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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马利与我 作者: 约翰·杰罗甘-第15章

小说: 马利与我 作者: 约翰·杰罗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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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同意我们对我们的狗的这种盲目信任的做法。他们看到的是一个野蛮的、经常有难以预料之举的、强有力的野兽——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接近一百镑的重量了——而且认为,我们如此信任地让他待在一个毫无防备能力的婴儿身边,是一种鲁莽的冒险行为。我的母亲便坚定地站在这一阵营之中,而且毫无畏缩地让我们知道了她的想法。对她来说,眼睁睁地看着马利舔着自己的孙子,简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你们知道马利的那条舌头曾经去过哪里吗?”她会讲究修辞地问道。她充满忧郁地提醒我们说,我们决不应当把一只狗和一个小婴儿单独地留在同一个房间里面。祖先食肉的本能在没有任何警戒的情况之下会浮出水面的。如果换了是她,她会时时刻刻在帕特里克和马利之间筑起一道坚固的城墙。 
          
        有一天,当她从密西根州前来看望我们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了她的尖叫声。“约翰,快来!”她惊恐万分地叫喊道,“这只狗正在咬小宝宝!”我从卧室里冲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好,发现帕特里克正快乐地在他那有发条的秋千上摆动着,而马利则躺在他的身下。马利并没有真的在咬小婴儿,这只是我那位惊慌失措的母亲的担心罢了。马利把自己的位置直接安排在帕特里克的“飞行”路线上,他的头刚好就在帕特里克的下面,小婴儿用绳子缚在一个布质的吊索里,在摇摆向相反的方向之前,在每一个弧的顶点处便会停下来。每一次,当包裹在帕特里克小屁股上的尿布来到了攻击距离之内时,马利便会好玩地轻轻咬上一口,而因为屁股被轻轻地戳碰了一下,所以帕特里克快乐地发出了长而尖的叫声。“哇,妈妈,这没什么,”我说道,“马利只是在闻帕特里克的尿布而已。” 
          
        詹妮和我逐渐形成了一种惯例。夜间的时候,每隔几个小时,她便会起床给帕特里克喂奶,而我则会在早上六点钟起来给孩子喂奶,这样詹妮就可以睡上一会儿。我将帕特里克从婴儿床里抱起来,给他换一片尿布,然后为他冲一瓶婴儿牛奶。这之后便是“发薪水”的时刻了:我坐在门廊上,帕特里克那小小的、温热的身体舒适地偎依在我的怀里,吸吮着牛奶瓶嘴。有时候,我会把自己的脸放在他的小脑袋上,当他贪婪地吃着奶的时候,我便可以乘机打一下盹儿。有时候,我会听着国家公共电台,注视着黎明的天空从紫色变为粉红,再变成蓝色。当他吃饱的时候,他便会打一个饱嗝,然后我就会给他以及我自己都穿好衣服,向马利吹声口哨,带着他俩一起沿着码头散会儿步。我们推着一个轻便的婴儿车,这种车有三个大大的自行车轮胎,这样便可以方便地到任何地方,包括沙滩里和路沿上。我们三个原本可以每天早上都不错的观光一番的,但是马利总会在前面冲锋陷阵,仿佛自己是一只雪橇狗,而我则在后面为了我们宝贵的生命不至于无故牺牲而奋力地向后猛拉,帕特里克则处在中间,开心地在空中挥舞着他的小手臂,犹如一位交通警察。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詹妮便会起床煮咖啡。我们将帕特里克放进他的高背椅里,用带子缚住,然后为他将婴儿奶粉涂抹在盘子里,而马利则会在我们转身的一霎那间将奶油偷走——他将头搁在盘子的边缘,然后用他的舌头将奶粉卷进自己的嘴巴里。“从一个婴儿嘴里偷食吃,”我们心想,“还有比这更卑鄙的行为吗?”不过,帕特里克似乎被这整个过程逗得非常开心,很快,他便学会如何将自己的奶粉推到盘子边缘,这样他便能够看着马利将其抢夺一空、然后在地板上贪婪地吃起来的样子了。帕特里克还发现,如果他把奶粉放到自己的膝盖上,那么马利便会将头探到盘子的下面,当他寻找着行迹不定的奶粉时,他的头便会摩擦着帕特里克的肚子,这让帕特里克大笑不止。 

       我们发现,为人父母的角色非常适合我们。我们已经习惯了它的节奏,庆贺着它所带给我们的简单快乐,对于我们在其中所经历的一些挫败咧嘴而笑,并且知道,即使那些十分糟糕的日子,不久也将会成为无比珍贵的回忆。我们已经拥有了我们所渴望的一切。我们拥有了我们的小宝贝。我们拥有了我们笨笨的狗。我们拥有了我们靠近码头区的小房子。当然,我们还拥有彼此。那年的十一月,我被报社提升为专栏作者,这是一个令人艳羡的位置,能够给予我一周三次的属于自己的版面空间,让我可以尽情地倾吐自己的想法。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在帕特里克九个月大的时候,在我们能够开始考虑希望再要一个小宝宝的时候,詹妮惊讶地大叫起来。 
          
