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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绝对权力-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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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你的关心,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比尔。” 
  “是吗,蒂姆?和白宫办公厅主任上床也属于特工的职责范围之内吗?你为什么没指给我看手册中那一条在哪儿?我想自己看一下。我们谈论此事时,你为什么不提醒我那天晚上究竟为了什么我们要回到那屋子里去?虽然我们没有得到,但我想我知道谁已经得到了。我在这儿的运气不佳,蒂姆,如果我要去坐牢,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位助手从走廊中走过,用奇怪的眼光盯着他们。伯顿笑着向他点点头,然后又转向科林。 
  “听着,蒂姆,如果你是我,你究竟会怎么办呢?” 
  年轻人朝他的朋友看了看,脸上那种在工作时通常露出的严肃相慢慢地消失了。如果他处于伯顿的位置,他该怎么做?答案很简单,他会采取粗暴的举动,然后让人们开始议论。伯顿是他的朋友,这已经多次得到了验证。此人对拉塞尔的议论或许是真实的。科林的理智在女人的丝质睡衣面前还未丧失殆尽。 
  “有时间喝咖啡吗,比尔?” 
  弗兰克走下两段楼梯,转身向右,将犯罪实验室的门打开。房间很小,墙壁需要粉刷,但是搞得出奇地整齐,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劳拉·西蒙有洁癖的缘故。弗兰克可以想象出她家的每一块地方都会弄得非常整洁、井然有序,尽管两个学龄前小孩把她弄得憔悴不堪。房间四周堆满了崭新的证据包,上面的橙色封条还未撕掉,在毫无生气、坑坑洼洼的灰墙映衬下,显现出些许色彩来。另一个角落里堆满了纸板箱,上面都仔细地作了标记。其他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廉价的小保险柜,里面陈列着几个需要进一步采取安全措施的人体肢体。旁边还有一台冰箱,里面放着需要温控环境的证据。 
  他望着她瘦小的背影扭向房间尽头的一台显微镜。 
  “是你按的铃吗?”弗兰克向前探过身去。玻璃片上有一些细小的物质碎片。他无法想象整天把时间花在看显微镜里面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上,但他清楚地知道,劳拉·西蒙所做的一切对于定罪过程会作出极为重要的贡献。 
  “看看这个。”西蒙示意他过去看显微镜。弗兰克摘下眼镜,他忘了自己还戴着眼镜。他对着显微镜往下看,然后抬起头。 
  “劳拉,你知道我从来就看不懂这些东西。它是什么?” 
  “这是从克里斯婷·沙利文卧室拿来的地毯样本。起初搜查时我们没有找到,是后来才取回来的。” 
  “有什么重要发现吗?”弗兰克倾过身去非常专心地听这位技术员分析。 
  “卧室里的地毯是那些非常昂贵的款式之一,每平方英尺约值200美元。那卧室里的地毯肯定花了他们近25万美元。” 
  “上帝。”弗兰克往嘴里又丢了一颗口香糖。试图戒烟等于糟蹋他的牙齿,增大他的腰围。“花25万美元买东西回来踩。” 
  “地毯惊人地耐用;你可以在上面开坦克,它还会反弹成原样。地毯刚用了两年左右,他们已反反复复翻新了好几次。” 
  “翻新?那房子才用了几年时间!” 
  “是那个死去的女人嫁给沃尔特·沙利文时候的事了。” 
  “噢。” 
  “女人喜欢对那些东西发表自己的意见,塞思。事实上,她对地毯有很高的品味。” 
  “不错,那么她的高品味能给我们什么启示呢?” 
  “再看看这些纤维。” 
  弗兰克叹了口气,但还是遵命而行。 
  “你有没有看见边上的那些东西?看看这个断面,这是被割开的,大概是用不太锋利的剪刀剪的,断口很毛糙,尽管我说过这些纤维和铁一样结实。” 
  他看着她。“割开?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在哪儿找到这些的?” 
