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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爱从不卑微-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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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特尔照着去做,3天之后果然来到了大漠的边缘。    
    现在比塞尔已是西撒哈拉沙漠中一颗明珠,每年有数以万计的旅游者来到这儿,阿吉特尔作为比塞尔的开拓者,他的铜像被竖在小城中央。铜像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字:新生活是从选定方向开始的。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能带给人们什么,根据我自己的经验,我认为,一个人无论他多大年龄,他真正的人生之旅,是从设定目标那一天开始的,以前的日子,只不过是在绕圈子而已。    
    (本文作者:燕敏)


第三章灯光熄灭

    曾经有不少美丽的故事,是发生在灯光熄灭之后。对于心存美妙的人来说,美妙无处不在。    
    曾经有不少美丽的故事,是发生在灯光熄灭之后。    
    在上个世纪的欧洲,为了排除干扰,音乐家演奏时总要熄灭演奏场地所有的灯光。    
    那时,肖邦的名声还很小,誉满欧洲的乃是大音乐家李斯特。一天晚上,李斯特在巴黎举行公演,音乐厅里人山人海,按照惯例,李斯特演奏时灯光全灭了,人们在黑暗中听到了一段又一段极漂亮的钢琴曲——妙曼得就像天堂传来的。当灯光再度亮起时,人们发现坐在钢琴边的不是李斯特,而是一个年轻人——他就是肖邦。原来,李斯特趁着熄灯,悄悄把肖邦换上来,他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现场所有的观众:听吧!肖邦和我一样棒。    
    小提琴演奏家帕格尼尼曾有个对手,十分嫉妒他高超的演奏技艺,就想了个歪点子,意欲让帕格尼尼出丑。一次,在一场举世关注的演奏会上,灯熄后,帕格尼尼演奏完一曲,人们的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帕格尼尼放下琴,举起双手向人们致谢,趁着黑暗,他的琴被人偷偷地换了。开始他一点也不知道,但他拿起琴时,发现琴被换了。帕格尼尼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他从容地说:“就在刚才,我的琴被人换了,这反而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将用我的琴声证明,美妙的音乐并不在乐器上,而是在演奏者的心里!”接着,动人的音乐从那把琴里梦幻般地飘了出来。    
    是的,对于心存美妙的人来说,美妙无处不在。    
    (本文作者:张玉庭)


第三章作家白桦写给儿子的信

    我也不过是一根苇草,虽然飓风永远都在试图折断我这根脆弱的苇苹,有时甚至把我压得倒伏在泥土上,最终我还是站起来了,因为我有思想,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有思想了。    
    亲爱的儿子:    
    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衰老,所以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应该给你留下点什么,给这个世界和自己的后人留点什么。留点什么——似乎是人到老年必然要想到的一件事。那么,你要什么呢?    
    儿子!理想主义——英雄主义的时代似乎已经过去了,就像海潮退去一样难以挽回。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世界,不知不觉地滑入了一个让人困惑的时代,它的特点是用最通俗、最常见的说法来表示,就是:“实际”!国家很“实际”。因而派生出实际的哲学、实际的美学,甚至实际的禅学。由于人人“实际”,金钱,在人类灵魂的上空如日中天。就像人类曾经在很长的一条历史长河里,迁就过世世代代的独裁者,甚至像希特勒那样的恶魔,现在又迁就起金钱这个万能的君主了。曾几何时,唯利是图被许许多多伟大的思想家批驳得体无完肤。由此,人类积累了远比金山辉煌得多的智慧的结晶。如今,在许多领域里,人类几千年智慧的结晶,重又在一枚铜钱的光亮下暗淡无光。当代英雄是什么人?无庸讳言,是那些以权力、以暴力、以蒙骗、以现代科技手段攫取金钱的人。圣者、哲人即使再生复活,夫复何言?    
    儿子!你的同时代人都出生于清贫的年代,尤其是你。由于1958年的全民大跃进,得到的是始料未及而又无法接受的结果。正如物质不能填充精神的极端匮乏一样,精神也无法填充物质的极端匮乏。中国成千上万的人在挨饿。当初和你同时出生的孩子,今天都在“实际”中变得面貌全非了。唯有你,依然故我,保持着出生时的淡泊天然。在精神和物质两方面,除了你的流体力学和古典音乐,你似乎什么都不要。对你的祖国和民族,你好像也没有任何负担。你爸爸那一代的知识分子,很重视所谓历史使命,所谓社会责任。而书生又往往如儿童一般天真烂漫。“百无一用是书生”!的的确确是一句实情话!历史上,多事之秋多才情,南宋、南明许许多多有才情、有胆识的人,只有极少数人如愿以偿,抛一颗怒发冲冠的头颅,洒一腔惊世骇俗的碧血,成仁取义,名列青史。儿子!你们这一代要轻松得多,萧洒得多……不!不!这样说可能很不公正,刨艮不全面。前车屡屡倾覆,岂能怪罪后来者望之却步呢!因为你和这个历史悠久的民族文化有着先天的血缘联系,使你总也无法习惯域外的风景,你在大洋彼岸已经生活了十年,我看得出,你就像水中的一滴油珠,永远没法和那里的一切相融。你曾经多次表示过你内心的隐秘的愿望,宁肯放弃美国最完善、最先进的实验室和超级电脑,回到上海,在你那间九平方米的小屋里,自得其乐地写抽象派的诗歌。作为一个历经坎坷的过来人,我却站在你妈妈一边给予了断然的否决。很抱歉!我们在对待你的问题上陷入了陈旧而庸俗的传统观念,首先为你考虑的是安全和饭碗。我们当然知道,你在当时是很不以为然的,但是你囿于传统的孝顺,痛苦地服从了我们的决定。说实话,现在,我们真的也有些后悔了。在九平方米的小屋里写抽象派的诗歌不也是一种活法嘛!甚至是一种很潇洒的活法,而且你和我、和你妈妈至少可以朝夕相处。    
    近年来,我和你与通常的父子关系恰恰是颠倒着的,不是父亲经常为儿子的处境忧心忡忡,而是儿子经常为父亲的处境忧心忡忡。你每一次从美国来电话,母亲接了还不算,你一定要和我通话,哪怕只是听见我的一句话,然后你才稍稍放心地挂断电话。    
    我曾经在一部影片开头的第一个镜头里,描写过这样一个悲壮的图画:在一轮红彤彤的太阳里,一根很脆弱的苇草在飓风中顽强地摆动着……十年后,我在帕斯卡尔《思想录》里,读到一句我想通过那个画面要说的话:    
    “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我们全部的尊严就在于思想,人囊括了宇宙。”儿子!我也不过是一根苇草,虽然飓风永远都在试图折断我这根脆弱的苇苹,有时甚至把我压得倒伏在泥土上,最终我还是站起来了,因为我有思想,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有思想了。    
    江河的源头是一滴清露,大树的根本是一粒种子。    
    我想,当你爸爸与世长辞之后,给你留下的遗产,就是这些信札了。我将在这些信札里,为你讲述我童年的故事。我的童年和你的童年相隔了三十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甚至在质的意义上,于极大的差异中又有诸多相同之处。    
    (本文作者:白桦)


