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无双 (春色晚照) (下)-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风雨沉吟道:“也许会绝处逢生,照顾一般老臣子的心。无论怎样,晚照是个好孩子。”
素兰点了点头:“晚照那孩子怕牵连我们呢。”
唐风雨笑道:“是怕牵连春色这小白痴吧,春色是吃亏也不长记性的笨蛋。”
春色晚照 二十五
更新时间: 08/16 2006
素兰一手支颌:“晚照把春色制住了呢,他敢把春色骗回来,就不怕春色生气。”
唐风雨笑道:“你还在意这个,孩子有孩子的相处之道。”
素兰莞尔:“好不容易把儿子养这么大,总是希望他了不起一些。”
唐风雨躺在床上:“他们自己开心就好,春色被养的太娇惯了,受点挫折反而好。一帆风顺的日子过多了,再聪明的孩子也会变笨。”
素兰坐在他身边:“不知道事情发作了,晚照会怎么和春色解释。”
唐春雨笑道:“晚照是个有趣的孩子,不按常理出牌的,我们等着看就好。”
素兰想起白晚照跑到蜀中来找唐春色表痴心,的确是个行为自由奔放,不落窠臼的人。难得的是同样娇生惯养,却能和唐春色彼此包容。
临睡前,素兰犹自惦念:“送去雪山的信几天能有回复呢?”
唐风雨把她搂在怀里:“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做了母亲,没有从前一半逍遥。回复也好,不回复也罢。晚照做不做那侯爷,难道我们还在意么。依我看,不做倒还好些。”
唐风雨的口气永远这样风轻云淡,素兰笑了笑,安心的躺在他身边。唐春色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当年几乎在腹中夭折,难免处处小心,无微不至。
唐春色过了重阳节,开始思念白晚照。盘算他说的两个月时间,还剩下多少日子。弟弟们每天以欺负兄长为乐,看他露出思念的表情就冲上去叠罗汉的把他压在最下面。这种游戏他们从小玩到大,最终的胜利者永远是唐春色养的小猫们。
等到十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凉了起来,唐春色渐渐烦闷起来。他总是趴在床上,把一只手伸出去给他的猫舔舔。这天唐春雷和唐春雨把他拎出去晒太阳,他也没精打采的。天将傍晚,唐春色并不觉得饿,也懒得去吃晚饭。浅灰色的衣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唐春色抬起头低声道:“爹爹。”
唐风雨坐在他身边,把儿子抱起来,柔声道:“春色,怎么了?”
唐春色把头搁在父亲肩上,不好意思跟他说自己为什么烦恼。
唐风雨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像哄慰一个孩子一样,唐春色果真觉得心里平静多了,撅嘴道:“混蛋白晚照,人不回来信也没有。”
唐风雨把袖子里的信给他,笑道:“谁说没有,这不是么。”
唐春色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连忙把信展开。唐风雨笑着看他脸上的表情,先是欢喜,继而凝重,到后来已经颇为气愤。春色从一个小宝宝长到这么大了,无论什么表情都让父母喜欢。唐春色恨恨的想扔了那封信,想了想又收了起来。
唐春雨笑道:“晚照信里写了什么?”
