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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绝对权力-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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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你以为我是这个职位上有点业余活动的第一人吗?别他妈的太天真了,格洛丽亚。至少比起我的某些前任们,我还是少有的谨慎得多的人。我干这职位的活儿要承担责任……当然我也应该有些特权。懂吗?” 
  拉塞尔紧张不安地揉揉自己的脖子。“完全明白,总统先生。” 
  “所以,还不就是一个翻不了天的家伙?” 
  “用纸牌搭起来的房子,只要抽掉一张就会塌下来。” 
  “哦?不过有很多人还住在那种房子里面。别忘了这一点。” 
  “我会的,每天如此,长官。” 
  有人敲门。拉塞尔的副手探进头来。“还有五分钟了,先生。”总统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 
  “这是个大好时机。” 
  “兰塞姆·鲍德温和他所有的朋友对你的竞选运动有很大贡献。” 
  “你不用提醒我偿还政治上的人情,宝贝儿。” 
  拉塞尔站起来向他走过去。她抓住他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凝神望着他。他的左颊上面有道小疤痕,那是越战后期在一次小小的行动中一些炮弹碎片给他留下的纪念。现在他已开始其政治生涯,女性国民们反而觉得他这小小的缺憾倒大大增添了其个人魅力。拉塞尔意识到自己在盯着那道伤疤。 
  “艾伦,我将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你的利益。你会度过这个难关的,但我们需要并肩合作。我们是一伙儿的,艾伦,我们是少有的一伙儿。如果我们齐心协力,他们不可能搞倒我们。” 
  总统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赏给了她一个那种常常在报上头版头条出现的微笑。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紧紧将她搂住,她也紧紧依偎着他。 
  “我爱你,格洛丽亚,你是个可靠的人。”他拿起讲话稿。“该上场了。”他转身走了出去。拉塞尔注视着他那宽阔的背影,小心地揉揉脸颊,然后也跟了出去。 
  杰克环视着巨大的东大厅,它精致考究得过于夸张。这地方站满了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一些先生和女士们。周围的人全在那儿拉帮结派,他只能站在那里傻看。他朝对面看去,发现自己的未婚妻正把西部某个州来的一个议员堵在墙角闲聊,毫无疑问,她在不停地为河岸权的事向那位好心的立法者诉说鲍德温公司的困难而谋求他的帮助呢。 
  他的未婚妻把大部分时间花在接近并结交各种层次的权贵们。从县级的司法行政长官们到参议院委员会的主席先生们,詹妮弗部拍那些人的马屁,投其所好地打点,从而保证了一旦鲍德温公司想要再组织进行一项巨大的交易,所有的重要人物都会在适当的位置发挥作用。前五年她父亲公司的资产翻番在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她在这方面的擅长。事实上,什么样的男人才真正觉得她安全呢? 
  兰塞姆·鲍德温身高六英尺五,一头浓密的白头发,男中音。他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同那些已熟识的政客们用力握手并且同少数那些还不认识的接近。 
