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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699-但愿花亦艳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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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避开我的眼神?”她灌下了半瓶啤酒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要是身边有哥们,说几句下流话就搪塞过去了,但是现在只有我和她,对着面坐着。    
    我和姜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恋爱过。这算是我有名无实的初恋,满怀清涩。在无数个夜晚幻想她躺在我的怀里,念着过去为她做的一切以及在被拒绝之后代表着付之东流的那份伤感。我之所以在她看来不适合她,不是我丑,不是我穷,坦白些讲少了她需要的浪漫。有时候我常在想,多亏她令我看清爱情的本质,被蛇咬总比被蛇吃了的好。当时王胖子骂道:天下的好女人又不是死光了,你死心塌地爱一个不回头的女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记起来了,就是从那时候,我开始变得郁郁寡欢。想来过去的自己真是可笑,脑子生大便。    
    姜萱的手机响了,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只听姜萱说着流利的英语,说话间流畅多了,该是故意作为。    
    “你未婚夫?”    
    “要来一支吗?”她从包里拿出一包SEVEN MIDE。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你要走先走吧。”她让酒保把另两瓶啤酒也打开。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能放心吗?”    
    “今晚若你不来,我还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更有可能,我已经跳西湖淹死了。放心,没事。别蛊惑我,一旦你让我又爱上你,你会很麻烦的。”    
    “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有心事,需要我帮什么吗?”    
    “你帮不了我,你快走,我现在看着你烦。”她显得非常懊恼。    
    “你这么晚把我叫来只是为了看看我?说谎也要能唬住我。说吧,或许我真的能帮你。”    
    “你真要帮我,就娶了我!”她几乎是吼道。    
    周围的人自管自,没有谁因为这句话抛来奇怪的眼神,看来的确是一个会面的好地方。    
    姜萱顾自灌着啤酒,带着懊恼和放肆,她会醉的。    
    她已经醉了,但这些已经是次要的。音乐袅袅,在一个气氛祥合的酒吧里,一个女人,用醺醉来抵制因自己任性而造成的苦楚。    
    我几乎是逃之夭夭地离开了reggea吧。    
    


第五章 辗转反侧第五章(四)(1)

    【四】    
    没有直接回去,怕回去后朱燕问东问西又起口舌是非,还是等她熟睡后再说。打的去了龙翔桥那边的海鲜大排挡,东西实惠味道也好,就是卫生差些。有一家是王琪的姐姐、姐夫开的,我是那边的常客,尤其在没钱的时候,因为他们准我赊帐。    
    两口子女料早男管晚,倒也配合得默契,听说自从开了这家馆子,两人更恩爱了,大概是应了距离产生美感的说法。姜萱对我的态度是不是也中了其中的道——距离产生美感?和王琪的姐夫寒暄了几句。有一阵子没见王琪这个瘪三,听他姐夫说他最近在河坊街花鸟市场吃了两个摊位在做花木买卖。做生意适合他,他在大学里念的是工商管理,现在是牛刀小试。    
    点了一盘琵琶虾、一盘海瓜子、一盘油爆小章鱼,全是吃了容易生“内火”的东西。我是在和自己赌气呢。虽然爱情在我六感里早已变味,但它就是一片湿地,惑着我陷进去,无法自拔。或者,是我甘愿进入的?这是老少爷们的招牌个性吧。    
    刚吃得对味,见外面一双男女拉扯不清,都这么晚了。女的看上去面熟,是夏艳!我走出去挡在他们中间,男的见到我一下子愣了,大声吼着吓唬我:“你傻B样的谁呀?”我脱口而出:“我是她大哥。”男的没理我,继续骚扰着夏艳,说是要讨个说法,嚷着什么骗不骗的。夏艳口气嚣张地说再多说只是放屁而已,玩完了。男的显得很激动,原来还是一个酸萝卜。夏燕管自己走人,瘪三不依不饶追着她。我一个箭步上去把夏艳拉过来,郑重地告诉酸萝卜:“我是她大哥,她是我女人,你搞清楚状况没有?”男的扑将上来,我一个眼疾手快对准他老二就是一脚。我也怒了:“操你妈的,在流氓面前耍流氓啊?马上滚,不然娘舅我对不起你了。”瘪三捂着受创的老二踉跄地逃离,一边还不肯吃亏地诅咒我断子绝孙。    
    “走吧,一起吃点东西。”我提议。夏艳猛地扑到我的怀里,悲愤而无可奈何地大声哭泣。一阵,她问我能不能去我家住几天。我说不太方便,事实如此。她听后暴跳着斥责我刚才多管什么闲事,我是在逼着她露宿街头睡湖滨石凳。我刺她考清华、北大的就这德性?她让我少婆婆妈妈,煞有介事地和我谈笔生意:你帮我找个地方住,我陪你睡一晚。我扇了她一耳光:“你有啥资格和我谈?等你考上清华、北大才有资格屌!”我拉着她上了的士。夏艳的倔气在我发怒的当口当场歇落,听任我摆布。    
    “你送我去哪?”    
