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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居里夫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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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约瑟夫;我好想念华沙;好想回去几天呀!我还没谈到我的衣服呢;都穿破了。唉;多想走开几天;脱离这冷死人的空气;脱离闲言闲语、无休无止的监督。在这里;我永远得谨言慎行。我需要暂时离开;正如热天里需要冲个凉一样迫切。理由还有很多。    
      ……布洛妮亚好久没写信给我了;一定是她也没有邮票……如果你还省得下邮票钱;请务必写信给我。好好写;仔细说明家里的一切;因为父亲和海拉的信里只有怨言;我不知道情况是否真的那么糟;但我大受折磨。更糟的是我在此也很痛苦———居里夫人的形象被印制在各种邮票上    
    详情我不想说。要不是为了布洛妮亚;我会另寻去处;即使待遇较低亦在所不惜。 佐洛斯基家并不重视她;但她坚持忍耐;显然是打算牺牲自己;只要牺牲得值得。她在世俗生活中注入了宗教式的超凡入圣精神。以后科学成了她牺牲奉献的对象;但在22岁的此时;她牺牲是为了布洛妮亚;还有约瑟夫———在华沙一直还没能立业的约瑟夫。她写信给他:    
        在小镇开业;你便不能继续深造和做研究。那等于是把自己掩埋在一个小洞里;没有前途可言。如果你变成这样;亲爱的;我会极其难过;因为我现在已经失去了雄心壮志;我的野心全都寄托在布洛妮亚和你的身上了。你们两人至少要规划一个与才华相匹配的人生计划。我们的家人无疑是有才华的;不可任其埋没;总要有人发挥出来。我愈对自己感到遗憾;对你们的期望愈高。    
        在佐洛斯基家待了四年;合约到期;孩子也都长大。她已先行另觅工作;结果找到华沙一个工厂厂主的家。    
        她的苦修生涯总算结束了。    
     


第一部  屈辱第三章

    离开那个“乡间小洞”;玛丽呼吸顺畅多了。但是这时的她已无大志;一心只想与父亲住在一起;找个寄宿学校的教师职位。    
        她的父亲已自教职退休;另谋了一个不太愉快而待遇不错的工作:华沙附近一所监狱的典狱长。现在他可以资助布洛妮亚;玛丽则可以开始为自己存钱了。她的新工作也不错。    
        她再度受聘为家庭教师;期限一年;主人是一个年轻阔太太;既迷人又高雅。她的服装都购自巴黎;身边围绕着眩惑于她的美的艺术家;华沙社会名流往来不息。    
        这美妇人却为玛丽着迷;认为她可爱又出众;把她介绍给各界名流。这对玛丽是人生中一段可喜的间奏;在此期间;她有机会向自己证明奢华于她如浮云:她看不出奢华有何必要;自己的物质欲望不高;对那些名贵的东西也欠缺品味。    
    在这一年(1890年)3月;布洛妮亚写信来;宣布她与一个也叫凯希米的学生订了婚。信上说:    
    明年你就可以来巴黎;与我们同住;食宿就不用愁了。不过;你还是需要筹个几百卢布;缴梭尔邦大学的入学费。    
    ……我敢担保你会在两年内拿到学位。你仔细考虑一下;存点钱;放在安全的地方;可别借给别人。也许立刻兑成法郎比较好;因为现在汇率低;以后可能会调高。    
    布洛妮亚真是细密周到。玛丽的答复古怪得很。她似乎认为自己“前途已毁”;显得抑郁、彷徨又绝望。她回信道:“我是个愚人;终此一生也都会是个愚人。或者说;我素来运气不佳;以后也一样。巴黎曾是我梦寐以求的救赎之地;可是长久以来;我已经断了这样的念头。现在机会忽然出现;我不知如何是好。”    
    她长篇累牍地叙述家中状况;要借钱帮约瑟夫开业;要给海拉怎样的支援:“我的心情黯淡悲伤;我知道不该谈这些;大扫你的兴头。你是我们当中惟一可称幸运的人;请原谅我;请你了解;这么多伤我心的事;很难让这封信有个愉快的结尾了。”    
    我们知道玛丽很容易沮丧;但是什么事伤了她的心?现在无由确知凯希米·佐洛斯基在这段期间与她的关系;不过他们确实重逢了。玛丽的父亲写信给布洛妮亚:“若是你们俩都嫁给名叫凯希米的人该多新鲜哪!”看到玛丽日益消沉;斯克洛道斯    
    卡先生忧虑起来;怕“玛丽又会为那些人跌入悲伤的谷底”。    
        虽然时过四载;凯希米的感情并没有变;反而好像愈挫愈勇。在玛丽眼中;他也仍然深具魅力。    
        只是他不知道;现在他有了情敌;而这情敌竟然是一间实验室!    
