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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4788-琅环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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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贵的脸当即就吓得变了颜色,瘫软在地。    
    “秦太医,本宫今日传你来,是给你一次机会,既然皇上龙体无恙,你就回去吧。诗晴,送秦太医!”    
    “是!”诗晴走过来扶起秦贵。    
    秦贵眼巴巴地望着我,颤抖地说,“下官告退!”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了脚步,跪在地上,爬到我的脚边。    
    我会心地一笑。    
    只听他哀声地道:    
    “我早就知道,这样做不行的,下官一直就认这样做不妥,皇上一意孤行,下官也没有办法呀,娘娘,求你替下官做主呀!”    
    秦贵这才把这三年来皇上的病情详加陈述,原来,皇上三年前那场风寒落下病根,伤了肺,秦贵主张固本培元,用传统的方法来医治,但这种方法见效太慢,皇上日理万机,精神提不起来,于是皇上却选择了用道士的丹药,一种近似于五石散的丹药,用它来提神,长期食用,对人的伤害极大,皇上也自知其害,所以让秦贵不许对他人提及,这些日子,丹药所致的后果越来越明显。    
    是的,先前的种种症状得到了解释。    
    秦贵怕皇上不久于人世,也怕累及自己与家人,才不得不对我和盘托出。    
    是吗,这真是天助我也。    
    时之至间不容息,先之则太过,后之则不及。见利不失,遭时不疑。失利后时,反受其害。


《琅环曲》 第四部分《琅环曲》 宿命所累

    七十七 宿命所累    
    '媚菲'    
    受我爹墨邪的本命元丹所制,每个月里我总有一日气血最虚,而这一日“幽冥之界”的结界会出现一道裂痕,这些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隐瞒着。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魔人的劫数,总之,我尽力了,真的已经尽力了。    
    最近,我发现,经常有魔人频频透过这裂痕进出幽冥,而且已有不短的时间,在人间吸取怨气,修炼魔功,通过这吸来的怨气以增大自己的灵力。    
    自我掌控魔界以来,这种吸取怨气的魔功早被禁止。    
    或许,我早就该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从若兰来到幽冥开始,她虽然表面上安安分分,那双眼睛早就泄露了她心里的恨,我让着她,忍着她,不是因为怕她,而是愧对于她,她原来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公主,那么的高高在上,她却为一己私爱而堕入凡尘,我同情她。    
    就在那一日,她与魔人从幽冥倾巢而出,我无力阻止。    
    也许,从我爱上延松的那一日起,结果,已经注定,就象我爹说过,我与我娘的宿命是一样的,所爱之人均是非我族类,到最后,都为情所苦。    
    虽然,我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只是来得太快了。    
    豁然,幽冥界外尸横遍野,元丹涣散,原来界外早有天兵天将守候,伏击出界的魔人,不可能呀,魔人出界,天庭不可能这么快就会知道,竟然早就设下埋伏。    
    我阖上眼睛,想起了十八年前那个夜晚,也是这般的风起云涌,杀气凝重。    
    “媚菲何在?”    
    说话的正是当年仙魔之战的统帅伏魔将军。    
    “媚菲在此!”我大声地说:“十几年来,我魔界与天庭素无交恶,伏魔将军何以要赶尽杀绝?”    
    “十几年来,你魔人顿守幽冥,为何要今日又要重临人间?”伏魔将军说道:“千百年来,本将军以降妖伏魔为己任,你等魔人若想冲出幽冥,遗祸人间,本将军定会全力阻击!”    
    这么说,他一早就知道,今日会有魔人冲出幽冥,连我也是方才才知,他又如何得知的呢?我情不自禁地望向若兰。    
    “圣母,毌需与他口舌争辩……”    
    “我等齐心协力,未必会输……”    
    “这些年,在这幽冥之界,我们受够了……”    
    “对……”    
