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子汉奸李富贵-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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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些地方官一般说来并不喜欢下面的人打官司,诉讼十分的费神而且油水也不大,还容易闹出事情,所以很多人以自己地盘上无讼而自豪,如果不是诉讼的一方与县太爷有特殊纠葛的话他们倒是很乐意巡回法庭来替他们完成这件工作。
满清的官场非常黑暗,所以李富贵推行的法律虽然前所未有,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接受巡回法庭的裁决,毕竟打官司最看重的就是公正。这种基础使得司法改革进行得相当顺利。但是税制改革就没那么容易了,很多地方都表示了对新税法的抵触,毕竟什么小妾捐、大户捐、大姓捐都是闻所未闻的东西,其他的捐税也非常的繁琐,让人看了就觉得头昏眼花。
对于各地的反抗李富贵倒是有所预见,他最后把是否实行新税法的权力下放到了县一级乡会,如果在议会上无法通过多数那么这个县的税赋仍然可以按照大清律来交,甚至李富贵会调一个县太爷给他们,一些都可以按照老的来,此法一出反对的声浪立刻削减下去几分,中国的老百姓是最现实的一群人,要说这些年固然有不少人在变化中尝到了阵痛,不过李富贵对此一直控制在一个范围以内,也就是说大部分人还是尝到了变革的甜头,毕竟市场空前繁荣,各种投资一直没有断,即便是那些经历了破产打击的小作坊如果换一种生产方式往往也能很快东山再起,就算没办法重整旗鼓只要有手艺或者市场经验找一份收入还过得去的工作也并不难,这里现在向着整个中国或者说整个东亚倾销产品,各种各样的机会不断出现。农民在这一工业化的进程中只分到很少的一部分果实,他们的农产品基本上仍然保持了原有的价格,不过这几年随着一些新式农具的引入和种子的改良产量有一定的上升,再加上农副产品虽然也被大肆盘剥,但是销路倒是不成问题,所以农民们对于现在的日子倒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如果说要他们走回到老路上去那绝对是不可容忍的,大家都在心里仔细的权衡着新税法实行以后的日子比现在差多少,比以前好多少,以此来决定对其接受的程度。
两江的这些变化让北京的奕欣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明明看到举国的士人都对李富贵恨之入骨,可是这个千夫所指的坏蛋不但没有无疾而终,反而越来越凶悍,南方征召义务兵的时候还出现了大批青壮年排队报名的现象,这样的军队不用看后面的训练和装备也知道其战斗力的可观,李富贵这些年成功的扭转了中国人好男不当兵的偏见,毕竟以往军人危险、待遇低,没有出路以及招人厌的特征已经基本上被克服了,义务兵虽然收入上降低了不少,但是退伍以后分配工作绝对是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而且还有谣传说退伍以后还分配媳妇,虽然官方对此事否认的但是事实上这次退伍的的确有很多一离开部队就分到了老婆。这些措施在奕欣看来都十分的可怕,这种大退伍证明了富贵军的兵员已经过剩,同时也说明他如果动员一下子就能把军队的数量成倍的扩充,可是他这边新军还只有一个皮毛,蒙古人和俄国人总是干不到一块,那些俄国大鼻子坏事做尽,当地满蒙回汉各族人民对他们一肚子的怨恨,开始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还是能忍则忍,后来实在忍不了了就开打,北方草原上的汉子可不是让人随便欺负的,这种冲突让恭亲王头疼无比,开始几次送上丰厚的礼品请教官团的团长帮忙多多约束手下,后来那位团长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干脆跟奕欣说了实话,他们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这次外交活动的重要,只是这帮哥萨克嗜酒如命,等到他们一喝醉了什么东西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样一来奕欣就很难处理了毕竟不让这帮家伙喝酒不但不可能而且说不定还会激出更大的事情,他只好回过头来安抚受害的一方,几位蒙古王爷那里他不断的赔好话,这支新军就在这种磕磕袢袢中艰难的向前摸索着。
随着长江航道变得不太顺畅湖北倒是得到了一次发展的机会,现在看来李富贵不遗余力的开拓市场对中国的影响的确不小,人们已经开始习惯使用各种洋货或者准洋货,毕竟这些东西的确有本地货不可比拟的优势,如果在品质上不能大幅领先的话那就一定在价格上具有很大的优势,相对来说纺织业对洋布的抵抗还算是比较强硬的,而那些小件铁器往往国货毫无抵抗能力,比如洋钉和洋针基本上已经把本土的那些手工生产者彻底的逼入了绝境,而像洋胰(肥皂)这些日化产品也已经走入了千家万户。不过称这些东西为洋货只是老百姓的一个习惯,实际上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实际上是在两江生产的,尤其是肥皂的出口已经超过了进口。
当长江上的货运受到了限制之后西部的广大群众立刻就感觉到了很大的不便,重新去买国货多花钱不说有的东西因为本地的生产者大部已经破产,就根本买不到,幸好悬挂外国旗的商船仍然可以通行无阻,这使得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这样宜昌产的工业品就一下子变得走俏起来,胡林翼现在基本上已经不能再处理湖北的政事,所以左宗棠既要忙军务、政务还要应对处理各个工厂的事务,忙得是席不暇暖,不过心情到是非常德愉快。
二鬼子汉奸李富贵 第一百零六章 赤子
大约在刚刚迈入一八六三年的时候,三个满怀拯救天国希望归国赤子踏上了上海的码头,在香港得到的消息再一次被证实,到了这里他们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认为那一切都是清妖的骗人之言了,轮船码头的黑板上写着每一班到南京客轮的时间,他们如果再不信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聂大哥,怎么办?天王真得死了,天京也被富贵小妖给抢了去,听说他们还在继续猛攻咱们退到安徽的队伍。”郑林眼里含着泪水低声的问道。
聂至钢心里也没了主意,不过他不能在另外两个人面前显露出这种情绪,他毕竟是这三人中的老大,“天京丢了也不要紧,咱们赶快赶到南昌,面见东王,天国的形势如此危机不正是我们一展身手的好时机吗?”
