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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05_晋书-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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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尝与阮籍饮,时兗州刺史刘昶字公荣在坐,籍以酒少,酌不及昶,昶无恨色。戎异之,他日问籍曰:「彼何如人也?」答曰:「胜公荣,不可不与饮;若减公荣,则不敢不共饮;惟公荣可不与饮。」戎每与籍为竹林之游,戎尝后至。籍曰:「俗物已复来败人意。」戎笑曰:「卿辈意亦复易败耳!

  钟会伐蜀,过与戎别,问计将安出。戎曰:「道家有言,'为而不恃',非成功难,保之难也。」及会败,议者以为知言。

  袭父爵,辟相国掾,历吏部黄门郎、散骑常侍、河东太守、荆州刺史,坐遣吏修园宅,应免官,诏以赎论。迁豫州刺史,加建威将军,受诏伐吴。戎遣参军罗尚、刘乔领前锋,进攻武昌,吴将杨雍、孙述、江夏太守刘朗各率众诣戎降。戎督大军临江,吴牙门将孟泰以蕲春、邾二县降。吴平,进爵安丰侯,增邑六千户,赐绢六千匹。

  戎渡江,绥慰新附,宣扬威惠。吴光禄勋石伟方直,不容皓朝,称疾归家。戎嘉其清节,表荐之。诏拜伟为议郎,以二千石禄终其身。荆土悦服。征为侍中。南郡太守刘肇赂戎筒中细布五十端,为司隶所纠,以知而未纳,故得不坐,然议者尤之。帝谓朝臣曰:「戎之为行,岂怀私苟得,正当不欲为异耳!」帝虽以是言释之,然为清慎者所鄙,由是损名。

  戎在职虽无殊能,而庶绩修理。后迁光禄勋、吏部尚书,以母忧去职。性至孝,不拘礼制,饮酒食肉,或观弈棋,而容貌毁悴,杖然后起。裴頠往吊之,谓人曰:「若使一恸能伤人,濬冲不免灭性之讥也。」时和峤亦居父丧,以礼法自持,量米而食,哀毁不逾于戎。帝谓刘毅曰:「和峤毁顿过礼,使人忧之。」毅曰:「峤虽寝苫食粥,乃生孝耳。至于王戎,所谓死孝,陛下当先忧之。」戎先有吐疾,居丧增甚。帝遣医疗之,并赐药物,又断宾客。

  杨骏执政,拜太子太傅。骏诛之后,东安公繇专断刑赏,威震外内。戎诫繇曰:「大事之后,宜深远之。」繇不从,果得罪。转中书令,加光禄大夫,给恩信五十人。迁尚书左仆射,领吏部。

  戎始为甲午制,凡选举皆先治百姓,然后授用。司隶傅咸奏戎,曰:「《书》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今内外群官,居职未期而戎奏还,既未定其优劣,且送故迎新,相望道路,巧诈由生,伤农害政。戎不仰依尧舜典谟,而驱动浮华,亏败风俗,非徒无益,乃有大损。宜免戎官,以敦风俗。」戎与贾、郭通亲,竟得不坐。寻转司徒。以王政将圮,苟媚取容,属愍怀太子之废,竟无一言匡谏。

  裴頠,戎之婿也,頠诛,戎坐免官。齐王冏起义,孙秀禄戎于城内,赵王伦子欲取戎为军司。博士王繇曰:「濬冲谲诈多端,安肯为少年用?」乃止。惠帝反宫,以戎为尚书令。既而河间王颙遣使就说成都王颖,将诛齐王冏。檄书至,冏谓戎曰:「孙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纠合义兵,扫除元恶,臣子之节,信著神明。二王听谗,造构大难,当赖忠谋,以和不协。卿其善为我筹之。」戎曰:「公首举义众,匡定大业,开辟以来,未始有也。然论功报尝,不及有劳,朝野失望,人怀贰志。今二王带甲百万,其锋不可当,若以王就第,不失故爵。委权崇让,此求安之计也。」冏谋臣葛CM怒曰:「汉魏以来,王公就第,宁有得保妻子乎!议者可斩。」于是百官震悚,戎伪药发堕厕,得不及祸。

  戎以晋室方乱,慕蘧伯玉之为人,与时舒卷,无蹇谔之节。自经典选,未尝进寒素,退虚名,但与时浮沈,户调门选而已。寻拜司徒,虽位总鼎司,而委事僚采。间乘小马,从便门而出游,见者不知其三公也。故吏多至大官,道路相遇辄避之。性好兴利,广收八方园田水碓,周遍天下。积实聚钱,不知纪极,每自执牙筹,昼夜算计,恆若不足。而又俭啬,不自奉养,天下人谓之膏肓之疾。女适裴頠,贷钱数万,久而未还。女后归宁,戎色不悦,女遽还直,然后乃欢。从子将婚,戎遣其一单衣,婚讫而更责取。家有好李,常出货之,恐人得种,恆钻其核。以此获讥于世。