        玛丽一个叫约瑟夫·波古斯基的表兄;成立了一间“工业农业博物馆”。博物馆是幌子;其实就是一所秘密教学中心;“地下大学”的教师们在这里向波兰的年轻人讲授科学。    
        波古斯基曾在圣彼得堡担任著名化学家门德列夫(Mendeleev)的助手;他的另一位老师又曾与发明光谱分析的德国化学家本生(Robert Willhelm Bunsen)做研究。这些人的大名在波兰年轻人听来都是如雷贯耳;更让他们兴奋的是“博物馆”里还有一间小实验室;他们在里面学做初级实验。    
        玛丽在僻居乡下期间;曾写信告诉哥哥:“信不信?我从书本上学化学!”    
        在实验室里;她发现了书本永远没法传授的:重做一个实验的感觉———不管成功或失败。    
    “我没多少时间可做实验;”她后来写道;“通常我只能在晚饭后或周日去;独自一人……有时候实验结果出人意料。不过;整个说来;在这些最早的尝试里;我的确尝到了实验研究的滋味。我知道科学研究的进展是快不得;也容易不了的。”    
        自从布洛妮亚来信邀她赴巴黎;匆匆又是18个月。1891年夏末;凯希米与玛丽共赴一间山中农舍;度了两天假。大约他此时再    
    次恳求父母同意他们的婚事;玛丽也要求他如此;可是心中明白答复必然是否定的。她于是决定与他分手。当她宣布“我走了”时;无疑是有一种洗脱羞辱的悲惨快感吧。    
    “高傲不逊”;斯克洛道斯卡先生后来如是形容女儿对待凯希米的态度。    
        她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心旌震动。她立即写信给布洛妮亚:“现在;请你给我最后的答复:你的家是否真的可以容纳我;因为现在我可以来了。如果你还养得起我;不至于让自己太苦;写信告诉我。我会非常高兴;因为如此一来;我又可以在精神上独立自主了。今年夏天的残酷考验足以影响我的余生。”    
        由此看来;那个性格软弱但富有魅力的凯希米在玛丽的一生中是有其分量的。    
        另外一位凯希米;布洛妮亚的丈夫;可有趣多了。    
        他那时35岁;有个性、富幽默感;长得也很英俊。他出身波兰的一个富裕人家;但是法国内政部档案中有一些关于他的资料;据此;法国将永不接受他归化入籍。    
        原来他早年在圣彼得堡念书时;有参与谋刺俄皇亚历山大二世之嫌。他不得不逃离波兰;先是在日内瓦寻求庇护;在那里办了一份革命报纸;以后来到巴黎;得到政治学学位之后;又开始习医。    
        简言之;凯希米·德鲁斯基的一切都让斯克洛道斯卡家的这位年轻姑娘喜欢。便是在巴黎的波兰移民圈里;他也是极受欢迎的。    
        惟一的问题是他不能重返俄国统治下的波兰。因此;他和布洛妮亚取得医学博士学位后;双双留在巴黎执业。他们最早的病    
    人是住所附近的屠夫。布洛妮亚已经生了两个孩子。    
        她一接到玛丽的恳求信(“你可以随便把我放在那儿;我一定不给你招惹麻烦、不扰乱你、不挡你的路……我求你答复我;但是要坦白!”)立即要她“快来!”玛丽当然本来就知道她一定会这么说的;只是她不免有些罪恶感。能念梭尔邦大学是极令她快乐的事;美中不足的是担心住在姊姊家;于人不便。布洛妮亚那时又怀了身孕。    
        往来华沙与巴黎之间;要坐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斯家姊妹却全不以为意。若不是火车票贵;她们一定会经常往返其间的。    
        这在当时“上流社会”的人看来;原不足为奇。上流社会的人有国际视野;而当时欧洲各国间的疆界比现在开放得多。    