    “放手一博吧,圣母……”    
    “……”    
    魔人争先恐后,场面难以控制。    
    “伏魔将军,手下留情!”延松走到我身边。    
    “延松,本将军此次还有天命,就是要带你潜返天庭受刑,快快束手就擒,免得本将军动手!”伏魔将军的声音震耳欲聋。    
    “延松舍身之日,与天庭再无瓜葛,”延松抱拳道:“伏魔将军,今日我魔人出界,并非我与媚菲的本意,请你念在往日情份,放我们一马!”    
    “十八年前,你与本将军一道下界伏魔,没想到今日要降伏的竟然是你,本将军也算与你相交一场,实不忍再见你错下去。”话音未落,一枪指过来。    
    延松舍去仙身以后,法力大减,这一枪,虽不至于致命,也是又准又狠,我慌忙推开他,谁知,伏魔将军转头再一枪,这一枪却是冲着我来的。    
    我无心与他交战,更不想让魔界与天庭结怨,处处留手,谁知,他不但不停手,招式反而更加凌厉,我连连后退,后背贴在壁石上,退无可退,眼看他的长枪就要刺进我的胸膛,这时,延松挡在我的身前,长枪刺进了他的身体。    
    “延松!”我惊喊。    
    “延松!”这一声是若兰。    
    两个女人的泪,倾刻间汹涌而下。    
    “若兰,对不起,是我……负了你,别再……记恨了,这些魔人是无辜的,别让他们成为你报复的工具……”    
    若兰一叠声地哭喊道:“不是这样的,我不让你死……我不是要让你死啊……”    
    他艰难地笑了笑,“中了伏魔将军的伏魔神枪,……岂会有活命之理……”    
    若兰把脸埋进他的手心里,嘤嘤地哭个不停。    
    我木然地望着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如果是错,那也是我的错,延松,不是要你来承担,不,不要……    
    “别难过,菲儿,从与你在一起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和你一生活十八年,……其实,我很知足了……”    
    他的身体发亮起来。    
    “不要,延松,不要……”    
    “菲儿,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很……美,……再笑一次给我看吧……”    
    我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不,我如何笑得出来,他抱住我,深深地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飘上了天空,最后消失不见。    
    “延松……”我的声音已变得无力而空洞。    
    “唉,”伏魔将军叹首:“本将军本意取延松性命,只怪他太痴太迷,媚菲,念在你是海棠之女,倘若归降,本将军可饶你性命。”    
    “住口!”我恨恨地说,“休提我娘,我娘就是被你们这群仙人害死的,我娘本要与我爹成亲,却被困千年,与我爹重聚又要付出湮灭三界的代价。”我催动真气,全身蒸腾起来,使出“混元魔功”,“媚菲本来无意再入凡尘,谁知你天庭逼人太甚,你杀我夫君,拿命来!”我凄声吼道。    
    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拼其最后一口气,我也要他尝命,延松,你等我,等我杀了这老匹夫,与你同赴黄泉。    
    “混元魔功”厉害之极,天兵们死伤无数,伏魔将军也节节败退,我早已丧失理智,我只觉得天地昏暗,万物皆无,伤心之余,“混元罡气”不停地在体内游走,化为无穷的力量,就在我对伏魔将军下杀手的霎那。    
    一条铁链锁住我了的琵琶骨,一阵巨痛,我稍适清醒。    
    “‘铉铁锁’!”若兰失声喊道。    
    原来,这就是“铉铁锁”,这就是当年锁我娘千年的“铉铁锁”。    
    天空中弥漫了一缕芙蓉花香,出现了一个雍容尔雅的贵妇人。    
    “娘!”若兰再喊。    
    她是的我姨母芙蓉。    
    “住口!我芙蓉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让你下界思过,你不但不思悔改,竟然会挑起仙魔之战,你故意引伏魔将军囤守幽冥,想借伏魔将军之力除去媚菲,怪我来迟一步,救不了延松……”    
    “娘,我……”    
    她走近我,喃喃地叹道:“这红尘俗世太可怕了,短短数十年,我已经失去了两个女儿……”她一脸的无奈,“菲儿,姨母锁你,情非得已,若非你对伏魔将军起杀机,姨母也不想枉用‘铉铁锁’,菲儿,你杀孽太重,受宿命所累,劫数难逃,姨母要带你回百花园,让你在镜湖底静思己过。”    
    


