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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2777-少林寺第八铜人-第17章

小说: 2777-少林寺第八铜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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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着?”七索问,拳头捏得(A3)(A3)作响。    
    “这阵法看似凶险,其实不过仗着人多势盛,从咱这上头看下去,这剑阵跟棍阵原本就不是同一个爹生的,强行交配在一起,不是乱搞是什么?若能引得阵法冲叠在一块,阵法就会相互吞噬,剑不容棍,棍不容钩,钩不容剑,阵法人兽相奸不通至极,到时候就跟一般的大乱斗没什么两样啦!”赵大明说的话自相矛盾,说得七索一愣一愣的,但总算明白了赵大明的意思。    
    三丰并不处于高处,在少林亦未研习过阵法变化,但三丰在江湖上自有奇遇,曾得一无名高人以天象为经、五行为络点拨拳术,对各种阵法皆以独特的“听势”观之。    
    但听得剑势如群蛇暴窜最是凶险,但风雷般的剑舞声中却隐含被群蛇慑服的虎啸,三丰凝神听之,这两种节奏根本不协调,棍法讲究大开大阖,却混杂在寸短寸险的剑光吞吐中,气势虽大但并不流畅,这两种阵法只要自己强行欺入便可轻易破解。    
    “不对。”三丰隐隐觉得有凶险。    
    要强行攻入阵法,难却难在以静制动的天女钩阵。    
    这钩阵杀气腾腾,却不随阵盲目起舞,在剑棍两阵里十分突兀,显然尹忌也知道剑棍两阵齐上的缺失,便以钩阵守株待兔。梅花三钩是极凶险的兵器,沾肉即离,血屑纷飞,创口难以愈合,以肉掌相抗稍有闪失便会受到重伤。    
    三丰并非逞能之辈,立即朗声喊道:“谁借小弟一柄剑用?斩杀群妖立即奉还!”    
    身上有带剑的群雄纷纷拔剑相赠,但盼自己手中之剑能被三丰一用,脸上便大有光彩,此后逢人就可自夸,手中之剑曾与三丰大侠并肩作战。    
    “瞧瞧我这把青州剑名匠胡铁师父亲手冶造的神剑,利可比鱼肠!”    
    “我这柄贲龙剑才是好东西,一剑既出必见血光,神物也!”    
    “呸!我这两柄鳞波短剑乃大宋皇室赐下,正气浩然,专斩败类!”    
    “你们的剑都太娘气啦,我这柄凯兹屠龙大砍剑重达八八六十四斤,连我都挥不动只是扛着好看,这种大气的砍剑才适合三丰大侠帮它开锋啊!”    
    三丰环顾群雄手中之剑,有意要取那极其笨重的大砍剑一用。    
    手一伸出,却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群雄茫然,以为三丰没有中意之剑,于是渐渐静了下来。    
    “如果,那一柄剑在我身边就好了。”三丰幽幽叹道,抬头看着天上。    
    钩月斜挂,云淡风轻。    
    三丰毫不理会渐渐逼近的风雷剑阵,看那月亮看得出神。    
    群雄静默,好奇三丰说的是哪一柄珍奇名剑。    
    本想等三丰大败群雄才现身见面的七索,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手持玄磁双剑一跃而下。    
    “神剑在此!”


第二部分挨打忍痛的高手

    七索昂藏阔步,中气充足大声喊道。    
    三丰惊喜交集,世间再无一事可比生平惟一挚友突然现身,在恶斗之前昂立于自己身旁。刚刚三丰口中神剑,便是指七索。    
    好久不见,七索方才那一声喊叫足见内力修为不仅没有搁下,反而突飞猛进,竟不逊于自己。    
    群雄并不识得七索,当下议论纷纷胡乱猜测。    
    爱出风头的赵大明于是狮子吼道:“太极义子!好好的干啊!”吼得暖风岗都震动了起来。群雄捂住耳朵,这才恍然大悟这乱入者乃是赫赫有名、行刺手握重兵的汝阳王五次之多的狂人太极。    
    三丰热泪盈眶。七索笑笑,抽出玄磁双剑,双剑呜呜低鸣。    
    三丰无言接过其中一柄。两侠相聚,真情流露,不必多言。    
    群雄尽皆动容,江湖传言两侠本是旧交,果然是真!    
