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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绝对权力-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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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谁能读懂他的口形?”劳拉看看他们。 
  杰克盯着屏幕。卢瑟到底在说什么?杰克曾经见过他脸上的这种表情,要是还记得这种表情在什么时候见过就好了,他肯定是在最近什么时候。 
  “你发现什么我们发现不了的东西了?”弗兰克问道。杰克看见弗兰克正盯着他。 
  杰克摇摇头,用手擦擦脸。“我不知道。肯定说了些什么,但我就是难以确定。” 
  弗兰克向西蒙点点头,让她关掉机子。他站起来,伸伸懒腰。“好,留待以后再研究吧。一旦得出什么东西,就告诉我。谢谢你帮忙,劳拉。” 
  两个人一起走了出来。弗兰克朝杰克瞥了一眼,伸出手来,摸着他的脖颈处。“我的天,你是枚将要爆炸的应力手榴弹。” 
  “天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枚手榴弹。该要的女人我不想要,想要的女人让我远离她的生活。我心里明白,肯定会有一天早晨我会把工作给丢了。唉,更不用说有人杀了我关心的人,我们却有可能永远找不出究竟是谁。他妈的,我的生活从未这样完美过,对不对?” 
  “不过,你会走运的。” 
  杰克打开他的凌志车门,“对了,要是有人想买一部九成新的车,告诉我一声。” 
  弗兰克朝杰克眨了眨眼睛。“对不起,我认识的人中没人买得起。” 
  杰克朝他笑了笑。“我也买不起。” 
  在回来的路上,杰克看看车里的表,快午夜时分了。他路过巴顿…肖公司的办公楼,抬眼看看上面一片黑洞洞的办公室。他开着汽车转了一圈,然后开进车库。他插入安全出入卡,朝车库外面的摄像机挥了挥手。几分钟后,他已进了上搂的电梯。 
  他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他在巴顿…肖公司的日子已屈指可数了,失去了像鲍德温这样的大客户,柯克森会骑在他脖子上拉屎,然后再一脚把他踢开。他有点感到对不起洛德,他答应过要保护洛德。但他不想只为了保证洛德在收入上坐头把交椅就跟詹妮弗·鲍德温结婚,而且洛德并没有告诉他巴里·阿尔维斯早已离开了公司。洛德会东山再起的。杰克从来都佩服这个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很快他就会成为一些公司竟相争抢的对象、洛德的前途要比杰克光明得多。 
  电梯的门打开了,杰克跨进公司的大厅,墙灯亮度打得很弱,黯淡的光影没有让他心烦意乱,原因是他早已心事重重。他顺着走廊朝办公室走去,在厨房停了下来,拿了一杯苏打水。平时即使在午夜,也有一些人在绞尽脑汁地赶不可能按时完成的任务,而今晚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杰克打开灯,关上房门。他环视属于自己作为合伙人的这一方天地。只要再过些时候,这一切就会成为他的天下,太值得留恋了。家具昂贵且有品味,地毯和壁纸华丽精美。他浏览着墙上的一排证书,其中有一些是颇费心血得来的,还有一些是每个律师都拥有的。他注意到散乱的纸片已被捡起,这是那些细心、有时过于热情的清洁工干的,他们对律师们的懒散邋遢习以为常,对他们时而会发作的暴躁脾气也已见怪不怪。 
  他坐了下来,靠着椅背。上面的皮革软软的,比他的床还舒服。他眼前浮现出鲍德温父女俩交谈的情景。兰塞姆·鲍德温想到他的宝贝女儿受到了如此奇耻大辱肯定会火冒三丈,脸气得通红的,第二天早晨他会打个电话,杰克在公司里的这份工作就算完了。 
  杰克从未感到如此心焦过,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没能早点离开这个公司。庆幸的是公设辩护律师协会可以收留他,他毕竟还是这个团体的人,没人能阻止他那样做。不对,他真正开始有麻烦是当他试图有所成就、有所作为、想混出个名堂来的时候。他再也不能犯这种错误了。 
