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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一季的青春张扬-第20章

小说: 那一季的青春张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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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说:“如果不反悔,咱们当时都从狼牙山上跳下去了,那还有命在?”    
        小丽被簇拥在他们中间,脸上淡淡地施了薄妆,却掩不住容色憔悴。    
      在弱不禁风的女子面前,男人的正义感尤其强烈。几位壮士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让我感觉自己象是一只误入狼群中的小羊。我想跟他们说“不许虐待犯人”,但是开了几次口没说出来。    
      “大家坐啊!”我缩着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大头和二胡大马金刀地坐在我两侧,我偷偷地瞄着小丽,害怕她说把我废了,那我今晚铁定尸骨无存。    
      小丽漠然地看着我,忽然问道:“她为什么没来?”    
      “她今晚有事,来不了。”我小声地解释。    
      “噢。”小丽眉毛都不曾抬一下。    
      大家都阴沉着脸不说话。酒上来了,我恭恭敬敬地替大家斟满,然后抬起杯说:“我知道我有错,这杯酒是向小丽谢罪的,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是想说声对不起。”    
      我挨个作揖、道歉、喝酒,但是没人理我,我像是一名蹩脚的小丑,演着自己的戏,没有人喝彩,甚至,没有人叫骂。    
      我抹抹嘴,把杯子放在桌上,大家已经在吃菜,没有人看我一眼。    
      我坐在椅子上,无端地感到好冷,我无力地把头靠在椅背上,凝视着天花板上一只寂寞爬行的苍蝇,“我就是那只苍蝇,孤独并且讨人厌。”我笑了,心里想:“活该,自作自受。”    
      “今天,就当是我跟吴愚……”说到这里,小丽停住了,脸稍稍地偏向上方,嘴唇一直在发抖,她发狠似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好半天,才哽咽着接道:“……分手,请大家吃饭,你们以后不要再为难他了。”    
      她的眼眶红了,渐渐地泛起了水雾,泪水缓缓从她的眼角溢了出来,划过苍白的面颊……忧伤到了极处的精致,让人不忍目睹。    
      我避过她的眼神,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以前对我的照顾。”小丽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她的手仿佛是透明的,可以看到细细的经脉,让人很容易想到四个字:“柔弱无力”,宛如她现在的人。    
      几位壮士低着头举起杯子,我也犹犹豫豫地凑了过去,大头狠命瞪我一眼,却没说什么。    
      我的杯子碰到小丽的杯子上,小丽直视着我说:“吴愚,这是我们第一次碰杯吧。”    
      “嗯!”我低着头小声地说。    
      小丽仰头大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幽幽地说:“以前有你替我喝酒,以后我得自己喝了。”    
      她的眼睛赤红,转瞬间又喝了一杯,我茫然无措地看着,大头和二胡也惊呆了,阿纯忽然抢过小丽正在倒酒的瓶子,说道:“小丽姐,以后我帮你喝。”阿纯的话语很平静,却不容人置疑。    
        阿纯身边已经放着四个空瓶子,当我看到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他原来最多只喝过两瓶,最重要的是他一边喝还一边用眼睛斜觑着我。    
         
      酒后乱性,这个不可不防,我在快速计算着爆发战争的可能性、严密的分析和推论是理科男生的长项,阿纯眼中愤怒的含量在酒精的刺激作用下大幅飙升,已经远远超过了战争的临界点,但是阿纯平时的克制让我相信他绝不会在小丽面前撒野。    
      阿纯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却不成章法,天马行空一般,一会儿在谴责我的不良行径,一会儿又回忆起初见小丽时的场景,稍后又讲起他父母供他上大学的辛酸……平日里的斯文都不见了踪影,但是今晚我们看到的,才是一个真实的阿纯,至情至性。    
      当他说起他的家庭时,我们都沉默了,同在一个屋檐下两年多,我们第一次听他谈起。他说,为了给他凑学费,他妈妈把他家里最后一只老母鸡都抱到集上去卖了;他说,为了给他凑学费,他爸爸总共卖了六次血;他说,为了给他凑学费,他妹妹14岁就退学了,到外地去打工;他说,为了给他凑学费,家里的耕牛卖了,他父母只好用人拉着犁地……说到这些,他哭了,哭得很伤心,还把我们宿舍的人挨个骂了一通,说我们白白糟蹋父母的血汗钱,根本不知道进取,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    
      我们面面相觑,曾经我们对于埋头苦读的人是多么不屑一顾,他的谦让与恭顺被我们视为懦弱,虽然我们不曾取笑过他,但私下里认为他与整个宿舍格格不入,他值得同情,但不是同类,这是我们最终的结论。    
      确实,我们和他不是同类,我们不配!当贫穷毫无遮拦地呈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只有震撼,还有庆幸,庆幸我们不必遭遇苦难,可以绕道而行。或许这真的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我们对阿纯每顿饭两个馒头外加五毛钱的菜依然笑着面对生活的情形视而不见,却在下面喋喋不休的议论他的拘谨与怯懦,真令人汗颜!    
      没有人说话,只有阿纯在那里喃喃自语,当第六个瓶子倒下时,阿纯也倒下了,头垂在桌子上,小丽替他捶着背,他嘴里叨咕着什么,没人听得懂。    
      突然,他站了起来,双手搭着小丽的肩,把小丽按下坐在凳子上,小丽看着他,不知他想做什么。    
      他站着,双腿并立,挺胸收腹,很庄严地样子:“小丽姐,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以后一定要盖一幢别墅,把你娶回家。”    
      话刚说完,他人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小丽伸手去拉,人没拉起来,自己倒坐在了地上,她不再管阿纯,也不站起来,只是痴痴地看着我,眼睛一直红红的,这时落下泪来,我别过头去,不敢再面对她的目光。    
      小丽扶着阿纯说:“小纯,我们走。”    
      大头和二胡把阿纯架了起来,他们一行五人,蹒跚着走了,没有人等我结账。    
      狼藉的饭桌与一个狼藉的人,我突然笑了,号啕的笑声,餐馆里的人吃惊的看着我……喜欢看就看吧,人生在世,无非是给别人笑笑,偶尔也笑笑别人。    
          