    “这是灵雪的……”三丰看着乌黑长剑,极为轻灵,微微晃动便有隐隐蝉鸣声,登时认出。    
    “嗯,峨眉的玄磁双剑!”七索刻意朗诵剑名,好让好大喜功的灵雪沾沾喜气。    
    那灵雪与红中师徒俩果然窝身在群雄里。三丰威武赴约,又见久违的七索现身,原本丢了珍贵双剑怏怏不乐的两人笑颜逐开,红中更是又哭又笑,而灵雪现在又听得七索手中长剑竟是玄磁,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尹忌久等不耐,一声低吼。    
    六道剑阵一分为三快步涌上,将三丰与七索包围其中,想将两侠居中挤杀。    
    “七索,你懂剑法吗?”三丰与七索背靠着背,语气依旧喜不自胜。    
    “就少林寺狗屁不通的那套,你呢?”七索也是狂喜不已,根本不把周身剑光放在心上。    
    “略通一二,不过武功强弱最是现实,以你的功力,只消将三成内力灌注在剑身上,然后……”三丰喃喃说道,背心隐隐感觉到七索的真气股荡,暗暗吃惊七索三年来的成长居然精进如斯。    
    “画圆!”七索脱口而出,长剑末梢抖动,内力所致,刮起气劲。    
    三丰大喜,原来两人一别,对武功的遭遇、领悟别有蹊径,却在武功的本质上殊途同归,皆在一个“圆”字上打转。    
    七索气灌长剑,一阵霸道的随意劈圆转砍。    
    虽然华山派剑阵阵法精妙,却被七索剑身上暴涨的剑气强行逼退,更有两柄长剑应声而断,持剑者虎口喷血,骇然不已。    
    “起!”三丰一跃而上,施展他最新领悟的快圆剑法。    
    三丰剑尖直指天际,手腕一压,气劲圆转广博,丈许之内竟无可闪躲,乃是以气御剑的霸道作风。只见数名功力稍浅的华山弟子笼罩在气劲之内,长剑瞬间弯折,竟然把持不住。    
    “断!”七索趁机突入,简单一招大横砍,七八柄敌剑登时断折。    
    “妄徒接剑!”尹忌看准七索不善使剑,一招虚虚实实的涧里看花递上,却叫三丰迅捷移形补位接了过去,尹忌暗暗叫苦,幸好周遭两阵一齐出剑相助,勉强挡架住三丰。    
    七索也不好过,两个剑阵自左右立刻围上,向七索攻出的剑招十中倒有九记是虚招,瞧得七索眼花缭乱,干脆不断催化功力,朝四周狂舞长剑护身。剑气纵横,近身者莫不惊心。    
    七索想起赵大明的话,想提气上跃引棍阵扰乱剑阵,但一跃上空,底下剑阵迅速缠动,移到七索即将落脚处,等待将七索斩成肉酱。    
    “糟糕!”七索吐舌,却不紧张。    
    因为他竟还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里!乡下人的无知值得喝彩!    