唐春色磨了磨牙齿:“他说他伯父在朝廷里勾结官员,自成团体派系。为谏官弹劾,列出了二十条的罪状,祭天之后皇帝就将白家一一降罪。他暂时回不来,让我在蜀中等他。”
唐风雨在心里暗笑,白晚照好本领,瞒就不瞒,不瞒是瞒。
唐春色咬牙道:“我不信他是才知道他伯父有问题的,等我去京城收拾他。”
唐风雨继续在心里暗笑:“我儿子也不是好骗的。”
春色晚照 二十六
更新时间: 08/17 2006
唐春色趴在父亲怀里,把下巴垫在父亲肩上,开始琢磨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唐风雨微笑着轻抚他的背,很得意自己把儿子养的遇到事情一点也不发愁。世人常说困苦才出英才,唐风雨却自小就娇惯唐春色。他觉得唯有见的多,才会眼界开阔。唯有一帆风顺,才敢勇往直前,无所顾忌。自己小时候诸多刻苦,对儿子却送了七分。
果真唐春色也十分不负所望,在想了一会之后露出笑容道:“白晚照这个混蛋,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唐风雨大笑道:“还在想着怎么收拾晚照?那可怜孩子不知道现在多么发愁呢。”
唐春色道:“愁什么,不做侯爷就可以自由自在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
唐风雨道:“他们家那么多亲戚,总是血浓于水,虽然咎由自取,晚照难免要惦记。何况他姐姐还在宫里。”
唐春色轻轻晃头,像是想起什么,对父亲笑道:“爹爹,你放心好了,我会把晚照好好带回来家的。”
唐风雨取笑他:“把晚照带回来,晚照是你什么人,就带回咱们家来。”
唐春色在父亲脸上亲亲,终于害羞脸红道:“知道还问我。”
唐风雨摇头:“我可不知道。”
唐春色撅了撅嘴,低声道:“心照不宣,是吧,爹爹。”
唐风雨伸手压住他的肩,柔声道:“是的。”
眼神充满对儿子的爱怜与关切。
唐春色抱住父亲:“为什么我感觉你不很开心。”
唐风雨叹息道:“因为儿子又要走了,一年都没见到几天。”
唐春色在父亲的额头上亲了亲,和他许诺:“我再回来一定在家里老老实实待一年,哪里都不去。”
唐风雨点了点头,没有露出伤感的神色。他是豁达逍遥的人,可唐春色是他最宝的儿子,长久不见,心中的思念实在是无以派遣。
这次唐春色走的时候,父母都没有送出门去。唐春色和父母保证回来后就再也不走了,才迈步离开了双亲的房间。
两个弟弟跟在他后面,黯然道:“哥哥,早点回来呀,别在外面待那么久,我们都想你。”
唐春色越发觉得心酸,抽了抽鼻子骑在马背上,回头看了弟弟和家门,飞奔而去了。
唐春雷和唐春雨并不担心哥哥此去不能成功,只是不愿意和他再分别。等到唐春色的背影也看不见了,才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京城这边却并不像唐春色想的那样简单,他先去了自家的分舵,得知白晚照就在前一天被下狱了。他家是江湖世家,并不代表对朝廷的事情就一无所知。这样不留余地的处置,结局如何实在难说。
他从前并不关心白晚照的家世,这次唐家分舵的舵主细细给他讲了白府的荣光。一个十七岁的嫡长子就可以承袭候位的家族,皇亲贵戚,富贵荣华。一家竟然有两个侯爷,其它封爵几乎多的不可数。这样的家族,是帝王是倚重的也是忌讳的,更是其它人的眼中钉。唐春色不觉得一个虚衔的候位有什么了不起,天下却不知道有多少人红着眼睛盼望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白晚照的伯父勾结执掌重兵之臣,暗中结党谋利,自然不能为帝王所容。白晚照虽然全不知情,却也逃脱不了干系。这些日子来,白家的罪名已经渐渐坐实,白晚照会如何发配实在难说。
春色晚照 二十七
更新時間: 08/21 2006
廷尉府的大獄等閑人休想靠近一步。唐春色先悄悄去白晚照伯父的侯府,萬幸前門雖已封了,後面卻還留著小門。既然還肯放白家的家人通過,也就不會管的十足森嚴。唐春色繞到傍晚,悄悄飛身在耄П翁庈S了進去。他貼在房頂,悄悄觀望看守士兵布置的方位和來回巡邏的規律。意外的發現比他想像的還要松散。
他按照記憶中的方位摸索到白晚照伯父伯父家的主屋,才貼上房頂,就聽到裏面傳來一聲蒼老的歎息。有個年輕的女孩子低聲道:“母親不要太過憂懀В}上仍肯我們前去探望,依我看並非無望。”
那蒼老的聲音道:“你想的太輕松了,白家百年基業,只怕要毀於一旦。”
那個年輕的女孩子道:“十二哥曾經勸過父親,無奈他老人家固執己見。如今不只連累了家人,我那可憐的姐姐在宮中只怕也日日難捱,但既然有這個姐姐在,終究不會出大事的。”
唐春色聽到這裏已經聽出了端倪,那蒼老的聲音自然是白賀日的夫人,年輕的應當是他的女兒。這女孩子倒是個懂事的人,大難將臨,也不會只考懀ё约骸!
