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北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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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谓鲜嫩可口,香而不腻。我在国内时,也多次吃过鹿肉,往往嚼来费劲,是谈不到有多么好吃的。
返程时,一位队友将一对驯鹿鹿角随机托运带回,我们估计他会受到阻碍,末想到竟能顺利通过海关,最终悬挂在他的办公室。而我留作纪念的,除了照片便是当地发行的载有驯鹿形象的明信片,我想这也就足够了,至少能唤起我几多美好的回忆。
在新奥勒松幸遇北极狐,同样印象深刻。
我与队友刚到新奥勒松,被安排住在站区后面的二层赭红色站房。由于门口很小,加上换拖鞋,大家只能排着队慢慢地进入。就在这时,一只北极狐在站房边缘百米处的雪地里出现了,被排在队尾的人们发现。只见它全身皆白,样子乖巧狡猾,两只黑晶晶的眼睛,显得十分精明。
北极狐造访的喜讯很快在探险队中传开,一些队员因为在刚刚入住的房间里忙于解开行囊,为没有一瞥北极狐的身影而感到惋惜,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这种北极动物。晚上,新奥勒松行政主管索拉斯女士宴请中国队友时,她的一席话为我们带来希望。她说:“这些天有两只北极狐一直在新奥勒社区内外转悠,见到北极狐是件很容易的事。由于此地非常注重保护动物,北极狐和斯瓦尔巴德驯鹿对人并没有多大的恐惧感。”这使我感到,新奥勒松科学城的人们与野生动物相处是和谐的。
果然为索拉斯女士所言中,后来几天我们又两次见到北极狐,特别是我们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新奥勒松的三天考察结束了,中国北极科学探险队定于25日下午2时乘飞机返回朗伊尔宾。候机的两三个小时怎么打发?未想到全被北极狐占去了。
天刚蒙蒙亮,即当地时间上午9点多,两只北极狐如同两个颤动的雪团,在中国科考队所住的楼房四周窜来窜去。较大的一只毛皮洁白蓬松,甚是惹人喜爱。较小的一只毛色有些浅灰。它们的共同特点都拖着一条大尾巴。
从这两只北极狐边走边嗅的样子来看,它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寻找食物。我们猜透了这一点,有人出于拍摄的需要,在楼前30米外的一块平坦的雪地上丢上几块饼干,大家便躲到雪堆后面等待北极狐的到来。
毛色浅灰的北极狐悄然而至,当它在雪地里觅食时,队员们从雪堆的豁口处伸出镜头,顿时咔嚓声响成一片。北极狐被惊跑了,但过了一会儿它又回来了。几个回合过去,用照相机拍摄的队员无不感到满足。
随队的中央电视台记者决定用摄像机记录北极狐可爱的身影。为了取得近景拍摄效果,他们在楼后两米多远的地方,撒下饼干,然后把摄像机置于自动拍摄状态放在地面上,人则躲回温暖的房间里隔着玻璃窗静候。经不住食物的诱惑,两只北极狐迈着轻盈的狐步,悄悄地从五十多米远的地方跑到摄像机前找吃的,瞬间好像发现了不利的情况又机警地离开。这只北极狐来到摄像机镜头前至少有五次,最近的一次距离约为一米。大家一致认为,中央电视台记者肯定获得了满意的拍摄效果。
楼前楼后,几乎所有队员都在忙着偷拍北极狐,紧张而有趣。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也有人形容说,这两只北极狐就是狐狸精,迷得大家一上午围着它俩转。据了解,在新奥勒松附近活动的北极狐至少有八只。冬季的斯瓦尔巴德群岛到处大雪覆地,它们难以找到更多的食物果腹,只好经常地到科学城找些零食充饥。暖季是它们食物充盈的季节,捕田鼠拾鸟蛋采浆果捞取海边的软体动物,是可以满足口味和营养需要的。
