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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灰衣奴 by 彻夜流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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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根本不用去破解亦容的题,只要四处敲一敲就能打破那堵墙。可却被自己固有的想法束缚住了,不知道这算不算亦容对我的讽刺。
  我懒洋洋地将四周看了一下,亦容必定要置亦仁于死地,这里大约不会留下什么生机。
  那本被我抛在石床上的书也掉了进来,我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丢在屋中的石桌上,却见石桌上有一个石子棋盘,木像的手正搁在棋盘旁的石子盘里。
  我走到木像对面,见那木像刻的还是我那位顶顶厉害的师祖爷。只是这雕像显然不是莲生的手笔,没有他刻得那么精心,但却寥寥几笔颇为生动。
  那木像微低垂着头看着棋盘,神情淡然,双眉微蹙,似在沉思又似在回想。
  棋盘的对面有一个石座,我很自然地坐了上去,笑道:「我叫陈清秋,不知师祖名讳,说来有一些不敬。」
  只听嗒的一声,那木像似微微抬起头来看我,吓了我一跳,只见那木像的手一动,竟然下了一子在棋盘中。
  我眼睛眨了又眨才确定这是一尊木像,它的右手搭在旁边的石盘内,盘里的圆子挨个滚动,只要手落下推了一颗子在棋盘中,就会有另一颗子又滚到木像手的下面。
  我看了一下棋盘,却是最简单不过的五子棋,孩童也会玩的玩艺。
  我看了半天,犹犹豫豫的下了一子,只听嗒的一声,木手很快又落了一子。
  我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只听闻诸葛孔明有木马流牛,没想到我今天亲眼所见,却是精巧百倍。
  我胆颤心惊,自然很快输了,棋盘倾斜,那些石子又滑入了左侧的石盘中,然后又一个接着一个的滑入木像的右手下。
  我看了眼手中的石子,发现石子黝黑,放于盘中,有一股相吸之力,想必棋盘下面另有机关,石子吸住下面的东西,机关就会通过木像做出下一个应对。
  我长叹了一声,这要是多么复杂的构造,转念一想,难道我会输给一块木头?
  这么想着,雄心陡然上升,认认真真跟它对垒了起来。
  三盘之后便给我赢了一盘,我放声大笑,就在我大笑声中,只见木像一直未动的左手下弹出了一块木片,上面写着:我叫方停君。
  我不由止住了笑声,抬眼见木像神情淡然,嘴唇自然上翘,微带一点稚气,似在与谁赌气。
  我微微叹息,想必师祖骨子里只是一个正在等待玩伴的少年。
  他从来没有人陪着玩么?我转念一想,是啊,如此聪明的一个人,能与他玩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我伸了一下腰,笑道:「好吧,方停君,那我来陪你玩吧。」
  隔了几盘,我又赢了,左手又弹出了一块木片,上面写着:我最爱吃红汤馄饨。
  我大为高兴,道:「真巧,我也爱吃红汤馄饨。」
  下一张木片则是:天底下最好玩的棋子是五子棋。
  又一张写着:我最喜欢淡黄/色。
  我看了一眼眼前的木像,忽然对他有一点怜惜,想必他极想被人了解,却最终只能制作一个精巧的机关来自问自答吧。
  我拿过莲生的记载,叹气道:「你为什么不让莲生来排遣寂寞呢?」
  我叹息着翻开了莲生的记载,开始用他的视线来看一个故事。
  故事很简单,一个帝王派遣他去追逐一个人。
  这个帝王说,去把他给我捉回来,如果你能成功,那我就相信佛法,会按你的建议去治理这个王朝。于是莲生出发了。
  等莲生找到他的时候,他却微笑着说:「即便你真的成功了,他始终相信的也不会是佛法,而是武力。」
  他又笑问:「那么你呢,你究竟相信佛法里面人所没有的慈悲,还是佛法里面人所没有的力量?」
  莲生的他,只怕就是方停君了。
