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水浒-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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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童威道:“我等下属副将,也不知发生何事,林头领到了忠义堂就知,希望不要难为我兄弟。”林冲笑笑,来到黑风口,这是一处断崖,二童喊去,吊桥缓缓落下,这里是李逵的防区,李逵下来关口喊道:“林头领也忒慢了,俺都喝完一壶酒了。”又嘿嘿笑道:“宋大哥贵人事多,竟未来找我的麻烦。这小七兄弟着实不错,派徒弟来给俺送鱼来了。”只见小鱼姑娘从关上蹦蹦跳跳下来,嬉笑道:“李头领绰号‘黑旋风’,这处险隘名‘黑风口’,果然是绝配。”李逵哈哈笑道:“是俺有先见之明。”小鱼跳过林冲身旁,一个趔趄,林冲急忙扶住,笑道:“还是这般顽皮。”小鱼做个怪脸跑远,林冲手中已多出一团纸,林冲急忙借口出恭,见无人监视,打开一看,立时脸上变色。
林冲等人来到忠义堂,二童告退,林冲进来一看,见只宋江一人独坐在椅中,眉头紧皱,一幅孤苦无依的模样。林冲心内有愧,含泪上前跪倒:“林冲有错,请大哥责罚。”宋江目光不知看向哪里,闻言长长叹口气道:“林头领,你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也要顾全大局,此事你瞒的我好苦,我已告诉过你同二郎,凡事先同哥哥商量一番,又岂会落得今天的局面,有人说你私通官府而欲独霸梁山。”林冲脑中嗡的一响,一时不好解释,磕头道:“林冲不知深浅,不但连累了兄弟,还让大哥无法做人,真是罪不容恕。”宋江看着林冲道:“我始终不信林头领会和什么‘天下第一神捕’有关。”
林冲从阮小七的信中知道,已将姜若群当作刺杀燕飞龙的凶手拿下,可他心底实在不愿相信此事,而且凭直觉姜若群是契丹公主的可能性极小,那日为知晓姜虎臣下落而喜极昏倒一幕犹在眼前。如果撇开柳絮儿,那么珠儿的嫌疑骤然加大,林冲心中的不安在加剧,他不想看到卢俊义同此事有瓜葛。
林冲无奈将那日燕飞龙来到梁山的本意说明,但是隐去怀疑柳絮儿和珠儿的情节,只说自己为求头功,私下做主独自调查契丹公主一事,但绝无利用官府捕快做不利于梁山之事。
宋江将信将疑道:“此事尚有诸多疑点,林头领可愿意共审姜若群?”林冲慨然允诺。
宋江传令下去,片刻卢俊义最先赶到,冷冷的看着林冲,吴用亦姗姗来到。宋江为避免林冲陷入更大麻烦,不顾卢俊义反对,减少参与人数。扈三娘气冲冲赶道:“为何拿女寨之人,竟不告知我,以后岂不人人可随意去女寨拿人,女寨又存之何用,乘早由他人接管。”大眼瞪视卢俊义。
宋江不温不火道:“此事三娘不要怪在卢头领身上,这是经我允许的。”扈三娘目光转向宋江,正要发作。吴用在旁道:“扈头领不必动怒,此事牵连的事件重大,宋头领为怕走漏风声,故而瞒过扈头领。”吴用目光看向林冲,林冲痛苦的闭上双目,蔡庆兄弟押着姜若群来到,扈三娘急忙上前,抓过姜若群的双手道:“妹子,没人欺负你吧?”姜若群缓缓摇头,凄然的看着扈三娘道:“对不起扈姐姐,给你添麻烦了。”扈三娘笑道:“傻妹子,何苦说这番话,宋头领是明事理的人,我绝不相信你做了什么错事?”姜若群笑笑,转向宋江,轻轻跪下道:“燕飞龙是我杀的,请寨主任意发落。”林冲立时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扈三娘急道:“你说什么?”姜若群重复道:“我用‘鸳鸯刺’杀了‘天下第一名捕’。”卢俊义高声道:“姜姑娘为何杀燕飞龙?”姜若群道:“他的宝贝徒弟调戏我,被我杀了,此人爱徒逾命,我避上梁山原本以为高枕无忧,不料燕飞龙还是在林头领的帮助下找到我,那日白天被燕飞龙发现踪迹后,夜间我匆匆逃到湖边准备下山,燕飞龙竟鬼使神差般出现,因见我貌美,说什么要替徒弟还债,不免动手动脚,被我乘机杀了。”卢俊义叹道:“如此说来,姜姑娘竟是为民除害了。”林冲听的迷糊不解,如果没有之前的亲眼所见之事,姜若群的话倒也令人相信。
