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伴君心 by叶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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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身躯并没有因为杜家兄弟的闪躲而停下，杜翱晨发觉不对劲却已经来不及挽回颓势，只能任由接下来的变数发生……
这个变数来得太快了，而且是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袁裴衣纤细的身形一转，凌利的攻势朝著一旁的燕华而去，燕华眼明手快提剑挡去这一记突袭，却也大病初愈而不慎漏了个破绽，闪躲得勉强！
袁裴衣趁机再补上一记五毒掌，目标除了燕华外，还有一个令她妒恨不已的白影儿！
「燕华！」☆油炸☆冰激凌☆整理☆
「翦翦！」
两声惊呼，杜翱晨杜翱星两兄弟一同飞奔上前救人！毒患初愈的燕华闪躲得有些狼狈，但是她仍不忘护著身後的水翦翦，可这次袁裴衣的攻击来得太快了！燕华只觉得右膀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扯动，再张眼时，她整个人已落到杜翱晨的怀里！
「翱、翱晨？……」
杜翱晨长剑挑开朝著燕华心口逼去的匕首，千钧一发之际将她带回怀里！紧搂住差点就永远失去的人儿，杜翱晨的心也陪同著她一起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看著燕华，这一秒他只想感谢上苍。
「翦翦！」杜翱星的惊喊，唤回了两人的注意力。
就见到袁裴衣单手扣住水翦翦纤细的颈子，以其为挡箭牌，狠毒冷笑地瞪著眼前的男女和将入侵的罂粟堂人马解决、赶来会合的杜衍声夫妇。
「放开翦儿！」脾气向来冲动的骆红绡看见水翦翦落入歹人手里著急不已，杜衍声急忙挡住冲动的妻子，避免水翦翦遭到伤害。
「袁裴衣，或者我该直接称呼你罂粟才对！」
搂著身体尚嫌虚弱的燕华，杜翱晨冷视著眼前的袁裴衣，阻止弟弟的妄动：「放开翦儿，杜家堡给你一条生路！」
「杜大少爷，你好像忘了我才是主导一切的人吧！」娇笑，但是扣著水翦翦颈部的手却更加用力！满意的看著水翦翦脸上痛苦的神情，以及在场杜家人脸上的著急，袁裴衣最後将目光放在燕华的身上。
「要我放开他也行，除了送上寒冰蔘、让我平安离开杜家堡外，我还要你怀里的美人儿自毁容貌来作为条件。如何？」
只要出了杜家堡门外，外面有的是来接应她的堂员，再加上自己拥有的剧毒暗器，她根本无须担心！现在，她就要毁了燕华那张脸蛋用来报复杜翱晨。
「不行，别听她的，燕华姐……」闻言，第一个开口阻止的是身陷险境的水翦翦！张大无神的眼眸，他只能消极且被动地阻止燕华：「燕…燕华姐，别、别听她的！」
「燕华别做傻事！我们这麽多人，不用担心救不了翦儿！」骆红绡也忙著劝抚燕华，深怕她会做傻事；杜翱晨更是紧紧搂著怀中人儿，不让她有任何轻举妄动的机会。
「袁裴衣，快点放开翦翦，不然，别怪我……」杜翱星咬著牙，握住长剑的手微微颤抖，巴不得将那只扣住翦翦颈子的手给剁下来。什麽侠客风度、不对女子动武的禁忌全丢到九霄天外去吧！对付这种蛇蝎心肠的毒女，直接杀了她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喔，二少爷心疼啦？哼！」冷冷的看向杜翱星，袁裴衣的唇角泛出一朵笑意，腾出左手轻轻抚摸水翦翦柔嫩的脸颊，「也难怪啦！这麽美的一张脸蛋，不论是男是女都让人爱恋不已！是不是啊，二少爷？」
爷字未落，袁裴衣左手用力一挥，三道血痕划破无暇的白净，横亘在水翦翦的左脸颊上。
「翦儿！」
