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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5601-拿着剪刀奔跑 续篇:深度郁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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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我说。


《深度郁闷》第一部分第二章 那些该死的蛋(五)

    “猜猜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吉姆说,呷了口酒。    
    “公司的人干预了我喝酒的事,他们让我去复原中心待三十天。”    
    吉姆笑得酒都喷了出来,不停咳嗽,几滴酒溅到我身上。    
    我拿餐巾纸擦擦额头,对着他的反应露齿而笑。此刻我们正在东乡村A大道的一家潜水酒吧里。    
    “别开玩笑了!”他叫道。他噎住了,脸涨得通红。    
    “是真的。我三十天不用上班,包括这星期剩下的几天。”    
    他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支烟,点上。    
    “他妈的好了,伙计。”他笑嘻嘻地说,“恭喜恭喜。”    
    我喝了一大口马提尼。“是呵,我越想越觉得酷。起先我还有点害怕,不过现在好了。”    
    现在我觉得复原会很不错。我将三十天滴酒不沾,估计感觉会和做SPA一样。等我回来后,我就能更像个正常人一样喝酒了。为什么之前我是如此恐惧呢?去复原肯定会很美妙,我已经感觉到了,为什么一开始我要拒绝呢?    
    吉姆也完全站在我这边。“太棒了!想想看,你会见到很多名人,而且这是块好材料。”他将最后一些酒一饮而尽,嘴里嚼着冰块。“我是说,这以后会成为我们好几年的笑料。”    
    “是的。”我赞同道。    
    “那么你的朋友皮格海德怎么看?你告诉他了吗?”    
    我示意服务员再给我们来一份。“嗯,我告诉他了,他也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他说这话的立场不对。他总觉得那是住院,而不是复原。”当我说“复原”时,我扬了扬下巴,仿佛是在谈论奥斯卡。    
    “那个胆小鬼。”吉姆说。    
    “是啊,他是。”我说,但是感觉不太好受,我没法对吉姆描述皮格海德是怎样的人。我也永远不能让我的朋友互相见面,我必须得使他们分开。他们都觉得这一点奇怪,但是基于某个原因我认为这是正常的。    
    “皮格海德是个太循规蹈矩的人。”吉姆说,一边把空杯子滑给服务员,好给新上的酒腾地方,“所以,他比较没劲儿。”    
    我无法跟吉姆说我其实很喜欢皮格海德这一点,我其实很喜欢他的这种无趣,我其实觉得这一点让我感觉很舒服。    
    “我想是吧。”我淡淡地说。    
    “不管怎样,这下你爽了。”他说。他举起杯子,要干杯。“为了你的复原。”他说。    
    “为了复原。”我说。我们叮当碰杯。    
    “嘿,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去呢?”    
    “去不了,”吉姆说,一边吞酒,“我得工作,我不像你,有份轻松又挣钱的工作。”    
    我离开酒吧时充满自信,一想到我要去复原中心,我就兴奋不已。回到公寓后,我剥下衣服,换上汗衫,拉开一瓶淡啤酒迅速喝完后,就在电脑上玩起金发女郎游戏。我越想到我要去复原中心,就越喜欢这个主意。没人告诉我那边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但吉姆是对的,它将会成为多年的笑料。    
    我打411查到了明尼苏达州的普瑞德复原院的电话,草草将电话记在手上后,我又去冰箱那喝了一瓶淡啤酒,接下来的四十分钟,我都花在了和复原院工作人员通电话上。我的热情又渐渐消退了,因为我被问了一连串枯燥乏味的问题:你喝多少酒,频率如何,以前试着戒过吗……等等等等。我回答说我喝个不停,一直平安无事,只是最近才成了问题;我说我能自己戒掉,但是我公司非要我去你那儿戒,所以我只能去你那儿。    
    通话中间我又打开了第三瓶酒,我用手捂着话筒以防他们听到酒打开的声音。我突然意识到这有点前后矛盾,就像决定打胎了,却还去Baby Gap 美国婴儿服装知名品牌。店买婴儿衣服一样。    
    挂断电话后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你刚做了什么?你这个家伙,你疯了吗?”我看见自己呷了口酒。“你甚至都不喜欢淡啤酒,你还喝。”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镜子里的人又吞了一口酒,然后走到冰箱前。    