吴用轻轻道:“这么说来,姜姑娘决非什么契丹公主了?”姜若群坚定道:“我是禁军骠骑都尉姜虎臣的妹子,怎么会是契丹公主。”
林冲陷入自责,果然是中了燕飞龙的诡计,可是又想到燕飞龙当日拿全家性命赌誓,不像做假,而且凭燕飞龙的口碑,即使为徒报仇,也不会乘机调戏姜若群,此事却又不便细问。
林冲横下心道:“那日我和燕飞龙一同去女寨,燕飞龙分明是发现了你,却为何不立刻拿你?却要等到夜间。”
姜若群不屑道:“此人极好面子,这件事是他家的丑闻,当时若捉下我,林头领问将起来,不免泄漏,因此夜晚暗中杀了我,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更好,林头领还以为燕飞龙是为大宋除害。”
林冲坚定道:“宋头领、卢头领、军师,林冲不是是非不分的小人,燕飞龙来此确实是捉拿契丹公主,而且拿着一张契丹公主的画像,画像中人根本不是姜姑娘的相貌。”宋江轻声道:“画像现在何处?可否拿来大家参详一下。”林冲怔住,卢俊义不满道:“林头领为人不免过于忠厚,想那‘天下第一神捕’何等样人,缉拿过无数江洋大盗,草莽强豪,什么奸佞伎俩能瞒过他,燕飞龙不过是借契丹公主之名来诱骗林头领,此事若事先和宋头领商量一番,又何至于如此?”
吴用道:“或许其中另有隐情林头领也不知,既然还拿下什么疯老人,骆青衣,不妨提来共审,将此事弄的一清二楚。”
卢俊义笑道:“若是燕飞龙般的人物,话语虽然缜密,林头领若及时告知大家,总还能商议对策,分辩真假。现在燕飞龙已死,这老丈又疯疯癫癫,即便清醒了,说的话谁敢相信,怕惹出更大的乱子。那个什么‘天下第一神偷’更是不发一言,看来和此事关系不大。”
林冲不死心,又问道:“那日我问姜姑娘,不是有一对‘鸳鸯刺’吗,另一只遗落在契丹境内?”
姜若群冷冷笑道:“燕飞龙的话林头领都轻易相信,我说的话林头领一样会相信。”林冲哑口无言,只觉陷入死胡同,脑中一片混乱,呆呆的看着‘忠义厅’牌匾。
扈三娘看的着急,却又无法相助,忽然想起断玉簪,急问道:“你本说那玉簪在你大哥手中……”姜若群打断道:“我总不会说在燕飞龙手中吧?”扈三娘目瞪口呆。
宋江命人将疯老者和骆青衣带来,卢俊义劝道:“须要一个个单独讯问,免得二人有先入为主之见。”宋江同意,说先带疯老者来看看,然后再带骆青衣。
说罢看着林冲道:“林头领却也不必过于自责,江湖险恶,绝非你我兄弟这般单纯,好在山上没有什么损失,林头领一路劳累,不妨下去歇息吧?”
林冲回过神来,躬身道:“多谢宋大哥谅解,此事因林某生出太多变数,林某想看看真相到底如何?”
一会,菩提叶、饕餮客和阿绣前后来到忠义厅,菩提叶微笑道:“这位女施主倒好本事,轻声软语就将疯施主带到。”阿绣腼腆的低头道:“我刚刚给疯爷爷喂了药,顺便带来这里。”原本是几员喽罗大声呵斥着饕餮客,说要锁来这里,阿绣苦苦哀求后,才将饕餮客空手带来。阿绣又怕宋江责罚喽罗,故而略去不说。
宋江赞许的看着阿绣道:“难得非亲非故,如此孝顺。”转向饕餮客,见此人还是一幅疯癫模样,眉头深锁道:“这样的人,又如何问出一、二?”看着阿绣道:“阿绣姑娘可否问出此人到底是何来历,同燕飞龙又如何扯上关系?”