  他又想到了凯特,她会去哪里呢?她当真要辞掉工作?杰克想起了她当时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敢肯定,没错,她确实是当真的。他第二次恳求她别这样,就像四年前那样,恳求她别走,别离开他。但在她内心总有些东西令他没有办法,或许就是她内心的巨大负疚感,或许她并不爱他。他是否真正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呢?事实上他没有考虑过。他记得很清楚,没有。这种答案令他内心感到异常恐惧。但她爱不爱他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卢瑟死了;凯特要远走他乡。他的生活从未发生过如此剧烈的变化,尽管近来一直是多事之秋。惠特尼全家人都最终义无反顾地离他而去。 
  他看看桌子上堆积如山的粉红色便条,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于是,他按了电话机上的一个键,听听电话留言,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听了,巴顿…肖公司要么用老方法把电话留言笔录下来,要么使用技术较先进的电话录音留言,客户可以任选一种。较为挑剔的客户喜欢用后面一种。至少他们可以不用等着对着话筒向你大喊大叫。 
  有两个电话是塔尔·克里姆森打来的,他要给塔尔另找一位律师。巴顿。肖公司的律师费对塔尔来说毕竟太昂贵了。还有几项与鲍德温有关的事务,正好,这些事务正等着詹妮弗·鲍德温慧眼识英雄,找到另一个家伙来处理。最后一个电话不禁让他吃了一惊。那是一位女人的声音,话说得很轻、很苍老,而且吞吞吐吐,面对电话录音明显有点拘谨。杰克又重放了一遍。 
  “格雷厄姆先生,你不认识我,我叫埃德温娜·布鲁姆,是卢瑟·惠特尼的朋友。”布鲁姆?名字很耳熟。她继续说道:“卢瑟告诉我说如果发生了意外,就让我等一阵子再把这包裹寄给你。他让我别打开它,我就没打开。他说这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看到,就会遭殃的。上帝保佑他灵魂安息,他是个好人,卢瑟确实是个好人。我没有接过你打来的电话,也不期望你给我打电话。但我忽然想起还是跟你联系联系,确保那东西已到了你的手上。我从未这样寄送过东西,这被他们叫做‘连夜快递’。我想我没有出差错,但我不敢确定。要是你没收到的话,请给我打电话。卢瑟说这东西很重要,他从未说过假话。” 
  杰克记下电话号码,查了一下这个电话的时间,是昨天早晨。他赶紧在办公室找了一遍,但没有找到那件包裹。他沿走廊一路小跑来到秘书工作台,那里也没有包裹。他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的天,卢瑟的这件包裹究竟寄到哪里去了?埃德温娜·布鲁姆是谁?他把手伸进头发,敲敲头皮,强迫自己思考。突然有一个人的名字跃入脑际,就是那位自杀了的女人的母亲,弗兰克曾经告诉过他。据称是卢瑟的同谋。 
  杰克拿起电话,对方的电话铃声响个没完没了。 
  “喂?”声音听起来没有睡醒,并且有些遥远。 
  “布鲁姆太太吗?我是杰克·格雷厄姆,对不起,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 
  “格雷厄姆先生?”声音中睡意全无,显得机警、尖厉。杰克可以想得出她坐在床上,一手抓着睡衣,双眼急不可耐地盯着听筒。 
  “对不起,刚听到你的电话留言。我没收到那件包裹,布鲁姆太太。您是什么时候寄出的?” 
  “让我想一会儿。”杰克可以听见吃力的喘息声;“五天前,算上今天。” 
  杰克心里感到气愤。“你有上面印着号码的凭据吗?” 
  “那人给了我一张纸条,我来找找。” 
  “我等着。” 
  他手指敲打着桌子,试图不让脑子气炸。挺住,杰克,挺住。 
  “我找到了,格雷厄姆先生。” 
  “叫我杰克好了。你是不是让联邦捷运公司给寄送的?” 