        可是玛丽却像要搬家似的准备她的远行。她遵照布洛妮亚的劝告;先托货运慢车运去铺盖、床单、毛巾等物;又用一只大木箱装满两三年内可能用上的各种东西;在巴黎是什么也不用买了;就连茶叶也不必———两姊妹喝茶可喝得凶。    
        玛丽存下以及父亲能给的每一块卢布;都得用在刀口上。她坐在随身携带的小折叠椅上横越德国;因为四等舱是没有座位的。    
        那年代的年轻人皆如此。    
        谈到用钱的精打细算;也是当时的常规。出手阔绰只是为了“面子”;而斯家人素来不重面子。生活中总有些东西是必需的;而玛丽有时候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没有。    
        好在1891年秋;这24岁的波兰女子抵达巴黎时;法国法郎的币值相当稳定。    
         


第一部  屈辱第四章

    跨越欧陆的蒸汽火车把玛丽送到巴黎北站的那天;《费加罗报》头版正刊出年轻的国会议员巴尔斯发表的一篇评论;主题是法国国会最近热烈讨论的问题:小学生应否停止学希腊文和拉丁文;改学英文和德文?    
    “议员们已将辩论的层次升高;这问题变成爱国与否的情绪问题了。他们声言希腊、拉丁与法兰西文化当中的珍贵资产;是英格兰、日尔曼和斯堪底那维亚文明所完全欠缺的。”    
        法兰西自认是世界灯塔。    
        头版的另几条新闻分别是:特里莫公爵与诺里公爵昨晨赴伦敦、蒙本西公爵夫人患严重肺炎、贵族大狩共猎得雉100只、兔300只、鹿50头。第二版则报导:巴斯德卡莱斯煤矿区明天将宣布大罢工。矿场动乱已是一个长期问题。    
        在歌剧院;维尔第正在彩排“法尔斯塔夫(Fal    
    staff)”。声誉如日中天的小说家左拉;刚刚出版了18巨册的《银子》(L’Argent)。作曲家德彪西已谱成“牧神的午后”;高更刚画了马拉末(Mallarmé)的画像;正要启程赴大溪地。罗丹正受命塑一座巴尔扎克像;独居的塞尚则在秘密研究认知事物的各种方法。巴黎的林阴大道上已装设了最早期的电力街灯。    
        工程师艾菲尔建造的铁塔已在巴黎的天空展露了两年。虽然是工程技术上的杰作;却连美国也不愿仿作。    
        法国是艺术天堂;既不关切工程师;更不重视工业。很少人看重科技进展;更没人想到科技最终会改造了社会。    
        以中产阶级与自由派为骨干的法国第三共和;已有20年历史。1870年普法战争的战败余波荡漾;巴黎公社的影响力犹存。在巴黎的工人阶级住宅区;支持布朗热将军(Georges Boulanger)的仍大有人在;虽然这位逃亡到布鲁塞尔的英俊将领已经自杀身亡。       
        共和体制蹒跚前进。主张君主复辟的、主张贵族主政的、主张民族主义的、主张社会主义的;左右夹攻政府。在国会下院;布朗热将军派和社会主义派联手要求容许工人分红;让“资本与劳力紧密结合”;还要求排斥外籍工人;保护法国工人。失业情况严重;上流社会和工人阶级都兴起反犹太风;新教信仰则已经不再流行。       
        民族主义右翼人士和社会主义派虽然在殖民扩张问题上互相对立;却都担心机械广泛使用的影响;并且痛恨工业投资与牟利行为。他们认为只有继承而来的财富没有沾染罪恶。    
    有一位神学院院长说;火车于周日隆隆驶过镇上;“既惹恼了我;也亵渎了上帝”。当时恐怕有很多法国人同意他的说法。    
        1891年5月1日;是一个悲惨的日子。早在五年前;美国有30万工人罢工;争取一天工作八小时;自那以后;第二国际固定每年5月1日罢工一天;争取同样的工作时数。1891年;罢工更形扩大;有些地方政府动用武力阻止罢工。    