阿绣脸色一红道:“爷爷疯的厉害,恐怕还需要几服药才有可能问清?此时却不能够。”看着大家期盼的目光,只好回头,温柔的看着饕餮客,抓住饕餮客受伤的大手,另一只小手在饕餮客手背上不住来回轻轻摩挲,柔声道:“疯爷爷,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总是半夜跑出去,同燕飞龙大爷相识吗?”又惶急的回头道:“问题太多了?”虽然情势严峻,众人还是忍俊不住。
第十六章 公主(三)
扈三娘安慰道:“你先问他哪里来的。”忽然饕餮客浑身剧颤,呼吸也急促起来,浑浊的双目渐渐充血,阿绣见不对头,慌慌道:“疯爷爷,你、你怎样了,那里不舒服么?”菩提叶手掌一把抓住阿绣,倏地将她拉开,同时饕餮客口一张,‘噗’的喷出一口混合药液的血水,险些全喷在阿绣的脸上,饕餮客摇晃着跌倒,阿绣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扈三娘急叫速传安神医来此。
跌倒的饕餮客身躯犹在颤动,卢俊义道:“阿绣是否喂错了药,这究竟是何药物,这般厉害?”阿绣流下泪来道:“这几日始终是同样的药量,因里面有砒霜…”众人吃惊道:“砒霜!”阿绣更是惊慌,开始口吃起来,宋江安慰道:“阿绣莫急,你这般孝顺,决不会害人的,慢慢说。”阿绣这才镇静下来道:“这味医治疯病的药方,本就需要加少量砒霜进去,以前并不见这样,却不知是何原因?”只见饕餮客竟然慢慢坐起,长吁口气,眼光看向众人,卢俊义心里一寒,手不自觉按上剑柄,全身戒备。
阿绣不再解释,扑到饕餮客怀中道:“疯爷爷,你不要紧吧。”饕餮客知道正是此人给自己辛辛苦苦喂药。千年愁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道:“我此生还未碰上如此好的人哩!你叫什么名字?”阿绣笑道:“我叫阿绣。”菩提叶在旁道:“施主作恶过多,自然难逢好人。”饕餮客笑容收敛,淡淡道:“大师闭关修行,也未必会碰上多少好人。”
扈三娘连使眼色给阿绣,阿绣看到,望着饕餮客笑意盈盈道:“疯爷爷能否将来历告知宋头领,要知道是宋头领命我医治爷爷的呢!”此话原本是好意,宋江听的脸色变红,抱拳道:“阿绣在讥讽我呢,老先生愿说就说,不敢强求,只因事牵自家兄弟,还望老先生成全。”命人把饕餮客扶入椅中。
安道全赶到见饕餮客意定神闲的在夸夸而谈,安静的等在一旁。饕餮客道:“看在阿绣如此待我,便破例一次。老夫就是人称‘饕餮客’的捕快李千愁。”宋江、卢俊义、林冲等对江湖事知晓较多的无不色变,其余人等并不觉得如何,李千愁见众人并不如何惊讶,有些失望。
这李千愁原是验尸的仵作,后来开始盗墓,偶然发现了前辈李逍遥的武功秘籍,就做了他的隔世传人,也改姓李。武功练成后大展神威,杀人越货,黑白两道都吃,后无数仇家联合起来对付他,李千愁竟然避入官府,做上了捕快,自此仇家无法联手对付他,单挑又不是对手,只能暗中找机会或者寻觅他的家人,徒弟。不料李千愁甚是怪异,无妻无子。此人作了捕快,行事一样毒辣,虽然杀的都是有罪之人,还是惹得天怨,在十年前,忽然神秘失踪,其实是疯了,他的嫡系传人燕飞龙已小有名气,为怕仇家报复,竟将师父藏在大理寺的地下死牢,命亲信之人伺候。
一日夜半,李千愁忽然醒来,醒后泪流满面,这是他不多几次的流泪,原来他发现自己身体里的本命蛊活了,这是他在做仵作时发现的一种尸虫,都是成对出现,本命蛊附着的人若死了,本命蛊便从休眠中复苏过来。李千愁在自己和徒弟身上各放了一只,以便于及时发现各自的凶信,或者便于找凶手报仇。