    “通通给我闪开!”三丰脚踢流星,几柄断剑纷纷射向等待七索落下的两剑阵。    
    三丰内力何其了得,众剑客赶紧舞剑护身,试图将三丰踢来的快剑击开。    
    七索落在众剑客之间,不善剑法的他索性以剑做拳,使出灵活跳脱的猴拳出来,只是七索内力惊人,与其剑交错几乎只有断折下场。众剑客一面要挡三丰飞剑,一面要抵挡七索猴拳剑法,终于溃散。    
    “棍阵钩阵上来!”尹忌大吼,手中长剑砰然而断。    
    虎咬门早已等待多时,群涌进阵,天山派的双钩使者也开始补漏阵法缺口,阵法陡变,强行将三丰与七索遥遥隔了开来。    
    七索丝毫不识钩法,全仗众人对他存有顾忌之心,以及他快速踏圆闪躲的步法,勉强在危势中逃来逃去。只是七索还是一张笑嘻嘻的鬼脸,看起来从容不迫。    
    “师父,怎么办?”红中看得心惊肉跳,生怕有了闪失。    
    “他自己都在笑了,担心他做啥?”灵雪冷冷道,目不转睛看着三丰新创的剑法,颇有领悟。    
    三丰长剑开始重滞,丝毫不见剑理中最讲究的轻灵飞快,然而剑势迟钝,拙然沉猛。三丰剑尖画圆,身体也踏着大大小小的残圆步法,气劲开始在周身旋转,越旋越快,竟逼得群敌不敢欺近。    
    “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剑法?”尹忌暗暗吃惊,华山前辈不乏以气御剑的高手,却没有以慢制快的道理。    
    若是以快剑强逼而入,一定会被气劲给沉落、扭开,或脱手,除非强入者的内力更高一筹,否则绝无可能。    
    七索遥遥看见三丰所创的慢剑招式,惊喜之余也想依样画葫芦,却在惊险的闪躲中没有间隙容许慢慢揣摩,当下咬牙冲进棍阵里,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虎咬门门徒见猎心喜,群棍毫不留情朝他身上砸落,棍棍都直劈周身大穴,但七索原先就抱存着要挨上几棍的想法,手中长剑插地,双手盘起。    
    要知道,少林寺第八铜人可是挨打忍痛的高手!    
    木棍闷声击中七索,却再也抽不开了。


第二部分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七索吃痛,却运起精湛的慢拳内劲,将所有砸在身上的棍子双手盘旋粘住,虎咬门门徒全被七索的劲力带着走,除非放手撤棍,否则绝无可能脱离七索的内劲纠缠。七索左手带转三根木棍,右手黏动五根木棍,轻灵沉猛兼而有之,众棍手开始被转得头晕眼花,想要撒手却又不甘。    
    “厉害!这黏劲功夫当真奇妙!”赵大明拍手叫好,重八也与有荣焉。    
    天山派双钩使者不信邪,窜上要砍,七索猛一反身回旋,众棍手不自禁四散摔出,势道急猛,撞得双钩使者眼冒金星。七索猱身向前,数人接连中掌昏厥。    
    “我看就别打了吧?”七索单脚一钩,踢起了玄磁剑握住,众剑客骇然倒退。    
    七索漫步游走,捡了所有断剑跟木棍堆在脚下当作暗器后,干脆坐在地上喘气休息,观看三丰应战,众剑客一有祟动,七索便运气暴掷一两柄断剑过去震慑。    
    另一方面,三丰周围的断剑跟残肢越来越多,负伤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三丰所画的剑圆越来越大,其额上开始蒸蒸冒汗,这剑法也是他第一次临敌使用,还不懂收势惜力,如此下去剑上气劲必定衰竭。    
    尹忌也看了出来,暗示众人不要强抗,避开就是。    
    “三丰,要帮手吗?”七索哈哈大笑,想不到竟是他先结束战局。    
    “帮你个大头,刚刚要不是我踢了那几只剑过去,你早就被刺得坑坑洞洞啦!”三丰哼哼应道。平日说话颇有威严的他遇着了七索,言语间便轻松起来。    
    “是啊是啊,我现下存了好几把断剑,要不我连本带利掷过去帮你?”七索作势要丢。    
    七索的假动作果然令尹忌等人心头一凛,这两个家伙丢出的剑劲力有异,都不可小觑,却又无法立即了结三丰。    
    三丰心念一动,假装气力不足,脚步一个踉跄,果然引来尹忌等人抢攻。    
    三丰擒敌擒首,伸指弹断尹忌手中利剑,震得尹忌手腕一麻。三丰一剑荡开周遭来剑,反手朝尹忌背脊一扫,一声喀啦脆响,尹忌登时跪下,眼睛朝天瞪大,再也无法站起。    
    尹忌既败,华山等余党面面相觑,无心恋战,却在群雄注视下进退两难。    
    “放下手中剑走吧,你们不配。”三丰与七索相遇,心情大好,胜了贼首,便不欲多伤附势之徒。    
    尹忌余党脸色涨红,却还知道性命为重,纷纷扔下手中之剑,掩面四散,群雄鼓掌吆喝,无不为二侠折服。    
    “想不到他俩竟偷偷锻炼了这身惊人功夫,这下爹爹必将我骂得极惨,罢了,罢了。”韩林儿在人群中叹气,红巾军要拉拢这两侠,恐怕非得由别人出马才行。    
    如果时间能重来一遍,自己便当大气从容,而不是只想着纠众结党。    
    至于坐在贵宾席上观战的钱罗汉等少林当期毕业生,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浑身发抖,个个回避七索与三丰的目光,但这两位终于重逢的小侠又怎会注意到他们?    
