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水浒-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禁军阵脚大乱。安奇急道:“中军速退,弓箭手还击。”禁军一轮弓箭射过,船上少有中箭倒下者。羽箭射入喽兵所穿的衰衣上,竟四下弹开。
号炮声中,左边冲出急先锋索超,右边是霹雳火秦明,各率骑兵冲来。禁军中各有两员偏将率千余禁军迎上,交战未及三合,一个被大斧拦腰斩为两段,另一个脑袋被狼牙棒拍烂,双双掉下马去。两偏将手下同梁山骑兵激烈的厮杀在一起。
安奇护送高俅往外急冲,左有黄将军、右有马将军跟随,烈日下逃了二里多路,军兵已是汗流浃背,正要歇歇。又是两彪人马抢出,一人手中石子乱扔,早有不少军兵中石摔下马来,另一大将手持双抢,上下翻飞,挡者披糜。安奇道:“黄、马二将军我等必死守太尉左右。速命所属偏将拼死抵御,只要护送太尉脱离险境就是首功一件。”黄、马二人各拨出两员偏将抵御没羽箭张清和双枪将董平。
转眼间大队人马逃到一个岔路口,安奇道:“南面大路通向济州,西面通向郓城。高俅颤声道:“那条近些,就走那条路。”安奇沉思道:“通向郓城近些,不过道路崎岖、还要经过一段山路,林大草深正易于草寇埋伏。吴用那厮定有计策。我们还是上济州吧。”高俅已是丧魂落魄道:“就依安将军所言。”大军刚翻过一道土岭,突然站下。对面一员步将当道而立、手持双板斧,一身黑衣黑裤,胡须四下乱飞。哈哈笑道:“军师所料不差,果然在这里遇上高俅小儿。”双斧交错‘咣’的一响“俺这对宝贝很久没有开荤了,高俅我的孙,闻听你球技了得,今日来试试你李爷爷的板斧,瞧瞧是你腿法好、还是我‘乱披风’斧法精。”
安奇怒道:“马队上前踏碎此贼。”百余骑兵快速冲上,不料未到近前,战马纷纷摔倒。一队队手持钩镰枪的喽兵从两旁土中爬起。为首一人道:“黑旋风、没我金枪手徐宁,恐怕你早被铁骑踏成肉饼了。”黑旋风李逵嘿嘿笑道:“徐兄弟、你来瞧瞧我手下的地躺斧是否输给你钩镰枪。孩儿们,上去给你黑旋风爷爷长长脸。”身后众人齐声答应,二人双手持大盾,正好遮盖三个人,另一人双手握两柄弯斧冲上去,不管上面禁军刀劈枪刺,有持盾者挡住,持斧者拖、剁、砍、抹,早将马腿斩断,这种弯斧三面开刃,斧薄刃快,适于单手使用,众官军一时纷纷摔落马下。
徐宁手下也不甘示弱,一并杀向官军。官军前部大都是骑兵,后军步兵犹在拼命望这里退来,一时无法上前迎战。官军铁骑瞬间伤亡惨重。李逵双眼圆睁、哇哇怒叫冲上。一斧下去,马头落地,被马血喷了满身,另一斧落下,落马尚在挣扎的官军首级飞了出去。李逵双斧嗜血,更增狂怒,哇哇怪叫,双斧抡开犹如风车一般,无数人马死伤在李逵斧下。
高俅惊骇的魂飞魄散,几乎坠马,被安奇紧紧抱住,转向郓城冲去,留两千人马拼死厮杀。
逃出不过四里,尚未进入山道,又撞见两路骑兵,一人三绺长髯,面如重枣,手持大刀,恍如关公出世,另一人手持双鞭,威风凛凛。正是大刀关胜和双鞭呼延灼。关胜横刀一指高俅道:“你如今是插翅难飞,还不下马投降。宋大哥仁义,或可饶你一条性命。”
此时高俅身边尚有四千余众,将官只剩安、黄、马三将。安奇低声道:“黄、马二将军分头抵敌,我护太尉冲出去。”黄、马二人无奈上前迎战。
黄将军手上也是一口大刀,迎向关胜,虽然武功略低于关胜,但是抵挡三、五十回合还是可以的,不过现在黄将军无心恋战,胆怯下,交手不过十回合,刀法已然露出破绽,关胜不愿杀人,一刀格开黄将军兵刃,刀背向下拍在黄将军后背道:“下去!”黄将军滚落马下,被捆绑起来。