现在李千愁已明白定是燕飞龙遭遇不幸,可巧这本命蛊复苏后竟然释放一种毒素,刺激了李千愁的脑部,使他每日保持一定的清醒,但是本命蛊若睡了,李千愁也恢复颠疯状态,原本这蛊每日活动时间较长,后来越来越短,到梁山后,竟然只在子夜时分活跃。可巧阿绣喂食李千愁的药中加入砒霜,这尸虫喜食毒物,李千愁清醒时间也在延长,这一切众人皆不知晓。
李千愁不欲过多解释过去,指着姜若群道:“此女杀了我徒儿,又怎会逃过我的法眼。”扈三娘道:“李前辈亲眼所见不成?”李千愁渐渐恢复本性,凶狠道:“小徒死时手握有一碧玉簪,况且伤处兵刃就是此女所持,上面的血气又怎能瞒过我。”扈三娘道:“若有人事后放此玉簪于燕飞龙手中,嫁祸于人也未尝不可?”李千愁不悦道:“我徒儿的锁喉手凌厉非凡,死后除非敌人将它的手指一一掰断,否则怎能轻易将碧玉簪放入其手,又能做到完好无损。”卢俊义从怀内抽出‘鸳鸯刺’道:“李前辈说可以从这凶器上闻出血腥味,恐怕是痴人说梦吧?”林冲看去,正是姜若群曾经刺伤自己的兵器。
李千愁怒道:“拿来我试上一试。”卢俊义不敢亲自上前,正在犹豫,扈三娘怎知李千愁厉害,为给姜若群洗脱嫌疑,急急接过‘鸳鸯刺’递给李千愁,李千愁在鼻下仔细嗅着,忽然流下泪来,喃喃道:“正是小徒身上的血味。”众人听了甚感恐怖。
李千愁道:“我给小徒服过从李逍遥前辈墓中拿来的丹药,不但增进功力,还延年益寿,不过体内血液中有股淡淡的花香。”阿绣不明所以也接过来,仔细闻着,皱眉道:“确实有股怪味。”李千愁道:“是花香,怎是怪味。”由于是阿绣所言,李千愁不便直言喝斥,阿绣歉然笑笑。
安道全忽然上前道:“拿来我看看。”阿绣将‘鸳鸯刺’交给安道全,安道全在鼻下嗅嗅,思索一阵,恍然道:“是‘修罗花’的香气。”李千愁看着其貌不扬的安道全,阴笑道:“想不到这里也有人知道‘修罗花’?”
至此除卢俊义和姜若群本人外,无人再怀疑姜若群就是杀燕飞龙的凶手,扈三娘大胆道:“但是燕飞龙和他徒弟都有调戏姜姑娘的图谋,姜姑娘伤人也是为保清白,李前辈还有何理由报仇!”李千愁闻言一怔,喃喃道:“调戏姜姑娘。”卢俊义有些担忧,李千愁忽地狂笑起来:“我门下可说无事不可作,就是不许有情欲之事,这是本门的武功所禁忌的。况且就算飞龙不想活了调戏于你尚可信,但是飞龙的徒弟又怎会调戏你,分明是胡说八道,这里定是另有别情。”卢俊义心中暗叫糟糕,却不知哪里出错。
林冲兴奋道:“燕捕头来山上时,分明是说找寻契丹公主,不知李前辈是否知道此事?”李千愁沉思道:“找寻契丹公主来做什么?”林冲又将经过大致说一遍。
众人的眼光又看向姜若群,姜若群慌道:“什么契丹公主,我根本没听说过。”李千愁忽然‘啊’的一声,脸色巨变,头上冷汗涔涔冒出,浑身颤抖不已,安道全急上来摸李千愁的脉门,惊讶道:“李前辈分明是中了剧毒。”刚才李千愁吐出的秽物,在安道全来之前就收拾干净,李千愁‘咯’的又是喷出一口血来,正中安道全面部,李千愁忍着痛苦指着阿绣道:“你究竟给我服用何药?”阿绣吓得浑身抖动,不敢出声,扈三娘不满道:“阿绣日夜照顾你,我不信她能拿毒药害你。”安道全擦净面部,呆呆道:“这是‘旗莲煞’的味道,可、可这是契丹皇宫中的毒药,皇帝用来赐死大臣、妃嫔的,怎会在这里出现?”
李千愁怒向姜若群望去,姜若群惊慌道:“不、不是我!”,李千愁凝聚最后的力气扑向姜若群,虽然中毒之下,身法还是很迅速,林冲和扈三娘同时进攻,被李千愁轻松化解,眼见李千愁大掌抓向姜若群,菩提叶叹息声中飞起一掌,李千愁身形骤然似撞向一堵墙,凝固在空中,姜若群已是花容失色,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