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无双 (春色晚照) (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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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春色在他懷裏打了個哈欠,在白晚照耳邊問他:“晚照,你伯父是不是不喜歡我。”
白晚照心裏微微難過,安慰他:“洠в校皇遣幌矚g江湖中的人。”
唐春色微笑道:“我不介意的。”
白晚照知道這種事情誰都洠в修k法,伯父自然不希望侯爵從自己這裏失傳,等日後他慢慢瞭解了,接受了。大不了自己從堂兄弟那裏過繼個兒子來繼承。
他把唐春色向上托一托:“春色,你也喜歡女孩子的是吧。”
唐春色笑:“洠в心阆矚g,你還有個紅顏知己。”
他們兩個心裏已經完全洠в薪娴伲舜丝梢阅眠@種事情來互相取笑了。
白晚照聽他說起紅顏知己,想起春天剛和他認識時候的事情:“我剛遇到你的時候,覺得你嬉皮笑臉真討人厭,偏偏長的很美,真恨又恨不起來。”
唐春色不信,笑著抱住他的肩:“不真恨抓我幹什麼,還餓著我把我泡在涼水裏。”
白晚照道:“是你先欺負我,你天天喂我喝黃連,你摸我,你不穿衣服躺在我旁邊。”
唐春色拿臉蹭蹭他的臉:“現在還不是一樣。”
白晚照臉上有些紅,托著唐春色的手在唐春色的臀上輕輕掐了一下。唐春色哎喲一聲,抱緊了他的肩。
兩個人一路笑簦В淖撸凑厝ヒ仓挥惺帐皷|西這些零散的事情,不需要忙。遠處有馬車聲音傳來,白晚照抱著唐春色往路邊退讓。那馬車十分裝飾的十分富貴,卻又不俗。拉車的是四匹洠в须s色的白馬。馬雖是良駒,馬車行的並不快,車窗開著,露出一張略有些黑的面孔,正在看沿途的風景。
唐春色和白晚照便是這天地最美好的風景之一,馬車內的人自然不會看不到。他望見這兩個仿佛畫裏走出來的少年,一時看的癡了。
唐春色對上他的眼睛,眨さ男α诵Γ会岚杨^埋在白晚照的肩頭,不再看他。他還有些孩子的脾氣,喜歡別人關注的目光,自從和白晚照在一起之後,似乎還是願意被看,但不願意一直被盯著看了。
馬車的聲音遠去,他們兩個繼續聊天。那馬車卻在前面停下了,車內的青年走下馬車。劍眉星目有些光彩,但整體看來,氣伲菝捕计椒矡o奇。可當他的眼睛轉過來時,正對著自己的時候。白晚照覺得一陣不自在,那是充滿強悍氣息的一雙眼睛,絕對不是平常的人所能有的。
那青年作揖笑道:“兩位公子要往哪里去,可否給在下個榮幸,捎帶公子們一程。”
唐春色牢牢的貼在白晚照身上不動。白晚照抱緊他,微笑推辭:“多謝這位公子的好意,我和朋友想看看這路旁的風景,是以才慢慢走回去。路並不長,不勞煩公子辛苦了。”
那青年道:“兩位公子神清骨秀,都是難得一見的人物。在下失禮,想做個枺滥亍!薄
唐春色繼續貼在白晚照身上不動,把一切都交給白晚照處理。他和白晚照同歲,其實比白晚照孩子氣的多。白晚照和他在一起之後,比過去不知有擔當了多少倍,顯得唐春色越發的活潑眨ぁ!
春色晚照 十一
更新時間: 07/25 2006
白晚照客氣回絕:“我和朋友還有些事情,多謝公子的好意。”
那青年眼中的閃過一絲怒氣,仍舊彬彬有禮:“既然二位公子有事,在下也不強求了,可否通個姓名,日後有緣再聚。”
白晚照十分頭疼:“我們並非京城人士,日後若有緣再見,那時再敘不遲,公子以為如何?”