  授奖仪式幸亏很简短,杰克看了一眼手表,他很快要赶回办公室去了。在来的路上,詹妮弗曾提到11点钟在威拉德饭店有个私人晚会。他搓搓脸,好事儿全他妈的赶一块儿了。 
  他正要去把詹妮弗拉过来,告诉她自己要早退的原因,突然总统向她走了过去,身边还跟着她父亲,不一会儿他们三人又全向他走过来。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清清嗓子,免得自己等会儿说话结结巴巴,听起来像个十足的傻瓜。詹妮弗和她父亲像老朋友似地跟总统说着话。他们跟他说说笑笑,还不时地碰碰胳膊肘,仿佛是跟俄克拉何马州来的表弟内德在说话似的。可看在上帝分儿上,这人不是表弟内德,这是美国总统啊! 
  “你就是那个幸运儿啰?”总统立刻笑了起来而且很亲切。他们握了握手。他和杰克一般高,杰克很羡慕他于这样一种职业而且总是那么整洁得体。 
  “我叫杰克·格雷厄姆,总统先生。很荣幸见到您,先生。” 
  “我觉得好像已经认识你了,杰克。詹妮弗对我讲过那么多有关你的事儿,大多是夸你的。”他咧嘴一笑。 
  “杰克是巴顿…内…洛德公司的合伙人。”詹妮弗仍挽着总统的胳膊。她看着杰克,很做作地对他一笑。 
  “哦,还谈不上合伙人,詹。” 
  “只是迟早的事儿。”兰塞姆·鲍德温的声音冒了出来。“有鲍德温公司这个大客户,你可以在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公司要价。难道你忘了?别让桑迪·洛德把你给蒙了。” 
  “听他的没错儿,杰克,经验之谈。”总统举起手中的酒杯,然后却不由自主地猛地往回一缩。詹妮弗被绊了一下,松开了他的胳膊。 
  “对不起,詹妮弗。网球打得太多了,该死的胳膊又犯病了。啊,兰塞姆,看来你已经替自己在这儿物色到了一个不错的门生。” 
  “哪里,他要想得到我那个王国得斗过我的女儿。或许杰克会当王后而詹当国王呢。男女平等是怎么说的来着?”兰塞姆一阵大笑,笑倒了周围的众人。 
  杰克觉得自己脸红了。“我只是个律师,兰塞姆。我并不一定想去占领那个空着的宝座。人的一生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杰克拿起了酒杯。这一切进行得并非如他所愿。他觉得自己是在辩解什么。杰克嚼碎了一个冰块儿。那么兰塞姆·鲍德温到底觉得他这未来女婿怎么样呢?尤其是此时此刻?可杰克并不太在乎他的看法。 
  兰塞姆止住了笑声,怔怔地看着他。詹妮弗把头扭向一旁,每当他说些她认为不妥的话时,她总是这样。总统看着他们三个人,很快笑笑,然后借口走开了。他向那个角落走过去,那儿站着个女人。 
  杰克看着他走开。他在电视上见过那个女人,她曾在很多事情上替总统说话。格洛丽亚·拉塞尔这会儿看上去并不很开心,但在这个充满危机的世界里,快乐恐怕是她的这个职业中很罕见的东西了。 
  那由以后想了。杰克见过了总统,同他握了手。但愿他的胳膊好了一些。他把詹妮弗拉到一旁,向她表示歉意。她并不高兴。 
  “这是完全不能令人接受的,杰克。你知道这对爸爸来说是个多么不寻常的夜晚吗?” 
  “嗨,我只是个干活儿的粗人。你知道吗?时间很宝贵的?” 
  “荒唐透顶!你知道的,那个公司里没人有权要求你什么,更不用说某个什么都不是的助理了。” 
  “詹,事情没那么严重。今晚我玩得很开心,而你爸爸也得到了他那小小的奖励。现在我该回去干活儿了。不关阿尔维斯的事。他是有点在催命,但他工作还是很认真,只不过还赶不上我罢了。所有的人都得受到指责。” 
  “这不公平,杰克。这对我不合适。” 
  “詹,这是我的事。我说不要担心,你就不要担心好了。明天见吧,我要打的回去。” 
  “爸爸会很扫兴的。” 
  “爸爸想都不会想到我的。嗨,替我喝一杯。记住你刚才说过的等会儿的事吗?我会接受改日的邀请的,或许我们可以改变一下,在我那儿进行?” 
  她勉强让杰克吻了一下。可杰克刚走,她便怒气冲冲地向她父亲走了过去。 