不管是朗伊尔宾的商店还是新奥勒松的商店,都可以买到北极狐的毛皮。它近两米长,柔软洁白,又可爱又便于携带。1000元左右的价格也是可以接受的,我很想购一条留作纪念。但队员中曾买过北极狐毛皮的人劝说我别买。理由是这东西到了温暖的北京,毛的长度总是在缩短,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就这样,我放弃了,最终购回一张海豹皮。
第三部分 魂归北冰洋第13节 《斯瓦尔巴德邮报》
出于记者的职业习惯,无论出差到了什么地方,我们都喜欢翻翻当地的报纸。来到斯瓦尔巴德群岛首府朗伊尔宾的第四天,我们到超市购物,翻阅货架上一份名为《斯瓦尔巴德邮报》的报纸,偶然发现自己的照片出现在报纸的内页上。照片内容是前一天我们与斯托·诺斯克·斯匹兹伯根煤矿公司执行总裁罗伯特·赫曼森见面的情景,由于文章用挪威文印刷,会英文的队友也看不懂。
北极不但有报社,而且抓新闻的速度很快。受好奇心的驱使,我们到《斯瓦尔巴德邮报》社拜访。报社面积虽小,只有四间各十多平方米的办公室,但布置得井井有条。报社记者沃德高德女士介绍说,《斯瓦尔巴德邮报》创刊于1948年,最初是由建在这里的挪威煤矿公司经营的,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一家独立媒体。
作为斯瓦尔巴德群岛上出版的唯一一份报纸,《斯瓦尔巴德邮报》的工作人员包括主编、记者、广告策划、秘书各一名。当我们告诉她我们所供职的新华社采编人员数千人时,沃德高德显出吃惊的神情。她说她想像不出来这么多的人都在忙着什么,有那么多工作可干吗?
沃德高德介绍说,《斯瓦尔巴德邮报》是一份周刊,每期的版样通过电子邮件传到挪威大陆的北部城市特罗姆瑟,在那里印刷好后再空运回斯瓦尔巴德群岛销售。虽然两地之间有大海相隔,因为每天都有班机往返,做为周报在时间上一切都来得及。
这份报纸主要报道斯瓦尔巴德群岛上发生的事情,政治、经济、文化教育以及居民生活等无不囊括。报纸的发行量在3000份左右,每份定价为15挪威克郎(约合1.7美元)。
我们翻看了最近出版的几份报纸,为A4开本,每期28页,头版上方是报纸的名称和一只在浮冰上徜徉的北极熊图案,为突出特点,最下面印有“世界上最北的报纸”字样。
作为报社唯一的一名文字记者,沃德高德还兼任摄影报道,她的工作无疑是很繁忙的。可能是同行相见,沃德高德女士坦诚地向我们介绍起她的经历。她说,她原先在挪威本土的一家电台做记者,7个月前她告别自己亲爱的丈夫和孩子,孤身一人来到《斯瓦尔巴德邮报》报社工作。
我们问她感觉如何?“我非常喜欢斯瓦尔巴德群岛这个地方,也很热爱我现在的这份工作。打算在这里工作两到三年。”沃德高德说。
在她的办公室里,记者看到朗伊尔宾市政委员会颁发给沃德高德的奖状,那是她在2001年6月份参加当地组织的一次马拉松比赛时获得的,想不到这位文质彬彬略显清瘦的同行还是一位体育健将。
沃德高德告诉我们,明天她将去位于群岛东南方的一处煤矿采访,回来后就要开始报道即将在11月中旬举行的首次朗伊尔宾市政直接选举。看得出,斯瓦尔巴德群岛虽然地处人类生活的边缘地区,但这位挪威记者新闻工作依然紧张而充实。
访问了北极的传媒——《斯瓦尔巴德邮报》,又使我想到我们在北极当记者的感觉。我想就此告诉未来北极的同胞们,莫要把北极想得那么遥远,也不要把远征北极的新闻工作想得那么神秘,现代便捷的通讯技术大大使我们感到与北京编辑部好象仅有一墙之隔。地球真的变小了。