那边马将军手中方天戟招式精奇,死命抵住呼延灼,呼延灼双鞭短兵器,被长戟封在外边,全无优势可言,更兼马将军抱必死之心,同黄将军恰恰相反,底下官兵同梁山义军混杀在一起。
关胜顾忌身份,不愿双战。呼延灼急切间拿不下敌将,不免心浮气躁。关胜无奈扣紧手中大刀,一待呼延灼遇险,立刻冲上救援。不料被俘的黄将军为博功劳,在一旁大喊道:“马天佑仔细身后。”马将军闻听有人喊自己名字,不疑有他,急回头观瞧,手中的戟慢了下来。呼延灼得隙冲进内圈。马天佑见后面无人,已知上当,回头用长戟格挡几回合,尽处下风,几无还手之力,终被呼延灼铁鞭打碎头骨,掉落马下。
安奇掌中刀左右盘旋,杀开一条血路,高俅跟着落荒而逃。余下安奇手下一千多嫡系禁军零落着跟随冲杀出去。
山路渐渐崎岖,有的仅容二骑并进。安奇命一先锋小队速去前路哨探。不一会前锋有人回来报道:“前面路口坐着一个胖大和尚和一个行者。二人要化缘千两黄金。否则不许过路。”安奇一鞭抽去,狠狠骂道:“那有工夫闲扯,快杀他二人。”那军士喏若道:“那两人好生厉害,我们抵他不过。”安奇怒道:“大家伙一块上,定将此二人斩杀。”
高俅心急如焚道:“安将军,快想些办法,一会草寇追上来就糟了。”安奇道:“太尉清下马,把你的金盔交给我,脱下帅服,让下官亲兵小队护送从树林穿过去,或许可平安脱困。”高俅急的几乎落下泪来:“安将军不护送本官了,再有伏兵出现谁人抵敌?”安奇苦笑道:“事已至此,我等如今步步陷入草寇计中。我只好冒充太尉,向另一处突围, 以吸引敌寇。现看来,越险恶的去处反而草寇不会注意。太尉福大命大当可平安脱险。”高俅有些感动道:“安将军,本太尉若有幸脱险定然保举将军做殿前都统制兼兵马元帅。”安奇淡然道:“下官多谢太尉,若太尉日后对梁山用兵,务要小心谨慎,不可忘今日之辱。”言罢率兵奔西南角冲去。而高俅也在一伙官军的簇拥下,没入树林中。
安奇在山道中、又遇上刘唐和雷横二人领的喽罗大杀一阵,安奇率领不足百人残兵,惶惶逃出山道。忽然看见一条官道呈现在眼前,一条小河相伴而流。安奇心中一通狂喜,暗道:“天可怜见,终叫我死里逃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心中恍惚看到封官拜帅后的风光。奔跑间,河水渐宽,突然折向西将官道一分两半。一座拱桥孤零零横在旷野中。桥边一块石碑上依稀刻着“平安桥”三字,溃兵大喜,纷纷加快速度。
此时经过一天的鏖战,已近黄昏时分,落日的斜辉映照在桥上,桥下河水粼粼,波光闪动。溃兵忽然站住,只见桥上一瘦长人持枪而立,一袭白衣,头缠白纱,身影被斜阳拉长,一直落在安奇的马前。此人背对落日,安奇无法看清容貌。
桥上人忽地大声喝道:“狗贼高俅,还识的林冲否?”犹如燕人张翼德当阳桥头喝断水,早有几名军兵被惊下马来,不知死活。
安奇暗暗叫苦、强打精神道:“林教头,高太尉已安然脱身。你我昔日同在禁军为官,今日何妨放小弟一条生路,日后定有报答。”
林冲怒道:“你说什么!高俅这贼跑了。”仔细看了看安奇道:“原来是安大将军替狗贼顶缸。”撕下头上白纱,朝上扔去,凄厉的一笑:“阿如,这仇又不知何时能报。”白纱在空中翻滚了几下,慢慢落入河水中,顺流漂走。
林冲冷冷道:“即敢戴狗贼金盔,可见忠心不贰,便从林某枪下走几招看看。”
安奇嘶声道:“林冲,别个怕你,安某这口刀也不是吃素的。众军随我一同上,有斩林贼者,封官晋爵。”林冲怒道:“何苦搭上兵丁性命。”有十几名亲兵同安奇冲上桥来。