陈东山听了这话之后一摇头,“我反对到南昌去,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武汉,天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东王要负主要责任,我们到南昌去未必能有什么好结果。”
聂至钢的心里对陈东山的想法也有几分同意,不过为了维护他老大的尊严嘴上仍然坚持己见,“你凭什么说天国变成这样要东王负责,这些话都是那些清妖说的,你怎么能够全信?”
“清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可以全信我不知道,但是起码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地方被证明是在说谎,另外东王是天国的军师,一切政令全出自东府,现在天国这个样子他怎么能不负责。”陈东山以前是石达开的部下,他是在石达开与李富贵在江北大战的时候被俘获的,那个时候石部许多人就已经对杨秀清有看法了,现在说起来自然是更不客气。
“就算东王指挥不力,可是如果翼王不自立山头,天国又怎么会这么狼狈。”聂至钢对石达开仍然是十分尊敬的 ,所以这个时候说话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翼王为什么要自立山头?你肯定不相信东王杀天王的事了,觉得那是清妖在给咱们天国抹黑,可是天王、幼主升天,北王叛变,翼王自立,干王不知所踪可都是千真万确,要说天国好好的就发生了这一切我怎么也不能相信。要不然咱们就潜到天京里面再探访一下,把事情彻底弄清楚了再说。”
“会不会太危险了?”郑林对于深入到富贵军的心脏地带有些担心。
“放心啦,我们现在拿的是英国人开的证件,广东话也能应付了,他们怎么会发现我们。”三个人在香港逗留期间弄到了一份香港居住的证明,所以的确不用太担心本地的盘查。
“好,我们就去一趟天京,不是说那里还有好多天国的百姓没有来得及跑掉吗,他们总能把事情说清楚吧。”
上海到南京的客轮一天三班,船上一片热闹繁忙的景象,三个人因为没有辫子所以回来以后仍然作西洋打扮,船上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少,倒也不是十分惹眼,在江阴停泊的时候有士兵上船检查,把三个人吓得不轻,不过那些人看他们没有带什么货物和行李并没有对他们进行盘查,只是在其他人那里抽取了几样开箱验了验就完事了。
三个人回到阔别已久的天京无不感慨万千,实际上他们被送上海船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活着回来的这一天。三个人并没有进入南京城,毕竟他们对李富贵的存在仍然心存忌惮,另外他们觉得相较于城内大量回迁的清妖在城外的百姓中找到一个天国遗民肯定要容易的多。三个人带着淡淡的哀愁沿着南京城的外围转悠了起来,不过很快这种感伤的心情就被激愤所取代,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些天国遗民竟然比外面的清妖反动十倍。
套取天国情报的行动是从他们在一个小茶摊坐下之后开始的,卖茶的是个很健谈的老者,陈东山就开始慢慢的套问,老人倒是并不避讳,很快就把他在太平军中干过一些什么事情统统倒了出来。终于找到了天国的故人三个人性中都有了一丝的激动,不过他们也听出老人似乎对天国并不怀念,甚至表现出了那么很大的敌意,这让他们有些不解,所以没顾上打听天京事变的真相,“老丈,我们在南方都听说太平军是仁义之师,是不是这样啊”郑林出声试探。
老头的反应相当激烈,“仁义之师?!狗屁,我老汉五十有三还被他们捉去干活,连饭都不让吃饱,整天弄些糠啊野菜啊喂我们,本来人家好好的夫妻硬要给拆散,连见了面说两句话都不行,他们那些王爷倒是天天大鱼大肉,还搞一大堆漂亮的女人做什么王娘,这也叫仁义之师,我呸。”
聂至钢脸涨得通红,差一点就要发作,不过周围的人却为这位老汉的宣言鼓起掌来,这让他清醒了过来,旁边那桌坐着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冲着聂至钢笑了笑,“张老一提到长毛久激动的不得了,您可把客人给呸了。”
这一下张老汉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不客气,“哎哟,对不住,我可不是说你们三位,我实在说那些长毛,那些长毛抓人抢粮食什么坏事都干,要说仁义之师富贵军那才叫仁义之师呢,打下南京之后人家一个人都不杀,把我们都给放回来了,看我年纪大还赏了我几个钱,自从李大人回到南京之后,我是看着这座城市日渐繁荣,就连我这个小茶摊也是日渐兴旺。”
“长毛抢粮食?”郑林仍然忍不住要反驳一下,“”我们在南方可是听说他们不抢粮食,反而常常分粮食给老百姓。”
那个文士笑了笑,“你说的那都是哪一年的皇历喽,长毛当年没进南京的时候打下州成府县的确有时候会把带不走的粮食分给老百姓,可是进了南京以后就再没有这回事了,那些王爷们一个个穷奢极侈,而长毛的军队却一直缺粮,他们又是讲究万物皆归圣库,你想想,他们不抢粮食谁抢粮食,这还是开始,到后来军纪败坏,那就更是不堪了。”
陈东山经历过南京粮食短缺的日子,他也曾经到安徽征集粮草,所以知道这些人说的话不算是撒谎,但是陈东山认为那是老百姓为将来荣升天堂应尽的义务,所以他并不认为老汉受到的待遇有什么不对,不过他对这个文士倒是有些好奇,“先生对长毛了解得很清楚啊?”