  “对。” 
  “好,那么查询号码是多少?” 
  “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说的是纸条右上角的号码,应该是很长的一串数字。” 
  “对,找到了。”她念给他听。他把这一串数字草草抄下,又念了一遍核实了一下,他又让她核对了律师公司的地址。 
  “杰克,有这么严重吗?我是说卢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有人给你打过电话吗?特别是你不认识的人?除我之外?” 
  “没人。” 
  “要是有人打电话,就给米德尔顿警察局的塞思·弗兰克打电话。” 
  “我认识他。” 
  “他这人不错,布鲁姆大太,你可以信赖他。” 
  “好吧,杰克。” 
  他挂了电话,接着又给联邦捷运公司打电话。他可以听到电话线另一头电脑键盘的敲击声。 
  对方一位小姐传来的回话非常精确,一听就是曾经接受过职业训练。“是的,格雷厄姆先生,这件包裹已寄到巴顿…肖…洛德律师公司,时间是星期四早晨10点零2分,是露辛达·阿尔瓦瑞兹女士签收。” 
  “谢谢。我想可能放在哪个地方了。”他心里感到纳闷,准备挂上电话。 
  “这份邮件的递送出了什么特别问题吗,格雷厄姆先生?” 
  杰克有些困惑。“特别问题?没有,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查了一下这件包裹的递送记录,上面的记录说明今天早些时候有人曾查问过。” 
  杰克的整个身体紧张起来。“今天早些时候?什么时间?” 
  “6点30分。” 
  “有没有留名字?” 
  “看样子有些奇怪。根据我的记录,那人也自称是杰克。格雷厄姆。”她说话的声调表明她不敢确认杰克的真实身份。 
  杰克感到浑身冷飕飕的。 
  他慢慢挂上电话。还有人对这件包裹感兴趣,姑且不论这包裹里是什么东西,并且有人知道是寄给他的。他急忙给塞思:弗兰克拨电话,可惜他已回家了。接电话的人不愿给他弗兰克家里的电话号码,他把自己住宅的电话留下了。在杰克的一再请求下,那人给探长家挂了电话,但没人接。他低声骂了一句,赶紧给查询台打电话,但也没用,私家电话号码是不公开的。 
  杰克背靠着椅子,喘息有些急促,感到胸中的心脏快要崩裂他的衬衫。他从来都把自己看成是具有超常勇气的人,而现在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强迫自己不要分神。包裹已送到,是露辛达签收的。在巴顿…肖公司,日常事务由谁负责,分工都很细;邮件对公司来说至关重要。所有连夜投递的快件一般要交给公司内部的勤杂部,然后同其他邮件一起分发出去。他们把它放在手推车里分发,而且都知道杰克的办公室在哪里。即使不知道,公司也一直印发最新的地图可以查阅。只要你使用合适的地图…… 
  杰克向门口冲去,猛然拉开门,沿走廊猛跑过去。可是在走廊另一个方向的拐角处,桑迪·洛德的办公室亮着灯,而他却全然不知。 
  他啪地打开他原来办公室里的灯,房间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他狂乱地翻着桌面上的东西,然后抽出椅子坐下,这时他的目光正落在一件包裹上。杰克把它拿起来,下意识地看看四周,注意到百叶窗帘打开着,就赶紧过去拉上。 
  他看到包裹上面写着:发信人埃德温娜·布鲁姆,收信人杰克·格雷厄姆。没错,就是这个。包裹是用盒子装的,但是很轻,里面是盒子套盒子,她是这样说的。他开始动手拆封,却又停下了。他们知道包裹已送到了这里。“他们”是谁?他只能用这个代词称呼他们,如果“他们”知道包裹已送到这里,他们会做些什么呢?不论里面装些什么,有多么重要,要是已被打开,他们就可能知道里面的东西。既然这一切没有发生,他们又会怎么做呢? 
