉了三斤重桃花鲤后,见天色已晚,而扈三娘管教甚严,就回返女寨,准备第二天看阮小七空手捉鱼。不料第二天林冲逗小鱼说阮小七认输,小鱼高兴的跑到阮小七营寨,阮小七矢口否认,见小鱼不信,下水片刻空手捉到足有五斤重桃花鲤。小鱼知道受骗,更无信心战胜阮小七,无奈耍赖,被阮小七臭骂,只好回头找林冲。
小鱼装作万分委屈,叹道:“原来林头领说话是全然不做数的。”乔三怒道:“林爷说话,向来一是一、二是二,哪有更改的!”小鱼噘嘴道:“昨日林头领说过我赢,就没做数。”乔三瞠目结舌,知道中了小鱼圈套,一时却无可辩白。林冲上前打圆场道:“好罢,小七看在我面上,昨天不算。再比一次,赢了就算小鱼获胜,小七兑现诺言;输了小鱼安心呆在女寨,不可总来找小七罗嗦。”虽然表面帮助小鱼,但是再赛一次,小鱼在水里能赢阮小七,几乎不可能。阮小七笑吟吟的,算是默许。
小鱼鼓着嘴,眼珠在来回转动,看看浩淼的湖面,支腮犯难的坐下来默思良策。阮小七大乐,回首道:“挑几条大鱼,熬上汤,我和林头领好好喝上几杯。小的你们留下自用。”众水军齐声答应。几人转身要往回走,小鱼猛然站起道:“再比一次,规矩我出。”阮小七站下道:“好罢,输了可不许再来罗嗦。”
小鱼脱下外衣,露出一身的水靠,尚未发育成熟,身材显得娇小玲珑,竟是有备而来。小鱼严肃的道:“今天有林爷做主,不许赖。”阮小七笑呵呵的听着,小鱼续道:“一个时辰内,捉十条小鱼,要活的,谁捉的小,谁赢。”说完不等阮小七分辨,‘扑通’跳入湖中。
众人没想到小鱼竟出此难题。让阮小七空手去湖里捉十条小鱼,还需活的,林冲有些尴尬的看着阮小七。阮小七笑道:“小鱼定是昨日发现有刚孵出小鱼出没之处,我又岂能怕她。”脱衣跳入水中。
林冲等人在岸边静静的看着,接近一个时辰后,阮小七先从湖中冒出,众水军大声喝彩,只见阮小七湿淋淋的走上岸来,手中拿着用湖底水草编制的草笼,隔缝隙望进去,有十几条小鱼在在漏尽水的草编上蹦跳,有人端来水盆将草笼放进去。
此时还不见小鱼动静,林冲淡淡道:“不会出什么事罢。”阮小七向湖内望去,骤见远处水面有些异样,小鱼身形上来,又下去。阮小七脸上变色,要把钢刀叼在水中,急速跳入湖中,向波动水面处游去,手下水军不敢怠慢,几条快船匆匆跟上。阮小七游近后,见十数条尺长狗鱼正在嘶咬小鱼,小鱼腿部几处负伤,鲜血流出,染红附近湖水,血腥味更增狗鱼凶性,全然未注意阮小七到来。阮小七长刀搠去,一条鱼分成两半,剩下鱼不退,只是进攻小鱼姑娘。阮小七连续几刀,小船划到,水军持叉向狗鱼标去,片刻追鱼全被斩杀。小鱼已昏过去,被阮小七抱上岸去,手中还拎着一个精细的绳结小袋。
阮小七察看小鱼伤口不深,拿出身上自备金创药敷在伤口上,翻转过来清拍其背,小鱼吐出几口湖水悠悠醒转,惊恐道:“那、那狗鱼都没了罢。”乔三道:“全被阮头领用刀斩为两段,可惜我不会水,否则一定下去替你报仇。”小鱼淡淡的笑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