白家的女兒也歎息了一聲:“嬸娘和姐姐過兩天便到了,幸好允許每天探望一次。”
白老夫人道:“探望這一次又有什麼用,拢现辉试S每次進一個女子,對我白家的防範到了這個地步……我……咳,咳……”
輕輕的拍背聲傳來,母女兩個浮‘私語,白家的女兒極力安慰母親。
唐春色得知可以去探望,真是比聽見什麼都開心。他知道官員家的女子衣服各有體制,在白府悄悄偷了一套。聽見白家各房都在悄悄哭泣,或者歎息不絕,覺得十分傷感。他雖然和白晚照伯父家的人不熟,因為白晚照的關系,對他們諸多同情,厭憎白賀日貪得無厭。
唐春色夜裏迷迷糊糊睡不著,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把唐家分舵的舵主找來,兩個人商量了一番,都覺得冒充白采采去探望白晚照很可行。當下唐家的人去路上攔著白夫人與白采采告訴他們這個消息,唐春色則穿好女裝,把長發老老實實的按照最流行仕女發髻梳起。他心急如焚,偏偏這個頭發就梳了半個時辰。
等到如雲青絲在頭上巧妙堆起,唐春色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偏偏後面還是洠в信茫拼荷皇痔峁P寫信給白夫人,一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皺眉道:“行了,後面看不見不要弄了。”那丫鬟還想再繼續,也看見了鏡子裏的唐春色,噗哧笑了出來。
唐春色撅了撅嘴,站起來把衣帶全部系好。他人雖修長苗條,身高卻不矮,萬幸長了一張美麗的臉,讓人不會太注意身材上的差異。轎子直抬到廷尉府的大獄前,唐春色聽丫鬟臁傻南蚩词氐娜苏f,自己如果先母親一步到達,蒙拢暇鞂欓_恩,特來探望兄長。看守並洠в袨殡y他們,只是按照規矩只放了唐春色一個人進去。唐春色下轎的時候看到他們欣賞和驚訝的眼神,若是平時他不知道會多開心,如今卻洠О朦c在意。
廷尉府直屬的牢房還算幹淨寬敞,唐春色在看守的指點下一步步走過去。轉了兩個彎,直走了半盞茶事件,才看到關押著白晚照的所在。看守緩慢退了出去,留他自行和白晚照說話。這裏算是條件還好,至少對面的牢房裏洠в腥耍拱淄碚盏囊慌e一動不至於都被別人的眼睛看著。地面也還幹淨,床鋪雖然簡陋卻整潔。白晚照躺在床上,眼睛緊緊的合著。
唐春色撲過去抱住欄杆:“晚照!”
春色晚照 二十八
更新時間: 08/22 2006
白晚照一動也洠в袆樱拼荷珖樍艘惶岣呗曇粲纸辛怂宦暋R园淄碚盏奈涔Γ@是極不尋常的事情。
第二次呼喚白晚照聽見了,睜開了眼睛,像是在分辨這聲音是真是假。唐春色看的難過,又叫了一聲,看著白晚照轉過頭來,臉上先有意外的表情,過一會才露出自己熟悉的微笑。
白晚照一步步走過來,拉住唐春色的手和他一起緩緩跪坐在地上。
唐春色的眼淚湧出來,白晚照隔著欄杆抱住他,笑道:“咱們兩個和欄杆還真有緣。”
唐春色低著頭,在白晚照的手上咬了一下,牙齒硌的血流了出來。
白晚照摸了摸他的頭發:“我的春色如果是女孩子的話,也長得很美啊。”
唐春色得意道:“這個當然。”旋即怒道:“你居然敢騙我,你膽子好大。”
白晚照把他的手握住貼在胸口,柔聲道:“我不是騙你,是拢紒韯蓦y辨,不知道會怎麼樣,不放心你跟著我。”
唐春色冷哼:“和騙我有什麼差別?”
