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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居里夫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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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内基经营钢铁工业赚了大钱;现在个人生活虽仍很俭朴;却热心资助各种行业。皮耶死后;他在巴黎见过玛丽;看到她裹在忧伤的盛名之中;却沉静如常。他为玛丽言行的简约、目标的明确深深感动;决定资助她的研究。他的做法相当高明:他与巴黎学术院副院长商议捐款事宜;建议成立一个基金会;不叫卡内基基金会;而叫做居里基金会。“居里;包括居里夫人;”他解释说;“这是我衷心所愿。”    
        玛丽有了资金;重新整顿实验室;更新设备;增聘助手;用她自创的方法;训练出新一代的研究人员;同时在德比纳的协助下;着手证明凯尔文爵士的谬误。这又花了四年时间;辛苦磨人的工作;得到的是以数量而言微不足道的成果———十公毫的镭。    
    “制造的过程非常困难。”事情结束之后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利用水银阴极电解镭溶液;她提炼出微量但无可置疑的白色金属镭;估计熔点在摄氏七百度。    
        同一时期;她还解决了与德国化学家马克华(Willy Marckwald)的一场纷争。马克华经过与玛丽同样艰辛的实验;以为自己发现了新的放射性物质;命名为Radiotellure。玛丽认出这物质不是别    
    的;正是她所发现的钋;于是花了十个月的时间证明此事;甚至以德文发表了一篇备忘录。马克华不得不承认落败。    
        凯尔文倒没有尝到战败之辱;他等不及迷人的居里夫人证明他的错误;先行去世了。从某方面来说;他帮助了玛丽;因为只要承受得起;别人的挑战是最可贵的。玛丽因骄傲而坚强;因此从不服输。在国际科学界看来;这位与丈夫共同发现镭(没有人弄得清楚她到底居功多大)的年轻孀妇;已经成为不可轻视的人物;在她的领域内无可匹敌;而又因为身为女性;在当时的科学星空中;无疑是独一无二的明星。    
        她的青春已逝;但是在她生气蓬勃的时候;似乎浑身充满知性的光辉;散发出一种特异的弱质之美;令有幸见到她的少数人目眩神迷。另一方面;有时候她又极其冷漠;不讨人喜欢;甚至可说让人难以忍受———这就是美国物理学家包特伍对她的看法。1908年;他请求玛丽准许他分析自己的镭溶液与玛丽的镭溶液之间的异同;遭到断然拒绝。    
    “夫人全然不愿作此比较分析。”他向卢瑟福抱怨。由于先天个性;玛丽不愿做任何可能直接间接帮助别人研究放射能的事。原就有些人认为居里夫人空负盛名;包特伍从此与他们持相同论调了。不过;每当科学家聚会的时候;他们可不敢对她稍有不敬。    
        敌视她的人说;她以健康不佳为藉口;每当讨论对她不利时便声称“神经耗弱”而离席;次日重回会议桌发动攻击;最后总是以她自己的意志强行压倒别人;让别人在让步之余;愤怒不已。    
        在布鲁塞尔召开的国际镭标准协议会;意见尤其分歧。制定    
    镭的计量标准;在研究工作和医疗方面都非常必要;因为镭的使用剂量必须精确计算;有了标准;各国便可以自行产制。    