    我被通知三天后住入普瑞德院。我订了房间,仿佛我要去圣塔•;摩尼卡海淮上装有百叶窗的酒店度假一样。    
    我走进起居室,坐到沙发上,盯着面前那面空白的墙,突然间又觉得复原中心没什么意思了,电话里那个严厉的女人一下打消了我的积极性。如果有什么人你不愿意邀请来参加桶装啤酒派对,那一定是她。    
    我在沙发上开始如坐针毡,于是站起来,绕屋而走,但所到之处都觉得心神难安。我似乎应该出去走走,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百无聊赖地看看我手里的酒,再看看立在水槽里的一堆空酒瓶。    
    我获得过普利策奖和奥斯卡奖,见识过很多出色的人,和他们喝酒,觥筹交错,交情不错。但是,现在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    
    我需要在去之前想想清楚,免得意气用事。    
    我十一岁时,生平第一次从杰西佩尼 J•;C•;Penny,美国知名服饰品牌。买了一套人造水晶瓶。那花了我九美元,是我辛辛苦苦攒了三个星期的零花钱,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把它们装满香草苏打,假装那是威士忌。    
    我对那套水晶瓶垂涎已久。直到有个星期六,领零花钱的星期六,我终于把它买回了家。我把它摆在我的书桌上,但看上去还有点美中不足。于是我跑到地窖,找到那些旧银盘子,那是我父母结婚时我祖母给他们的。我母亲讨厌那些银盘子,觉得它们太俗气,就把它们扔到装碎牛肉的冰柜旁的箱子里。我母亲比较朴素务实,喜欢木头胜过银,她还喜欢爵士乐和诗歌。    
    我拿了一只盘子上楼,在厨房里一边看动画片一边把它擦得锃亮。    
    接着我又把亮闪闪的盘子拿到我卧室,把水晶瓶和四只杯子放到上面。现在看上去就完美无缺了。我把我的台灯打开,让灯光照耀在装满香草苏打的水晶瓶上,那简直是世上最美的画面。但是不到几个星期,香草苏打表面就长了一层绿毛。    
    所以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或者也许是我父亲的错。    
    我还能记得,我的父亲总是告诫我“永远,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碰他的酒瓶。他有各式各样的酒瓶,它们总是一尘不染,它们宛如珠宝,五彩夺目。尤其在傍晚时分,阳光低低地照进屋子时,它们熠熠发光。我记得其中有瓶是四四方方的,外面有层霜一样的玻璃。那应该是杜松子酒。    
    当我父亲在外上班,或者坐在黑暗的地下室里喝酒时,我就偷偷打开他的酒。我将手掌扣在瓶嘴上,再将瓶子倒过来,接着又迅速地盖上它,迫不及待地舔我的手。那时我肯定还不到八岁。    
    父亲最后发现我竟然也喝酒,无比惊讶。    
    父亲是个十足的酒鬼,但我已经习以为常,就像有些父亲有胡子,有些父亲喜欢戴棒球帽,我的父亲只是喜欢酒不离手,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从来没想过,哦,我的爸爸是个酒鬼。但我认为他只是经常口渴而已。    
    话又说回来了,这可能是《家有仙妻》 Bewitched,1960年代美国的著名电视剧,共有256集。现已推出电影版,尼可•;基德曼任女主角。带给我的错觉。那个时候,我很沉迷于《家有仙妻》,对剧中的男主人公Darren Stevens更是顶礼膜拜。每当他下班回家时,他的妻子(仙女下凡者)Samantha总会问他:“Darren,要我给你倒杯酒吗?”而丈夫总是把他的公文包放到起居室里镜子下的桌子上后,用他的花手帕擦擦额头,说:“最好给我两杯。”


《深度郁闷》第一部分第二章 那些该死的蛋(六)

    我爬上床,身体陷入长毛绒床垫里。我立刻感到财富的好处。我是多么幸运,在我焦灼不安时至少还有舒服的床坐。为什么我是如此焦虑?这个问题刺痛了我。我不是焦虑,我是孤独!我的孤独如无底洞,深不可测。而此时此刻,我将它一览无余,这个发现将我吓得半死。这是多么惨不忍睹——仿佛你眼睁睁看着一辆车撞向你。但是转瞬之间,这个感觉又消失了。我陷入一片空白,就像一扇门迅速打开,砰的一声,让我看看里面是多么混乱不堪。但是门很快又关上了,我来不及看到更多细节,一窥究竟。它只是打开让我扫一眼,让我知道这个房间是时候要来一个春季大扫除了。    
    我喝醉了。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我要去复原医院了,去三十天。”    
    电话那头一片静默。片刻后,“哦,你的工作怎么样了,儿子?”    
