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锦鲤-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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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看似挺认真的想了想,总算还算严肃的开了口。
“我其实挺高兴看你醋一下儿的。不过呢,现在既然咱俩已经名正言顺了,我倒是不想再动不动就醋你了。实话跟你说吧,这是原来相处过的一个小孩儿,他约我今儿晚上老地方见。”
“哦。”孟令绅沉默了,也许是因为这直言不讳而意外,也许是在意外之后又有些感动,总之,他在沉默后,表情缓和了不少,“那你去吗?”
“嗯,去。”
“……去见面?”
“见面。”
“嗯。”
“……”
“……你跟我去吗?”
“我去干什么。”
“现场监督呗。”
让那说法弄得都有点儿想笑了,孟令绅点了点头。
“行,那我去。”
那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并不多,彼此对于这第二次的同行,都多少有些心事。不过在纠结的同时,却又都莫名的觉得其实也不必太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该怎么说,怎么做,他们都已经想清楚了。
于是,当天黑下来,当孟祥光坐着孟令绅那辆漆黑的Q5停在酒吧马路对面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做了个深呼吸。
然后,孟令绅先开了口。
“你去吧。”他说,“我等你。”
“不跟我进去了?”
“嗯。”
“……那好。”点了点头,孟祥光下车,关好车门,过了马路,进了酒吧。
太过熟悉的景象,太过习惯的生活,曾经一度就在这儿放纵,享受着每一次肉。欲的宣泄,和又被那明明喜欢他却死不开口的男人气呼呼捉走的快乐,终于到了今天,他再走进这里,感觉已经截然不同了。
“祥光~~~!可来了你!”仍旧是熟悉的声音传来,坐在吧台边上,穿着格外时尚的年轻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我想死你了~~怎么样,开你那辆小敞篷来了吗?待会儿可得让我坐着兜兜风~或者,今儿晚上要不要咱俩就干脆来一回‘车震’?”
要,干吗不要,甭说车震了,就是床震房震也没问题啊,小宝贝儿,勾引你孟哥是吧,小屁股又痒了是吧?看我待会儿怎么弄你的!非让你下不了地说不出话来……
要在以前,孟祥光的回答是上头这样的。
可今天,他说不出那样的话来了。
好像过去那些撩拨的,浪荡的言语才是虚假,心里某些实情,已经把那些发泄一样的说法给干干净净灭掉了。
两手插兜,轻轻一笑,他看着面前还以为会被他一把搂住亲上几口捏上一把的小子。
“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道个别的。”
“啊?”
“以前咱俩相处得不错,可是,没有以后了。”忽然觉得这场景简直太眼熟了!那天晚上,刚让NO。1小屁屁甩了的他,听到的正是现在他想说的这些话!原来啊……原来当这些言语句句出自真心,在什么样的场合,面对着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说得如此坦荡自然。
“什么叫没有以后了?祥光,你不会是……”
“啊,我准备稳定下来了。”
“……真的假的?!”
“真的。”
“可……当初你可是玩儿的最欢的啊。”
“所以现在更想稳定下来。”
“终于玩儿够了?”
“嗯。”
“那就是说……你决定把我们这些跟你混得挺好的都甩了?”
“其实,该说是我自己一个人退出了吧。”
“啊……不可思议。”
“没准儿哪天你也能跟我有同感。”
“够呛。哎,你那位呢?不带来让我见见?”
“他来了,就在外头。然后,待会儿我要跟他回家。”笑了笑,孟祥光开始回想这相似的情节,但想得更多的,是外头坐在车里等他的孟令绅,正是什么心情。
“他都不跟你进来?对你这么放心?”
“这点儿信任总该给的吧。”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孟祥光对那说不定已经动身飞向丹麦去的NO。1借用着那句“名言”。
“唉……真是,那我今儿晚上看来只能一个人喝闷酒了。”对方耸了耸肩,给了他一个有些失望的表情,“祥光,既然这样,你可最好跟你们家那位天长地久啊。你这个最会折腾的老实过日子去了,这种惊爆消息可传的快着呢,别等到人尽皆知了,你那儿突然来一分手,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啊~~。”
“放心,我很怀疑我有没有机会想分手。”带着一丝隐约的小幸福说着颇值得人琢磨的话,孟祥光轻轻的,解脱了一样的,叹了口气。
他离开酒吧时,看向马路对面,那个靠在车门上,正往这边望的大高个儿,就在那儿等他。
避过车辆跟行人,穿过马路,他走到对方近前。
“完事儿了?”孟令绅问。
“嗯,这回是真完事儿了。”
“什么意思?”