  杰克又迅疾沿走廊跑回办公室,包裹紧紧地夹在腋下。他匆忙披上大衣,从桌上抓起汽车钥匙,差点碰翻喝了一半的苏打水杯。他正要转身出门,却又不寒而栗地站住了。 
  有声音。他辨不出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好像沿走廊轻轻回响,像水在隧道里发出的拍打声。不是电梯,他敢肯定曾听到过电梯声。他真的听到了吗?这个地方这么大,每天都能听到这种运输工具发出的背景噪音,他甚至连这个也注意过吗?他当时正在打电话,而且全神贯注,实际上他不敢肯定。另外,还有可能是本公司的律师,来这里工作,或顺便拿点什么东西。所有这些直觉告诉他那个推断是错误的,这幢楼很安全。不过话又要说回来,凡是公共建筑,能有多安全呢?他轻轻地关上门。 
  那声音又传来了。他竖起耳朵试图确定声音的位置,但没有成功。不论这声音是谁发出的,这些人肯定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移动,而这里的工作人员是不会这样的。他慢慢移到墙边,关上灯,等了一会儿,又悄悄地打开门。 
  他朝外窥探,走廊里没有人。但这种状况能保持多久呢?很明显,他现在遇到的问题是采取什么方法从这里出去。公司办公室的布局使得他一旦沿某个方向走下去,就只能这样走下去。这样,他就无遮无掩,因为走廊里没有家具什物可遮可挡。无论在路上遇见谁,他都躲不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他环视了一下自己黑洞洞的办公室。他的目光落在一块重重的花岗岩镇纸上,这连同其他一些小玩意儿都是在成为合伙人后别人送的。这块镇纸要是摔得准肯定会伤人,杰克自信自己一摔一个准。他一旦出来就决不是好对付的,这种拼命鬼的想法更加令他下定决心。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壮着胆子出来,走进走廊,随手关上门。无论是谁可能都得挨门挨户地搜查才能找到他的办公室。 
  他伏身走到拐角处,希望办公室会漆黑一片。他做了个深呼吸,向四周窥视,走廊上没人,至少现在没有。他的脑子急速转动着。要是闯入者超过一人,他们会分头搜寻,这样可以节约一半的时间。他们知不知道他会在楼里呢?有可能他是被人跟踪到这里来的。想到这儿,他感到异常担心,他们会在这时从两边向他包抄过来的。 
  声音愈来愈近,有脚步声——他听得出至少有一个人。这时,他的听力已被提高到了最灵敏的程度。他几乎能听到这个人的喘息声,或者至少他能想象得出。他可以作出选择,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墙上的一件东西上,一件朝他闪闪发光的东西:火警报警器。 
  正当他准备朝报警器跑去时,一只腿伸到走廊另一头的拐角处。没等身体的其余部分跟着腿一起出去,杰克就赶忙把它抽了回来。他朝反向疾步走去,拐了个弯,沿大厅来到楼梯井门口。一把将门推开,尖厉的吱嘎声朝他迎面扑来。 
  他听到跑步声。 
  “该死!”杰克随身猛地把门关上,得得得跑下楼梯。 
  一个人猛然冲过拐角,他用黑色滑雪面罩蒙着脸,右手拿着枪。 
  一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桑迪·洛德穿着内衣,手里提着裤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正巧跟那人撞了个正着,他们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洛德挥动着的双手本能地抓到了面罩,把它扯了下来。 
  洛德打了一个滚,用双膝把自己支撑起来,舔吮着从撞破的鼻字中流出来的鲜血。 
  “他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他妈的是谁?”洛德气汹汹地眼对眼地看着那人,随后看见了他手上的枪,就再也不敢动了。 
  蒂姆·科林朝洛德的身后看了看,半是怀疑半是轻蔑地摇摇头。现在已没有去路了,他举起了枪。 
  “天哪!请不要开枪!”洛德放声大哭,瘫倒在地。 
  一声枪响,鲜血从内衣的里面溅出。洛德哼了一声,眼睛一闪,身体倒向门板。他倒下的地方正好留出一处开口,从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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