    “我在一家广告公司,爸爸。”仿佛这就能涵盖一切。我没告诉他,公司就是我要去那地方的罪魁祸首。然后我说:“我去那儿是你的错,你使我成了这样。”    
    他在电话里粗重地呼气。他仿佛渐行渐远,越来越陌生,似乎只是我族谱上的一个远亲。“我不想和你谈这个,做你该做的!我只是担心你的工作。你总是理所当然地觉得那工作总是你的,不想想你可能就要失业了。它可能很快就不是你的了。看在上帝的分上,你还是忘掉过去吧。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不是一个受委屈的小男孩。”    
    我被脑子里某种兽性的成分控制住了,仇恨在我血液里涌动。“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车里,你说你要杀了我妈妈最在乎的人吗?你还记得你恶狠狠地瞪着我,然后加速,加速撞向岩石吗?你还记得我当时只好跳车吗?那时我大概九岁吧,你这个混蛋。”我喊道。    
    他沉默了更长时间后,也咆哮了:“你知道我根本没做过这种事,你全是瞎话,我烦透这个了,烦透了。”    
    我知道他还记得。    
    “那那次你拿香烟在我鼻梁上烧呢,在我眼睛中间?”    
    他又无话可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他的语气出卖了他,坦白了一切。    
    那时我更小,才六岁,坐在他腿上,他慢慢把他的万宝路烟头放到我两眼中间……    
    我几乎都不记得这件事了,直到二十岁时得了湿疹,去看皮肤科医生。当她碰到那块伤疤时,她问:“这是什么?”    
    我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某些事不是你想不起,而是你不想想起。这片空白如此厚重,使人仿佛觉得在梦中潜水,喘不过气。    
    “不知道,可能胎记什么的吧。”我故作轻蔑地说。    
    她凑近了看,近得我能看见她每一个毛孔。“不,这是块烧伤,很久以前的烧伤。”我说绝对不可能,并且摆出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仿佛她告诉我我怀孕了似的。    
    但是那天晚上,我回家后喝得酩酊大醉,往日的场景历历在目。我看到那一切不是因为我醉后的幻觉,而是因为醉后我脑子失去了抑制,想起了过去。这是我醉后看到最美的,抑或最丑的场景。    
    我跟父亲说:“我知道你还记得。也许你当时是喝醉了,但是我知道醉了应该是什么样子。有些事你是摆脱不了的。”    
    我听到他在电话那头抽鼻子。但在我还没确定他是因为内疚,或者只是过敏而抽鼻子前,他妻子抢过电话,说:“够了。”她就说了这个词,然后挂断。    
    我按了重播键,但是线路正忙。我坐下来,想,她并不知道内情。她在他戒酒后嫁给了他,她从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走进浴室撒尿。我一边撒尿一边想,我是不是又旧事重提了?这是不是那种受抑性记忆?看上去似乎是。    
    这一刻我觉得无比空虚,也许是忧伤吧。    
    也许是我支离破碎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浴缸中蜷缩着醒来,才发现头枕在一块乱糟糟的毛巾上。我站起来,用手摸了摸我靠着浴缸的背部。    
    我的背一片冰凉,像死尸。


《深度郁闷》第二部分第三章 无以为傲(一)

    我乘飞机去明尼苏达州,届时会有人接机。当飞机在等待航线上盘旋时,我不禁浮想联翩,我想像着接机人的模样。那名行政人员没在电话里描述那个人的长相。“会是一名助理人员,我也不确定会是谁。他们会认出你的,放心。”    
    我好奇他们怎么会认出我。难道酒鬼们能自动散发出某种台克利酒香,以此作为跟其他酒鬼接头的暗号吗?    