  其后从帝北伐,王师败绩于荡阴,戎复诣鄴,随帝还洛阳。车驾之西迁也,戎出奔于郏。在危难之间,亲接锋刃,谈笑自若,未尝有惧容。时召亲宾,欢娱永日。永兴二年,薨于郏县,时年七十二,谥曰元。

  戎有人伦鉴识,尝目山涛如璞玉浑金,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器;王衍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表物。谓裴頠拙于用长,荀勖工于用短,陈道宁纟畟纟畟如束长竿。族弟敦有高名,戎恶之。敦每候戎,辄托疾不见。敦后果为逆乱。其鉴尝先见如此。尝经黄公酒垆下过,顾谓后车客曰:「吾昔与嵇叔夜、阮嗣宗酣暢于此,竹林之游亦预其末。自嵇、阮云亡,吾便为时之所羁绁。今日视之虽近,邈若山河!」初,孙秀为琅邪郡吏,求品于乡议。戎从弟衍将不许,戎劝品之。及秀得志,朝士有宿怨者皆被诛,而戎、衍获济焉。

  子万,有美名。少而大肥,戎令食穅,而肥愈甚。年十九卒。有庶子兴,戎所不齿。以从弟阳平太守愔子为嗣。

  衍字夷甫,神情明秀,风姿详雅。总角尝造山涛,涛嗟叹良久,既去,目而送之曰:「何物老妪,生宁馨兒!然误天下苍生者,未必非此人也。」父乂,为平北将军,常有公事,使行人列上,不时报。衍年十四,时在京师,造仆射羊祜,申陈事状,辞甚清辩。祜名德贵重,而衍幼年无屈下之色,众咸异之。杨骏欲以女妻焉,衍耻之,遂阳狂自免。武帝闻其名,问戎曰:「夷甫当世谁比?」戎曰:「未见其比,当从古人中求之。」

  泰始八年,诏举奇才可以安边者,衍初好论从横之术,故尚书卢钦举为辽东太守。不就,于是口不论世事,唯雅咏玄虚而已。尝因宴集,为族人所怒,举累掷其面。衍初无言,引王导共载而去。然心不能平,在车中揽镜自照,谓导曰:「尔看吾目光乃在牛背上矣。」父卒于北平,送故甚厚,为亲识之所借贷,因以舍之。数年之间,家资罄尽,出就洛城西田园而居焉。后为太子舍人,还尚书郎。出补元城令,终日清谈,而县务亦理。入为中庶子、黄门侍郎。

  魏正始中,何晏、王弼等祖述《老》《庄》,立论以为:「天地万物皆以无为本。无也者,开物成务,无往不存者也。阴阳恃以化生,万物恃以成形,贤者恃以成德,不肖恃以免身。故无之为用,无爵而贵矣。」衍甚重之。惟裴頠以为非,著论以讥之,而衍处之自若。衍既有盛才美貌,明悟若神,常自比子贡。兼声名藉甚,倾动当世。妙善玄言,唯谈《老》《庄》为事。每捉玉柄麈尾,与手同色。义理有所不安,随即改更,世号「口中雌黄。」朝野翕然,谓之「一世龙门」矣。累居显职,后进之士,莫不景慕放效。选举登朝,皆以为称首。矜高浮诞,遂成风俗焉。衍尝丧幼子,山简吊之。衍悲不自胜,简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衍曰:「圣人忘情,最下不及于情。然则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

  衍妻郭氏,贾后之亲,藉中宫之势,刚愎贪戾,聚敛无厌,好干预人事,衍患之而不能禁。时有乡人幽州刺史李阳,京师大侠也,郭氏素惮也。衍谓郭曰:「非但我言卿不可,李阳亦谓不可。」郭氏为之小损。衍疾郭之贪鄙,故口未尝言钱。郭欲试之,令婢以钱绕床,使不得行。衍晨起见钱,谓婢曰:「举阿堵物却!」其措意如此。

  后历北军中候、中领军、尚书令。女为愍怀太子妃,太子为贾后所诬,衍惧祸,自表离婚。贾后既废,有司奏衍,曰:「衍与司徒梁王肜书,写呈皇太子手与妃及衍书,陈见诬见状。肜等伏读,辞旨恳恻。衍备位大臣,应以议责也。太子被诬得罪,衍不能守死善道,即求离婚。得太子手书,隐蔽不出。志在苟免,无忠蹇之操。宜加显责,以厉臣节。可禁锢终身。」从之。