  “这些特定的样本是在睡裙上找到的。割地毯的人可能没有注意到有一些纤维粘到了他手上,然后他在睡裙上擦擦手,这样我们就找到了这些纤维。” 
  “你在地毯上还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不错,如果在大约10厘米远的地方垂直往下看,就在左边床脚你会找到这东西的,切口不深但很清楚。” 
  弗兰克直起身来,然后坐在西蒙旁边的一张凳子上。 
  “这还没完,塞思。在一个碎片上我还发现了溶剂的痕迹,好像是去污剂。” 
  “那或许是最近一次清洁地毯时留下的,可能是女用人将什么东西打翻在了地毯上。” 
  西蒙摇摇头。“唔,清洁公司使用蒸汽系统,他们用一种特殊的有机溶剂。我已经查看过了。这是现有的一种军用油基清洁剂,而女用人使用的清洁剂和厂商所推荐的~样,是一种有机碱。他们房子里有大量这类清洁剂。地毯是经过化学处理的,防止污垢渗到里面。使用油性溶剂,情况可能更糟,这或许是最终要剪掉一些碎片的缘故。” 
  “因此,可能是案犯把纤维拿走了,因为它们会使他露出马脚的,是不是?” 
  “并不是在我取得的样本上的那些,但他可能沿着周围剪割下来,保证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因此,我们得到的是洁净的纤维。” 
  “地毯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有人竟特意将一厘米的纤维剪割掉?肯定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西蒙和弗兰克的想法一样,事实上他们刚才已有了这种想法。 
  “血迹,”西蒙答得很简洁。 
  “而且不是死者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现场没有她的血迹,”弗兰克补充道。“我想你要再做一次化验,劳拉。” 
  她从墙上钩下一个证据包。“我正准备要进行化验,但我想最好先告诉你一声。”“聪明的姑娘。” 
  驱车从里面出来用了30分钟时间。弗兰克将汽车玻璃摇了下来,让风吹上他的脸庞,也可以帮助驱散烟雾。西蒙在吸烟方面对他管得很严。 
  按照弗兰克的命令,卧室仍然封存着。 
  弗兰克从沃尔特·沙利文卧室的角落处查看,此时西蒙小心翼翼地将瓶中的化学药剂混合起来,然后把制成的物质倒入一个塑料喷雾器中。弗兰克帮她在门下塞入毛巾,在窗户上贴上棕色包装纸。他们放下厚厚的窗帘,几乎把所有的自然光线挡在了外面。 
  弗兰克再次检查了房间。他看了看镜子、床铺、窗户和衣柜。然后,他的目光停在了床头柜和豁开的口子上,上面的石膏层已被刮掉。而后,又看看那帧照片,把它捡了起来。这再次使他想起克里斯婷·沙利文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人们看到她便会向她簇拥过来,就像是受损船只上面的人会拼命逃离破船而奔向安全地带一般。照片上,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左首的床头柜清晰可见,床角在右边。 
  他放下照片,继续看着西蒙手中的液体混合情况。他回头扫视了一下照片,开始感到不安起来,不过这些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玩意儿又是什么,劳拉?” 
  “鲁米诺。出售时有不同的名称,不过是同一种试剂。我已准备好了。” 
  她把瓶子放在地毯上纤维被切开的地方。 
  “很庆幸,你不需要付地毯钱,”探长笑着对她说道。 
  西蒙转身望着他。“这难不倒我,我会宣告破产。他们从现在起一直会停发我的薪水。这是穷光蛋得以慰藉的最好办法了。” 
  弗兰克将电灯关掉,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西蒙用力按动喷雾瓶上的阀门,空气中发出刷刷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候,就像一群萤火虫,地毯上的一小部分开始发出淡蓝色的光亮,然后就消失了。弗兰克打开头顶的电灯,望着西蒙。 
  “这样我们就采集到了别人的血样。多采集一点,劳拉,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多刮下一些,用于分析、确定血型,还要进行DNA测定?” 