第三章小狗“爱爱”

    出了屋门,又看见了那只狗,它正颓然地趴在地上,我望着那条锁链,锁链上写着悲衰!    
    我的《时尚宠物——女子网站》(http://grwy.onlie.ha.cn/poodle)虽说是个人网站,可也有四十多万人次浏览。围绕着宠物的话题,每天要回十余封信。大部分是想领养宠物犬的,真正想把自己的爱犬转让给别人的,不是很多,曾经发生的一件事情,使我难以忘怀。    
    那天我也像平时一样,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上网接收电子邮件。在收到的一堆信件中,我发现了JK小姐的信。内容大致是:她现在从北京到了美国,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回来,最让她放心不下的是:她曾经养过一只北京犬(京巴),现在寄养在一个农村的朋友家里,听说它的处境不怎么好,那位朋友也不肯给狗上户口,所以她想给狗找一个负责任的新主人。我一看,她朋友的家并不远,于是下班后,匆忙前往。    
    院门开着,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院里的大树下,粗粗的铁链锁着一只北京犬。    
    北京犬是我国的特产。1860年英法联军攻占北京时,由英国和法国士兵在春阳宫殿的废墟中发现,并带到欧洲,后来在世界各地广泛繁殖。    
    这只狗没有什么特别的,毛已经从白色变成了灰色,鼻短而明显,嘴唇的皱纹上,是一双流露出敌视凶光的大眼睛。    
    它的颈上有那么一根粗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钉进树上的一个铁环。它蹿着、跳着,但是活动范围超不过两米。    
    我壮着胆子,向院里走去。它突然警惕地在空气中嗅着什么,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威胁性的低吼。我为了讨好它,把在路上买的炸鸡扔到它的面前,它怀疑地嗅了嗅,舔了舔,围着面前这块东西绕了两圈,最后把它叼进了嘴里。    
    “饿坏了吧?”我低声下气。    
    “汪——”它穷凶极恶,一块炸鸡三口两口吃进了肚里。我将整包的炸鸡扔给了它。情急之下,我扔偏了。我试探着想用脚踢给它,可是它本能地向我扑来,我后退,它再次扑来,不过这一次,不是扑向我,而是扑向那包炸鸡腿,它将铁链子拉得啪啪响,可是那根铁链又无情地将它拽了回去,它挣扎,它用前爪去挠地,地面留下了几道深沟……    
    屋门开了,走出来一位小伙子,说话文质彬彬,非常热情地把我让到了屋里。没等我说明来意,他就好像全听明白了:“给多少钱?”    
    “什么?”    
    “这么长时间我不能白养,五百怎么样?”    
    “我不是来买狗,而是为它找个负责的新主人,如果你同意,你们可以见见面。”    
    “我不管你把狗给谁,只是我不能白养。”他坚持着。    
    我看今天是白跑了,我起身离开。    
    出了屋门,又看见了那只狗,它正颓然地趴在地上,我望着那条锁链,锁链上写着悲衰!    
    我猛地转过身,高声说道:“500就500,我今天一定要把它带走。”    
    “就是嘛,我早就从网上看出你是个非常有爱心的人。”    
    “你也上过网?”我本想问一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把钱重重地放在他的手心里,拉起狗,像逃离苦海一样地奔出门外。    
    “弃弃!”我呼唤着给狗起的新名字,带它去找新主人……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封特别的电子邮件,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写来的:“京红对不起!其实我就是京巴狗的真正主人。最近因为农村管得严,经常有人来查狗的户口,我想把狗卖掉,又怕找不到好心人。在网上发现你特别有爱心后,才想出这种办法……今天写信的目的是想告诉你,没有Jk小姐,没有人出国,也不用担心将来会有人把狗要回去,希望‘爱爱’能够过得好……”    
    “爱爱……弃弃!”我呼唤着那只北京犬的两个名字。    
    (本文作者:郭京红)