  莲生苦修了十多年的佛法,所建立起来的信仰,被方停君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动摇了。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莲生就在追逐他的脚步。
  莲生视线里的方停君是一个潇洒,聪明绝顶,才华横溢,武功盖世,总之是一个无人能及肩的人物。
  我不由轻叹了一声,坠入凡尘的佛祖原来是不带佛心的,不怪方停君将他拒之门外,因为他始终都在门外。
  我翻了几页,故事又开始变化了。
  方停君漂泊了几年,在大漠里安定了下来,很快帝王便知道了他们的方位。但似乎他也并不着急,而是经常派人送东西来,琴棋书画,衣服食物,甚至每日都会有边关的士兵用马匹驼来新鲜的水,四时的瓜果。
  莲生与方停君尽管身处大漠,但过得也算逍遥。
  方停君就在洞里面写字画画作书,帝王有的时候会索要一点去看,偶尔也会回信作一点批复。
  这样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帝王始终不曾来,但从未断过给他们供给。
  有一日,方停君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要求来送供给的将士替他带两样东西给帝王。等他将东西抬出来的时候,莲生吓了一跳,原来是两口石棺。
  很快帝王有了答覆,他将两口石棺原封不动的又送了回来,并且说:「停君,你应该知道你更适合睡水晶做棺材,并且独自一人。」
  那一日,方停君在石棺边坐了很久,才将它们又抬回了自己的寝室。
  后来莲生就发现他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即便莲生精通医术也无法医治他。莲生不得不慌忙向帝王求救,这一次帝王终于来了,却也带来了千军万马。
  只是他却没有立刻发动进攻,因为石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黑衣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很俊朗,看起来也很温良,但是他一人一剑却能将帝王的军队阻于门外。
  方停君听了之后,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咐咐莲生带一封信给那个黑衣男子。
  莲生接过信走出石林,将信交给黑衣男子,信打开之后却是一张白纸,莲生诧异万分,但那男子却只是微微一笑。
  然后出来的莲生却发现自己不能再回到洞里了,方停君启动了外面的八卦阵,并将它设置成结界,莲生苦思许久都无法破解。
  但凭着对洞|穴的熟悉,他找到了最大的那个透光口,用本门独步的缩骨功滑了进去。
  当他看到那个莲花阵时,他就明白这是方停君给他的最后留言。
  这世上有一些门,即便能开启,也无法进入,对于佛门子弟来说,那就是世事万象皆虚幻,无法执着,所以不必沉迷。
  方停君的本意大约是想点醒莲生,只不过莲生仍然选择留在了婆娑海,他坐化于这扇门前。
  我泪流满面的去看那个封闭了的石棺,想必它就是那个寂寞少年的最后归宿,我问:「既然你如此害怕寂寞,为什么又总拒人于闸外呢?」
  而就在我问的那一刻,我却又找到了自己问题的答案。我叹息了一下,笑道:「对啊,有一些寂寞,唯有特定的人才可以排遣的啊。」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暗,想来是自己的大限已至,于是笑着走到石棺旁,道:「不知道我来陪你,你可否会满意。」
  我拍了拍石棺,叹道:「方停君,你百年之后尚且有我来陪你,不知道我百年之后,会有谁来陪我?」
  说完,我手一撑跃入石棺,将棺盖盖好,交叉双手,觉得一个贵族的睡姿也大体如此优美了。
  我闭上了眼睛,就当自己这个小乞丐做了一场起伏跌宕的梦,梦醒了,我只是回到最初。
  而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我似乎梦见了亦非,不由犹豫要不要把他也遗忘在梦里呢,一瞬间里我又决定还是把他带走吧。
  我在哎梦里只带走这么一项记忆,老天也不能责怪我贪心不是?于是我终于安然入睡。