  西蒙看起来很疑惑。“我们把地毯拉起来,看看有没有渗漏,但我不相信会有。经过处理的地毯不会吸收很多的,而且任何残余物都已与许多东西掺杂起来了,因此就别指望能找到什么。” 
  弗兰克一边在想,一边在说:“不错,一个案犯受了伤,流血不多,只是一点点。”在这一点上,他希望西蒙能持肯定意见,而后看见西蒙点头表示同意。“是受了伤,但是用什么使他受伤呢?我们看到她时,她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西蒙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她的死亡很突然一样,我们可能在谈论尸体突然会动。要从她手里把东西拿出来,他们差不多要掰断她的手指。” 
  弗兰克不再想了。“但在验尸过程中没有发现这些迹象。” 
  “除非受重击,她的手指才会迅速张开。” 
  “这种现象多久出现一次?” 
  “在此情况下,一次就够了。” 
  “好了,我们假设她有凶器,但现在凶器不见了。会是什么样的凶器呢?” 
  西蒙一边重新将证据包扎好,一边在考虑这个问题。 
  “你可以排除凶器是手枪,不然,她手指上应有印痕,而且手上没有火药灼伤的痕迹。他们不可能把这些刮掉而不留任何痕迹。” 
  “不错。此外,没有证据说明她曾拿枪去注册登记。况且我们早已确定房子里没有枪支。” 
  “因此不是枪,那也许是刀子。无法确定是什么样的伤口,但有可能是开了个口子,或许只是很浅的口子。剪割下来的纤维数量很少,所以不会是什么性命攸关的重创。” 
  “她用刀子捅了其中一个凶犯,可能捅在手臂上,也可能在腿上。然后他们后退并向她开了枪?或许她快要死了的时候才捅人的?”弗兰克又自我纠正道:“不对,她是瞬时死亡。她在另一间房间捅了其中一人,跑到这里后被枪杀的。受了伤的凶犯站在她身边淌下了几滴血。” 
  “但保险库是在这间房。当时的情况很可能是她的举动使他们大为惊讶。” 
  “不过别忘了枪是从门口射向房间里面的,而且是朝下开的枪。谁使谁惊讶?这真他妈的让我烦透了。” 
  “如果凶器真是刀子,那他们为什么要拿走呢?” 
  “因为它可以确定一个人的身份。” 
  “指纹?”西蒙的鼻翼抖动了一下,她想起了物证就隐藏在那里。 
  弗兰克点点头。“那就是我的看法。” 
  “已故的沙利文夫人有没有带着刀子的习惯?” 
  弗兰克重重地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西蒙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她望着他冲向床头柜,把照片拿起来。他摇摇头,将照片递给了她。 
  “那就是你所说的该死的刀子。” 
  西蒙看看照片,照片中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把长长的皮柄拆信刀。 
  “皮柄也说明了手掌上的油质残留物的问题。” 
  弗兰克出去时在前门停了一会,看了看保安系统控制板,这已经恢复使用了。接着他笑了起来,终于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想法。 
  “劳拉,你箱子里带了荧光灯吗?” 
  “带了,干嘛?” 
  “拿出来好吗?” 