林冲长枪刺空,呛啷声响,舞动处,三名官军落入水中。大铁枪在林冲手上,宛如灵蛇一般,伸缩不定,点、刺、挑、劈、抽、钻,撒出万点梨花,犹如暴风骤雨一般,官军纷纷中枪倒地。众官军眼见冲过桥去,就可逃离险境,无不奋勇争先、虽死不退。
安奇刀沉力大,招式老辣,见林冲一时被官兵伴住手脚,大刀连续生劈硬砍,并无守御之式。林冲一气六招三十六个变化使尽,返身急退,退身中,长枪旋转,不断抵御各般兵器。林冲连退六步,已退到桥中间,安奇跟上连砍六刀。六步退尽,林冲门户大开,枪尖散乱坠地,被其余官兵枪械压住。安奇狞笑道:“枉你号称‘神州第一枪‘,今番也要死在我刀下。”大刀当胸搠去,满拟将林冲一刀透个窟窿。不料林冲枪身一弯、一弹,借力使力,瘦长的身躯骤然跃上半空,双腿急速向前连踢诸般兵器,扑向安奇。安奇惊讶中,收刀不及,匆忙中扔下砍刀,急欲抽腰中长剑低档,林冲空中枪尾从手中滑出,快捷刺出,‘噗’的一响,安奇咽喉已被洞穿,死尸掉落马下,金盔滚向一边。林冲长身如鹤般悄然落地,长枪一立道:“还有何人不服?”众官兵都惊呆了,谁也未看清林冲如何刺杀安奇的,惊骇之下,纷纷跪地求饶。林冲问明了高俅去向,长叹一声,一脚踏扁高俅金盔,众溃军更是害怕,林冲历喝道:“回去拿给高俅老贼,说我早晚要夺他狗命。”提枪跨上安奇马奔梁山而去。
第二章 设计
高俅在林中落荒而逃,果然未遇伏兵。吴用未算计到高俅敢用险弃马走林中不熟悉的山路。经过一夜奔波,终于逃到郓城。闻听安奇被林冲刺杀,看到被林冲踏扁的金盔,后怕同时感激安奇救己一命。恐梁山再来攻打小小的郓城,不敢耽误、急急回奔京师。
到京师后,高俅不敢直接面见皇上,匆匆来到蔡京的太师府,商讨对策。高俅慌乱中详细述说了战败经过。蔡京双目微阖,不动声色听完。慢慢道:“损失虽大,就怕瞒不过皇上,那帮御史大人天天找我们的痛脚。太尉须的马上觐见皇上认罪,将主要责任推卸,求得皇上的宽容,日后若有人上奏本,此节已过,皇上也不好改口。”高俅咬咬牙道:“五大将只安奇位置最高,且确信已死,其余还有二人生死不知,不好推卸,只能让安奇顶桩了。”蔡京微微笑道:“恩将仇报,望太尉莫要用到我身上。”高俅吓的急忙辩白道:“太师与我有半师之宜,下官怎敢。”蔡京手抚长须安然道:“太尉莫急、老夫不过开个玩笑。”高俅又施礼道:“日后太师若有差遣,本官无有不办。”蔡京见目的达到,笑吟吟道:“我这里新近弄到柳公权的‘率意帖’,万岁一定很喜欢。我先给送去,让万岁高兴高兴。”高俅再谢道:“多谢太师成全,本官没齿难忘。”
果然,在徽宗和蔡京高兴的讨教书法的同时。高俅求见,痛哭流涕的述说自己轻信安奇,致使陷入草寇包围,大军失败的经过。
这徽宗皇帝文采极高,诗词字画无所不好,尤其书法天赋异凛,自成一派。其‘瘦金体’笔力奇特,张驰有度、浪漫飘逸。可惜这样的人做了皇帝,毫无缜密思虑、狠辣决然的统领意识。
此时徽宗心情尚好,不免轻信了高俅所说,蔡京亦在一旁斥责高俅错用将官,致有今日之败。徽宗皇帝心痛两万禁军之失,痛骂高俅一顿,罚没俸禄三月。
骂毕又愁道:“这损失的两万禁军、五员上将,,却又那里补来。”蔡京急急跪倒:“万岁,臣太师府有三员参将,皆世家出身。武艺高强,且熟读兵书,深暗行兵布阵之道。请万岁恩准暂且编入禁军充副将之职,日后有功再行擢升,两万禁军可从延安府种师道处补来。”徽宗大喜之下自是立刻准奏,同时夸赞太师为国荐贤,不失老臣本色。