        “哦,我不知道。”我说道。我们一直想着再要一个孩子,可是我并没有真的考虑期限问题。重复一遍我们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似乎并不是一件仓促的行为。“我想我们可以再次不使用避孕措施,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我提议道。 
          
        “啊,”詹妮故意说道,“你不是很讨厌有计划地授孕吗?忘了以前你多么害怕我又拿出生理周期表要求你做爱的事情了吗?”     
        “嗨,不要提了,”我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于是我们便这样做了。我们计算着,如果我们希望在明年的某个时候生宝宝的话,那么现在便是时机了。詹妮算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说我们六个月之后怀孕的话,然后再过九个月生产,这样一来,他们两个之间便会隔上整整两岁。” 
          
        我认为这听起来不错。两年时间足够长了。因为我曾经证明过自己有能力担负起男人“播种”的职责,所以这一次我不再感到有任何的压力。没有焦虑,没有紧张。一切都会正常。 
          
        一个星期之后,詹妮便因我的男人风采而疲惫不堪了。         
     
        第13章     
        夜里的尖叫声     
        随着第二个孩子在詹妮的体内孕育生长着,她那古怪的、深更半夜里想吃东西的状况又回来了。有一天夜里,她所渴望的食物先是根汁汽水(从某些植物的根部和草本植物中提取汁或精制成充二氧化碳气体的软饮料),接着又是葡萄柚。“我们有士力架巧克力条吗?”午夜之前她又问了一遍。看样子我又得第三次跑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里去了。我冲马利吹了声口哨,将他套上皮带,然后便向街道的拐角进发了。在停车场里,我们见到了一位梳着金发、擦着淡紫色口红、穿着我所见过的最高的高跟鞋的年轻女人。“哦,他可真是太可爱了!”她过于热情地赞美道,“嗨,小狗,你叫什么名字啊,漂亮的家伙?”马利当然会无比开心地想与这位美人建立起友谊关系,而我则紧紧地把他拉到我的身边,这样他才不会把口水淌到她那紫色的超短裙以及白色的高跟鞋上。“你是不是想亲我呀,小狗狗?”她说道,然后用她的嘴唇发出了“嘣嘣”的接吻声。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我对于这样一位迷人的女士在这样一个时间里独自一人出现在美国南部高速公路旁的停车场里感到颇为吃惊。她似乎并没有开车。她也并不像是要进商店或是刚从商店里面出来。她就站在那儿,仿佛一位停车场大使,当陌生者和他们的狗到来的时候便愉快地对他们表示欢迎。为什么她会表现得这么友好呢?美丽的女人从来都不会态度友好的,至少不会对半夜时分停车场里的陌生男人友好。一辆车停了下来,一位老人摇下了他的车窗。“你是希瑟吗?”他问道。她对我展现了一个充满困惑的笑容。“我必须要走了,”她说道,跳进了车里,“再见,小狗。” 
          
        “不要陷入爱河之中了,马利,”当他们驶远之后,我对马利说道,“你可负担不起她的开销。”     
        一个星期之后,在一个星期天早上的十点钟,我与马利步行到同一个商店里去为詹妮买吃的,这一次,我们又遇到了两个年轻的女人,她们只有十几岁大,看上去两个人都有些紧张。与我们一周前所遇到的第一个女人不同,她们的外表并不太具有吸引力,似乎也没有努力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哈罗德?”她们中的一个向我问道。“不是。”我回答说,可是此时我心中的想法的却是:“你们真的认为某个男人会为了不知姓名的性行为而露面并且还带着他的拉布拉多猎犬一起来吗?”这两个女孩子是不是认为我是个异常古怪的人?当我从商店前面的盒子里拿出一张报纸的时候,一辆车开来了——哈罗德,我猜想——于是那两个女孩子便上了那辆车驶走了。 
          
        我并不是唯一一个亲眼目睹了美国南部高速公路周围日益猖獗的卖淫交易的人。我的姐姐有一次来我家里作客,尽管她打扮得像一位保守的修女,可是当她中午出外散步的时候,却两次被开着一辆车四处转悠、自称为约翰的家伙提出了私下的性交易的邀请。另一位来我们家的客人也称当他驾车驶过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将自己的胸部暴露给他看,倒不是他有这方面的想法。 
      
        市长对于居民们的抱怨作出了回应,他许诺说要公开拘捕拉客者,而警察们也开始精心设置一些圈套,在街角安置秘密的女警官,等待着那些自称为客人的人们上钩。作为“诱饵”的警察是我所见过的最缺乏吸引力的妓女了——想想J?埃德加?胡佛在一辆拖车里——但是这并没有能够阻止那些男人们去寻求性服务。就在我们房子前面的街道上,有一个女人主动亮出了自己的胸部——和一个电视新闻工作组在一起。 
          
