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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魍魉之匣(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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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现在正在跟由久保自宅采集到的指纹比对中。最近的科学办案很迅速,结果应该很快就出来了吧。而且除此之外,手套上沾着衣服纤维——经检验结果确定是我的。应该是拉扯时沾上的。”
  “那切断面如何?是否有活体反应?”
  “这我就没听说了。木下在这里只待了三分钟不到,没机会问个仔细。”
  “是里村检验的吗?”
  “我想没错。”
  “你——虽然我们是来探病的,问这个问题不太应该——你现在能行动吗?”
  “嘿嘿嘿,当然行。幸亏只是肋骨裂了点小缝。”
  青木说完,似乎很痛地笑了。
  京极堂坐在枕旁沉思。
  我跟鸟口则呆呆地站在他身后。
  “搜查本部一片混乱,原本累积的搜查成果全部崩坏了。当然,原本假定犯人是久保以外的搜查也没效了。久保被杀,且被害者的遗体在久保自宅发现,并且那里肯定就是杀害现场的状况下,这个案件绝不可能跟久保无关。但久保本人却成了被害者,这该怎么说呢,杀人的悖……”
  “悖论(注)。”
  注:悖论(paradox)是一种自相矛盾的命题。似是而非,似非而是。例如像阿基里斯与乌龟赛跑的故事便是一个著名的悖论。
  “对,就是这个。全部得从头开始了,我也不能继续躺着……疼疼疼……”
  “别勉强哪。对了,木场大爷是今天回来吧?我——还蛮在意他的行动的。”
  不知是忍耐疼痛,还是觉得困扰,负伤的刑警作出两种都说不上的表情。
  “是啊——只不过木下什么也没提到。”
  “关口,有件事想拜托你。”
  京极堂没看我,盯着枕旁的水壶说了。
  “鸟口,也有你的分。还是说你已经厌烦了?”
  “当然不会,我想看到事情结束。”
  鸟口似乎变得比过去更坚强一点点了。
  京极堂回过头,说:
  “麻烦你们到美马坂近代医学研究所一趟。现在马上去,或许已经来不及了。”
  “美马坂?为什么?”
  “那辆公司用车怎么了?”
  “这个嘛,被夏木津先生开走了……”
  “是吗。我知道了,等我一下。”
  京极堂站起,自言自语地说:
  “这笨蛋,做得太过火了。”
  今天早上听到鸟口的通知,我受到相当大的打击。只不过我什么也应付不了,也不知该做什么。所以慌张也没有用,但就是冷静不下来。
  最后我还是决定先打电话给京极堂,我认为总之该让他知道这件事。电话是夫人接的,她说京极堂刚出发到淀桥探望青木。我们赶紧跟着出发了。
  青木的伤似乎好很多了,不过做某些姿势还是很痛。他真的被痛揍了一顿。
  京极堂说要我们等一下,却去了三十分钟还没回来。
  “久保是犯人,毫无疑问。只要去过那里,去过久保的住处就知道。那里不是人住的地方,不是所谓的鬼窟蛇巢,你只要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一直待在那间房间里的话,或许连自己都会杀死那些女孩。那里就是那样子的地方。”
  青木虽然形容得十分不清不楚,不过看着他的脸就能了解一切。
  那里就是那样子的地方。
  因为那间房间等于是久保本身,青木窥视了久保的内在世界。
  每个人在心中都有这么一片地方。
  这种地方连自己都不想看。
  更何况是去窥视他人的——
  ——等等。
  那里就是。
  青木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我也算看过很多尸体的人。但是那张脸,只有那张脸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幸好我不认识生前的楠本赖子,要是认识——我想我暂时都无法恢复吧。”
  青木感触良多地说。他在战争中是特攻队员,但他的感性与其来历实在不怎么相称。小芥子木偶般的年轻容貌,看惯了其实也十分男性化,也就是说这两种同时具在的容貌,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样子。
  “要不是我捅出搂子来的话,事件现在早就解决,而久保也不会死了。各位好不容易引导我顺利进行,真是没脸见各位。”
  青木低下头,胸口似乎很痛的样子。
  京极堂回来了,他似乎很急。
  “好了,关口,还有鸟口。我们准备将一切结束掉吧。片刻也不能浪费了,赶快行动吧。”
  “赶快行动,是要怎么行动?”
  “夏木津在外面等候了。我已经跟他交代好了,你们快上车吧。”
  “你叫我们上车,那你咧!”
  “那是四人乘坐的,我坐不下了。而且我也还有必须确认的事,一旦办完我会立刻追上。别啰唆了,快去!”
  我跟鸟口像是被人扫地出门般离开了房间。
  “青木,那我先走了,你多保重啊。”
  我最后的招呼怎么听都很愚蠢。
  夏木津潇洒地登场了。
  黑色的古典西服配上红色领巾,这男人的服装品味从来没对过。
  “嗨,小关跟阿鸟,三天不见了耶!你们继续拖拖拉拉的话会被京极下诅咒喔。”
  看来鸟口的绰号已经确定是阿鸟了。
  我们缩进后座里。京极堂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眼前,前座还没人坐上来,冒牌达特桑就发动了。惊人的紧急发动,维持这个速度要不了几分钟肯定会被逮捕。
  “夏兄,好快!太快了。”
  “你说什么傻话,就是在赶时间才需要这辆车啊。放心好了,这辆不是正牌的,所以也飙不了多快。”
  “京极堂什么也没对我们说明,到底为什么要那么赶?”