白晚照捧起他的手,讓他摸自己的臉,柔聲道:“春色,不生我的氣,嗯。”
唐春色點了點頭,悲傷悄悄湧上來。他和白晚照分別的時候心裏雖然有傷感也是放心的歡喜,再見面卻在大牢裏。
白晚照等他再抬起頭來才低聲道:“伯父早晚會出事,我並不意外。也給母親和妹妹留了出路,只是我姐姐。”他說到這裏,聲音略微有些哽咽。
唐春色柔聲道:“不會有事的,你別難過。”
白晚照歎息道:“我姐姐不會有性命之憂,在皇城裏失去了娘家依靠的貴妃,只能任人欺淩。何況娘家獲了罪,皇上並非勢力之人,宮人卻不會有好臉色看待了。”
唐春色對白晚照的姐夫當今的皇帝印象實在不好,覺得說不定他會先冷落白晚照的姐姐也不一定。只是不忍心說出來令白晚照更惦記傷心。
白晚照的談吐雖然和平時洠Р顒e,唐春色卻覺得他神氣大大不如從前,心裏暗自難過。他柔聲道:“到底是什麼罪名?”
白晚照道:“有大臣聯名上書,指白家結黨營私,貪汙為貨。勾結武將,私相授受。”
唐春色答應了一聲,繞是他不關心朝廷的事情,也知道這罪名不小。後一條更是天大的忌諱,白家的子弟多在朝廷肥職當差,當財富與武力聯系在一起,誰人能容忍,覆滅只是早晚的事。
白晚照凝望著他:“你冒充我二姐進來的,回去要小心,別露出破尽!薄
唐春色點了點頭:“家人還都在外面,一切該洠掳伞!薄
白晚照微微搖了搖頭:“皇上不怕我們串供的,他知道伯父並無址粗摹!薄
這句話裏已帶了些微的怨懟,李惜遠既然知道白家洠в兄反的心,下手無非是不願有外戚專權,提前幾十年就掃清障礙。白家的曆代富貴早已為人所妒,不愁洠в谐脵C落井下石的人。君臣心意相合,便把白家一幹人等都下了牢獄。
唐春色卻覺得有些不對,他和白晚照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算長,卻了解的深刻。除了對上自己,白晚照從來都不會帶著怨氣說話,更不要說對九五之尊表露半分不滿。豪門子弟自有豪門子弟的風度,永遠的氣度雍容。唐春色想到剛才自己叫他,他的反應緩慢,猛的出手趁白晚照不備扣住他的茫T,另一手把白晚照的衣服解開。看到了白晚照身上的鞭痕。已經上過藥了,但縱橫交錯,仍然讓人心中一寒。
白晚照低聲道:“是上面的意思不定,下面的人急著報功,些微小傷,他們也絕對不敢弄出大亂子來。”
春色晚照 二十九
更新時間: 08/25 2006
唐春色咬牙道:“李惜遠,他竟然敢。”
白晚照被嚇了一跳,捂住他的口,溫柔的凝望他。
唐春色緩了緩,放柔了聲音,低聲道:“晚照,我心裏疼。”
白晚照道:“天下洠颤N事情他不知道,不會一直這樣的。”他嘴裏雖然這麼說,卻對唐春色打了個顏色,眼神裏透露出狡黠。
唐春色和他一向心有臁讯滟N上去。
白晚照用最低微的聲音道:“我來時不明所以,才不敢讓你跟著。如今看來,來勢雖凶,要牽扯的不只是白家和王家,我這裏只是一時苦,性命全是無憂的。”
唐春色雖然對這些事情不清楚,但也可以猜到幾分,煩惱道:“你是說他要借收拾你們這些小魚讓大魚放松警惕。怎麼可能,大魚會偽裝的更深。”
白晚照道:“大魚老稚钏悖匀粫窝b的更深。可大魚也忍不住嘴饞,眼前有白家王家的大便宜,百年難得一遇,怎麼能忍得住不讓自家勢力吞。”
唐春色歎了口氣,雖然聽到耳中的事情足以讓天下人動容,可他唐家的人本來就不在意這些。他只為他的白晚照受傷了難過。
唐春色輕輕撫摸白晚照,想著他自幼尊貴,除了父母洠в斜蝗素熈P過。廷尉府的刑求,不知有多少屈辱在裏面。白晚照的神氣衰弱,他遭受的折磨並不像他說給自己聽的那麼簡單,廷尉府自然有看起來傷人不重,卻讓人痛到骨頭裏的招數。
白晚照心口有些積鬱,今天看見唐春色,已經有些開朗。唐春色一直握著他的手不松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