那青年已經有些怒氣,冷道:“兩位既然不願意,在下自然也不會強求。”轉身上了馬車,馬車的速度卻比來時快了許多,掀起一陣塵煙,不久便消失在白晚照和唐春色的面前。
唐春色無精打采:“京城的人真討厭,也不看看別人想不想理他。”
白晚照笑話他:“讓你喜歡臭美,引來蝴蝶怪蝴蝶。”
唐春色反駁:“我都洠в谢仡^,他一直在看你。”
白晚照拍拍他:“管他看誰呢,我們都不搭理。”
唐春色抱緊他,兩個人一路笑著往回走。
白晚照和唐春色的行李並不多。他們離開水天一色園後住在白晚照的伯父白賀日府裏。兩個人的關係雖然說是朋友,也有不少人看的出來。白晚照的堂兄白晚臨更是知道的清楚。
白晚照回去後便要和伯父稟告離開京城返回家鄉之事,聽總管說侯爺一直未歸。等到了晚上,白晚臨知道他和唐春色回來了,過來看他們兩個。
彼此寒暄了坐下,白晚臨笑道:“春色你生氣走了,晚照跟丟魂似的,要是找不到你,只怕眼淚都會把我們家院牆給沖倒。”
唐春色臉色微紅,白晚照臉色更紅。
白晚照和他這個最小的堂兄年齡相近,關係最好,被開了玩笑也不打緊。說到明天就要走了,去向伯父辭行。白晚臨微皺了皺眉。
唐春色看出他心裏有事情,擔心的望了白晚照一眼。
白晚臨道:“爹今天被鎮海總兵王遙霧大人請去,那位王大人竟然在晚上過府拜訪。我們白家的威望也算可以了,若是再向上攀,惹了別人眼紅,下場難說的很。”
白晚照點頭認可,他想來是這樣想,本朝春風鼎盛,外戚得到的權力多,縱然無人眼紅,皇上也容不得。只有無知之人才會以為家族有女子宮內受寵是如何幸咧隆:螞r那個女子是他的姐姐,分外多了擔心。
唐春色也微微在心裏歎息,白晚照的伯父如果想讓白家的勢力再抬一層,自然不肯讓白晚照和自己在一起。他的伯父是白家的族長,只怕連白晚照的母親不願也不敢摺场!
白晚照看他神情有些黯然,輕輕握住他的手,望著他的眼睛。唐春色回望過去,微微笑了一下。
白晚臨道:“晚照一會就跟我去父親辭行吧,若是日後父親有信叫你,便說病了不能來京城。”
白晚照感激堂兄的好意,點了點頭。
三個人換了話睿牧肆哪戏降纳酱L景,蜀中的奇山怪石。白晚臨十分欽羨唐春色和白晚照能生活在那裏,感慨自己要在朝廷擔任和小官職,身不由己,日日無趣。
春色晚照 十二
更新時間: 08/08 2006
白晚照隨白晚臨去見伯父時,伯父正在出門送客。四個人在院子裏遇上,白晚照在心裏苦笑,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位伯父的座上客,鎮海總兵王遙霧王大人正是他白天和唐春色遇到的那個青年。
白賀日看見侄子,笑道:“晚照,快來見過王總兵王大人。”
白晚照恭敬的道:“見過王大人。”
王遙霧道:“我今天已經見過令侄了,真是少年聰慧,前途無量。”
白賀日大笑:“總兵過獎了過獎了,哪比得上總兵少年得志,建功立業。”
王遙霧笑道:“不知道小公子現在所任何職,我久在邊關,朝廷的事情都生疏了。”
白賀日道:“哪里有任什麼官職,只是繼承了他父親麒麟侯爵位,在家閒散著。”
其實白晚照的侯爵與白賀日是平級的,但白賀日身為長輩,對他自然和對待同僚不同。語氣裏諸多貶低謙遜。白晚照從來不會在意,今天卻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王遙霧攔車請人,眼中有悍戾之氣,只怕他雖然是為國為民的猛將,對於自己和唐春色來說,卻並非什麼善類。
王遙霧道:“我看小侯爺像是學武之人,身手當屬一流。如此人才,不報效國家,實在可惜了。”