「翦翦！你……」愤怒火焰几乎烧红了杜翱星的眼，但他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紧抓著手中长剑，以目光刺杀袁裴衣。
望著身陷囹圄的娇小白影，燕华心疼至极！扯了扯杜翱晨的衣襟，她望著那双清澈中同样带有担忧的眼眸：「翱晨，你在意我的容貌吗？」
「傻丫头，你说呢？」一句话打醒了杜翱晨，注视著燕华那信任的秋瞳，他对怀里人儿的善良感到既欣慰又心疼，「我只是不希望你为这种人伤害自己！这麽久了，你还不懂我的心吗？不管你变成什麽模样，你永远是我的小燕华。」
温柔的吻，落在燕华的红唇上，这是杜翱晨给予的回答。
「那…我没了容貌，你…还愿意要我吗？」低声地附在杜翱晨耳边，燕华的语气不再是拒他於千里之外！
这麽多年，经历过这麽多事情，她累了！她不愿意再违背自己意愿了，不管以後会有什麽样的事情，她不想再抗拒。
「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回答她的，是一个最温柔的笑容！燕华明白，今生今世她无法逃开了。
「哼，真是郎情妾意！」
看到这番情景，让袁裴衣怒意更深、妒火更烈，「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燕华亲手挖出杜翱晨的双眼，让他永远无法看到自己所爱的女人。」
「你……」杜翱星跟骆红绡共同的念头就是先毁了这毒女的容，再挖出她的眼！可恶，伤害翦翦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竟然还想拆散眼前这对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苦命鸳鸯？他们还没有跟她清算对燕华下毒的帐呢！
「怎麽样！哈……啊啊────」突然的惨叫，让众人为之一楞！就看见袁裴衣捂著自己的左脸，一双美眸怒腾瞪著向一旁倒去的水翦翦，云袖一甩，亮晃晃的匕首眼看就要往白影儿的胸口刺去。
原来是水翦翦趁著袁裴衣分心之际，将暗藏在衣袖那瓶从燕华身上逼出的毒血往她脸上泼去，意图脱离她的掌控！只是不良於视的弱点，让他此时面临的死劫──
第十四章
「锵！」这是一道银光闪过时，发出金属相撞击的清脆响声。
「啊────」这声尖喊，并不是出自於杜家任何一人，而是出自袁裴衣。
没有人知道这名俊美非凡的男子是如何出现的，待众人回神，就见到一名陌生的俊美白衣男子将倒下的白影儿纳入怀里，珍惜的态度如同对待最珍爱的宝物一般。
「你、你怎麽会在这……你的眼？！」看著地上闪著凛凛寒风的银色宝剑，再见到来者面貌，袁裴衣的表情从憎恨转成惊讶，恐惧！压著右腕上的血口，她惊惧地向後退步：「你的眼…不是……」
「不是被毒瞎了吗？」沉稳熟悉的嗓音，缓缓响起。
这声音？！原本头晕脑帐、分不清方向的水翦翦一震，本来紧纠住来者衣袖的双手沿著环搂住他腰际的双臂慢慢摸索上那脸庞。
是他？真的是他吗？这声音、熟悉的气息，真的是他吗？
「谦、谦哥哥？」
怯怯地喊著，水翦翦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泪水，以双手为眼轻轻摸索那脸庞上的五官，触及的感觉是那样熟悉！他的声音里有著无法克制的颤抖：「谦…谦哥哥，真的是、是你吗？」
「水儿，我终於找到你了！」望著熟悉的清雅容颜，白若谦一颗心宛如要炸开似的，令他手足无措，只能紧紧抱著重回怀中的纤细身躯，紧紧地，不再让他离开。
还好，他及时赶到！
「谦哥哥……真的是你！」
「是，是我！水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汲取著怀里那和著淡淡血腥气息的寒梅香气，白若谦不在乎眼前一致瞪大眼睛呆滞的杜家人，也不理会那他曾经深恶痛绝、发誓一定要取其性命的仇人！此时此刻，他在乎的只有怀里的水翦翦一人。