  虽然有些疑惑,但西蒙还是按他的吩咐做了。她回到门厅,将荧光灯的电源接通。 
  “把灯光打在数字按键上。” 
  荧光灯所显示的情况使弗兰克再次笑了起来。 
  “真是好极了。” 
  “这意味着什么?”西蒙看着他,眉头紧皱。 
  “这意味着两件事。第一,我们已明确地知道了谁是知情人。第二,我们的案犯极其狡诈。” 
  弗兰克坐在小小的审讯室里,决定不抽下一支烟了。他看看煤渣砖墙、低廉的金属桌子和破旧的椅子,心想在这样一个地方受审定会十分沮丧。不过这对他来说很好。沮丧的人是脆弱的,而脆弱的人适当受到刺激,会说话的。弗兰克想听,而且想要听一天时间。 
  整个案子仍然扑朔迷离,但有些方面已渐渐清晰。 
  巴迪·布迪辛斯基仍住在阿灵顿,现在福尔斯彻奇的一个洗车站干活。他承认曾到过沙利文的房子,读过关于谋杀的事,但除此之处,他一无所知。弗兰克倾向于相信他。此人并不是特别聪明,而且没有犯罪前科。他长大成人后,为了谋生,做过一些低贱的事情。但这毫无疑问是因为他只念完五年级。他住的公寓十分简陋,几乎到了赤贫的地步。布迪辛斯基这条线索已经是查不出东西了。 
  而罗杰斯则提供了有用的资料。他招工申请书上的社会保险号是完全真实的,只是这个号码属于一位在前两年中被派驻泰国的国务院女雇员。他肯定知道地毯清洁公司是不会去核查的,他们在乎什么呢?申请书上的地址是马里兰州贝尔茨维尔的一家汽车旅馆,去年没有人用那个名字在汽车旅馆登记过,也没有人见过和罗杰斯的外貌特征一致的人,堪萨斯没有他的档案。此外,他从来没有将清洁公司给他的工资支票兑成现金,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一位画师正根据佩蒂斯的回忆在走廊里画一幅草图,然后散发到整个地区。 
  罗杰斯就是凶手,弗兰克可以感觉到。罗杰斯去过那幢房子,留下一连串假资料后悄然适去。西蒙此时正仔细地查看佩蒂斯的汽车,希望在里边的某个地方能隐藏着罗杰斯的指纹。他们没有获得与犯罪现场一致的指纹,但如果能确定指纹是罗杰斯的话,就完全可以断定他有前科,弗兰克接手的案子将最终可以初见端倪。如果他所等的人决定合作,那将是向前迈了一大步。 
  沃尔特·沙利文肯定他卧室中那把老式拆信刀真的不见了,弗兰克迫切希望能够找到那个能提供强有力证据的宝贵东西。弗兰克已将他的看法告诉了沙利文,即他妻子用那把刀刺伤了攻击者。老人似乎不太在意,弗兰克有一会儿想沙利文是不是将此事忘掉了。 
  探长把沙利文住宅里的用人名单又看了一遍。尽管到目前为止他已对所有人烂熟于胸,但中间只有一个人真正使他感兴趣。 
  保安公司代表的陈述一直在他的脑际出现。从15个数字中获得一个五位数密码并按正确的顺序排列而形成的不同数组,一台手提式计算机不可能在允许的极短时间内就能破译,尤其是当你要在眨眼间的工夫就从保安系统的计算机中破解出来。为了要破译密码,你必须要排除其中一些可能的数字组合。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检查过控制键盘后发现,每个数字键上都涂上了一种化学药剂,这种药剂只有在荧光灯下才能看得见。尽管西蒙已经辨认了出来,但弗兰克还是记不清这种药剂的确切名称。 
  弗兰克向后仰过身子,想象着沃尔特·沙利文或者管家或任何一个设置警报器的人下楼输入密码。手指击到正确的按键,共有五个,警报器就设置好了。那人就走开了,完全不知道他或她的手指上已沾有少量的化学药剂,那是肉眼无法看见的,而且没有气味。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他们已泄露了组成密码的各个数字。在荧光灯下,案犯就能知道哪几个数字已被输入,因为那些按键上的化学药剂会被抹去。有了这一信息,就该由计算机提供正确的排列顺序了。那位保安公司的代表肯定,一旦其他99。9%可能出现的组合排除后,这在规定的时间内是可以完成的。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谁在按键上涂了化学药剂?弗兰克起初想到可能是罗杰斯在清洁房子时涂的,不管他的真名叫什么,但是事实却令这一结论难以成立。首先,房子里一直人流如潮,即使对于一个最不善于观察的人来说,隐身于警报系统控制板附近的一个陌生人都会引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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