    


第十二章时间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

        时间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它慢慢地冲淡了我内心的愧疚,壮士们也开始和我亲热的打招呼,大头还丢过一沓调查表,叫我站到路口去帮他发,只是阿纯还是冷冷的,但已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横眉竖目。    
        获得了新生,我小心翼翼地珍惜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壮士们的一致反应是老罩现在听话多了。    
      不听话行吗?一不如他们意就揭我的疮疤,他们的说法是我们不打你,但我们让你内疚死。    
      还好我可以在可可那边寻得一点安慰,她说我成熟多了,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回去特意照了一下镜子,发现胡子确实长长了不少,我摸着那些如细绒毛似的胡子心满意足,成熟这个定义,让我安心了不少。    
      阿纯每天依然早出晚归,但是每到周末,他就会换上他那套最好的衣服,学着二胡在头发上喷上一些嗜呖水,仔细地梳好,然后出门,双手空空什么都不带。    
      听大头说,他在追小丽,据说我不在的时候,他还会向大头和二胡讨教一些如何揣摩女性心理的问题。对于这些,我不敢深入地去问,只是偶尔听大头和二胡聊天时提起。后来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阿纯经常会一个人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发自心底里的那种,让我确定了他确实在追小丽,并且进展似乎还不错,这个多少减少了一些我的内疚。    
      有一天,阿纯却在中午就回来了,他递给我一枚硬币,说:“小丽叫我交给你的。”    
      我吃惊地看着阿纯,他脸上的表情很淡漠,像是在做一件与已无关的事。我接过硬币,在上面看到三个歪歪扭扭的小字:“陈可可”,那枚当初被我抛弃的硬币竟然被小丽拾走了。我把硬币放在兜里,鼻子微微有些发酸,我问阿纯:“她说什么没?”    
      “没有!”阿纯漠然地说,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知道校长当初为什么会替你说话吗?”    
      “他是小丽的爷爷。”    
      “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小丽说的是你在跟她同居,她爷爷才肯帮你的,为这个,她爷爷把她给骂了一顿。”阿纯说完,迅速地转过身去,躺在床上。    
      我胸口一阵剧痛,怔怔地站着,半晌,我低声说:“我跟小丽什么都没做过。”    
      “我知道。”阿纯闷声答道。    
      我想再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也许,我欠小丽的太多,根本没有资格再说任何话。    
        “妈的!”大头在黑暗中咬牙切齿地骂道。自从小贱走后,卧谈会的气氛低落了许多,加上这些天的事,大家都有些郁闷,不大说话了。    
         