  可我还没彻底睡着,棺底突然翻转,我大叫一声,猝不及防就掉了下去。然后扑通一声掉入了水中,接着就被那迅急的水流不停地往下冲。
  眼前忽然一亮,似乎我又见到了阳光,从地低下被冲到了一个河流中。
  冰凉的水刺激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耳边只听有人大喊道:「快看,这里有人!」
  然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却见亦非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正在看我,见我醒了,他欣喜若狂似的一把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脖项里喃喃道:「没事了,你没事了。」
  我笑着回抱亦非,感受他温暖的身体,我们也曾有过拥抱,只是没有哪一次拥抱会比这一次彼此更接近。
  后来我想,方停君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自绝于石棺中呢,他必定早就在石棺下安排好了退路。他让帝王前来与他一起赴死,只怕是想与他从此隐姓埋名,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只是他想要的是陪伴,帝王想要的是征服。
  无论是帝王还是后面的黑衣男子,他们想必都远远了解方停君胜过莲生。因此洞|穴里,是莲生故事的结局,却不一定是方停君与他们的。
  一郎也未曾死,只是折断了四肢,他将毒药的解药配方交给了亦非。尽管如此,我这一次死里逃生,仍然让我断断续续沉睡了近一年半。
  一郎原本就是宫藤家族安插在亦非身边的棋子,因为亦容与宫藤家族错综复杂的关系,亦非才故作不知,接受了一郎。
  而一郎呢,我相信他必定对亦非有一点感情的吧。
  所以当他要求返回扶桑的时候,我让亦非劝过他,但是一郎坚持要返回故土。
  亦非只得派人将他送回,一郎就死在他刚踏上自己故土的那一刻,是被宫藤家族的人刺死的。
  亦非得知了之后,也是有一阵黯然,我则叹气道:「对自己凶悍的人,必定对敌人更加不留余地,与他们对敌,就不能考虑退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了话,亦非陪了我不足一月就重新踏上了征程。我跟他说:「也许你下一次凯旋而归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亦非半垂眼帘,良久才道:「等我。」
  说完,就毅然而然地走了。
  我每天坐在城楼上向大漠的方向眺望,某一日听到有人在咿呀呀呀唱京剧,回一望见立哥又回到了立方柱上,寂寞无聊之际正在走台唱京剧呢。
  不由大喜,连忙跳下城楼向立方柱奔去,远远却听到立哥这回唱的倒不是大花腔,而是玉门关的唱段:
  离长城跨雕鞍按辔思想,
  叹不尽功名事古今贤良……
  玉门关黄沙起风吹如浪,
  耳听得牧马嘶遍地牛羊。
  乘长风行万里英雄气壮,
  息干戈保社稷永固边疆。
  我随口接了一句:
  「听树梢风悠悠人烟寂静,对此景不由人心不安宁。都只为鄯善王犹豫不定,怕的是通西域大功难成。」
  立哥往下一瞧,见是我,大叫了一声,从立方柱上滑了下来,狠狠给了我一拳,我连忙咳嗽讨饶,道:「我现在可是痨病鬼,禁不得你打。」
  两人找了镇上唯一的酒馆,如今我出手阔绰,自然是好酒好菜放足量的上。立哥先吃了个酒足饭饱,才跟我讲起他的遭遇。
  他从王府跑出来之后,原来是想逃回金陵,可是越往回走越惦记戈壁滩。
  立哥指着手臂道:「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那沙子已经在咱的皮下面流动,竟是再也摆脱不了它了。」
  他在半路听说恭亲王带兵与突厥决战,心头一热竟然折了回来。
  只是他回来时,早已尘埃落定,那立方柱也只怕以后用不上了。前几日听说恭亲王又带兵跨大漠作战,他心头感激,于是爬上立方柱唱起了玉门关。
  我一笑,还未回答,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干瘦老头冲了进来,抓起桌上的菜就往嘴里塞。我惊讶地道:「师父?」