    “送你回家。”我要送她回家,我认为这是正确的决定。    
    “我不回去!”    
    我知道她的生活里一定有什么变故,才至她这么放纵自己。我没理会她,让司机载我们去人民大会堂。 我心里的同情心油然而生,我觉得我该分享自己的爱于这个冷冰冰的女孩子。    
    安静了一会,忽然觉得自己很别扭。呵,我又怎么了?我在正儿八经说话,我是吸了大麻了吧?我在良心发现拯救失足青年?可笑,太可笑了,该去申报吉尼斯世界之最中最可笑的笑话。    
    还记得刚念初中那会。狗子、林山等人在学校里赤膊打篮球,对于校风苛严的学校这是绝对的忌讳,年级主任和班主任把一系人带去办公室赏了每人一顿“鞭扇饭”。(鞭扇饭:杭州话里意指狠狠教训。)当时做班长(江湖大哥?)的我冲到办公室与年级主任、班主任理论起来,告诉他们这个班长我不当了,什么年代还体罚?一番口水对泼,彼此不饶,班主任拿出杀手锏把我脾气暴躁的老爹喊了来。我和老爹一向唱对台戏的,而就是那一次,老爹竟和我同一战线、同仇敌忾。老爹是个技术工人,老革命的骨髓,耿直了一辈子。记忆里就那一次,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高兴不已。    
    把夏艳在人民大会堂那儿放下,我知道她家就在那附近,但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她如何做就看她自己选了。丫头,你走运,能遇到我难得装一次伟大,要是你真考上清华、北大,非睡了你不可。    
    “自己的路自己走,一旦错了可以回头,但永远回不到原来的位置。觉悟要趁早。反面例子就在你面前。”我将手机号码告诉她,“有事情可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回到住处已经是深夜2点多,朱燕深睡着。一旦睡着,你就是手脚不干净她都没反应。这算不算是她的优点?她一只手露在被子外,拿着一本书,是余华的《活着》。我创业失败的时候她送给我的,在扉页她写了这么几句来安慰当时失落的我:    
    人的眨眼就是开关,一瞬间就断了生命信息的传来。从人丁兴旺到孤苦伶仃,从富贵到落寞,我们没有能力预言未来的走运,却被苦楚牢牢缠上。饱尝苦楚之后,该去抓住眼前,在眨眼之前的瞬间就把所想得到的紧紧地抓住。支出了得想办法取得,毕竟,我们还要活下去。    
    所想得到的?曾经我想不复习考试得第一,后来就想不整容英俊无比,不必锻炼身材劲爆,之后稍微实际些,想过努力骗人腰缠万贯,多情风流操上美女无数……尽管一切只是白日做梦。现在我只想自在说一句脏话就好,偏偏说句脏话都是生硬做作。    
    现在我想得到什么?爱情么?我不是已经拥有爱情了?    