    北县(department Le Nord)有一个名叫福米(Fourmies)的小镇;是一个纺织工业镇;由于纺织业萧条;有些工人遭到减薪。他们决定发动示威;争取调高工资、每日工作八小时;以及组织工会。厂方事先获悉此事;要求北县长官派军镇压。4月30日;两个步兵连开来;5月1日;警察驱散示威群众无效之后;军队开枪;打死了九人;其中五人未满20岁;还有一个两岁幼儿受伤。    
    结果受到审判的却是筹划罢工的工人。他被判六年徒刑。福米事件至今仍是法国五一罢工史上最血腥的事件。    
    国会为之震动。但法国工人的悲惨生活素来是大家避而不谈的问题。除了左拉之外;任何人的文学作品、戏剧、绘画中都不提;它似乎不存在于巴黎社会的意识之中。    
    毕竟;在巴黎人看来;乡镇地方是太遥远了。再说;除了纺织厂、矿场和冶金厂外;别的工业都极少雇工五人以上。    
    首都经过奥斯曼(Haussmann)重新设计;焕然一新。奢侈品交易兴盛。造价昂贵的大楼纷纷在新铺大道上耸立;但艺术家、白领阶级之类赋予巴黎品味、创意、智慧的人;还没有向郊区迁移。    
    自成一格的拉丁区;缤纷、活泼、亮丽的学生世界;是欧洲知识    
    分子的心脏地区。有12000名男生和极少数的女生在此上大学。“林阴大道两旁遍是咖啡屋;”据《巴黎人报》描写;“法国的精英人物或成群而来;或单身一人;聚集在这迷人而著名的地方。这里是巴黎也是全世界的聚会场所;流行风潮在这里底定;成为全世界依循的准则。”    
        这篇文章的作者感叹林阴大道上出现了“胸罩”这种东西:“那是只应存在于充满野蛮男子、粗俗女郎与低劣啤酒的未开化国家的(such as exist only in savage countries full of savage men and savage girls and savage beer。)。”    
        这种以法国传统自豪的语气;在当时极为普遍。有一则推销“处女仙丹”的报纸广告;标题是“科学与爱国心”;广告文案如下:“外国人可能利用我们内部的困境;攻击我们;把我们看作退化的民族。其实这是拥有最知名学者、最伟大发明的国家。”到底“处女仙丹”是什么呢?原来是“治疗女性更年期痔疾、静脉瘤等所有疾患的良方”。    
        好在;对于不远千里前来寻经的玛丽·斯克洛道斯卡而言;法国的科学还是有点水准的。法国至少有一位大科学家;那是风烛残年的巴斯德(Pasteur)。    
        巴斯德的研究成果既重要又能赚钱。狂犬病疫苗奠定了他的名望;还有好几种发明都已应用在工业上。例如法国啤酒业;就是拜他之赐才得以和德国啤酒业竞争;法国全国都因此受惠良多。那时候;只有德国懂得把科学研究应用于工业上;而且是有系统的开发。    
    巴斯德带动医药、化学和研究方法方面的大幅进步。然而在其他的科学领域内;19世纪初期原本光芒四射的法国学界;却已经减缓了脚步。科学教育更是最弱的部分;受到严重忽视。    
    理论物理方面;法国只设单一教授职。实验室设备既不如英国;也不如德国。只有庞加莱(Henri Poincaré)领导的法国数学院;在数学物理方面不落人后。    
    玛丽若早知道这情形;会不会改往英国或德国去学物理呢?大概不会;一来;以她当时的学术水准;在那里学并无差别;二来;她像波兰一般规矩人家的女孩一样;心向法国。    
    所以;她到巴黎来了;来到德鲁斯基一家居住的德意志路(rue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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