        大家一致认为这个标准该由居里夫人订定;因为她是这方面的权威。有人建议把镭的计量单位命名为“居里”;而玛丽也就坦然接受。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单位呢?“一克镭在平衡状态下放射出的物质之量。”玛丽说。她拒绝进一步讨论;便离开会议室;闭幕式的晚宴也没有参加;说是她受了风寒。皮兰和卢瑟福很费了番唇舌;才让与会的其他科学家相信玛丽的健康状况确实不佳。    
        她提出的定义标准通过了。后来;卢瑟福又使尽浑身解数;说服玛丽自己也要接受这个国际标准。她勉为其难地自玻璃试管中取出二十一毫克提炼而得的纯镭;亲手封好;寄存在国际度量衡局。    
        只有伟大的卢瑟福知道怎么和玛丽打交道;因为他不敬畏她———他喜欢她。布鲁塞尔会议后;有一晚他们同去看歌剧;表演中途她不舒服;他护送摇摇欲倒的她回旅馆;心里很为她难过。“她的神经不健全。”参加会议的好几个医生都这样告诉他。神经本身不会生病;只是传达身体某些部分生病的讯息。可是在1910年;还没有人明白这个道理。    
        玛丽对其他科学家不假以辞色;除非她觉得对方才干够高;可以和她讨论事情。另一方面;她对实验助手却很慈蔼;虽然要求也高。对他们而言;她是老板;她却称他们“实验室里的孩子们”。有一位挪威来的学生葛蕾蒂(Mme Gleditsch)这样描写玛丽:    
        地方不大;工作人员也只有五六个。玛丽·居里每天都来;长    
    时间工作不息。


第三部  盛名第十四章(2)

      她擅长管理是毋庸置疑的;但最重要、最难得的是她与学生的密切关系。她对每个学生手上的工作都了如指掌;对所有的细节也总是兴味盎然。    
        在实验室里;她那通常冷峻而略显悲伤的脸会变得容光焕发;常带微笑;甚至会像个少年人般开心地笑出声来。    
        每个学生都不时会惊讶于她知识之广博、思虑之澄明;因为她总能直指问题的本源;再复杂的问题也难不倒她。    
        玛丽每晚回到家都是精疲力竭。在家里;她虽温和;却也很自抑。她不哭;可也不很快活。要到很多年以后;女儿都长大了;她才能向她们谈及白天的工作。    
        皮耶在世的时候;她的梦想可说是实现了:感情生活、知性生活和所有需要照顾到的情绪;都得到了满足。她曾经拥有美满人生。而现在;她却像一块岩石;被溪水分割成两半。    
        皮耶死后;她迁离凯勒曼大道;搬到索镇;仍与皮耶的父亲、两个女儿同住。另外有位布洛妮亚派来的波兰妇人代她管家。她对如何教养子女早有定见;而且这见解在当时是石破天惊的。首要原则是要孩子住在乡间;远离都市的恶浊空气;以保身体健康。其次要孩子风雨无阻地在室外活动:骑脚踏车、荡秋千、跳绳;为的是锻炼体魄。他们还要学各种手工艺;因为人人都该学会灵活运用双手。最后;他们应及早接受科学训练。    
        要不要上学呢?“我有时觉得;”玛丽在给姊姊海拉的信上说;    
    “与其把孩子们关进现在那些学校里;倒不如把他们淹死的好。”这想法与她公公一致。    
        她于是想办法说服了几位朋友:皮兰夫妇、郎之万和汉学家蔡凡思(Edouard Chavannes)夫妇;设计另一种学习方式;让这几家的十几个孩子不必到学校去浪费时间。方法很简单:每天只上一堂课;决不多教。教师都是梭尔邦和法国大学的教授:皮兰、郎之万和玛丽合教化学、数学和物理学;莫顿(Henri Mouton)与雕塑家梅格洛教自然科学、绘画与陶塑;皮兰太太亨丽埃和蔡凡思太太负责法文、文学、历史课;并带孩子们参观罗浮宫。    
        这间小小私塾设立的消息传出之后;有些人很不以为然。一位报纸闲话专栏的作者撰文批评道:“这群孩子事实上读和写都还不大会;却得到绝对的自由去做实验、装置仪器、测试化学反应……该庆幸他们的房子没给炸毁;不过这事情是极可能发生的!”    