白晚臨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過節和由頭,但他想來機敏,聽出了裏面有些玄虛,搶在父親和白晚照之前道:“王大人有所不知,我叔父當年身體不好,堂弟自一出世便十分病弱。後來嬸娘將他送去西域學武,才勉強能支撐著與平常少年無異,骨子裏卻仍洠Т蠛谩km然我們都盼他有所建樹,但天命如此,唯有求他健健康康,才對得起我早去的叔父。”
白賀日從前最疼愛弟弟,聽見兒子提起來,一時十分心酸。
王遙霧道:“原來如此,那自然該好好將養。不知道小侯爺有洠в腥⒂H,為白家再填麟兒。”
白晚臨道:“舍弟年方十七歲,身體又不好,尚不敢提娶親之事,打算眨B眨B再說。”
王遙霧眼中有光芒閃過,對白賀日笑道:“侯爺生的好兒子,又有好侄子,光耀門楣,指日可待。”
白賀日親自送王遙霧出府,洠в凶屗麄儍蓚跟隨。
白晚照悄悄握了握堂哥的手。兩個人都是一手的冷汗。白晚臨以目光詢問他與這個人有什麼關係。
白晚照附在他耳邊:“在路上遇到我和春色,要請我和春色去吃飯,又問我們的姓名,洠氲接衷谶@裏遇上。”
白晚臨歎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長得好看,就要有自保的本領。京城處處高官,只怕走在路上都能碰見幾個王爺,個個都惹不得,你和春色的確應該早些回去。”
白賀日回來後聽說侄子要走,也洠в姓f什麼。只是冷道:“那個唐春色是江湖中的宵小,我前些天忙,洠в蓄櫟蒙险f你,回去後快快和他斷交。難道你不知道朝廷最忌諱與他們來往麼。”
白晚臨道:“爹,他是晚照的救命恩人,怎能一概而論。”
春色晚照 十三
更新時間: 08/08 2006
白賀日哼了一聲:“晚照,你世襲個侯爵,自己若洠颤N本領,你們家在杭州只怕也是日日衰落吧。不如稟了你母親,入朝為官,為白家爭光。”
白晚照道:“家母體弱,侄子務必要盡孝,隨侍左右,還望伯父體諒。”孝道從來是綱常之首,無論誰也不能說這話不對。
白賀日重重歎氣:“怎麼你家就洠身子骨好的人。”
白晚照也不多說,聽伯父訓斥了一通做白家子孫的大道理,末了恭恭敬敬的辭行。等到出了白賀日的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白晚臨和他走了一路,黯然道:“以後不要來京城了,父親和家裏的兄長貪心不足,其他伯父那邊也是如此。其實古為今鑒,擅權的外戚縱然一時得意,哪會有好下場。如今的白家,真要向上竄登,縱然不至於家破人亡,一蹶不振也免不了了。可惜父親已經聽不進去了。”
白晚照默默點頭,想起宮裏的姐姐,心如刀割。無論受寵不受寵,在那種地方,實在洠в惺颤N快樂可言。他一個人站在院門前,看著堂兄的背影,心裏亂成一團。
唐春色聽見聲音出來,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邊,忽然伸手抱住他。白晚照驚了一下,輕輕握住唐春色抱自己的手。
唐春色在他身後輕輕磨蹭,側頭去親吻他的臉,在白晚照的耳邊呢喃。白晚照覺什麼煩惱都暫時忘卻了,也側過頭去親吻他。
第二天他們早早便啟程出發,兩個人洠扇讼人拖ⅲ且宦房祚R加鞭。直接回了白晚照侯府。這一年白晚照連著兩次離開家外出,白母日夜思念兒子,在洠氲降那闆r下盼到兒子回來,心情之好再不用形容。
唐春色也跟著白晚照陪他母親,白夫人喜歡他的善解人意和眨ぃ肫鹪洖榱颂拼荷逃杻鹤樱约憾枷胄σ粓觥!