「谦哥哥…水、水儿也好想你！真的好想……」琉璃珠似的泪水横肆在白玉小脸上，只是湿咸的泪水碰著了袁裴衣在脸上留下的伤口，引发阵阵细微的刺痛！但这跟这一年多的相思之苦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麽。
双手搂住白若谦的颈部，水翦翦放任自己的软弱，让自己沉沦在白若谦的温柔呵护之中。
「你竟然敢伤害水儿？」水翦翦不在乎但不代表白若谦也与他一样！温柔地吻去那会增加痛楚的琉璃泪珠，白若谦眼神变得锐利、带著深沉的杀意瞪向一旁颤抖的袁裴衣，平静无波的脸上因可怕的眼神变得令人胆寒。
抱起水翦翦交给一旁未能回神的杜翱星，他轻轻吻了菱红的唇瓣一记，「帮我好好照顾他！」
不自觉地点头，杜翱星仍旧未能从白若谦那庞然的气势中苏醒！倒是杜衍声夫妻俩先回过神，来到旁边关心著：「翦儿，有没有伤著哪里？给伯母看看！」
上上下下巡视一番，幸好除了脸上的伤口外，袁裴衣没有在他身上落毒；但是，雪白粉颈上留下的青红指印和脸上三道血痕，也足够让骆红绡心疼。
「我没事…燕华姐，燕华姐她安全吗？」总算从与相逢的喜悦中清醒的水翦翦四处摸索，杜翱晨早在水翦翦脱离袁裴衣的牵制後将燕华带到弟弟身後，燕华伸出手接住在半空中探抓的柔荑。
「翦儿，我没事！他就是你日夜思念的那个人吗？」十成十的肯定，因为她从未见过向来恬静的翦儿如此激动的模样。
「嗯！」不避讳，因为他知道杜家人不会以世俗的目光来看待他的。
燕华与骆红绡将目光放回与袁裴衣对峙的男子身上，越看越觉得此人与翦儿的登对。
「没想到你的眼睛竟然可以重见光明！啧啧，玉面少主，失明的感觉如何呢？」原本的惊恐已经平复，在看到白若谦的眼神，她大抵猜出白若谦双眸复原的原因！撕下衣角绑住自己手腕上的伤处、暂缓流血，袁裴衣不愧是毒魔手下一员大将，冷静地找寻生路。
玉面少主？
杜衍声与杜翱星全部为此一惊！眼前的俊美男子就是在六年前就因与毒魔一战，而名扬武林一时的玉面少主白若谦？
「托万毒门的功劳，让我舍弃以往那自大高傲的性情！但是，这个代价不是你们所付得起的。」
收回入地三分的虹玥宝剑，白若谦并没有忽略她藏於衣袖内的双手！注视著被毒血沾染而烧灼泛黑的半边娇容，温文俊雅的神情不变，但是散发出来的窒人杀意，已让袁裴衣透不过气来。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原本在杜家堡外接应你的罂粟堂人马，已经被我全数歼灭了！所以，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平淡的语气中，暗藏嗜血的气息：「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会让你活得更痛苦，因为你伤了不该伤的人──」
冷酷无情的话语，逸出白若谦线条好看的双唇，虹玥出鞘、寒光闪过後，袁裴衣的凄厉惨叫跟著回盪在整个庭院。
「谦哥哥？翱星…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谦哥哥他……」如此凄厉的尖叫，水翦翦恐惧地拉著燕华的手，慌乱的问著：「谦哥哥他人呢？燕华姐……」
柔冷的双手被冷汗所盘据，足以显见他的害怕。
「水儿，我在这里！」温暖的双掌接住那双冰冷的柔荑，传来的熟悉嗓音也让水翦翦本来高提的心定了下来！水翦翦露出美丽的笑意，意识随即在放松的下一刻失去了……
「水儿？！水儿……」
「翦儿？……快找季大夫……」意识朦胧之际，他彷佛听到白若谦惊恐的呼唤和杜家人乱成一团的声音……
「翦儿身体并没有大碍，他只是太过劳累才会昏过去的！」
将纤细的手腕放回直瞪著自己的俊美青年手中，季大夫迎向所有人担心紧张的神色，缓缓吐露让众人安心的讯息：「为了帮燕护卫袪毒，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进食休息，再加上罂粟来捣乱，也难怪他会累得晕过去！待会儿我帮他开个方子，等翦儿醒来後给他服下就没事了……」