    


第五章 辗转反侧第五章(四)(2)

    我裸奔于众目睽睽之中,    
    看人儿,    
    避而远之,花容失色。    
    藐空一切,嘲笑这个世界:    
    哈哈,哈哈——    
    嘲笑声竟从四周传来,    
    盖过我的声音。    
    原来,    
    我才是被世界嘲笑的家伙,    
    笑声,把我掩埋……    
    记于一个呕七食八的深夜    
    我疲惫地在床沿坐下。朱燕该是睡得不好,转了个身,玉白的大腿就露在被子外。我顺着她腿部曲线一路温柔地抚摸,又猛地抽回手,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般生怕秘密被捅破不知道如何面对残局。我就坐着,端详着朱燕,包括隐隐地小皱纹都瞧得个仔细。鲜红的唇引得我不能自己地亲吻她,而下身的反应很是强烈。    
    她醒了,睡眼惺忪地说:“你回来了。”    
    “吵醒你了,对不起呀。”显然这句说得不怎么艺术。    
    “你……”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事儿。”    
    “你去哪里了?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不会逼你的。”    
    “去见一个失意的朋友。”    
    “女的?”    
    “是的,女的。”    
    朱燕将注视着我的眼转而看着我的手,此刻我的手正替她盖好背子,顺便将《活着》放一边。    
    “她比我漂亮吗?”    
    “没觉得,别想太多。”    
    她又从被子伸出手并抓着我的手,说:“陪我睡一会。”    
    我脱去衣服钻入被窝,朱燕的身子一丝不挂,冷冰冰的。她将头埋入我的腋下,两臂蜷着我的身子,双手狠掐着我略有脂肪的皮肤,我有点痛却也感到了阵阵舒坦。我亲吻她的头颅,有点安慰她的意思。她的手游离到我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想要么?”她问我,“我感觉到了,你用不着忍。”忽然她迅疾地帮我脱去了衣服,骑躺在我身上对我一阵猛烈的亲吻。这时候用饥饿的困兽形容她比较合适。    
    在她几近癫狂的主导下,我想我是暖了她的身子,也暖了自己。    
    


第五章 辗转反侧第五章(五)

    【五】    
    也许是有一阵子没锻炼,一晚上两次高潮让我体力不支,但网上有文章说人心情郁闷的时候也容易脱力,呵,这让我觉得多少能找到些心理安慰。两具赤裸的身体在一月一个凌晨没有热空调的房间里仍倍感热腾腾。    
    她在我身上咬了一口,咬出血印,告诉我这是她看电影学的。我知道朱燕只喜欢看《发现》之类的科普节目,电视剧、电影最多是梦幻偶像剧,什么时候看情色电影了?    
    “我心里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好久了,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搂着她说。    
    这时候她仍意犹未尽亲吻我的胸部:“你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想问……元旦早上你和谁在一起?”    
    “还有谁,就我一个人,还淋着雨呢。”    
    “但我听见旁边有人,是福建佬么?”    
    “怎么可能,我早和他没来往了。”    
    “那是谁呢?”    