第三章我眼中的莫里

    有时你不能只相信你所见的东西,你还必须相信你所感觉到的。如果你希望别人相信你,你就必须先相信别人。你相信他——即使你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即使你毫无顾忌地向后倒去。”    
    我第一次上莫里的课,是在一九七六年的春天。那天,我走进他的办公室,看到沿墙而立的书架上堆放着许多关于社会学、哲学、宗教以及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这是个小班,课堂上只有十来个学生,他们大多数人衣着新潮,穿着牛仔裤、花格子衬衫和大地鞋。我正在想也许我不该选这门课,英里开始点名了:    
    “米切尔!”    
    我举起了手。    
    “喜欢称你米奇,还是米切尔?”他微笑着。    
    他的问题引起我再次注视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因为从来没有一位老师这样问过。    
    “朋友们都叫我米奇。”我说。    
    “那就叫你米奇,我希望有一天你也会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莫里的年龄和我相差很多,我是提前一年高中毕业,而莫里则比大部分的教师年长。他对学生很和蔼。我上完他的第一课,又选了他的另一门课。他并不太看重分数。我称他为“教练”,就像在高中时我称呼田径教练一样。他对这个绰号很喜欢:    
    “太好了!我可以当你的教练,你也能成为我的上场队员。我是说,那些生活中非常美好而我却老得无法享受的东西,你都可以替换我上场。”    
    幽默的老人    
    莫里给我们上课的情景是令人永远难忘的。    
    他走进教室,坐下来,一言不发,望着我们。我们同样望着他。莫里耸耸肩,笑声渐渐止息了。教室里鸦雀无声。    
    有人开始烦躁起来,他怎么回事?有人在不停地看表,有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也有人看着窗外,漫不经心。足足过了十五分钟,莫里说话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    
    于是如同莫里所设想的,大家开始讨论起来。讨论沉寂对人与人关系的影响。沉寂为什么会使人产生焦虑?而生活中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又对人有哪些有益之处?    
    我却没有感到沉寂有什么不好,虽然我也喜欢热闹,但我也可以在教室里坐上几个小时,如果需要。所以我几乎没有参加讨论。下课时,莫里对我说:“你今天没说话。”    
    我真的无话可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是有许多想法的,你使我想起了另一个人,他年轻时也喜欢把自己的想法都深藏不露。”    
    “他是谁?”    
    “我!”    
    另一件事发生在一九七八年,当时跳迪斯科和看洛奇系列电影是风靡校园的文化时尚。莫里开设了一门特别的社会问题研究课,学生都是小组成员。    
    有一天,莫里让我们做了一次实验:我们站成前后两排,前排的人背对着后排的人。他让前排的人向后倒去,而后排的人把倒下的人扶着。实际情况是,许多人都只是稍稍向后倒一下就收住了身子。    
    然而还是有例外:一个瘦小文静穿一件白色宽大的运动衫的女同学闭上眼睛双手合在胸前,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大家都以为她必定会重重地摔在地上,但在紧急关头,她的搭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莫里笑了,他对女孩说:    
    “区别就在于你闭上了眼睛。有时你不能只相信你所见的东西,你还必须相信你所感觉到的。如果你希望别人相信你,你就必须先相信别人。你相信他——即使你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即使你毫无顾忌地向后倒去。”    
    一九七九年,大学体育馆里有一场篮球赛,我们队打得很棒,学生们在看台上不断地大声叫喊:“我们第一!我们第一!”莫里当时也坐在看台上,他在喊声中突然站起来大吼道:“第二又怎么样?”    
    学生望着他,停止了叫喊。他很得意地看了看大家,笑了笑,坐了下来。    
    顽强的老人    
    于是接着几个星期的星期二我都去看他,而且我产生了一种很特别的欲望,渴望去看他,虽然我乘着飞机飞行七百英里去看望的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但只要和莫里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会格外舒畅。和莫里的谈话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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