《琅环曲》 第四部分《琅环曲》 请君入瓮

    七十八 请君入瓮    
    '容录'    
    在宗人府的酷刑下,张秀英虽然守口如瓶,但如意终于难耐刑责而对如何打伤天瑶,夺鸳鸯锦,冒认公主的事实供认不讳。    
    与我料想的一样,天瑶才是皇上的长乐公主,皇上本打算为他俩举行盛大的婚礼,大理平南王府发来急函,说府中变故,催世子速回大理。    
    现在想来,皇上是有意让天瑶随着世子离开皇宫的,让他们远离这是非之地。    
    皇上很平静,我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如何平静,平静得让我有些心惊胆战,这也是我第一次乱了方寸。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皇上倒下了,或者他真的太累,太医秦贵衣不解带,侍候在他身边,到子时,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交待,就痛苦地辞世,淑妃悲痛欲绝,扑倒在皇上身上,可是我发现她偷偷地摸着皇上的脉门,随后她满意地微微一笑,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皇城静如死寂。    
    我忽然感到那平静下面的波涛汹涌。    
    四更,我悄悄地去了皇上的灵堂,因为在我心里,与淑妃的怀疑一样。    
    以皇上如此精明之人,会不给自己留下后路?而且,皇上常说:有备则制人,无备则制于人。    
    淑妃迫不及待地撤换了宫中大批的侍卫,一副蓄势待发之势,这一刻,她已经期盼了多年。    
    这日,是皇上发丧的日子,按例,要宣读皇上的遗诏,这时候,当然轮到淑妃出场了,她手执着皇上的遗诏走进大殿。    
    她手里那份遗诏的内容与我想像的一样,传位于端怡公主衾沅,认沈轼为顾命大臣,贵妃淑茵垂帘听政。    
    史官确认淑妃手里的遗诏盖有皇上的玺印,真确无误。其实淑妃整天可以接近皇上,若是事先写好诏书,偷偷盖上玉玺,也不是什么难事。    
    殿外,皇后敬华牵着君灏的手,从容不迫地走进来,君灏手里,也拿着一份遗诏。    
    我相信这份遗诏才是出自皇上的手笔,遗诏中写到,君灏是皇上第四个儿子,由贵妃魏岚所生,由他继承大统,认沈轼和军机处几位随自己打下江山的要臣共同辅佐新皇。    
    话音未落,淑妃立即驳斥,说君灏来历不明,是敬华意图把持朝政而设下的阴谋。    
    一声令下,侍卫立刻就将大殿团团围住,似乎要用强,淑妃当然不会放弃这得天下的大好机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轼忽然推开了皇上的棺材。    
    “吵什么呀,就是朕死了,也不得安生吗?”    
    殿上的人,无不惊骇无分,大白天的,也不是闹鬼,众人愣了好一阵子,才跪地叩拜,高呼万岁。    
    淑妃杵在原地,脸色煞白,“皇上……你没……死?”    
    “难道,你巴不得朕死?”皇上从棺材里走出来。    
    “可是……可是……”淑妃语塞。    
    “可是,你明明摸过朕的脉门,已全然如死人。”皇上莫测高深地一笑,“那多亏了秦太医的灵丹妙药,吃了它,会让朕的脉门与死人无异。”    
    “这么说,你先前咳血,秦太医在我宫里,说你服食道士的丹药,都是我面前演戏?”    
    “如果,你不是野心勃勃,又怎么会上当?”    
    “这三年,我叫秦太医暗中对我透露你的病情,你也知道?”    
    “是的,所以朕将计就计,让你以为,朕的身体很差。”    
    “为了要引我上当,你花了三年来布这个局?”淑妃凄声说。    
    “如果,你不对纪玫下毒手,不嫁祸魏岚,至其死地……”    
    “哈哈哈……”淑妃大笑起来,笑得流出了眼泪,“皇上,是你逼我的,整个皇宫的侍卫,都是我的人,就算你是皇上,他们也未必会听你的!”    
    “是吗?淑茵,朕给过你很多机会,朕一直希望你可以去其恶,存其善,为你留有一线生机,可你不但不思感恩,更变本加厉。”皇上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你忘了,现在的天下还是朕的,你这区区几千侍卫,能耐朕何?你的眼线没有告诉你,袁纾儿回京城多时了?袁承将军几十万的军队正驻扎城外吗?没告诉你,你的表哥梁儒今晨已经被朕关押了吗?”    
    侍卫见大势已去,纷纷弃剑,跪地求饶。    
    九仞之积,犹亏一篑之功。    
    淑妃含着泪,朝着皇上悲凉地一笑,迅速夺过其中一个侍卫手里的剑,驾在脖子上,狠狠地一抹。    
    “淑茵……”皇上这一声喊,一直传到宫门之外。    
    


《琅环曲》 第四部分《琅环曲》 意冷心灰

    七十九 意冷心灰    
    '莨缌'    
    宇聪完成了婚礼,我也算了件心事,可是随后传来的却是豫武在大理境内遇刺,与玉翠双双身亡的消息。    
    是谁可这样处心积虑地害豫武呢,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豫文,但又不可能,豫文听到豫武的消息时,难过得几乎晕倒,其他的也许可以掩饰,可眼神是掩饰不了的。    
    晚上在御书房中,豫文对我说,他想趁豫武回大理以后,就商量着将皇位传给宇聪。    
    是的,豫文没有理由对豫武下杀手的,这大理的江山没有豫武,豫文就等于断了双臂。    
    可是,豫武也是可能会有什么江湖仇怨,他的武功修为也在大理首屈一指,若非大批的高手对他阻截,一般人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我的心好痛,一走出御书房,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虽然,我恨过他,诅咒过他,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他。    
    我心烦意乱,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饮泣,却让我看到了我永远也不想看到的一幕。    
    没有月光的黑夜里,更加的昏暗。    
    “……事情可顺利?”是宇聪的声音。    
    “启禀太子爷,奴才办事,请放心!”这个声音是侍卫统领朱笠。    
    “很好,他日本太子登基,会记你一功。”    
    “多谢太子爷!”    
    “最近,你我不要再单独见面。”宇聪低声说。    
    “是!”朱笠四下张望了一下,走了。    
    短短的几句话,让我心惊肉跳,难道?    
    我再出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必须弄个清楚明白。    
    “聪儿!”我走到他的面前。    
    他先是一惊,随即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    
    “朱笠为你办的是什么事?”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支唔了两声,“没什么事……”    
    “你不用瞒我,你与他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站直了身子,直直地盯着我:“既然已经听得清楚,又何需再问呢?”    
    “难道,真的是你,是你派朱笠伏击你二叔?”我惊恐地问,天啊,老天罚我。    
    他转过身,不答话。    
    “孩子,你说句话,你告诉我,不是你,只要你说,不是你……”我自欺欺人地喊道。    
    “母后,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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