    她一把推开我,背着我说:“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女人一心虚就会推开男人,就像刚才我一心虚会缩手一样。我知道她也有事情瞒着我,这样也好,大家平了。    
    好不容易能天下太平,我破天荒语气中带着可爱味地哄起了她:“你看,我才问了个开头你就不愉快了,你想你上回逼问得我多厉害,我能心平气和么?不管是男女朋友还是将来做夫妻,我们都得互相体谅,是吧?别生气了,我当然相信你了,我不过是动小脑筋提醒你要将心比心,是一番好心。”    
    她转过身来,堆着笑容:“你好久没这么体贴地和我说话了。你说你会娶我的,别反悔哦。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我会伺候得你很舒服,呵呵。”她畅想着,露出满足的笑容,足足一个正受宠的娃娃。    
    “你最大了,将来做了我老婆,在外人面前可别像个母老虎一样。给我把住面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再说做不做你老婆还得看你表现呢。”说者又满怀幸福地扑将上来,和我来了一阵法式接吻,那对形状一般的乳房在我的皮肤上如蜻蜓点水般活动着,逗得我欲仙欲死。    
    女人对甜言蜜语十有八九都是缺乏免疫力的,哪怕你是虚情假意、笑里藏刀,唯一一、两个例外的不是雌性荷尔蒙失调,就是假装清纯。女人和男人是一样好色的,无非她们比较私心,只想让男人的一切都属于自己,绝不共享。在爱情的当口,资本主义脾气到了泛滥的地步。    
    之前的朱燕对于性事都是唯唯诺诺,对于她突如其来的狂放我有些受宠若惊。她也该对我的柔情似水感到惊喜吧。这是久别重逢产生的化学反应,还是……    
    早先朱燕是福建佬的手下。那时候福建佬在杭州开了一家管理软件的经销公司,而朱燕就是这个公司的第一任业务员。在她口中,这个人面兽心的吸血鬼就成了冠冕堂皇的杨老板。我和阿亮在马瘌痢那里找到机器的进货源之后,就动起了与福建佬合作的主意。当时电脑主要批发给一些企事业单位,利薄数量也有限,生意上“黄胖砸年糕”不说,竞争起来我们一点优势都没有。到处碰壁的朱燕也是在找我们这种户头,大家说出所觅竟是桥对桥路对路的,谈到合作一拍即合,由朱燕引见,我们就认识了福建佬。吃了几次饭,和福建佬成了弟兄哥儿。    
    福建佬本身不懂行,只是出于天生的生意敏感性干起这行。和我们合作之前,他也是苦恼得很,琢磨不出经营的路子。没想到朱燕的一牵线,倒让他额头锃亮,思路顺畅起来。由此福建佬和我们走得更近,亲密无间到就差认儿子做爹了。他带着福建生意人特有的大方劲道,时不时带我们出入各种娱乐场所、高级饭店。正是因为走得近,我们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有次在新三毛大酒店喝高之后,醉醺醺的他显本事地对我们说:“我和你们说呀,朱燕来应聘的时候,嘴巴都哆嗦,做事情也不利落,我就瞧她很有味道,留着看看都好。当初我想搞了她之后给她些钱打发算了,没想到……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要不是我忍着,现在就不会遇到你们这样有出息的小伙子……再喝,高兴呀,哈哈哈……”他的笑声非常淫荡,让我们这些自觉有些下流的人都感到万分恶心。我喝的是啤酒,问题不大。阿亮和福建佬对了几小杯特曲,脑子也生糊涂。当时已经明确表态非追到朱燕不可的阿亮一听福建佬这么说,一巴掌过去把福建佬扇得四脚朝天。后来我用酒后行为不可当真的借口没让事态闹大,但福建佬对我们,尤其是阿亮显然开始厌恶。于是两人明里是哥俩好的生意合作伙伴暗地里开始斗得天昏地暗。    
    福建佬把身边的女人都踢了,也开始正儿八经地追起朱燕来。其实我和阿亮都清楚,他才不会来感情这套,他身边无论是大学校园里的金枝玉叶还是风流场所里的“亲爱的”都比朱燕对他胃口,无非是想把朱燕搞了之后让阿亮挂不住而已。    
    对于突然两个大男人的穷追不舍,朱燕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也见不惯这样的事情。福建佬拼命献殷情,而阿亮老是对她发脾气。她是喜欢阿亮的,但阿亮的行经越来越让她觉得阿亮和姓杨的一样,只是为了一口气才和她在一起的。于是,我就成了她排解烦扰的不二对象。当时的朱燕找我都像地下党作业一样畏畏缩缩地,因为她开始对自己的感情充满不确定感,而她对所有对她报有好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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