“回头再慢慢儿给你讲吧。”故意卖着关子,孟祥光抬起头,眼里露出邪气的光芒来,“现在,我就想赶紧回家把你扑倒。或者说……现在马上和你好好‘车震’一番。你选哪个?”
虽说很是茫然,不知道这家伙到底高兴在哪儿又亢奋在哪儿,可终究还是被那在路灯光芒之下闪着诱惑的眸子击败了,孟令绅低着头,带着脸颊不易被察觉的绯红哼了一声,而后拉着那快把他魂儿都吸去了的男人,低低的说了句:“上车!”
十七【最终章】
Q5宽敞舒适的车厢里,容纳两个人玩玩儿车震,原理上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孟祥光有点儿庆幸是坐这家伙的车来的,若真的开着他的TT,岂不是要敞着棚子震了?
不行,他是有社会地位的人,而且现在终于弃恶从善准备做良家妇男了,不能给自己制造不良影响。
孟令绅不知道七叔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有点儿惊喜于那格外主动的诱惑,而且孟祥光那么快就从酒吧里出来了,显然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不,或者也许发生了什么,但绝不是以前那样……
“你不问问我遇上谁了,干了什么吗?”亲吻的间隙里,孟祥光带着轻喘开口。
“没什么可问的。”揽着对方的腰,他有点儿贪婪的嗅着那领口里的诱人味道。
“那,你打算等多久见我不出来,就进去抓我?嗯?”嘴唇贴着那颇有男人味儿的颈动脉滑过,在那儿留下一个浅浅的吻痕,孟祥光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
“多久我都等。”让那勾引的动作弄得一阵颤栗,孟令绅有点儿急切的伸手去解那家伙的扣子。
“你就这么有耐心?”
“我相信你肯定会出来。”
“不怕我偷偷跟别人跑了?”
“……我看,还是让你明天非请假不可吧。”绝对危险的这么说着,亲吻却格外柔和细致,孟令绅轻轻摩挲着对方的胸膛,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了动作,“那个……你……”
“怎么了?”
“你行吗?”
“什么行不行的。”
“这可是在外头……什么东西都没有……”
“哦,这个啊。”一下子笑了出来,孟祥光从已经被拉开了拉链的裤子口袋里伸手掏出刚才在酒吧的安全套发放机弄来的套子,和一小管未开封的KY。把好东西们在愣住的男人眼前晃了晃,他很是得意,“所以说,酒吧是个好地方~~给你~”
“居然……还有卖这些的?”脸上有点儿发热,孟令绅接过来,小心打开包装。
“套子有,这个是我管魏子要的,还记得吗,那个调酒师。”指了指那管润滑剂,孟祥光直接伸手去解对方的腰带扣,“魏子爱玩儿程度不在我以下,他吧台底下常备这个~”
“你以后少跟这种人打交道。”有点儿不爽的说着,孟令绅拉过那刚刚从良的浪荡子,恶狠狠的堵上了那张总爱招惹他的嘴。
所谓车震,果然刺激。
扩张够了,软化够了,润滑够了,那根伟岸的东西挺进来的时候,就真的已经处在崩溃边缘。孟祥光跨坐在对方身上,紧紧抱着那宽肩膀,努力放松身体,容纳那他总觉得太粗太大的滚热凶器。
所幸有上一次整整一夜的开发,倒是不觉得像第一回那么疼了,唯独怪异的胀满感挥之不去,而等到缓缓的动作真的开始时,怪异的感觉,就开始一点点向愉悦靠拢渐变。
孟祥光忘了自己大声呻吟了没有,他就只记得最终达到顶峰的刹那有着什么样的眩晕,就好像黑夜已经成了白昼,就好像晴空见了霹雳,全身被落雷击中一般的颤抖起来,他久久闭着眼,再睁开,那个始终扶着他抱着他的男人就近在眼前。
车厢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一阵窸窣的声音过后,车窗降下了一半。
清凉的夜风灌进来,两个刚刚穿上衣裳的男人都觉得是种解放,刚才火热到忘乎所以,都没发觉快要窒息了,孟令绅搂着靠在自己肩上,全身都有些无力的家伙,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现在回家,还是待会儿?”