      今晚刚熄灯,大头就冒出这么一句别致的开场白,几位壮士象嗅到猎物的狼一样,不约而同的兴奋起来,“怎么了?”大家一齐问道。    
      对于大家的反应,大头还是比较满意,他“哼哼”着说道:“我手下一小子竟然到学生处告我扰乱学校食堂秩序。”    
      “哎,我还当什么事呢?就你们官场那些龌龊事,没兴趣!”我失望地说。    
      “嘿嘿,差了吧,你?看我的手下,多忠心耿耿!”二胡得意地说。    
      “得了吧,你手下那大暴牙和傻姑?看着我就想吐,你那文娱部长竟然还能能当下去,真是奇迹。”我讥讽道。    
      “是丑了点,不过安全啊,再说吐啊吐啊就习惯了。”二胡若无其事地说。    
      “你俩俗不俗啊?”大头骂道,“混官场可是一门大学问,比泡妞有意思多了。”    
      “切,连自己手下都罩不住,还尽在这里放废话。”    
      “我也奇怪了,那小子平时蔫不拉叽的,很听话,现在竟然敢犯上了?”大头颇为不解,还有些气愤。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这东西很难说的。”我劝道。    
      “哼!”阿纯突然冷笑道:“咱们宿舍还有一个呢!”    
      都这么久了,他竟然还在提,我有些怒,“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想骂道,但想了想,还是强压了下来。    
      “今天中国队又输球了。”大头听着阿纯口中的火药味太重,赶紧打圆场。    
      “中国队?关心它我还不如关心我手下的大暴牙和傻姑去。”二胡懒洋洋地说。    
      “那倒是,挺没劲!”大头翻了个身,说:“睡觉吧!明天我还得找学生处的老师去。”    
      我和二胡没理会,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大头催了几次,见毫无效果,便不再说话,专心睡觉了。    
      二胡今晚似乎谈兴甚浓,我已是呵欠连连,他依然口若悬河,我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他突然问我:“要是有个女生紧追你不放,你又不喜欢她,你会怎么办?”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这句话把我从梦的边缘上拉了回来,我立刻清醒了:“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你,惊弓这鸟。”    
      “呵呵,那就是你了?”    
      二胡迟疑了一下,不情愿地承认:“是啊,傻姑她紧追我不放,我都跟她说不行了,她还老找我闹腾,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说?”    
      我正想说话,却听到大头不耐烦的声音:“说什么啊,睡觉!”    
      “呵呵!”我压抑住笑声,“你就跟她说‘睡觉!’,她保证温柔似水。”    
      “去死!”二胡低声怒吼,紧接着我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坐了起来,我赶紧告饶,他似乎也觉得不值得他跑一趟,又慢慢地躺了回去。    
      “睡觉,睡觉。”我说。    
    


第十二章一个荒谬的决定

      今天我做了一个荒谬的决定,拉着可可去网吧看我打CS。我一直宣称:“CS是男人的游戏。”但是我忘了,现在的女孩,已不再是当年裹着三寸金莲的柔弱女子,本来是男人做的事,她们也跃跃欲试,尤其是《我的野蛮女友》大肆风行之后,她们彻底颠覆了传统,常常凌驾于男人之上     
    ,巾帼不让须眉。    
      网吧里都是熟客,我选匪,加入战斗。可可问我:“哪边是好人,哪边是坏人?”    
      “我是土匪,他们是警察。”我得意地说。    
      “当坏人还乐成这样!”可可不乐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我嬉皮笑脸地说。    
      “讨厌!”可可娇嗔道。    
      开战了,我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可可也不说话,在一旁认真观战。我心里乐开了花,“男人最性感的时刻,就是他专心致志做事的时候”,可可肯定被我现在专注的神情迷倒了。    
      有美人在侧,可大大提升男人的战斗力,不过这个对于中国的甲A并不成立,每次开赛前,总有许多足球MM在场边热舞,并替他们呐喊助威,但他们却没踢出一场好球。猪爷分析说:“足球MM提高的是那些男人的性欲,而不是他们的战斗力。”    
      我今天的状态异乎寻常地好,连胜三局,杀了十个人,自己却完好无损,每杀死一人,可可总要拍手欢呼,“厉害吧?”我咧嘴笑问。    
      “厉害,你好棒喔!”可可用崇拜地眼光看着我,重重地点头。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毛主席的教诲要时刻牢记,但是很不幸,我忘了。第四局我刚出门,拐了个弯,才露脸,就被人一枪爆头,血花溅了起来,可可指着屏幕兴奋地说:“又死了一个!噫,你的枪呢?”    
      “死的是我。”我垂头丧气地说。    
      “不臭美了吧?”可可的样子,十足的幸灾乐祸。    
      “你真笨,让我来!”她摩拳擦掌地想抢我的鼠标。    
      “你不会自己开一台吗?旁边还有机子。”    
      她想了想说:“好啊,不过你得教我。”    
      我的噩梦就此拉开了序幕,这是我CS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我帮可可进入游戏,才看到初始画面,她就兴奋地嚷嚷:“我要当警察!”    
      “这不好吧,咱们是一家哎!”    
        “想得美,谁跟你一家?我要当警察,抓你这个土匪。”    
      看着她踌躇满志的样子,我不好拂她的意,帮她选了警,回头继续关注我的战事。    
      她在那里鼓捣了一阵,把我拉了过去:“为什么我的人走不了?”    
      我看了一眼说:“下一局你才能打。”    
      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我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旁边还站了个家伙,喋喋怪笑着拿了喷筒要喷字。    
      我郁闷啊!但这只是郁闷的开始。    
      可可终于加入战斗,我想可以轻松一点了,但是她很快发现了新问题:“怎么别人拿的都是长枪,我的是手枪?”    
      “你是女孩子,当然用手枪,扛把长枪,你不嫌难看?”战事正急,我只好随便敷衍她。    
      她“哦”了一声,不再打扰我。稍顷,又来拉我的袖子:“你们怎么还不过来?”    
      我偏过头去看她,却发现她躲在大本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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