  “他说我的竹马之交的那个大笨蛋现在正面临千钧一发的危机,要不然原本办事悠闲的我才不会这么赶。用不着担心警察!我们正为了警察而赶路。我现在,是个为了笨蛋朋友而奔驰的笨蛋车手!”
  夏木津过弯时也毫不减速。鸟口用力地撞到我身上来。
  “为什么我的朋友全都这么不正常啊!夏兄,木场大爷是怎么了?”
  “京极说,那个笨蛋今天一回归岗位立刻填了携带枪械的申请单,跟警部骗到印章,拿着手枪说要去搜查后就消失得不见人影了,而且上头没对他下什么指示喔。京极刚刚问过他的上司了。”
  木场带着手枪?
  “所以我说啊,那个上司就是不懂木场修这条汉子!那家伙跟一颗核子弹头没什么两样,让他拿到武器可是真的危险得不得了啊。”
  我看夏木津的驾驶才真的危险得不得了。不过话说回来,木场又是打算做什么?
  “反正整个事件肯定会在这回落幕了,赶快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夏木津大声说了之后,又踩紧油门。
  可是夏木津高速前往的方向却不是美马坂近代医学研究所。
  “喂,夏兄,你要去哪?走错路了。”
  “笨蛋,我哪有可能走错路!”
  “夏木津先生从来不迷路吗?”
  鸟口问。他伸展着身体来忍耐高速。
  “当然!”
  我们到达的地方看来是小金井。
  “好,就是这了。”
  夏木津从车上跳下来,跨着大步消失于巷道之中。我困惑了两、三秒后也跟上去。鸟口张着大嘴留在原地。我没追上夏木津,不知道他进了哪户人家里。正当我迟疑半天时,夏木津拉着女人的手从围着黑墙的家里出来。
  “走吧,女士出门准备总是很花时间,但不巧的是我正在赶时间。”
  “您是、哪位、要……”
  “我是侦探,一看不就知道了?”
  “侦探?请问、请问要去哪?”
  “名字我哪记得啊。反正是要去一间叫什么宫前还是团合坂(注)的奇怪建筑去就对了。总之,木场很危险,妳深爱的那个男人的性命已经有如风中烛火,继续拖拖拉拉就会……”
  注:美马坂念作“Mimasaka”,宫前念作“miyamae”,团合坂念作“Dangouzaka”,后两者与美马坂发音略微接近。
  会死喔——夏木津说。
  深爱木场的——女人?
  因为要让这女人上车,所以京极堂才不搭的吧。
  “木场先生、木场先生怎么了!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我会去,我会去的,所以请您别——。”
  “详情等妳上车就会有猴子跟小鸟帮妳解说。反正妳不化妆也跟化过妆一样漂亮,用不着不好意思!”
  夏木津用力地拉扯女人的手腕。
  一个分外皙白的女性被拉了出来,出现在门口。
  “啊啊,我懂了,我懂了嘛,请您别再拉了——”
  美波绢子!
  “懂了就赶紧上车吧!”
  美波绢子对木场——?
  “啊,这位是小关,然后那位是阿鸟。”
  夏木津在介绍自己之前,先急忙为美波绢子介绍我们。
  “这位则是事件的核心人物——”
  “我是柚、柚木……阳子……”
  阳子——没错,不是绢子。绢子是……
  绢子?这么说来,京极堂在那时……
  ——寄件人的名字写的是,美马坂绢子。
  记忆混在一起了。
  等等,我听到的是,没错,夏木津好象说过……
  ——母亲也叫做绢子。
  母亲。是阳子的母亲。原来如此,那么——
  我像是被用塞的一般挤进车里,阳子则被硬拉进前座
  她的外表看起来就像个易碎品。
  只是,虽然内心十分动摇、十分不安,却没有表现在外表上。
  车子再度极为粗暴地急速发动,我们又再次出发。
  这次总算——真的是朝美马坂近代医学研究所前进了。
  但是——木场——
  ※
  木场——
  木场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陷入得做出这种行为的境地——当眼前又再次见到那座巨大箱子时,木场思考了一下。
  因为迷恋上阳子?或许是如此吧。
  因为木场的天性?或许也没错。但最重要的理由是,
  ——因为自己是警察吧。
  要是木场不是警察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警察是唯一能合法地揭发他人秘密并予以纠举的特权阶级。
  当然,这只限于对方的行为可能触犯法律的情形——
  但这个法律也是人订立的,没有绝对。证据就是,所谓正确的事情天天都在变化。在每次的变化中,对于社会或组织而言的妨碍者就会成为法律抵制的对象——也就是犯罪者。说法律的守护者听起来是很好听,但说穿了不过只是替社会打头阵的提灯仆役罢了。
  提灯笼的仆役能拿的不只灯笼,还有手枪。
  允许配戴手枪的人,在日本国中只有警员而已。
  现在木场的胸口藏着这种恐怖的杀人工具,不会受罚。因为这是经过正当的书面申请下获得批准的。不论动机是什么,至少目前的行为并没有违背法律。只要继续收好不使用就没有问题。