  师父根本不理会我,只顾埋头吃饭。我忽然心里想起,师父误以为我被马贼抓了,必定是满大漠的去寻马贼的晦气。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师父居然一找就找了快两年,他又不懂照顾自己,想必在大漠里一定吃不少苦。
  我心里忽然泛出了一股温情,我无父无母,唯一知道的长辈就是师父。
  我动手给师父倒了一杯茶,温声道:「师父,喝口茶,不要噎着。」
  师父不理会我,继续吃他的东西。
  我解释道:「师父,这一年半我其实一直就在盘口镇,只是病了,所以一直无暇去找你。」
  师父抬起了头,瞪着一双金鱼眼,满面困惑地道:「咦,你住在盘口镇地么,你什么时候不当金陵的才子了?」
  我一时气哽,还没来得及回师父,门外洪英气呼呼地牵着小虎子门口过。
  她嘴里骂咧咧地道:「真是个穷鬼的命,珍珠可以当弹丸玩的么,如今打碎了,一件无价之宝现如今天只能卖半钱银子,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害虫!」
  小虎子虽然也有十一岁了,初具少年的模样,但是在他泼辣凶悍的老娘面前,仍然是低头哆哆嗦嗦的,嘴里念叨着:「虎子是害虫,虎子是害虫。」
  我刚想跟洪英母子打招呼,师父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的,一个倒翻身落到洪英母子面前。
  洪英吓了一大跳,一挑浓眉,一翻厚嘴唇就要开骂,转眼见我出来又眉开眼笑,连声道:「你这个死鬼还没死啊!」
  我笑道:「死鬼不死又怎么叫死鬼呢?」
  洪英扑过来,对我又掐又拧,嗲声道:「因为你是只千年小王八。」
  我被她嗲得起鸡皮疙瘩,却见师父扑通跪倒在地,冲着虎子大喊了一声,道:「师父,我找得你苦啊,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
  我头皮一阵发麻,只见师父老泪横流地道:「你当初跟我说虎子是下去,我才能走出那个洞……」
  我恍然大悟,只怕那一日师父不见了之后,商队的人到处找他,其中有人说了一句:虎子是害虫。
  只因甘肃话害发「下」音、虫发「送」音,那话透过透光孔传进了师父的耳朵,师父把它理解成了虎子是下去,所以一直朝下走,也果真走出了当时的洞|穴。
  我看见师父老眼昏花地抱着惊慌的虎子涕泪横流,不由想起所有学过方停君武艺的人。
  大师兄剑术平平,二师兄中了莫名的毒,我与宫藤则走火入魔,叶何泽与亦容不知去向,唯有师父将他的武艺融会贯通,武艺高超可及鬼神境界。
  那个惊艳绝伦的方停君会不会想到,唯一能传他衣钵的,是这么一个糊涂的老杂毛呢。
  我想到此处,忍不住纵声大笑,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世间事,原本都会有一个尾首相连、巧妙连环的结局,悲者看它是讽刺,乐者看它是幽默。
  尽管我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就会走火入魔而身亡,我还是等到了亦非的另一个凯旋而归。
  这一次亦仁又再次光顾盘口镇,替亦非洗尘,可谓圣恩极隆。
  亦仁这一次还带来了一个年轻人,他左眉间有一颗痣,淡色嘴唇,懒洋洋的表情,乍一眼看上去非常的普通。
  可他一笑,整个五官就变得极为生动起来,让人移不开眼。亦仁开口闭口都是展亭,展亭。
  我倒没想到原来顶替我才名的就是这么一个青年人,他看起来似有一些不及其他几位才子,不及宋青山这么风度翩翩,也远远不及亦容这般惊才绝艳,可他却是当今四大才子之首。
  附近但凡握有兵权的大将、番王、土番王都赶来朝圣了,一时王府变得车水马龙,贵气冲天。
  有几位愣充雅人的土番王向陆展亭求字,陆展亭大为高兴,立即赐字,还大方的给每位贵人都送福字一幅。
  一时间陆展亭写得歪歪扭扭支离破碎的福字传遍了整个王府。
  亦仁似既不尴尬,也不气恼,只是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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