    “真是英雄了得。”徐达叹服。    
    “没错,大好男儿便当如此。”常遇春点点头,心向往之。    
    “好好跟着帮主我,学会了见龙在田跟神龙摆尾两招,这劳什子唧唧歪歪剑阵就像纸扎似的,这边一掌那边一踹,两下子就给打散啦!”赵大明没好气道。改天真要跟哪个不怕死又不识相的帮派立个死斗约会,亲自示范一下最快速的破关方法,叫天下人知道什么才是正派武功,天下第一。    
    徐达与常遇春开心地看着赵大明,他俩知道学会一招,终生便受用不尽。    
    底下,三丰与七索还剑入鞘,峨眉派两位女侠也携手缓步走向两人。    
    红中眼眶泛红,灵雪高傲地伸出手,派头颇大。    
    “七索,我好想你。”红中又是一阵大哭,紧紧抱住七索。    
    “红中,有了你,我的人生和了牌,才有算台。”七索心真情挚,也紧紧搂着红中。    
    这儿女情长之事令群雄尴尬不已,纷纷抓痒作傻不知如何是好,想要上前结交两侠的豪客大有人在,却被红中这一啼哭弄得不知如何开口。    
    原本在大树上看得又羡又喜的赵大明,却突然不自觉寒毛竖了起来。    
    


第三部分逃跑也是一种本事

    “不对头。”    
    赵大明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看看坐在树上更高处的几名帮众,却没有人发出代表警示的猫头鹰叫声,更远处埋伏着监看元兵动静的三袋弟子们也没发出信号。    
    赵大明亲自跃上树顶,依旧不见方圆二里内有任何元兵调动的动静。    
    这天子脚下比武对阵,江湖豪客齐聚一堂,即使朝廷调度几个万人队来驱赶也是正常,而此时此刻不见一兵一卒,或许是朝廷发懒,又或者是各地民乱,朝廷一时无法分神?    
    “不,还是不对头。”赵大明摇头晃脑,想不透自己身上的寒气是怎么来的。    
    略迟片刻,底下的七索与三丰也感觉到了从群雄中突然暴涨的莫名寒气。    
    擅于听势的三丰耳朵登时竖起,但觉一股压迫性的力量试图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有如一头栖息在黑暗中,无法辨识狰狞面目的史前凶兽。    
    那力量的声音极其扭曲。无可形容的邪恶。    
    七索本能地将红中快速推离自己,与三丰肩并着肩。两人都觉对方身上一阵哆嗦,头皮都麻了。今天以前,两人绝无法想像自己的害怕竟可以是这种感觉。    
    “那是什么?不像是暗算?”三丰皱眉。    
    久历江湖的他也曾害怕过,也曾在九死一生的苦斗中萌生退意,却没有像此刻这样未战先怯。    
    “有人在大都养的长白山七尺白额虎走失了吗?”七索咬着牙,免得牙齿抖动。    
    危险这种东西非常奇妙,有人天生就能察觉危及自己生命的东西盘旋在附近,或有大祸临头的强烈预感。在东方有人感应到山洪、地震、天雷等大劫难,被称为仙人;在西方有人预见到千年后衰颓倾危的世界,被称为先知。    
    历经越多生死关头越有察觉危险的直觉,而武功卓绝之人,五感澄明,更能察觉常人所不能察。    
    群雄中几个修为较深的前辈也开始觉得气氛不对劲,坐立难安起来。坐满树上的丐帮帮众,却无人示警,真是奇哉怪也。    
    赵大明突然想起自己上一次遍体生寒,从内而外皆被恐惧吞没是什么时候。    
    “大明,快逃!”    
    当初师父焦躁的怒吼犹在耳,接着便是血红一片。    
    赵大明瞪大眼睛,几乎要摔下树。    
    一个穿着黑袍的白眉老道低着头,缓缓从惊骇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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