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似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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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痛去了大半，异常有效。
　　“好点了吗？”少年清澈柔软的嗓音。
　　唐墨瑾一个激灵，双眼猛睁。
　　对面的Luniya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很快恢复常态，拉下少年的手，暗骂自己反应过度。
　　“怎么出来了？”
　　少年很认真地看着他，直到没发现异样才说：“找爹地一起吃早餐。爹地昨晚没睡好吗？还喝了很多酒。”
　　Luniya总觉得心有点慌，这对父子气氛不太一样。
　　于是她很自觉地把船长室让给他们，溜了。
　　唐苏有点不高兴。
　　他也检讨自己没理由没立场。
　　唐墨瑾一个成年男人完全有理由在半夜出去喝点酒，甚至找个女人。
　　他完全管不着。
　　但是他就是有点不痛快。
　　“这样很伤身体，对肝脏不好。”他对自己说这就是理由。
　　唐墨瑾有些疲惫的黑眼细细看了认真而关心他的少年半晌，叹了口气，说：“我道歉，以后不会了。我们先去吃早餐吧。”
　　罢了，折磨就折磨吧。
　　折磨他一个人总比两个人都难受好。
　　他从没此刻这么怨过自己。
　　怎么就丢了这孩子这么多年。
　　那清澈的眼底，有着浓重的寂寞和不安全感。害怕被丢弃，连接受感情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伤害。
　　他苦笑。
　　都是他的错，所以这些都是惩罚。
　　唐苏觉得在一如既往的生活中有些微的变化。
　　那就是唐墨瑾的气质中添了份忧郁。
　　就像欲得而不得的那种愁苦。
　　常常盯着一个地方就会发呆，不自主地走神。
　　琉璃般的黑眼也愈发深邃。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这样的唐墨瑾吸引住了更多的视线，魅力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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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程依旧很顺利。
　　如同天气般美好。
　　Taippars也一直没有动静。
　　但是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事不是，上帝总是爱制造麻烦考验人们。
　　Taippars这边没事，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事情发生在旅程的第四天。
　　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船也刚离开陆地不远。
　　三艘快艇一架军用直升机靠近。
　　天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
　　民用游轮能拒绝负枪荷弹的军用直升机吗？即使这民用的来头也不小。答案自然是不能。
　　于是总共二十九个身穿迷彩，全副武装的人登陆ＳＵＮ号。
　　然后直接控制了船长室和讯号台。
　　被初步报告了状况的唐墨瑾脸色很难看。
　　把唐苏放到娜罗的房间，扔下一句不准乱跑便关门离开。
　　唐墨瑾自然很生气。
　　非常想立刻撤了Luniya的职。
　　在蓝狐房中，听亚当诉说详细状况。“船已经被控制，信号也发不出去。”
　　“不是职业军人就是佣兵，都很专业。”
　　“领头的是Daivid？Cillier，美国现役陆军上校，参加过越南抗战和伊拉克战争，获得过美国国家英雄奖。”
　　“在观望台和后翼各有一枚‘斯拉姆’…ER的卫星导航导弹，里面装的应该是生化武器。”
　　“据他的说辞是只要不反抗不会伤害任何人，只是借个发射地点。”
　　“那么这位疯狂的上校想要炸了哪？”
　　“据Luniya目测的目标是纽约。”
　　“理由呢？”
　　“暂时没有情报来源。”
　　“目的呢？想向美国政府勒索什么？”
　　“说只要让美国总统在全球直播上面宣布在伊拉克撤兵并支付三亿美金就马上销毁导弹。”
　　“这么看来还是个热血青年呀，他是出于什么立场考虑的？在伊拉克牺牲的那些士兵？”
　　房中出现第四道声音。
　　“Taippars！”亚当跳起来。
　　“亚当！”唐墨瑾黑眸一扫。“Taippars，把门关上。”
　　出现的是表情跃跃欲试的Taippars，身后跟着亚当口中的三颗毒牙。
　　唐墨瑾靠向沙发背叹：“我只是一介生意人，怎么就让我遇到这种事了呢？”
　　“我看你可没有一点担心害怕，那位迷人的苏苏小姐呢，怎么舍得不带在身边？”Taippars收下唐墨瑾明显的警告眼神，笑得意味深长。“好了好了，我们协议和平共处，ＯＫ？”
　　“我们和强盗没什么好谈的。”亚当还是怒目而视。
　　Taippars耸肩，没在意。应该说他只在意唐墨瑾的态度。
　　“Failiy，暂时合作怎么样？况且这次于我其实只是一个单纯的度假旅行而已，根本没打算做什么。你手下总这么误解我可不好。”
　　“是你素行不良，可不怪他们。”唐墨瑾优雅地笑。
　　“也就那么一次而已，五年前的事记恨到现在。”Taippars也笑。
　　“那么，合作愉快。”
