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0-解读卡斯特罗神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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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薄 �
“这个好办。”说完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时候，使馆同志排队到卡斯特罗身边合影。是夫妻的就分别站在卡斯特罗两旁，一个人的就单独照。几分钟的功夫，大家的要求全都满足了。
餐桌上为卡斯特罗准备的菜肴是冷盘、鱼翅汤、葱烧海参、奶油虾、小油菜心、炒大白菜、炸茄盒、烧冬瓜球，另有西葫芦饼、麻团和冰激凌。卡斯特罗吃饭比较慢，细嚼慢咽，而且不断讲话。我们采取的是分餐制，大家的冷盘全吃光了，而卡斯特罗盘子里的菜刚吃了一半，我担心以这样的速度吃不了几道菜就到结束的时间了，我示意招待员扈兵给卡斯特罗撤盘。当卡斯特罗讲话的时候，小扈不声不响地把盘拿走。卡斯特罗讲完话要吃菜时，发现盘子不见了，他马上把小扈叫住：“朋友，你怎么把我的盘子拿走了？我还没吃完呢。”卡斯特罗有些埋怨招待员。我急忙解释说：“是我叫他撤走的，照你这个吃法，10点20怎么结束得了？”
“那也不能不吃完呀。”卡斯特罗继续吃他的冷盘。
卡斯特罗吃饭有个特点，他是“三光”政策：菜光，饭光，酒光。他一点儿不浪费，经常把掉在桌上的菜也捡起来吃了，他说农民种粮种菜不容易，不应当浪费，浪费是犯罪。
卡斯特罗边吃边讲话，兴致特别高，时间到了10点20分，拉赫等人不时看表，但没人催促卡斯特罗。这顿饭整整吃了三个小时。
席间卡斯特罗谴责美国等西方国家想方设法攻击和西化社会主义古巴和中国。卡斯特罗说：“我每天都要看几百条电讯，没有哪一天没有攻击中国的讯息，如果中国某人因犯罪而遭逮捕，他们马上就进行歪曲的报道；如果中国政府对某一小撮破坏国家安定或背叛人民利益的人进行限制，那边马上就鼓噪起来。帝国主义千方百计宣传西方的思想和价值观，从各方面支持所谓的不同政见者，对中国是这样，对古巴更有甚之。这几天美国又造谣说中国向古巴运送武器，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这几天我一直忙于调查此事，以便用事实揭露美国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说中国运来的是‘武器’，都是解决肚子问题的‘武器’，我调查过了，中国运来的是粮食和日用品。”
第三部分回国之前，卡斯特罗为我送行（3）
卡斯特罗还告诉我说：“明天晚上的电视圆桌会，主要就美国的这一谎言进行揭露，后天报纸将发表文章辟谣并进行批判。”
吃完了饭，大家到客厅喝茶。卡斯特罗知道我喜欢书画，他送我一幅古巴青年画家画的抽象画作为纪念，画镶在一个精致的画框里，装在一个扁平的木盒里；卡斯特罗送给我夫人一个木雕。我回赠给卡斯特罗的是一幅我的书法作品，内容是古巴国父何塞·马蒂的一句名言“祖国是整个人类”。我用中西两种文字写成，用淡墨书写西班牙文作为衬底，用浓墨书写中文作为正文。卡斯特罗完全明白书作的内容，我还告诉他，用这种我独创的艺术形式有利于中国书法走向世界。卡斯特罗非常高兴。我还送给他一套李宁牌的运动服和球鞋，并对他说：“希望总司令锻炼身体，永远健康。”
“没有人能永远健康，人总是要死的，死后就会被人遗忘。”卡斯特罗说。接着他问我：“你回国后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