季大夫後面的话，白若谦已经没有在听！审视这张既熟悉却也陌生的脸庞，他无法以言语形容他此时的心情，狂喜、怜惜、不舍、心疼、愧疚、自责，各种情绪纠结形成了一种苦乐参半的情绪。
水儿，脱去稚气的脸蛋比他记忆中出落得更加脱俗清雅，也更加纤细瞿瘦！这样的他，怎麽能克服失去一双眼睛所要面对的困难？如何能忍受寂寞和黑暗，一个人居住在石洞内？握在自己掌中的手还不及自己的三分之二，但这双细瘦的手却能拯救那麽多人、包括自己在内。
「谦…谦哥哥……」
紧拧秀眉，细碎的梦呓让白若谦揪心！唇瓣落在双手雪白的掌心上，轻轻、有如呵护最珍贵的宝贝：「水儿，我在这，我会一直在这陪你！」
伫立在一旁的众人除了杜翱晨外，其他人都是同样震惊无法回神的表情！杜翱星说不出自己心中那股酸涩的感觉究竟是什麽，握紧双拳，他只能呆呆地看著，独自品嚐这种从不曾有过的情绪。
「爹、娘，我们先出去吧！翱星，你也跟一起来，我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们。」单手按住弟弟的肩膀，杜翱晨将宁静的空间留给白若谦。杜衍声夫妇见状也不好打扰，骆红绡带著小欢儿与丈夫先行离开，杜翱星则是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被兄长架离开梅院。
好不容易得到两人独处的时间，白若谦移身坐在床榻边，饱含柔情的眼眸焦距锁在水翦翦脸上，片刻也不肯稍离！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伴著昏睡的人儿，等待他苏醒张开眼睛再次呼唤自己……
月华居内，杜翱晨和燕华将一切始末，包括水翦翦为了白若谦而牺牲双眼的事情告知杜衍声夫妇和杜翱星！听完所有经过，骆红绡早已泪湿脸颊，杜衍声忙著接过小欢儿递来的手绢，帮爱妻拭泪。
「…娘您哭什麽？现在翦翦跟他心爱的人一起，您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啊！」忍住胸口那股闷闷作痛的酸涩感觉，杜翱星试图以平常心态来面对，只是僵硬的脸部表情让众人都明白他此刻只是在强颜欢笑。
杜翱晨正想开口安慰弟弟，母亲抢先一步开口：「我只是哭为什麽翦儿喜欢的不是你，如果翦儿的对象是你的话，他就不用牺牲一双眼睛了……」
此话一出，顿时月华居的气温就凉了一半！
「娘……重点不在这里吧！」对於母亲异於常人的思考逻辑，杜翱星只能甘拜下风！
「咳…是啊！娘，现在该讨论的应该是要怎麽处理罂粟吧！」作势清咳一声，杜翱晨掩饰自己抽动的唇角。有这种爱耍宝的娘亲，他们作儿子的要保持形象也挺困难的。
「啊，这还需要讨论吗？既然若谦已经挑断她的筋脉、废了她的武功，那就直接交给官府不就得了！」
虽然说这麽对一个女人很残忍，但是如果那个女人是恶名昭彰又伤害翦儿的罂粟，那就另当别论！骆红绡觉得白若谦没有一剑解决她，已经是手下留情、宽宏大量。
「娘，你想官府方面对付得了万毒门吗？」
「这……应付不了！」
「那就对了！罂粟栽在杜家堡，不但万年寒冰蔘没到手，就连武功都被废了，万毒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留下罂粟，也算是抓住一个筹码，将来对上万毒门我们也比较有利。只是……」
「我担心小欢儿和其他人的安危！」燕华看著不懂大人谈话，乖乖站在一旁的小欢儿帮杜翱晨说出他的但书。杜家堡中还有一些不会武功的厨娘和家仆，如果真的与万毒门对上，他们的安危堪虑。
「那先将他们安置在别院里吧！」
「对了，我可以去火云门看看，能不能请求一些协助……」杜翱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