　　Taippars伸手握住，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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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罗不去帮忙吗？”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我自己呆在房里又不会有危险。”
　　“我说小少爷，你行行好别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半步的。要是你出了事，老板绝对绝对会砍了我。”
　　唐苏无奈，叹：“那好吧。”
　　突然手指着娜罗背后，叫：“呀，那是什么——”
　　娜罗回头，然后倒下。
　　收回右手，唐苏抱歉地道：“对不起，不过不看看我实在不放心。”
　　他是放心不下，别人的死活他可以不管，但是唐墨瑾对他而言已经太重要。
　　而他，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到处都非常安静，没有人走动。
　　在拐角处，有人靠近。唐苏扫出的腿被架住。
　　“是我，苏小姐。”
　　你是谁？没听过。
　　咦？
　　对方尴尬地放下他的脚。“苏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我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司马珑。”还是一身唐装，笑得温和，像能包容世间一切不美好。
　　“我是苏苏。”
　　“我知道，苏小姐是想去解决这件事么？”
　　“不，我是想去找我Ｄ……去找唐墨瑾。”
　　司马珑的眼神似乎黯了黯，马上很真挚诚恳地道：“苏小姐愿意帮忙吗？”
　　唐苏自然明白他所谓的帮忙是什么意思。“就我们俩？”这小子该不会是美国英雄大片看多了吧，身手再好也不是这么闹腾的。
　　司马珑清俊的脸庞红了红，道：“我观察过了，他们都集中在船的后翼，不是太集中。船长室有四个人，两枚导弹各有六个人看守，通讯室有二个，其他人都分散在这几处的走廊上。我一个人应付有点困难，加上苏小姐的话……”
　　唐苏叹，这还叫不集中？
　　但看到司马珑温和信任的眼眸，说不出拒绝的话。
　　司马家都是什么教育啊！
　　出了这么个为民为众的无私好孩子。
　　“好吧，你有什么主意？”
　　司马珑果然一副“苏小姐是个大好人”的表情，道：“那两枚导弹的控制器在船长室的一个人手里。我们要么去拆了导航系统，要么就去毁了控制器。”
　　唐苏点头，想了想道：“现在距离最近的海岸大概有四十节，就算是最新型的导弹也至少要十分钟才能到岸，我有把握在它到达陆地前改变航道。”
　　司马珑的眼睛更亮：“那我们先去夺控制器，那个人是领头的，擒贼先擒王。”
　　两人达成共识，快速向船长室移动。
　　“两个人，你左我右。”唐苏口型示意。
　　司马珑点头表示了解。
　　转出拐角，一人一个利落解决，对方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两人的差别在于，唐苏手上的那个颈骨断裂已经死亡，司马珑却只是劈晕对方。
　　“我……”
　　唐苏没说话，手下扭断了颈骨。
　　“这些人既然做得出这种事，自然都是亡命之徒。你不应该手下留情。”
　　“对不起……只是，还有些不习惯。”
　　“把他们藏起来，关了通讯器，习惯用枪的话把枪拿上。”
　　“不用了。”
　　“走吧。”
　　“不觉得太过安静了吗？走这么久也没见到一个人。还是你的情报失误？”Taippars双手插兜，悠闲像只是在散步。
　　“不可能。”同样悠闲的还有唐大ＢＯＳＳ。“除非……”
　　“除非有人替我们先解决了。”Taippars接话。
　　两人停下脚步，对看一眼。
　　一人一边打开安全门。
　　“果然。”Taippars轻哼。
　　“手法干净利落，在半秒内断气。动手的是个行家。”蓝狐检查后报告。
　　“反正不是敌人就好，看来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所不定等我们到了目的地，对方也全部解决了。”Taippars眉开眼笑，不用亲自动手是最好。
　　“我比较好奇对方是谁，听说乘客中有洛杉矶司马世家的人。”
　　“那个超级护短的武道世家？”Taippars惊讶。
　　唐墨瑾微笑点头。
　　“那是武道世家，不是杀手世家。那帮心慈手软总期望用布道感化世人的人可不会这么利落地杀人。”
　　唐墨瑾还是微笑：“也是。”
　　等一行四人在发现第六具尸体时，Taippars少爷发言。“现在我肯定其中一个人是司马家的人了，看这糟糕的杀人手法，可怜的家伙脖子被扭红了才断，司马家的那小子以为是在治颈椎病吗？”
　　“我比较好奇另一个人是谁。”
　　“你就不能好奇点别的吗？”
　　Taippars奇怪唐墨瑾的兴趣。
　　“因为没发现船上还有比较有趣的人啊。”笑眯眯。
　　Taippars轻骂一声“有趣狂人”才道：“头都左偏，应该是个左撇子。”
　　“请说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好吗？”唐墨瑾道。
　　Taippars还想继续说几句，被一声巨响吸引住注意力。
　　透过窗户，四人都发现了声响的来源，摆在甲板上的火箭很帅气地发射了。
　　“看来只能为纽约的群众默哀了。”
　　“不，应该没这么简单。”唐墨瑾皱了眉，“这应该是意料之外的事，看守导弹的人显然没接到发射命令，都很不知所措。”
　　Taippars推开船长室的门，先看到的是一个冲过来的东方小子。据他估计是司马家的，因为脸上是很有司马家族特征的温和正气。然后是横躺的三人和被反绑的Cillier上校。
　　冲到一半急刹车的青年摸摸脑袋冲他旁边的唐墨瑾打招呼，漠视了他。
　　话说，最近总是遭人无视啊……
　　“你好，唐先生。真是抱歉，是我求苏小姐帮忙的，本来她是要去找你的，幸好你没事。”
　　青年的身形退开，他才看到一身白裙坐在电脑前的唐墨瑾的小情人。
　　忍不住吹了声口哨，道：“Failiy的眼光总是那么好，不过你最近迷恋这种带毒的小雀鸟吗？”