“我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我回答说，“我退休后，想从事我喜欢的书法创作。”
“你不应当退休。你在我们国家工作很出色，现在两国关系非常好，古巴永远不会忘记你。”
“两年多来，我为两国友好合作关系的发展做出了我的努力。我相信今后两国关系会进一步发展。我两次在古巴共八年半的时间，我视古巴为我的第二祖国，我热爱古巴，对古巴怀有深厚的感情，你和古巴政府给予我的极大的关怀和支持，我永生不忘，我人虽离开古巴，但一部分心仍然还留在古巴。”
“人走，心也就跟着走了，不过你可别把厨师也带走了。”卡斯特罗幽默地说。
“我退休后仍会继续关注古巴，关注两国关系。”我说。
“我这个人是不会退休的，什么时候打垮了美帝国主义，古巴取得了彻底的胜利，我就退休；我看江泽民主席也不应当退休，他在国际国内威望很高，而且身体很好。”
卡斯特罗告辞之前，又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是不是再照一张集体合影？”
我完全没有想到卡斯特罗在时间如此紧张的情况下竟还提出照集体相，我已经不好意思再占用他的时间了。
我招呼使馆同志快速在使馆的台阶上站好。摄影师刚要拍照，卡斯特罗突然叫住：“等一等，大使的儿子怎么没有来呢？”
我这个当爸爸的都没有想到让儿子参加照相，卡斯特罗这样世界级的领袖，竟然想得如此细致，我怎么能不从心眼里感动呢。
第二天，也就是6月19日，使馆负责照相的同志把每一位馆员同卡斯特罗的合影冲洗出来。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其中两位同志的影像，两人非常遗憾。谁知当日下午卡斯特罗的摄影师把他为每一位同志拍摄的与卡斯特罗的合影照片送来，当然也包括那两位感到遗憾的同志，人家是专职摄影师，拍得既专业又清晰。大家皆大欢喜。
最使我感动的也是我最难忘的是在20日晚上我登飞机之前，古巴外交部的一位大使赶到机场贵宾室，对我说：“大使同志，卡斯特罗主席送给你他和你家人的合影，作为纪念，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
这两张照片长46厘米，宽32厘米，上部的中间空白部分是卡斯特罗的亲笔签名，字体美观大气，苍劲有力。我这颗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心想：卡斯特罗真够朋友；人情味如此之浓，想问题如此周到，真不愧是受人爱戴的革命领袖。
这是我最为珍贵的纪念。回到国内我做了镜框，挂在我的书房里。有朋友到家里来做客，我都会向他们讲述这段故事。
第三部分卡斯特罗访问中国（1）
卡斯特罗继1995年首次访华之后，于2003年2月26日至3月1日应江泽民主席的邀请对中国进行了国事访问。
卡斯特罗是26日下午乘伊尔—62专机抵京的。在钓鱼台国宾馆下榻后，卡斯特罗一行立即前往人民大会堂，出席江泽民主席为他举行的欢迎仪式。
欢迎仪式后，卡斯特罗一面与江主席聊天，一面走向会谈室。
江泽民主席开门见山：“你是从远方来的，我愿意听你先谈。”卡斯特罗回答说：“刚才江主席问古巴的情况怎么样？对于这个问题，古巴的同志一定会说‘很好’。但我这次要十分小心，因为中国的情况非常好。不过，我还是要诚实地回答，古巴的情况是很好的。”
江泽民说，过去的10年是中古关系发展最快的时期。我1993年访问古巴和你1995年访问中国时，我们针对国际形势的变化深入交换了看法，达成了广泛共识，为两国关系确立了发展方向。
卡斯特罗说，我十分高兴再次到中国访问，与老朋友重逢并结识新朋友。
卡斯特罗说，“9·11”事件后，国际政治、经济形势都发生了重大变化，受其影响，加上遇到自然灾害，古巴经济发展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我们调整了产业结构，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保证了社会稳定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
