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0168-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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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1934年10月，江西中央红军开始向西向北长征，寻找新家园。彭德怀率红三军团，林彪率红一军团，聂荣臻任红一军团政委。
1935年6月，红军总政委张国焘分裂红军欲南下，一天晚上带特务营扣押了红军总司令朱德和军委总参谋长刘伯承——刘曾与彝民诂基家族首领小叶丹歃血为盟顺利通过彝民区。在朱、刘及任弼时、贺龙、关向应等的反对下，张国焘被迫同意北上。
徐向前也反对张国焘。1935年9月，右路军前敌指挥部政委陈昌浩欲率兵追赶连夜北行的毛泽东及一、三军团，前敌总指挥徐向前正色道：“天下哪有红军打红军的道理？！”避免了一场血战。
毛泽东及一、三军团之所以能连夜北行脱险，是因为前敌总指挥部参谋长叶剑英先读到张国焘密令陈昌浩“武力解决”的电报，并策马报警。毛泽东到达俄界，正为下一目的地犹豫时，又是叶剑英提供信息，于是决定去陕北与另一支红军刘志丹、徐海东、程子华会师。
1935年10月19日毛泽东到达吴起镇。马步芳5个骑兵团追来，彭德怀设阵痛击，大获全胜。毛泽东喜赋一诗：
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惟我彭大将军！
彭德怀看后，把最后一句改为“惟我英勇红军”。
十大元帅中唯一没有参加长征的是陈毅。1934年陈毅腿部重伤，红军长征后他留下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办事处主任，三年游击战异常艰苦：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四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国共再次合作。
9月，红军已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又改名第十八集团军。朱德任总司令，彭德怀任副总司令，叶剑英任参谋长；林彪任一一五师师长，聂荣臻任副师长，罗荣桓任政委；刘伯承任一二九师师长，徐向前任副师长，邓小平任政委；贺龙任一二○师师长。
1938年1月，陈毅任新四军第一支队司令员。1941年国民党军队剿杀新四军的“皖南事变”后任新四军代军长。
中国抗日开战后的第一个大胜仗是1937年的平型关大捷，林彪、聂荣臻率部歼日军精锐板垣师团一部1000余人。1938年3月2日林彪在山西隰县被山西军阀阎锡山的哨兵误伤，赴苏联就医，1942年初回国。此似林彪日后“怕光，怕风”的缘由。
林赴苏后，罗荣桓率一一五师进入鲁西。1939年，山东微山湖西发生骇人听闻的“肃托事件”，300多革命干部被杀。罗荣桓飞马制止，救下数百同志，其中有日后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二十兵团代司令的梁兴初中将。
贺龙1939年4月在河北率部歼日军二十七师团吉田大队700余人，阵前中敌毒气。
1937年10月19日，徐向前带兵突击山西代县阳明堡机场，击毁敌机22架，歼敌百余人。
1937年10月聂荣臻任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委。1939年11月，聂率杨成武部击毙号称“名将之花”的日军第二混成旅团中将旅团长阿部规秀。
1940年7月，彭德怀指挥八路军实施“百团大战”，共毙伤俘日伪军45000余人。
抗战初期，叶剑英随周恩来奔波于国民党统治区。叶剑英曾帮助建立训练蒋军中上级军官的“西南游击干部训练班”，叶任副教育长，蒋介石兼班主任，白崇禧、陈诚兼副主任，汤恩伯任教育长。叶1941年从重庆回延安，任中央军委参谋长。
五
日本投降后，1946年6月蒋介石发动内战。朱德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
1948年9月，东北野战军（四野）司令员林彪和政委罗荣桓率部实施辽沈战役，歼敌47万人。1948年冬入关，林、罗与华北军区司令员聂荣臻一同主持平津战役，歼灭和改编国民党军队52万余人，古都北平免受战火。而后四野南下。1949年9月，聂荣臻任北平市长。
1947年6月，刘伯承和邓小平率中原野战军（二野）12万之众突破黄河河防挺进大别山。1948年11月，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粟裕、谭震林指挥淮海战役，歼灭国民党军55万人。1949年4月21日，二野渡江，23日占领南京。11月挥兵扫平西南。
1947年3月，彭德怀率西北野战军（一野）与胡宗南部周旋，一年后收复延安。1949年10月与新疆原警备总司令陶峙岳谈判改编国民党军队。
贺龙1947年领导陕甘宁和晋绥的财经工作，支持彭德怀。1949年5月任西安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12月率十八兵团和七军入川，配合二野歼灭胡宗南残部。