　　Taippars还想调侃几句，不想被唐墨瑾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愣到。
　　金眸闪烁。原来是不知道自己的雀鸟带着剧毒啊……
　　“好了。”唐苏放下飞快舞动的双手。
　　司马珑很高兴地凑近：“苏小姐好厉害，七分钟就搞定了，不过，那枚导弹会坠落在哪？”
　　“大西洋的某处，放心，总之伤不到一个人。”
　　唐苏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唐墨瑾生气到极致而冷静阴沉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由于导弹的异常发射，很快有人陆续回来，不过都被唐墨瑾和Taippars的人解决了。
　　Taippars见现场几人只有自己有那份闲心理理那被绑的Cillier上校，便走近蹲身问：“能告诉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Cillier认命地闭上眼，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把我交给美国政府处置吧。”
　　“这样吧，你把剩下的那枚导弹送我我就放你走怎样？”
　　“Taippars，别忘了你还在我的船上。”
　　“Failiy你真是不可爱，开个玩笑而已。”
　　“我不觉得我的行动有什么错。苏小姐，我只能说，我有我的信念。”
　　唐苏看着眼神坚定的Cillier，干涩地道：“以前我也这样认为。每个人都有坚持的信念，不去管所谓的对与错，但后来我发现我的坚持只会为在乎的人带来伤害时明白，达到目的的方式从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用一份伤害去弥补另一段伤害。在你为你的士兵讨公道，同情战争中的妇孺时，为什么不想想你的行为又会伤害多少无辜的人？”
　　Cillier低下头，“其实，我从没想过发射导弹，这只是个威胁。”
　　“我知道。”漂亮的少年眼神哀伤的轻语。
　　事情落幕了，美国政府派人把Cillier上校押走，一切恢复平静。旅途任然在继续，受到惊吓的人们把这次的遇险当作一次冒险来回忆，没有太大影响。
　　唐苏恢复正常打扮在甲板上，看着翻滚出的白浪出神。
　　“苏……唐少爷。”司马珑没问其实名为唐苏的少年为何变装，在哀悼自己初恋的同时为少年身上的悲伤气息感染。
　　“虽然我不太明白你的感受，但我也有我的信念。”
　　唐苏瞄他。
　　“那就是世界和平！”
　　唐苏的表情一瞬间闪过空白，然后失笑。“那你有得努力了。”
　　“哎？我是说真的，唐少爷你别走哇。”
　　唐苏停下脚步，回头道：“叫我唐苏吧。”
　　“哦，唐、唐苏，像在喊糖酥。”
　　“本来就是一个发音。”
　　“是、是哦。”
　　“……你不用特意陪我，我没事。”唐苏见司马珑明显不相信的眼神，说：“我是真的没事。你不会信了我对Cillier说的话吧？那都是骗他的。还不信？你想我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经历？平时多看看电影谁都能编出那样的话。”
　　我就编不出。而且我看你也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普通的十七岁小孩能杀人像扭麻花吗？
　　“我只是，只是，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温暖，又弄丢了……”空气潮湿地仿佛能随着他是话语落下水珠来，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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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真没想到，你竟然有那么大一个儿子。”
　　“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
　　“孩子的母亲是谁？是哪个女人魅力那么大能让你同意生小孩？”
　　“别不说话么，咱俩都这么多年老朋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以前没见你领儿子出现过呢？”
　　“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啊，怎么教出个小杀手？难道平时都丢给蓝狐带？”
　　“喂喂，我说，你到我房间来就是看电视的？有那么好看吗？”
　　Taippars浪费了一堆口水也不见人有个反应。
　　“还行，比你好看。”
　　Taippars见总算是回了句话，叹气道：“你到底在烦恼什么？”
　　“我是有烦恼，但是能说给你听吗？”
　　“为什么不能？”
　　“你又不能帮我解决。”
　　“那可说不定，也许我有办法呢？”
　　“Taippars，你想要这次唐氏对卫星的研发成果吗？”
　　“哎？怎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Taippars见唐墨瑾脸色正常，接着道：“想是想啦，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是那么没风度的人。”
　　“你觉得我有可能把东西白送给你？”
　　“不要计较那么多呀，我不是说我不要了么。”
　　“算了，呆在你这也不见得心情会好。”
　　“哎。”Taippars叫住起身要走的唐墨瑾。“一起去喝一杯吧。”
　　唐墨瑾是酒量极好的人，再加上自控力足够，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