  但要是木场不是警察的话,不管他是惩奸扬善的正义之士也好,为理想燃烧生命的理想家也罢——仅是持有枪械就是有罪。不管他是用在什么地方,或者根本不用也一样,持有枪械就是非法行为。
  因为木场是警察,所以才能携带。
  但是,就算木场能携带枪械,那也不代表他就能任意拿来杀伤他人。
  表面上枪械对警员而言是护身用的,即便是警员,任意开枪也是有罪。
  但在立场上具有杀伤他人的可能性这个事实仍旧不变。毕竟——手枪本来就是为了杀伤他人的工具。
  木场恰巧是拥有这种可能性的特权阶级。
  要是木场从事其它职业的话,就算以同样方式牵涉于事件之中,也难以相信他会采取相同的行动;同时,就算想这么做也办不到。
  明明不管从事任何职业,木场这个人的性质都不会有多大差别。
  很多情况下,决定事情的并不是内容,而是外侧。
  箱子的存在价值在于箱子本身。
  所以木场今天带着手枪来了。
  他并非存着要杀害他人的危险想法。而是,手枪乃是木场这个箱子做为箱子的最具震撼力的证明。
  战车装甲般的大门。
  有如碉堡般可笑的建筑物。
  要战胜这个对手,需要有对等的装备。
  木场潜入箱子之中。
  ※
  “潜入?木场先生——为什么?”
  “那个没大脑的笨蛋大概是搞错了!不过这一切都是京极太拐弯抹角了,没跟那个笨蛋说清楚。那家伙只是个单细胞,早早说清事实早早让他绝望还比较好!反正本来就跟分尸事件没有关系,让木场受伤又没差。”
  “木场先生——会受伤?”
  “这不都是妳的错。妳早点告诉他妳的心情不就好了。妳也还没犯太多罪吧?”
  “罪——?不,我——”
  “木场是个不把话说清楚就绝对不懂的家伙。因为他是笨蛋。妳看是要扮好人还是扮坏人都行,总之把妳的立场表明清楚吧!”
  我完全听不懂夏木津与阳子在说什么。
  但是至少知道了木场带着手枪潜入美马坂研究所这件事。
  到底为了什么——那间研究所里面究竟有什么?甚至不惜全副武装——
  到底他的目的是什么!
  ※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话要问美马坂,让开。”
  甲田站在螺旋阶梯前面,脸上表情僵硬。这个在事件当中完全没现身于表面舞台的技术人员目前正挺身阻挡于木场面前。
  “你从何时开始就在这里了?”
  “啥?我——在战前就为他工作,早就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你应该知道美马坂在做啥研究吧。”
  “我只是个做机器的技工,没兴趣管别人要拿去用在哪。”
  “是吗,既然不知道就让开。”
  木场用力撞了甲田一下,老人撞上墙壁倒下。
  “呜,干什么!”
  没办法像电影那样很漂亮地让人昏倒,但撞得太大力又会害他受伤。木场摆脱甲田的纠缠螺旋而上。
  只不过撞那一下似乎还是发挥了效力,甲田追到楼梯的第二段就放弃了。越过接待室的门,朝美马坂房间的大门走去。之前一次也没进入这个房间。木场粗鲁地打开了圣域之门。
  ——粗鲁一点比较好。
  美马坂不在。房间里与楼上相同,只是摆着许多箱子般的计量器。
  但是与楼上最大的不同是这里的计量器排得极为整齐。除了塞满了书籍的书架以外,就只有摆在角落床与桌子,一点生活味也没有。
  ——那家伙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好几年吗!
  换做是木场恐怕连五分钟也撑不下去。这时才发现,那些由缝隙吹入的令人痛恨的冷风原来是必需品。
  木场门也不关地朝更上一层前进。
  加菜子消失的场所。整整一个月没来过这里。
  那不是奇迹,而是魔术。
  那么——
  能设置魔术机关的人只有美马坂。
  ——为啥没人怀疑过?
  因为没有动机?那只是还没发现而已。
  还是受到某处而来的压力?就算有也跟木场无关。
  那家伙——是地狱来的魔术师。
  “美马坂!”
  美马坂幸四郎独自一人坐在四周散乱的箱子堆中。
  他看到木场也不讶异。
  美马坂静静地阖上台子上的箱盖,看了木场。
  “你叫木场是吧?有什么事吗?”
  “你不先责问我擅闯房间的事吗?”
  “又何妨,就算你来了也对事情没有影响。”
  美马坂十分冷静。
  地鸣低沉地响着。木场直到此时才总算注意到这股自始便一直听见的声音。
  美马坂站起来,面对木场的方向。
  他就像是理性的化身,眼神有如爬虫类一般冰冷。
  这是木场最不会对付的人种,而且他的等级还远超过了增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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