陈毅的威名是打张灵甫。1947年5月，蒋介石五大主力头一号美械装备的整编74师3万余人在山东孟良崮被吞，中将师长张灵甫毙命。战斗结束数小时陈部华东野战军（三野）便撤，国民党援军扑空。其后战淮海渡长江，陈毅马不停蹄杀到上海、杭州，赶走汤恩伯。1949年5月陈毅兼任上海市长。
徐向前1948年6月曾以6万之兵歼国民党10万之众。10月解放太原，结束了阎锡山近40年的王朝。
1946年1月，叶剑英赴北平任国共军调处执行部中共代表，国民党是郑介民，美国是饶伯森。谈判桌上的唇枪舌剑很快被战场上的飞机大炮呛差了气。1947年2月27日，乘美国前陆军参谋长马歇尔提供的5架飞机，叶剑英率众回到延安，任解放军参谋长。北平和平解放后，叶在聂荣臻之前任北平市长。
六
中华人民共和国1949年10月1日诞生。
朱德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1952年3月朱德被选为中华全国体育总会名誉主席。直到老年，朱德仍喜下中国象棋。1954年9月，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被选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
1950年10月4日一架飞机把彭德怀从西安接到北京。10月8日，彭总率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作战，与美国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对阵。1952年4月彭德怀回国。1953年7月28日朝鲜停战协定签字。1954年9月彭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
1951年林彪任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1954年9月任国务院副总理、国防委员会副主席。此间多病，曾去苏医治。
刘伯承镇守西南，1950年3月与贺龙、邓小平联名发布《剿匪布告》，后挥军入藏。11月前往南京创办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1954年9月出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训练总监部部长。
在重庆，贺龙任西南军区司令员。1950年11月，政务院副总理邓小平打来电话，要贺龙任中央人民政府体育运动委员会主任。1954年9月贺任国务院副总理、国防委员会副主席。
华东是陈毅的辖区。1954年9月陈毅任国务院副总理、国防委员会副主席。
罗荣桓曾任最高人民检察署检察长。1954年9月当选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1954年11月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
徐向前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1954年9月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当选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
聂荣臻任京津卫戍区司令员、北京市长。1954年9月当选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并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
叶剑英南下广东任党政军一把手。1954年9月被任命为国防委员会副主席、武装力量监察部部长。
七
1955年9月27日下午5时，十大元帅诞生。
朱德善走，各处视察。1959年2月，朱德在广东高要县视察，对人民公社办食堂有疑问：都吃一样的饭，像军队一样，军队是年轻人，又是作战部队，社员如果长期这样搞下去就成问题了。1959年庐山会议后受到错误的批评。“文革”中受冲击。
1956年夏彭德怀逛北京北海公园，纳闷怎么没几个游人，怒：我以后再不逛公园了，免得老百姓背后骂我的娘！1959年7月14日在庐山会议上彭德怀给毛泽东上万言书，批评大跃进。彭被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首领，免去国防部长职务。此后在北京西郊吴家花园学习劳动，曾选好地一分精耕细作，不过90来斤麦子，折亩产亦八九百斤，对亩产万斤十万斤的宣传更为不屑。1962年6月又上书，反驳庐山会议结论。1965年赴川任西南三线建设第三副主任。1966年被红卫兵挟回，遭监禁迫害。
林彪1959年接替彭德怀任国防部长。“文革”中权倾一时，1969年4月在中共“九大”上曾被定为“接班人”。
1959年刘伯承仅剩的左眼视力急剧下降。长期担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1982年辞去一切职务，中共中央给刘发了致敬信。
一次贺龙视察青岛海军学校，偏走进欢迎他的仪仗队中，和张三拉拉手问李四家在哪，中午又在院子里和学员们蹲成一圈吃饭，闹得偌大一个食堂空着，苏联高级顾问很不高兴。贺说：我就看不惯这一套！1960年贺龙任中央军委国防工业委员会主任。1964年主持军委日常工作，推动民兵训练。“文革”中遭监禁迫害。