  衍素轻赵王伦之为人。及伦篡位,衍阳狂斫婢以自免。及伦诛,拜河南尹,转尚书,又为中书令。时齐王乂有匡复之功,而专权自恣,公卿皆为之拜,衍独长揖焉。以病去官。成都王颖以衍为中军师,累迁尚书仆射,领吏部,后拜尚书令、司空、司徒。衍虽居宰辅之重,不以经国为念,而思自全之计。说东海王越曰:「中国已乱,当赖方伯,宜得文武兼资以任之。」乃以弟澄为荆州,族弟敦为青州。因谓澄、敦曰:「荆州有江、汉之固,青州有负海之险,卿二人在外,而吾留此,足以为三窟矣。」识者鄙之。

  及石勒、王弥寇京师,以衍都督征讨诸军事、持节、假黄钺以距之。衍使前将军曹武、左卫将军王景等击贼,退之,获其辎重。迁太尉,尚书令如故。封武陵侯,辞封不受。时洛阳危逼,多欲迁都以避其难,而衍独卖车牛以安众心。

  越之讨苟晞也,衍以太尉为太傅军司。及越薨,众共推为元帅。衍以贼寇锋起,惧不敢当。辞曰:「吾少无宦情,随牒推移,遂至于此。今日之事,安可以非才处之。」俄而举军为石勒所破,勒呼王公,与之相见,问衍以晋故。衍为陈祸败之由,云计不在己。勒甚悦之,与语移日。衍自说少不豫事,欲求自免,因劝勒称尊号。勒怒曰:「君名盖四海,身居重任,少壮登朝,至于白首,何得言不豫世事邪!破坏天下,正是君罪。」使左右扶出。谓其党孔苌曰:「吾行天下多矣,未尝见如此人,当可活不?」苌曰:「彼晋之三公,必不为我尽力,又何足贵乎!」勒曰:「要不可加以锋刃也。」使人夜排墙填杀之。衍将死,顾而言曰:「呜呼!吾曹虽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虚,戮力以匡天下,犹可不至今日。」时年五十六。

  衍俊秀有令望,希心玄远,未尝语利。王敦过江,常称之曰:「夷甫处众中,如珠玉在瓦石间。」顾恺之作画赞,亦称衍岩岩清峙,壁立千仞。其为人所尚如此。

  子玄,字眉子,少慕简旷,亦有俊才,与卫玠齐名。荀籓用为陈留太守,屯尉氏。玄素名家,有豪气,荒弊之时,人情不附,将赴祖逖,为盗所害焉。

  澄字平子。生而警悟,虽未能言,见人举动,便识其意。衍妻郭性贪鄙,欲令婢路上担粪。澄年十四,谏郭以为不可。郭大怒,谓澄曰:「昔夫人临终,以小郎属新妇,不以新妇属小郎。」因捉其衣裾,将杖之。澄争得脱,逾窗而走。

  衍有重名于世,时人许以人伦之鉴。尤重澄及王敦、庾敳,尝为天下人士目曰:「阿平第一,子嵩第二,处仲第三。」澄尝谓衍曰:「兄形似道,而神锋太俊。」衍曰:「诚不如卿落落穆穆然也。」澄由是显名。有经澄所题目者,衍不复有言,辄云「已经平子矣」。

  少历显位,累迁成都王颖从事中郎。颖嬖竖孟玖谮杀陆机兄弟,天下切齿。澄发玖私奸,劝颖杀玖,颖乃诛之,士庶莫不称善。及颖败,东海王越请为司空长史。以迎大驾勋,封南乡侯。迁建威将军、雍州刺史,不之职。时王敦、谢鲲、庾敳、阮修皆为衍所亲善,号为四友,而亦与澄狎,又有光逸、胡毋辅之等亦豫焉。酣宴纵诞,穷欢极娱。

  惠帝末,衍白越以澄为荆州刺史、持节、都督,领南蛮校尉,敦为青州。衍因问以方略,敦曰:「当临事制变,不可豫论。」澄辞义锋出,算略无方,一坐嗟服。澄将之镇,送者倾朝。澄见树上鹊巢,便脱衣上树,探而弄之,神气萧然,傍若无人。刘琨谓澄曰:「卿形虽散朗,而内实动侠,以此处世,难得其死。」澄默然不答。