“我也是南京人士,在城中被裹挟着当了好几年长毛,”文士笑着说道,“不过我是自己逃掉的。”
“那当年长毛内讧的事情你知道吗?”
这一句话可算问到点子上了,周围的人几乎都对天京事变知道得一清二楚,看到有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于是就七嘴八舌说了起来,由那个文士主讲,其他人添油加醋把一个天国说的极为不堪,唯一可以说是正面人物的也就是石达开,大家基本上还是承认这个人正直并且讲义气。至于其他人基本上都被大加贬斥,各种荤笑话也不时地引起众人的大笑,最后三人脸色或白或红的离开了这个小小的茶摊,作为坚定的天国战士他们的信念当然不会被这种风言风语所左右,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如此诬蔑自己的信仰自己却还得陪着笑脸这个滋味实在是不怎么好受,幸好三人在美国都有卧薪尝胆的经历,在最初的冲击过后他们还是忍了下来。
离开之后三人不约而同的同意打一张船票,趁现在长江客运还没有完全被切断的时候赶到武汉去。他们对刚才得到信息的可信度虽然仍抱有怀疑,但是天国在南京不得人心看来已经是无可置疑的了,再加上他们原来对杨秀清已经有一些看法,所以聂至钢也就不再坚持。到了船上聂至钢说他与李秀成有旧,三人到了武汉门路应该不成问题。
“大哥,既然与李秀成有交情为什么不早说,东王的脾气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到了南昌我们想进东王府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劲,你要早说我们根本就不用上天京打探消息,受一肚子气不说还差点暴露了。”陈东山本来有些担心如何见到天国高层的问题,同时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也让他发愁,毕竟被俘这么多年,就算是当年的兄弟也未必能相信自己,现在一听到聂至钢有这条路子立时大喜过望。
“我是觉得东王是天国的争溯,所以就没提这事,现在要去武汉当然要想想谁来引荐的问题。”聂至钢不以为然地说道。
“大哥与李秀成的关系有多密切呢?”郑林问道。
“在柳州之后我和他一直在一起,直到打长沙以后才分开,要是算起他救我我就他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吧。”聂至钢淡淡地说道。
“那太好了,我还担心回去以后天国不原谅我们被俘的事呢,如果有承天侯帮忙的话应该就不成问题了,我们都是力战不屈才被俘的。”郑林对未来的信心也重新建立起来,自从知道天国在南京不得民心之后他多少对以后的路有些担心,现在看到聂至钢能够带着他们很快接触到天国的上层,那么就仍然有力挽狂澜的时间。
李秀成并不在武汉,他现在坐镇安庆防范富贵军西侵,虽然李富贵与杨秀清之间的战事仍在延续,但是大家都相信李富贵并没有施展全力,毕竟在皖南他一般只投入三个兵团,有时候甚至更少,而两江境内则在大规模征兵,这让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杨秀清就必须防范李富贵从浙江再来一记撩阴腿,而石达开这边戒惧之心更重,因为长江航道的原因富贵军行进到武汉所需的时间远远小于南昌,所以现在不管哪一方的船只行驶到安庆都必须接受严格的检查,而那些让人不太放心的船一律不许通航,李富贵已经就此事发出了数次通牒,不过石达开与李秀成一致认为在这一点上绝不能让步,同时尽力加强安庆的防务以防止水陆两个方向上的威胁。
聂至钢他们三个在安庆接受检查的时候打听到李秀成就在安庆的消息,立刻急急忙忙的要求上船检查的太平军带他们去面见李秀成。这些太平军看到三人一身的西式装扮倒真的不敢怠慢,这些年虽然太平天国对洋人的看法经过几次明显的变化,现在已经不再把洋人当作兄弟,不过仍然很重视他们,看这三个人土不土洋不洋的负责搜查的一个旅帅觉得自己没有权力处理这件事,就一边把他们三人客客气气的接到岸上,一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