卡斯特罗在会谈中表示，古巴重视与中国的关系。在建设自己国家的伟大事业中，古巴愿意借鉴中国的经验。会谈比原计划延长了半个多小时。
2月27日晚，我作为世界知识出版社社长、中国前驻古巴大使、古巴人民和卡斯特罗的老相识、老朋友，被邀请到古巴驻华使馆，参加与卡斯特罗的会见。
这是一次小范围的聚会，古巴驻华使馆邀请了曾在古巴工作过的外交官、记者、研究人员，他们都是古巴人民的老朋友，为中古两国关系的发展做出过贡献。
当时我和卡斯特罗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在这样一个公共场合，我有幸与他进行了单独交谈。
我首先问卡斯特罗：“总司令，您在1995年曾经访华，如今，事隔七年，您二度访华，有什么新的印象和感受？”
卡斯特罗用手捋了捋胡须，略有所思回答道：“近年来，中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中国的经济健康、高速地发展，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国际威望也随之日益提高。我看到街上行走的人们流露出喜悦的心情，可见老百姓生活愉快、心情舒畅。我还发现在北京美国文化的痕迹不是很多。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中国拥有自己独特而悠久的历史和文化。中国人民是勤劳的人民，是拥有艺术气质的人民。”
“谢谢您的夸奖。您如何评价目前中国与古巴的双边关系？”我接着问道。
“我认为两国关系发展顺利，明天我就要去南京的熊猫电视机厂了。我们从那里购买了100万台彩电，现在大部分都已交货。我也按期付款了，一分一文也不少。我想特别强调，电视机的质量非常好。”
卡斯特罗谈到的100万台彩电，源于2001年4月江泽民主席在古巴访问的一件事。当时，卡斯特罗全程陪同江泽民主席访问古巴。在参观中国电子产品展览时，江主席这位昔日的电子产品专家亲自向卡斯特罗解释了电视机逐行扫描与隔行扫描的技术区别。当时，卡斯特罗曾表示，希望从中国进口电视机。原来，古巴人很爱看电视。20世纪60年代初，当我国刚刚创办电视事业，即使北京、上海、广州这样大城市的普通家庭还没有电视机时，美国生产的电视机就在古巴相当普及了。后来，随着美国与古巴断交以及前苏联解体，古巴没有了电视机的来源，看电视遇到了麻烦。当时，只有家里有亲友在海外和有外汇来源的居民才能在外汇商店买到彩电。后来，在江主席的亲自过问和有关部门的努力下，100万台彩电成功运抵古巴。现在，在南京熊猫电器集团帮助下，古巴已建立了自己的电视机装配厂。
这里，我还要插上一句，不但中国的电视机风靡古巴，在古巴满街跑的也是中国的自行车。由于美国政府多年来的野蛮封锁，古巴经济遇到了巨大的困难。尤其在能源供应方面，由于石油供应不足，造成工厂大面积停工、居民生活大面积停电、公共汽车大量停驶。古巴政府遂决定从中国进口自行车，缓解交通问题。很快，古巴政府的要求得到了中国的回应，50万辆自行车迅速运到古巴。一时间，中国当时的名牌自行车“飞鸽”、“永久”、“凤凰”在古巴的大街小巷随处可以见到。现在，古巴不但从中国进口自行车，而且在中国的帮助下，建起了好几家自行车厂。在自行车成为古巴城市里上班、上学的主要交通工具以后，自行车又引发了古巴的城市交通指挥问题。古巴有关部门专门请来北京的交警和专家共同会诊古巴的城市交通，协助古巴将车道划分为快车道、慢车道，并学习了北京从容指挥城市不同车辆进行正常行驶的经验。