  澄既至镇,日夜纵酒,不亲庶事,虽寇戎急务,亦不以在怀。擢顺阳人郭舒于寒悴之中,以为别驾,委以州府。时京师危逼,澄率众军,将赴国难,而飘风折其节柱。会王如寇襄阳,澄前锋至宜城,遣使诣山简,为如党严嶷所获。嶷伪使人从襄阳来而问之曰:「襄阳拔未?」答云:「昨旦破城,已获山简。」乃阴缓澄使,令得亡去。澄闻襄阳陷,以为信然,散众而还。既而耻之,托粮运不赡,委罪长史蒋俊而斩之,竟不能进。巴蜀流人散在荆、湘者,与土人忿争,遂杀县令,屯聚乐乡。澄使成都内史王机讨之。贼请降,澄伪许之,既而袭之于宠洲,以其妻子为赏,沈八千余人于江中。于是益、梁流人四五万家一时俱反,推杜彛鳎掀屏愎穑游洳芡趸诎土辍3我辔抻蔷逯猓牖找棺菥疲逗┫罚志闫稹I备蝗死畈牛∑浼易室源凸妗D掀教赜φ仓柃桑荒伞S谑巧舷吕胄模谕庠古选3瓮邓渌穑贪寥蛔缘谩:蟪鼍鞫艔|,次于作塘。山简参军王冲叛于豫州,自称荆州刺史。澄惧,使杜蕤守江陵。澄迁于孱陵,寻奔沓中。郭舒谏曰:「使君临州,虽无异政,未失众心。今西收华容向义之兵,足以擒此小丑,奈何自弃。」澄不能从。

  初,澄命武陵诸郡同讨杜彛烀盘仂韫宕斡谝嫜簟N淞昴谑肺洳煳淇ひ乃Γ逡怨戮埂3闻远旁濉R脑欤骞世粢玻形灞ǔ穑炀俦鹪猿破浇3问顾韭須疱闾种焖堋;嵩壅鞒挝鸭谰疲谑歉罢佟

  时王敦为江州,镇豫章,澄过诣敦。澄夙有盛名,出于敦右,士庶莫不倾慕之。兼勇力绝人,素为敦所惮,澄犹以旧意侮敦。敦益忿怒,请澄入宿,阴欲杀之。而澄左右有二十绝人,持铁马鞭为卫,澄手尝捉玉枕以自防,故敦未之得发。后敦赐澄左右酒,皆醉,借玉枕观之。因下床而谓澄曰:「何与杜彛ㄐ牛俊钩卧唬骸甘伦钥裳椤!苟赜肽冢问忠匾拢劣诰D说怯诹海蚵疃卦唬骸感惺氯绱耍杲把伞!苟亓盍κ柯啡謸~杀之,时年四十四,载尸还其家。刘琨闻澄之死,叹曰:「澄自取之。」及敦平,澄故吏佐著作郎桓稚上表理澄,请加赠谥。诏复澄本官,谥曰宪。长子詹,早卒。次子徽,右军司马。

  郭舒,字稚行。幼请其母从师,岁余便归,粗识大义。乡人少府范晷、宗人武陵太守郭景,咸称舒当为后来之秀,终成国器。始为领军校尉,坐擅放司马彪,系廷尉,世多义之。刺史夏侯含辟为西曹,转主簿。含坐事,舒自系理含,事得释。刺史宗岱命为治中,丧母去职。刘弘牧荆州,引为治中。弘卒,舒率将士推弘子鳎帜嬖艄健C鹬H恢荨

  王澄闻其名,引为别驾。澄终日酣饮,不以众务在意,舒常切谏之。及天下大乱,又劝澄修德养威,保完州境。澄以为乱自京都起,非复一州所能匡御,虽不能从,然重其忠亮。荆土士人宗庾廞尝因酒忤澄,澄怒,叱左右棒廞。舒厉色谓左右曰:「使君过醉,汝辈何敢妄动!」澄恚曰:「别驾狂邪,诳言我醉!」因遣掐其鼻,灸其眉头,舒跪而受之。澄意少释,而廞遂得免。

  澄之奔败也,以舒领南郡。澄又欲将舒东下,舒曰:「舒为万里纪纲,不能匡正,令使君奔亡,不忍渡江。」乃留屯沌口,采稆湖泽以自给。乡人盗食舒牛,事觉,来谢。舒曰:「卿饥,所以食牛耳,余肉可共啖之。」世以此服其弘量。

  舒少与杜曾厚,曾尝召之,不往,曾衔之。至是,澄又转舒为顺阳太守,曾密遣兵袭舒,遁逃得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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