    我想像应该会是一个老人。他蓄着弗洛伊德式的胡子,一副父亲的形象。他会有一双精明的、在跟酒精搏斗中千锤百炼出来的眼睛。经过多年的内在修炼和节制,他的眼睛显得更加慈善。他一定博览群书,没准在车里能跟我背些《易经》里的句子。    
    飞机准备着陆时,开始左右摇晃起来,我想他们会称之为穿风着陆。首先飞机的一只机翼会撞到停机坪,那侧的发动机就会爆炸;接着另一边也会撞到,也会爆炸。火球将会沿着跑道呼啸而下。飞机的残骸一路散落,直到越过机场冲到旷野里才停下来。它们继续闷闷地燃烧,直到面目全非。    
    飞机撞得很厉害,弹回到空气中,又撞。开始时这竟然让我感觉到一阵解脱。但是很快就被强烈的恐惧感替代了。    
    到了机场,我努力摆出一副来自纽约的样子,以便接机的人能尽快认出我。虽然天色昏暗,但我还是戴着太阳墨镜,好遮住我充血红肿的眼睛。我尽力不去看别人,我装出我是在哥谭镇酒吧,因为面对一群一成不变的模特和演员而面露倦色。我站在行李索询台边,脚底下放着我鼓鼓的行李包。这些包曾经跟着我环游世界拍广告,而现在却要跟我去复原院。我辜负了它们。    
    我等了十分钟。每个人在我眼中都变得可疑,都像是在找人。    
    我决定收起纽约的那一套,尽力让自己变成个濒临住院的人。我紧张地跺着脚,我咬着嘴唇,焦灼地环顾四周。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就地而坐,浑身打摆子,直到有个人抱住我说:“好了,我来了,我来了,跟我去院里吧。”    
    我又等了四分钟。在缉毒警犬注意到我之前,我得离开这里。真是难以置信,我的行李包在储藏室里放了一年,竟然还一尘不染。    
    我提起包,背到肩上,挤出电动门,来到出租车等候区。司机问我去哪,我把复原院的地址给了他。我一声不吭,始终没说医院的名字。我没有说:“普瑞德……你知道吗?就是德卢斯的那家‘同志’复原中心。对了,我叫奥古斯丁,我是个酒鬼……”    
    我说不出口。我只是把地址给了他:德卢斯北街3131号。    
    司机想都没想,就直接踩油门出了机场大门,上了州际公路。这让我有点郁闷,他好像很清楚他要去哪儿。他识趣似的什么都没说,这让我舒服了很多。    
    “今天又载了个酒鬼。”他一定会在回家后,在晚餐桌上一边吃蜂蜜火腿和圆齿土豆,一边对他的妻子说。他还会摇摇头,对他儿子说:“儿子,这个人是不是很可怕?”    
    当明尼苏达州土褐色、单调的景色绵延不绝地从窗前闪过时,我竭尽全力地想像复原院的样子。    
    我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播放复原院指南的磁带。我最喜欢的是这段:远离尘嚣的富兰克•;赖特式建筑,由整齐优雅的黄杨木环绕而成;建筑的内部当然是杨•;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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