话题回到我和卡斯特罗的交谈。2003年2月伊拉克战争风云乍起。我就这个问题向卡斯特罗请教：“总司令，近来大家都非常关注伊拉克局势的发展，请您谈谈对这一问题的看法。”
第三部分卡斯特罗访问中国（2）
一谈到美国，卡斯特罗就有气：“美国如今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它向伊拉克发动战争的目的就是要控制中东的石油。但是，美国为此是要付出高昂政治代价的。美国企图用大兵和刺刀来统治世界，这是办不到的。因为世界人民还是爱好和平、反对战争的。”
“您参加了不久前的不结盟首脑会议，您如何评价这次大会的成果？”
“成果不错，我们发表了自己的宣言和声明。顺便问一句，您从大使任上退下来后在做什么？”
“我在世界知识出版社当社长。我们出版六种期刊和大量国际问题方面的图书。我们最近出了一套很好的产品：专门向世界介绍中国的健身运动太极剑、太极扇、太极拳的教学DVD。这套产品配有汉语、英语、西班牙语和法语的解说词。配有一套礼品练功服、一把太极剑和一把太极扇。我送给您一套，它很适合您这个年龄的人锻炼身体用。”
说到这里，我本想开一个“国际玩笑”——从礼品盒中取出伸缩状的太极剑，猛地一抖，转眼间变成一把一米左右的宝剑，引得卡斯特罗的保卫人员紧张地围拢过来，等到大家明白过来，彼此哈哈一笑，岂不快哉？哪知太极剑与礼品盒镶嵌的部位太紧，我抠了半天也没抠出来。卡斯特罗也站起身来帮我抠，太极剑还是一动不动——“恶作剧”没有搞成。
“祝您健康长寿！”我说。
“谢谢您。我健康长寿，美国人就会不高兴。”
我接着说：“我们计划出版由巴西一位女记者撰写的您的传记，还准备翻译出版关于‘世界最著名小男孩’小埃连的书。不久前我们出版了一部古巴民族英雄何塞·马蒂的传记——《激情似火》。与此同时，为纪念何塞·马蒂诞辰150周年，我们正在筹备何塞·马蒂语录中文与西班牙文的书法展。最后我们将会把所有作品捐献给古巴。我们希望总司令能亲笔为何塞·马蒂诞辰150周年题词，这便于我们更好地宣传这位民族英雄。”
卡斯特罗说：“感谢你们做的一切。何塞·马蒂是古巴民族英雄，古巴革命是靠他的思想和马克思主义取得胜利的。他的思想具有普遍意义。”
时间过得可真快，与卡斯特罗的愉快会见就这样结束了。
2月28日下午，江泽民陪同卡斯特罗冒雨来到南京熊猫电子集团总部。两国领导人兴致勃勃地参观了电视机生产线。熊猫集团2000年10月与古巴签订了向古巴出口100万台彩电的贸易合同，标志着向古巴出口彩电的项目正式启动。
3月1日上午，江泽民陪同卡斯特罗参观了上海浦东新区。参观过程中，卡斯特罗不断提问并高度评价中国改革开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他表示希望进一步加强古中两国的经贸合作关系。
当天下午，卡斯特罗结束对中国为期四天的国事访问，乘专机离开上海。临行前江泽民同卡斯特罗在上海锦江小礼堂亲切话别。
卡斯特罗飞走了，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怎样为中古友谊再做出新的贡献呢？我想到自己的爱好——
我自幼喜爱书法，得书法家王半哑指点，以柳、欧为习作基础，博涉行、草、隶、篆。20世纪60年代开始临摹毛泽东墨迹，研习毛体。多年来努力在书法园地耕耘，博采众长，并注意从其他门类艺术中汲取营养。为使中国书法走向世界，让外国朋友也能懂得书作内容，我利用自己的外语优势，独创了一种将汉字和外文融在一起的艺术形式，以淡墨写外文作底衬，用浓墨书中文为主体，作品的主次、浓淡、阴阳分明，受到中外人士的欢迎和好评。我多次应邀在国内外大学和友好团体举办书法讲座和展览。
为纪念何塞·马蒂诞辰150周年，我书写了30余幅中西合璧的书法作品，在古巴驻华使馆和中国对外艺术展览中心的大力支持下，在北京金台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