        但是从孩子们后来的回忆中看来;这场教学实验是成功的。实验历时两年;过后孩子们回归一般学生的行列。玛丽显然对公立学校没有好感;她把伊雷娜和夏芙都送进私立学校。    
        她尽其所能地教导女儿;磨炼她们;教她们各种各类的知识;因材施教地发展各人独特的资质。以伊雷娜来说;玛丽从不勉强她见人要打招呼;而夏芙喜欢讨每个人的欢心;玛丽也从未因此斥责她。    
        两个女儿都学会多种外语;又会烹饪、滑雪、缝纫、骑马和弹钢琴。数学方面的课业玛丽督促甚严;道德操守更是毫不放松。她把两个女儿教导成独立自主的年轻人;知道生活的责任要自己承    
    担;也很乐意为此奋斗。这在当时又是与众不同的;就像容许11岁以上的孩子单独外出一样;违反一般人的观念。她虽保护女儿;却不压缩她们;爱女儿;但不窒息她们。她对待两人无分轩轾。夏芙告诉母亲;她不想研读物理或医学或其他任何一种科学;但是也不太确定自己究竟要学什么。玛丽虽然自幼看重科学;却也全无责备夏芙之意。    
        她从没有忽视女儿身体上的任何一点轻微病痛(例如一个蛀牙洞);也从没有忘记谁的生日。如果说她陪伴孩子的时间不多;那是因为她实在没有时间。也许她看起来有点冷淡;但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表达温情。也许在假日里她多半忙着做方程式计算而甚少亲吻女儿;那是因为她小的时候大人从不容许她亲吻母亲。    
        她从不向女儿谈起她们的父亲;连他的名字都不准提起。揭开伤口容易流血;而她不愿在孩子或任何人面前流血。她的原则是闭口不提;才能控制住自己。这当然让人不易了解她。    
    1910年2月;82岁高龄的居里医生因肺炎去世。出殡那天;玛丽把皮耶的棺木放在他父亲的棺木之上;预想将来有一天要与皮耶在此重聚。居里医生;这至死不悔的理性主义者;生前从不踏入坟场一步;现在也不能再告诉玛丽;那木头箱子里只有一把无关紧要的骨头;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她并不特别显得哀戚;因为哀戚已经在她的心里生了根。    
        后半年;有一晚皮兰在家请客;波莱尔太太玛格丽特看见玛丽穿一袭白色衣衫而来;腰带上还别了一朵玫瑰;看起来显得年轻;好久以来都没这么鲜亮了。她心里想:玛丽终于又开始生活了。    
         


第三部  盛名第十五章

        
    二十八票投给居里夫人;二十九票支持布朗莱(Edouard Branly);一票给布里渊(Marcel Brillouin)。1911年1月23日;法兰西国家研究院投票推选继任物理学家盖内兹的院士人选。投票的大厅里喧闹异常;有一个人受不了那闷热而昏倒了。“我们要再投一次票。”会议主席在喧嚣中宣布。    
        两个月来;报纸大做文章;把一场学院选举炒得空前热闹。结果是大众都等着看科学院的大门会不会为一位女性而开。法兰西国家研究院下含五个分量不同的学院:法兰西学院、科学院、文学院、美术学院和政治科学院。玛丽想要加入科学院;是因为这是她惟一尚未以第一位女性身份获得的荣耀;还是庞加莱、李普曼、包提等人劝说的结果呢?    
        她刚刚发表了一本内容完备的著作:《论辐射》。据卢瑟福说;学术价值很高。他写信给包特伍说:“读她的书;我不禁觉得像是重读我自己写过的东    
    西;只不过添加了一些近几年新做的研究……看到她声称法国科学领先;或是她或她丈夫率先如何如何;颇觉好笑。但是我看得出这可怜的人下的功夫多深……”话虽如此;国际科学界和卢瑟福自己都发表了赞誉此书的文章。    
        玛丽习于接受同僚的肯定;全不怀疑自己会当选。可是这次她太有把握了。她并非不够资格;也并非才华不足———这两样她都绰绰有余;反而是科学院的那帮人大都是些平庸之辈。玛丽很知道那帮人的做事方法;才能之士往往不能获选;但是她和朋友都以为;以她的独特出众;当选应无问题。刚开始时他们的看法似乎是正确的。    
    1910年11月16日;《费加罗报》首先宣布玛丽有意加入科学院。这份发行全国;销数超过400万份(全法国人口为3100万)的日报;随即大事报导此事。    