  
  
第五章



  凯特·惠特尼驱车来到了公寓的停车场,缓步爬上四段楼梯,手中的食品袋贴着一条腿,鼓鼓囊囊的手提包贴着另一条腿。她那种房租价位的楼房配有电梯,不过并非一直开通的那种。 
  她很快就换上了运动服,听过电话留言后出来了。她在尤利塞斯·S.格兰特①塑像前做伸腿运动,防止跑步时出现痉挛,然后就开始跑动。 
   
  ①格兰特(1822…1885),美国第18任总统(1869…1877)。 

  她向西一路跑过宇宙和空间博物馆,接着就是史密森堡,其塔楼、城垛和12世纪风格的意大利式建筑使城堡酷似一个疯狂科学家的住所。她步履轻快,富有节奏感,从最宽处穿过草地广场①,然后绕华盛顿纪念碑跑了两圈。 
   
  ①美国华盛顿国会大厦与华盛顿纪念碑之间树木环绕的一片开阔地。 

  这时她呼吸开始有点急促,汗水湿透了她的T恤衫,也弄脏了身上印有“乔治敦司法”字样的运动衫。她沿着潮坞岸边奔跑,这会儿人越来越多。时值早秋时分,全国各地的人乘坐飞机和大小汽车蜂拥而至,希望能避开夏季的旅游高峰及华盛顿那世人熟知的酷热天气。 
  她正要转身避开一个在闲逛的小孩,却撞上了从对面过来的另一个跑步者。他们摔倒在地,手脚缠在了一起。 
  “妈的。”那男子很快就翻了个身,继而又弹身跃起。她开始站立起来,举目望着他,张嘴欲说道歉,尔后又突然坐回地上。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群肩挎照相机的阿肯色州人和衣阿华人围着他们翩翩起舞。 
  “你好,凯特。”杰克扶她站起来,搀着她来到现已光秃秃的樱花树下,这些树将潮坞围了起来。河里的水非常平静,对岸的杰斐逊纪念堂显得很高大、很显眼,美国第三任总统的剪影在圆形大厅里清晰可见。 
  凯特的脚腕开始浮肿。她脱掉鞋袜,开始按摩脚腕。 
  “我想你没有时间跑步了,杰克。” 
  她低头看着他:头发没有掉,没有将军肚,脸上也没有皱纹,杰克·格雷厄姆一直看起来很年轻。她必须承认这一点,他看上去帅极了,而她则完全变老了。 
  她心里在骂自己为什么没把头发剪短,尔后又骂自己怎么会那样想。一滴汗珠从鼻梁上滴落下来,她怒气冲冲地将汗珠揩掉。 
  “我在想你没有时间了。我想午夜前他们不会让原告回家去的。想轻松一下吗?” 
  “当然。”她按摩脚腕,的确感到很痛。他看到了她痛苦的样子,俯身把她的脚抓在手中。她往后退缩,他看着她。 
  “记住我以前差一点就干这一行,你是我最好的病人,同时也是唯一的病人。我从未见过脚腕这样娇嫩的女人,你身体的其他部位看上去非常健康。” 
  她全身放松,任他按摩脚腕和脚掌,她即刻意识到他还捏着她的脚。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看上去健康?她皱了皱眉头。毕竟是她把他撞倒的。但她这样做是绝对正确的,难道不是吗? 
  “我听说了巴顿…肖公司的事,恭喜。” 
  “噢,这没什么。每一个在律师业拥有百万家产的律师都可能会这样做,”他笑道。 
  “不错,我在报上也看到过你加盟的消息,再次恭喜。”这回他没有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笑。 
  他默默地替她穿上鞋袜,两眼望着她。“一两天内你是不能再跑步了,你的脚肿得很厉害。我的车子就停在那边,我送你回家。” 
  “我坐出租车回去。” 
  “你相信华盛顿的出租车,却不相信我?”他故作生气道,“此外,我没看见你身上有口袋可以放钱,你要和司机商量免费坐车吗?祝你好运。” 
  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的短裤。钥匙放在袜子里,他早就注意到了那个突起的地方,微笑地看着她的窘相。她双唇紧闭,舌头舔着下嘴唇。他记得她很久以前就有这个习惯了。虽已多年未曾见过这一动作,但他突然觉得仿佛从未离开过她似的。 
  他双腿向前一伸,站了起来。“我想向你筹集贷款,我也破产了。” 
  她站起身子,一只手搭在他肩上,看看脚腕还痛不痛。 