20世纪初前后的北极探险是极为不幸的,探险者们常常一去数年,杳无音信。幸运者,几年后人鬼难辨地回来了。运气不佳者,无人知晓地永远倒毙在北极冰原上。
毋需把历史推得那么远,就是1988——1989年我的南极大陆探险之行,离家后的近5个月里,还是受到队领导的照顾,也仅利用短波通讯与家人通了一次话,且话音含混不清。
可是今天,我所在的北极科学探险考察队,在威廉·巴伦支曾到过的斯瓦尔巴德群岛上,每天都可以尽情冲浪互联网。
随科考队采访的共有三位新华社记者,每日要向北京新华总社发回大量有关科学考察活动的文字和图片稿件。我们仅凭一根电话线,就把考察队的一举一动瞬间传往北京。我们发出的稿件大部分被新华网采用,还被人民网、央视国际等网站转载。新华网为此次北极科学考察制作了专题网页,为方便读者浏览,将记者的稿件分成“科考前线”、“记者手记”、“斯岛风情”等六个子栏目。
无论在北纬78度13分的斯瓦尔巴德群岛首府朗伊尔宾,还是在北纬78度55分的新奥勒松,能够上网的地点总是对我们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只要鼠标一点,来自祖国来自全球的各种信息立刻扑面而来。
北极科考新闻的及时上网,使这里的被采访者也惊喜异常,他们看到中国媒体正在以现代化的技术手段武装自己,迅捷地把发生在地球最偏远地方的新闻传播给世界各地。我们在世界最北的小镇新奥勒松采访了当地的行政主管索拉斯女士和正在邮局分发邮件的职员鲍比德,新华网迅速播发了这些新闻。之后,我们请他们观看他们在新华网上的照片,他们无不感到高兴。鲍比德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惊叫道:“嚯!我不出北极,就走遍世界了。”
来到斯瓦尔巴德群岛的中国记者们,在低轨海事卫星通讯功能难以覆盖高纬度的朗伊尔宾的情况下,手机派上用场,成了向国内发稿及联系发稿事宜的重要手段之一,而且频频奏效。
此外,买个磁卡,也可以随意与远在万里祖国的亲人通话。杜工部“家书抵万金”的诗句,在现代科学通讯技术面前,已经被大大淡化。
第三部分 魂归北冰洋第14节 夜半闹极光
当居住在低纬度的人们视极光为神秘的自然现象时,生活在高纬度的人们说起极光认为不足为奇。挪威极地研究所的纳兰·科奇女士就是以这样的口气对我们谈论极光的。
纳兰·科奇女士在挪威极地研究所从事海洋地质研究工作。我问起她所居住的特罗姆瑟城是否可以见到绚丽多彩的极光,她说经常可以看到,尤其在冬季晴空的日子里。还举例说,就是在10月17日夜,中国北极科学考察队到达特罗姆瑟的日子里,特罗姆瑟夜空还闪现了极光。
这位科学家还向我们提供了相关的材料,为我们进一步了解极光提供了方便。伽利略是第一个用“北极光”一词来定义此这一自然现象的学者。极光的出现与地球磁场密切相关。得出这一科学结论的是18世纪英国科学家埃德蒙·哈雷,以及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一些科学家。研究表明,极光的形成是距地面100——300公里的高层大气粒子和太阳风碰撞的结果。太阳风是太阳释放出的一股粒子流,每小时以150万公里以上的速度运行,最终被地球磁场所捕获。进入地球磁场之后,这些粒子的运动速度加快,并向磁极运动。粒子与大气中的氮和氧原子碰撞,带电粒子的能量转移到大气分子上,使之发光,形成了绚丽的极光。极光的颜色取决于被碰撞原子的类型。如果光线是蓝色、紫色和红色,被碰撞是氮原子。如果粒子与氧原子碰撞,极光则主要呈绿色。