此时高俅才恍然明白蔡京为何如此帮衬自己,原来有棋伏在此处。见蔡京一脸得色眼望自己,怎敢再有异议。口中唯唯诺诺立刻安排,心内暗骂蔡京老奸巨猾。见徽宗皇帝又紧盯在书贴上,手成握笔,凝思摹仿。赶紧告退,羞愧的走出皇宫。
乘轿回府的路上,高俅叹息不断。被皇上痛骂倒不十分难受,罚的俸禄早晚也能找回来。但是大败给梁山草寇,以后不免被人耻笑。可要再兴兵报仇,一时怎敢。
近几日每晚睡觉都被惊醒,仿佛还在逃亡的路上。安奇扭曲的脸时时出现在梦中。高俅把罪过一古脑推在安奇身上,纵然是无耻小人,高俅心中仍不免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过去了。高俅嘴角阴冷的撇撇,心下想道:“人都是来利用的,就看谁利用的好些。作为下属为上司送命,实属应当。连送命都可以,额外顶些罪过也就顺理成章了。”原本想给安奇的家眷送些银两,安抚安抚,也一并烟消云散了。现在高俅心中已经确认因安奇之故,使大军败于梁山之手。
但被蔡京今日大大的钻了空子,心有不甘。蔡京原本在文官之道驾轻就熟,而禁军一直是高俅的禁脔。这也是他可以跟蔡京几乎平起平坐的筹码,不料今日失算。但好在败军之着大事化小,也算可以接受。想起宫中蔡京训斥自己时得意的笑,心头火起暗想:“慢慢走着瞧。”
高俅除了皇上之外,原本是看不起任何人的。这等小人落难时,不管是谁、抓住稻草就喊救命,一旦上岸,‘呸’的一声扔下稻草,甚至踩上两脚,恨恨的道:“凭你也配。”
但今日无奈在蔡京门下受惠,日后再难抬头,不免心情郁闷。
大轿已来到繁华的‘秦街’。夜色初上,街两旁悬挂的大红宫灯在和风中微微摇荡,一闪一闪,不时晃入轿内。高俅偶尔掀起绣帘,灯光下,一眼瞥见“翠红坊”的招牌在迎风摆动。轻喝一声,大轿落地,跟随参将上前道:“太尉有何吩咐?”高俅一指那飘动的幌子,参将会意,转身奔入“翠红坊”。
片刻,参将匆匆赶回道:“师师姑娘已睡下了。”高球眉头皱了皱,掀帘下轿,向“翠红坊”院内走去。
几个龟奴显是识的高太尉,都在一旁低头肃立。高俅未及踏进内厅,早见个略有几分姿色的鸨娘迎了出来,娇滴滴道:“我一早就听喜鹊在枝头唱个不停,却不料贵人这晚才到,高爷快请坐。”高俅阴鹫的目光四下一扫,有几个嫖客虽不识的高太尉,但见他官袍华丽,显然职位不低、况且那护卫参将挎刀上镶嵌着亮亮的珠子,是员六品官佐。知来人是朝廷大员,一个个静静的赶紧溜出去。
老鸨不免心痛少赚若许银子,一时又不便发作。恰巧一使女来倒茶,老鸨挥手掌在使女脸上恨恨道:“笨胚,高爷向来喝‘碧螺春’,谁让端上这等劣茶。”使女抚脸退下。
高俅坐下半响不言语,老鸨上前赔笑道:“高爷,小女师师身体不适,刚刚服药睡下……”老鸨见高俅脸依旧不阴不阳,知道今夜不好应付,回头对一使女道:“春香,去唤你师师姐,说高爷来了。”春香闻言向楼上走去。
那参将上前低声问鸨娘:“这‘翠红坊’可还有其他生人。”鸨娘摇头赔笑道:“你也眼见刚刚几个人全走了。”那参将哼了一声,向楼上搜去。鸨娘见状急忙跟上去,低低道:“吴参将,眼见高爷三个月没有出现,为何今晚如此不高兴,平日来可都是兴高采烈的。”吴参将小心翼翼道:“听说方才被皇上训斥过,太尉怎能有好心情!今夜你可得让太尉高兴高兴,否则太尉一怒之下后果难料?”说罢摇头要挨间搜看。老鸨赔笑道:“吴参将,这几间睡的都是京城几个有名的客商,财大气粗,同朝廷上下的关系也不错,撕破脸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