  “我认为私人服务会得到更好的回报。” 
  “不错,我只是一直不善于理财,你可是知道的。”那是千真万确的,可她却一直能保持收支平衡,但这并不是因为她有许多钱来填补空缺。 
  他挽住她的一只胳膊,扶她一瘸一拐地走向他的汽车,那车已用了10年,她惊讶地看着车子。 
  “你从未丢弃过这辆车?” 
  “嘿,这车还能跑许多里路呢,另外,这车很有来历。看见那儿的斑痕了吗?那是在1986年我交税期限前的晚上,你吃乳牛皇后牌黄油硬糖味冰淇淋蛋卷时留下的,当时你睡不着,我也无法学习,你还记得吗?你转弯时太快了。” 
  “你的选择性记忆力太差了。我记得当时你将牛奶沫倒在我背上,因为我在抱怨天气太热。” 
  “对,还有那回事。”他们笑着钻进了汽车。 
  她更加仔细地注视着那斑痕,又环顾了汽车的里面,许多往事浮现在她的脑海。她瞥了一眼后面的座位,睫毛向上挑了起来,她多么希望那后座能告诉她过去的一切。她回过头去看见他正注视着她,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他们转向车辆稀少的路面,向东边驶去。凯特感到紧张,但并不觉得不舒服,就好像四年前,他们跳进汽车,只是为了喝点咖啡,或是为了买份报纸,或是为了在夏洛茨维尔的科纳尔或零星分布在国会山附近的某个咖啡馆吃早餐。然而她必须提醒自己,那是几年前的事了,而不是现在,现在情况已大不一样了。她把窗子向下摇动了一点。 
  杰克一只眼睛看着前方的车子,另一只眼睛则望着她。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的他们搬到华盛顿后,住在东南方东方市场附近那幢没有电梯的小楼里,自此她一直在草地广场跑步。 
  那天早晨,杰克醒来时有一种失落感,自从四年前凯特离开他后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当时她走了一个星期之后,他突然觉得她再也不会回来了。现在他的婚期就在眼前,他决定必须要见见凯特。他不会也无法让那线希望之光消失。很有可能,他们两人中只有他才感到还有一线希望。虽然他可能没有勇气在她的答录机上留个口信,但他已作出决定,如果让他在草地广场上的游客和居民中把她寻找出来,他会这样做的,其实他已经这样做了。 
  在他们相撞前,他已跑了一个小时,眼睛在人群中扫视,寻找镜框中照片上的那张脸。他们不期而遇前五分钟左右,他就已找到了她。如果说他的心率还没有因运动而翻倍的话,那么,当他一看见正轻松地向前跑的她时,他的心跳即刻就会剧增。他并不是要扭伤她的脚腕,但这确是她现在为什么坐在他车子里,也是他开车送她回家的原因。 
  凯特把头发往后理了理,然后用手腕上的带子将头发扎成马尾辫。“工作怎么样呢?” 
  “很好。”他不想谈他的工作。“你老头子情况怎么样?” 
  “你比我更清楚。”她不想谈她的父亲。 
  “我一直没见过他,自从……” 
  “你真幸运。”她陷入了沉默。 
  杰克摇摇头,恨自己竟愚蠢地引出了卢瑟这一话题。他希望这几年他们父女俩已经和好了,但很明显他们没有。 
  “我在州律师处听说过你的杰出表现。” 
  “行啦。” 
  “我是认真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家都长大成人了,凯特。” 
  “但杰克·格雷厄姆没有。请看在上帝的分上,他没有。” 
  他向右上了宪法大街,一直驶向联邦车站,然后把车停了下来,他知道朝哪边开,但不想让她知道这一点。“我在这儿有点迷路了,凯特,往哪边开?” 
  “对不起。绕过国会山,到马里兰大街,然后向左驶上第三大街。” 
  “你喜欢那地方?” 
  “按我的薪水,我很喜欢这地方。我来猜一下,你可能住在乔治敦,是不是?住在那些宽敞而且带有女佣房间的联邦住所,对不对?” 
  他耸耸肩道:“我没搬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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