        如果这仅仅只是妓女和她们的客人之间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们还可以拥有自己单独的宁静,可是犯罪行为并不止于这些。我们这一地区似乎每一天都处在不安全之中。有一次我们沿着码头散步的时候,詹妮因怀孕所带来的恶心而感到身体虚弱,于是她决定一个人先回家去,而我则带着帕特里克和马利继续散步。当她沿着一条边道走着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一辆车正缓缓地跟随着自己。她的第一个想法是,一定是某个邻居准备停下车来跟自己打声招呼,或者是某个需要问路的司机。当她转过身来朝车里看去的时候,只见司机正一丝不挂地坐在那儿手淫。当他得到了预期中的回应——詹妮惊恐的大叫之后,他便飞快地驾驶着车子朝着街道相反的方向逃去了,以便隐藏好他的车牌照。 
          
        当帕特里克将近一岁大的时候,谋杀再一次来到了我们的街区。与以前遇害的内德密尔夫人一样,这一次的受害者也是一位独居的年长的妇人。当你从美国南部高速公路转到邱吉尔路时,所经过的第一栋房子便是她的住宅,就在通宵经营的露天自助洗衣店后面。我只是在从她的房子前经过的时候同她有过挥手之缘。与内德密尔夫人谋杀案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罪行并不是内贼做案,要不然我们还有进行自我防备的可能。受害者是随意被选中的,而袭击者是一位在周六下午趁她在院子里面晒衣服的时侯偷偷溜进她房子里的陌生人。当她回到房子里的时候,他用电话器软线将她捆绑了起来,并且当他在房子里四处搜索劫掠钱财的时侯,将她压在了床垫下面。当窃贼带着他抢劫到的财物逃之夭夭之后,我的这位虚弱的邻居因床垫的重压而窒息了。警察很快逮捕了一个曾经被看到在投币洗衣店附近逗留的流浪者;当他们搜空他的口袋时,却发现他的全部捕获物只有十六美元以及一些零钱。而一位妇人却为了这区区的十六美元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们周围发生的这起罪案,让我们对家中有马利的存在而感到十分庆幸。所以,如果他是一位被公开承认的和平主义者,其最具侵略性的攻击策略便是淌口水的攻势的话,那么我们还会有安全感可言吗?如果他对于任何陌生者的到来所做出的立即反应,便是抢夺一个网球从而希望某个新来的人能够同他一起玩耍,那么谁还会在意他呢?入侵者们不需要知道这一点。当有陌生人来到我们门前时,我们不会再在应门之前将马利锁住了。我们不再忙着让他们相信马利是没有危害性的了。相反,现在我们会散布一些含糊不明的恶兆警告,比如“最近他的行为变得越来越难以预料了”,以及“我不知道这扇屏风还能经受得住他多少次猛冲”。 
          
        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孩子,而另外一个孩子也要到来了。我们对于个人的安全问题不会再过于乐观和毫无忧虑了。詹妮和我经常会推测,如果有人试图伤害孩子或我们的话,马利会如何反应呢?我倾向于认为,他只会是有些狂暴、狂吠以及气喘。而詹妮对马利抱有更大的信心。她相信,他对我们的特别忠诚,尤其是对他那位新的奶粉供给者——帕特里克的赤胆忠心,一定会在一场危机的千钧一发之际转变为一种从他的身体深处萌发出来的凶猛的原始的保护力量。“不可能,”我说道,“他只会将他的鼻子撞进这个坏家伙的胯部,仅此而已。”我们同意,无论是哪种方式,他都会将对方吓得屁滚尿流的。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非常有利。他的存在与否让我们对我们家的感觉存在着易受攻击或者安全无忧的区别。在我们继续就他作为一名保护者的效能进行争论的时侯,我们在床上轻易地就睡着了,因为知道他就在我们的身旁。然后,在一天夜里,他一次性地并且永远地平息了我和詹妮之间的这场争议。 
          
        那是十月份,天气还没有转冷。夜里很闷热,我们开着空调,窗户紧闭着。看完了十一点的新闻之后,我把马利放出门去外面小便,检查了一下婴儿床里的帕特里克,关上灯,然后爬上了床,躺在了已经睡着了的詹妮身边。马利,如同他经常做的那样,倒在了我身旁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有些夸张的叹息。我渐入梦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刺耳的嗓音。我立即惊醒过来,马利也是。他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站在床旁边,耳朵耸立着。那声音又来了,从封闭的窗户穿透进来,分贝盖过了空调的嗡嗡声。一声尖叫。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音很大,绝对没错。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是十几岁的年轻人在大街上扮小丑胡闹,这是常有的情形。可是,刚刚听到的声音并不是一种快乐的、会把我逗笑的尖叫声。这声音里充满绝望,真正的恐惧。于是我渐渐明白有人正陷入到可怕的麻烦之中。 
     
        “快来,男孩!”我低声说道,滑下了床。     
        “别出去!”黑暗中,我的身旁传来了詹妮的声音。我没有意识到她已经醒来了而且听到了尖叫声。     
        “打电话叫警察,”我告诉她说,“我会小心的。”     
        我抓着马利的贴颈铁链将他带出了门,来到了前门廊上,因为走得匆忙,我身上只穿了一条男式平腿短裤。正在这时,我瞥见街上有一个人影正朝着码头方向飞快地跑去。从相反的方向再一次传来了尖叫声。在室外,由于没有了墙壁和玻璃的阻隔,这个女人的声音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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