“待会儿吧,等你确定能专心开车再走。”
“哦。”
“哎,我刚才大声叫了没有?”
“……不记得了。”
“我也忘了。你说,不会有人听见吧?”
“这儿人少。”透过车窗看了看安静到一定程度的路边行人道和绿化带,孟令绅想了想,“而且,就算听见了,也看不见吧,这车贴的是黑膜。”
“嗯哼,幸亏哈。”软软的笑了几声,孟祥光调整姿势坐起来,“哎,这回,我可跟过去那些人都断了啊,你可别亏待我,要不我还找他们去。”
“你敢。”
“那怎么不敢~~~”
“是啊,你什么都敢~~连半夜在马路上引诱在校中学生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幸亏我早拦住你了,结果刚把你抓住,人家孩子的老师就找过来了,你说你……”
“你闭嘴!”脸红了,孟祥光伸手去捏对方的鼻梁,“这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你还提!再说那孩子长得就是漂亮啊,十来岁,还穿着校服,还一边儿走一边儿哭,多容易下手啊,这叫制服诱惑你懂不懂?”
“懂个屁!”打开那只捏自己的爪子,孟令绅再度升起车窗,而后给了那不知死活胡说八道的家伙一顿深吻。
“你想憋死我?”孟祥光喘着气表示不爽,心里却为那小小激将法的成功暗自窃喜。
“为民除害。”总也摆不平这要人命的七叔那狡猾又任性的鬼脾气,孟令绅带着气,心里反倒不知为何满是快乐的说着强势的言辞。
“想除了我?你还嫩点儿~~”很是不肯认输,孟祥光干脆把话题引入其它地方,“对了,那个竞标的项目,你也得参加啊。”
“为什么。”
“为了让我打败你~~你不许赢,你敢赢我,以后就都换我折腾你。”
“不可能。”
“怕了吧?”
“怕的话,怎么忍受你这么多年。”
“少来,明明就是迷我迷得要死。”
“那你呢,非得用那种方式吸引我注意?”
“……我以为你看得懂。”
“我也以为我那么拼命抓你,能让你知道我对你就一个要求呢。”
“什么要求?”
“……”孟令绅迟疑了片刻,叹了一声,开了口,“别再只看得见别人,看不见我。”
“我的天哎……”看着对方格外认真的表情和格外尴尬窘迫的真情吐露,孟祥光觉得胸口里小心脏一个劲儿的乱跳起来,两手捧着对方那大男人的脸颊,他凑过去一连亲了孟令绅十好几下。总算亲够了,他看着那双霸道的不许他再离开,却又怯懦的惟恐他再离开的眼,环绕住对方的脖颈,给了他一个安抚一样的拥抱,“成,不就这么一个要求嘛,答应你了~~”
“不许说了不算。”
“嗯,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我是你七叔啊~~”
“又来了你。”无奈的笑了出来,孟令绅抱紧了总也改不掉高高在上态度的家伙,而后靠着柔软的椅背,解脱了似的慢慢闭上眼。
他决定不再期待这嚣张惯了的七叔大人也许有一天会变得温柔贤淑了。这个男人原本就是枝头骄傲的夜莺,原本就是要用婉转的声音吸引着众人的,与其盼着他沉默安静,还不如就一直这么隔着池水的清澈与朦胧看着他,守着他。因为了解到那种无言守候的鸟儿,终究会在腻了浮华之后的某一刻,飞落高枝,靠近水岸,和从不曾把目光由他身上挪开过的守护者,在夜色最浓时交换深沉的,只有彼此能够听懂的耳语。
然后,现在,这时刻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