    “除了盛名之外;她既高贵;又美丽;无懈可击。就连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深沉的悲哀;也无损于她纯洁而完美的形象。”《费加罗报》以三栏篇幅;刊出这篇署名报导。    
    《费加罗报》的发行量也许不算太大;在很多方面却是一份领导潮流的报纸。它的读者群教育程度较高;品位不凡。    
        新创刊的《求精报》(L’Excelsior)则以头版全版刊出玛丽的放大照片;旁边附上她的字迹;和对她字迹的分析。《坚持报》(L’Intransigeant)则要求读者列举最有资格登上国家研究院殿堂的女性名单。女作家科莱特(Colette)名列榜者;但也有很多人推举玛丽。就连读者仅限男性的《时代报》(Le Temps);也于12月2日刊    
    出颂赞玛丽的文章。    
        玛丽致函《时代报》总编辑;一方面证实自己有意参选;一方面要求此后勿再刊出相关报导和评论。她也写信给《求精报》说:“有关我候选研究院院士的消息是正确的;但是由于研究院的选举一向不作公开讨论;此例若因我而破;我会心有不安。”报纸沉寂了一段时间;她几乎以为她可以像在科学会议上摆平纷争那样;教导新闻界怎么做呢。    
        一直到那年年底;新闻界都在忙着处理其他新闻:塞纳河的水位升高、作家托尔斯泰去世、白里安出任总理、第一辆劳斯莱斯汽车公开展示、“堕胎”被视为全国性的犯罪;新闻界群起围攻。    
        至于研究院人士;在初期的震惊过去之后;他们平静下来;开始反击。女人不得跨入这神圣的领域;即使是居里夫人也不可以。曾经与皮耶·居里竞逐院士资格的艾马加(Gabriel Amagat)就负责阻止这件事。    
        数学家达布(Gaston Darboux)是科学院的常任秘书;他的观点不同。“女性?”他说;“有何不可?”他还利用《时代报》为他开辟的“公开论坛”;于12月31日发表了一篇文章;引经据典地说明科学家若能加入研究院;可以得到研究方面的那些便利;以及对居里实验室的好处。    
    1月4日;法兰西国家研究院召集所属五个学院;讨论基本章程。《费加罗报》记者描述150名院士到场的情景说:“满脸皱纹的老绅士;手里拿着灰色的手帕进来;肩膀上全是头皮屑;细瘦的腿上裹着起皱的裤管。他们让人既好笑又可怜;固然有些杰出人士;    
    但更多人老朽不堪。他们来此聚会;要讨论是否容许一个女子加入他们的行列。”    
        令人惊讶:大多数人投票表示赞成。第二天;科学院普通物理组依例提出候选名单:布里渊、玛丽·居里和布朗莱。布里渊虽是出色的物理学家;但在这场竞争中全无希望。布朗莱的出马竞选;则充分显示反对玛丽的人政治手腕甚高。66岁的布朗莱已经落选两次;他是无线电报检波器的发明人;为人温和、端正;但他的重要发明;并未给他带来应有的名利。    
        发明无线电报的功劳;给改良检波器的意大利人马可尼拿去;而得了诺贝尔奖。布朗莱的科学地位在法国以外的地区没有受到太多的重视;不过天主教教宗利奥八世曾任命他为“圣格列高利令署理(mander ofthe Order of Saint Gregory the Great)”。他不在巴黎大学教书;却在天主教修会任教。这样的一位人士参选;立刻激起一般人的爱国情操;大家都想看看这次他又将与谁角逐。    
    1月10日;《坚持报》开始发文攻击玛丽;其他报纸也迅速加入战线。他们质问:这个姓居里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丰功伟绩;竟敢与布朗莱竞争院士荣衔?她是从波兰来到法国;嫁给了皮耶·居里———诺贝尔奖的一切荣誉应归诸于他而非她。她是外国人。谈到她在大学里的授课(自从她宣布候选院士以来;每次上课都受到学生鼓掌欢迎);她总是谈论自称发现的“亲爱的镭”;学生都厌腻死了。她的本姓究竟是什么?斯克洛道斯卡?多难听呀。她是天主教徒吗?据说是的;可是几时皈依的?她有没有一丁半点的犹太血统?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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