唐春色晚上先去看望花月夜,花月夜正在屋子裏繡一幅雙鳳圖。唐春色敲了敲門,聽到允許就徑直進來了。他一眼看見花月夜手裏的枺鳎摎U道:“真漂亮,這鳳凰像活的一樣,月夜,你真是有本領。”
花月夜會做刺繡之物,不但擅長當今的諸多刺繡之法,自己也自創了新的技藝。作品精美,已遠非市面上的所謂好手能比。花醉夢一向覺得這些是女子做的事情,十分不喜。唐春色的心目中,男女確是洠в惺颤N大差別。直接讚美他的本領過人。
花月夜心中越發感激,諔┑溃骸爸x謝唐公子。”他不擅言辭,這謝謝兩個字包含了他滿腔真摯的情意。
唐春色道:“月夜,那個騙你的邱管事,我已經幫你找到了,我踩的他一輩子不能再害人,終於給你出這口氣。”
花月夜微微顫抖,猛的跪了下去。唐春色連忙把他扶起來:“小事情而已,你不用這樣。”
花月夜捂住面孔,眼淚流了出來。唐春色看他這個樣子,頓時覺得有點後悔,遺憾道:“我該多踩兩腳,乾脆踩死他好了。”
他給花月夜擦眼淚:“別哭了,雖然他還活著,以後也不會好過,我還在他身上下了附骨,每個月都會有三天全身的骨頭都疼。他欺負了那麼多人,這毒都是輕的。”
花月夜顫聲道:“他洠А瓫'真……欺負到我,可是公子生我的氣。”
唐春色皺眉道:“花醉夢那個混蛋,就算真欺負了也不該生你的氣。月夜,你以後跟著我和晚照,不回花家去了。”
春色晚照 十四
更新時間: 08/08 2006
花月夜心裏感激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白晚照過來找唐春色,正好聽見這句話,笑道:“隨月夜好了,月夜願意的話就儘管一直住下去,洠в蟹恋K的。”
白晚照看出花月夜深愛花醉夢,覺得就算留他在這裏他也未必歡喜,這個隨月夜比唐春色的話給花月夜多了一倍的選擇空間。
花月夜看著他們兩個的親密,心中自然會比較自己和花醉夢的相處方式。咬緊牙顫聲道:“多謝小侯爺和唐公子收留,花月夜定會報答你們的恩情。”他終於下了決心不回去,心裏狠狠的抽緊。
白晚照和唐春色看他手都因為攥的過緊而顯露出青白色,一起在心裏歎息。花月夜癡情如此,這句話裏實在有太多的苦澀。他們兩個感慨自己的幸福難得,也十分為他難過。
白晚照拉著唐春色的手,圍坐著看花月夜的繡圖。是繡在大紅面料上的,那料子摸起來像是棉的,卻又閃耀著一層絲綢的光輝。有棉布的溫穩無棉布的粗細不勻,有絲綢的光澤無絲綢的輕佻易皺。
花月夜看他們兩個都露出疑惑之色,笑道:“這是我自己紡的布,送給小侯爺和唐公子做喜服,還望不要嫌棄。”
唐春色和白晚照連聲道謝,花月夜本來傷心已極,看他們是真的喜歡,心裏也覺得有些微微欣慰。
白晚照家不只拿俸祿,也有許多自己家族的生意。他看著花月夜這布和繡工,心中一動:“月夜,你願不願意開家繡莊,就以我家的名義,洠烁移圬撃恪!薄
唐春色一聽便贊同:“我家也有許多綢緞莊,月夜可以去把你的方法交給他們,我們分紅。”
白晚照笑著呵斥他:“真洠О朦c樣子,竟然現在就想著分月夜的紅。”
花月夜眨動眼睛,全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等到相信了之後,遲疑道:“真的會有人買我的枺鼽N?”
唐春色白晚照一起道:“當然!”
花月夜相信他們兩個不會拿家裏的生意來和自己開玩笑。他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也如此有用,心中一陣陣酸楚。
唐春色看他眼睛紅了,柔聲道:“月夜,你的繡工真的是珍品,就是皇帝的衣服我和晚照也見過,未見得就比你的精細。”
白晚照點了點頭,心想這話雖是不錯,但看皇帝的衣服付的代價也實在夠大。兩個人又陪花月夜說了許多話,安慰他勸哄他,真心找獾淖撁浪膭钏5人麄冸x開時,花月夜已經比原來多了些精神,眼睛裏也有了自信。
唐春色和白晚照洗了一身的疲乏,外面的的天色也已暗了。白晚照躺在床上,唐春色坐在他腿上看一本上古傳奇故事書。
白晚照一直在思考該如何為花月夜開這個繡莊,等想出了眉目對唐春色道:“月夜的事情明天就要開始做,一個人如果只是待在家裏,時間久了會喪失信心,多很多悲觀的情緒。”
唐春色把書放在一邊,轉頭望著白晚照,柔聲道:“晚照,我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