关于北极光活动的范围,纳兰·科奇女士告诉我,它常常在北极磁附近的一个椭圆形区域内移动,能够延伸到芬兰、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加拿大、美国北部,以及西伯利亚等地区。在每11年一循环的太阳活动盛期,极光活动区域最大。也有人说在芬兰距北极圈250公里的卡克斯劳塔宁,一年中有200多个夜晚可以见到北极光。现在对极光的观测又向新的领域前进。一些科学家把兴趣放在搜集极光发声上,他们中有的人已经侦测到极光发出嗡嗡声和嘎吱声。
听了纳兰·科奇的话,我和我队友们多么渴望在北极的未来十多天里,能够看到美丽的极光。为了能拍摄到极光,队友们还带来了感光度极高的胶卷,以求收到比较理想的拍摄效果。纳兰·科奇了解了我们的希望,她认为我们会如愿的。
出于见到极光的渴望,在朗伊尔宾探险队驻地,已经出现了几次恶作剧。“极光出现了,袁满快起来!”这是第一次深更半夜有人在楼道里发出喊声。新华社专业摄影记者袁满闻听此言,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拎起相机就往室外冲。接着又有多人翻身下床,跑出门外,渴望见到极光的华彩。外面的夜空格外透澈,又圆又大的明月当空悬挂,稀疏的星斗闪烁着银光,远山的剪影边缘清晰。袁满仰望星空就地转了360度,也没有发现极光闪现。跟着袁满出来的其他队员也在尽力地搜索着。“净瞎扯!”受骗的袁满骂了一声,回去睡觉了。
过了两天,又有人急切地喊道:“袁满,极光!真的,极光!”随之又从楼道里传来嗵嗵的跑步声。兵不厌诈,袁满没有出来,却惊醒了七八位队友,穿起羽绒服往外跑,仍然没有任何收获。
又有一天,也不知是谁传来的消息,说当地气象人员根据天气情况,预测27日夜会有极光出现。那天夜里,很多人不睡觉等着看极光,最后等来的还是失望。好在我们在斯瓦尔巴德群岛期间处于极夜,每天有十七、八小时可以用于睡眠,闹它几个小时也无碍大局。因此,考察队领导对这种恶作剧从来不加干涉。还说:“等那几个人闹极光闹不动了,也就不闹了。”
北极之行,如果说我们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有见到被称为“上帝之火”的极光。我们想看极光,还仅限于欣赏这奇特而又绚丽的自然现象。据说日本人已经把看到极光视为带来好运和幸福,以及出现极光时怀上孩子,容易生男孩。古罗马和古希腊人对于极光的认识则与此相反,他们把这种天象的出现,看做是战争和灾祸的先兆。
我了解到,虽然科学的先贤普卢塔克和亚里士多德,就曾把北极光作为自然现象来研究,但时至今日仍有大量的疑问有待破解。如极光在大气层释放的能量能否加以利用?能准确地预测极光的出现吗?北极光出现微弱的声音说明了什么?这让我感到,同人们看到极光所受到的强烈震憾相比,我们现在对极光的研究手段和科学水平真的有些微不足道。这也再一次充分表明,人类对自然的认识是没有穷尽的。
第三部分 魂归北冰洋第15节 企盼太阳
北极之行,我一直庆幸我抓住了一次难得的机会,这就是10月19日早晨,看到了太阳光的阴影,看到了北极灿烂无比的朝霞,看到了直剌天穹的反射光柱。
其后在北极的日子里,阴天和极夜天天把美好晨光遮在天幕之后,使得19日早晨展现的霞光成了我们此次北极之行的唯一。
我所在的中国北极科学探险队19日凌晨才飞抵斯瓦尔巴德群岛,待住下并安顿好,已是早晨四点多。为了赶路,已经是近20个小时没有睡眠的我,考虑到利用晨光摄影,8时多就起床了。9点多,太阳把光线直接投射到探险队住地附近约1500米高的山顶,雪山山头被朝霞染成淡红色。迎光山头的侧面,同时立现阴影。一会儿,朝霞出现了。只见东方一片红彤彤,空中有梯次的略薄的积云被映现得美若凝住不动的条条红绸。当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