陈毅1958年起兼任外交部长。1962年3月在广州羊城宾馆召开全国科技工作会议和全国剧作座谈会，陈毅讲：不能经过20年的改造考验，还把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顶帽子戴在所有知识分子头上，我给你们行“脱帽礼”。十年八年还不能鉴别一个人，共产党也太没眼光了！共产党不尊重科学这类话，不晓得是马克思讲过？恩格斯讲过？列宁讲过？毛主席讲过？……1967年2月16日，陈毅在中南海怀仁堂放言抵制“文革”的错误，其后受冲击。1969年“九大”陈毅复出，当选中共中央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
授衔时，罗荣桓曾给党中央、毛泽东写信，请求不要授予这样高的军衔，说自己参加革命较晚。1956年罗卧病不起（1946年切除一侧肾脏），于是辞去总政治部主任职。1960年底复职。
1964年12月，徐向前当选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1966年后任中央军委副主席。1978年到1980年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其间发表“对大小金门、大担、二担等岛屿停止炮击”的声明。
1956年10月，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给聂提供三个工作选择：科学技术，北京市长，国防工业和军队装备。聂选择了一、三，力促中国导弹、原子弹、氢弹研制成功。1960年冬，聂荣臻提出要保证科研人员六分之五的时间用于科研工作。1964年后历任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兼国家科委主任和国防科工委主任。1987年辞去党内外一切职务。
叶剑英1958年任军事科学院院长兼政委。1966年1月任中央军委副主席兼秘书长。“文革”中受冲击。1975年1月任国防部长，2月主持军委常委会。1976年10月，在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斗争中起决定性作用。1978年当选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1983年辞去此职。
八
1963年12月16日，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罗荣桓逝世，终年61岁。临终前罗要求亲属搬到一般的房子去住。1963年12月22日在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1万多人参加公祭，国家主席刘少奇主祭，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朱德、国防部长林彪、国务院代总理邓小平陪祭。罗荣桓字雅怀，湖南衡山人，夫人林月琴。
1969年6月9日贺龙在监禁中逝世，终年71岁。1974年9月中共中央为贺龙恢复名誉。1975年6月9日贺龙逝世6周年，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在贺龙骨灰安放仪式上致悼词。1979年2月12日，中共中央批准推倒强加给贺龙等及体育系统的诬蔑不实之词。贺龙本名贺文常，湖南桑植人，夫人薛明。
1971年9月13日，林彪乘飞机出逃，在蒙古温都尔汗坠机身亡，终年65岁。1973年8月20日被开除党籍，1981年1月25日被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确认为反革命集团案主犯。林彪又名育容，湖北黄冈人，夫人叶群同机身亡。
1972年1月6日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陈毅逝世，终年71岁。1972年1月10日在北京八宝山1500人参加追悼会，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国家副主席宋庆龄、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参加。周恩来致悼词。陈毅字仲弘，四川乐至人，夫人张茜。
1974年11月29日彭德怀在冤屈中逝世，终年76岁。1978年12月被平反。1978年12月24日，彭德怀和前中共中央宣传部长陶铸的追悼会同时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中共中央主席华国锋，副主席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陈云、汪东兴参加。彭德怀是湖南湘潭人，夫人浦安修。
1976年7月6日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朱德逝世，终年90岁。7月11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追悼会，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华国锋、副主席叶剑英等参加。朱德字玉阶、四川仪陇人，夫人康克清。
1986年10月7日刘伯承逝世，终年94岁。1986年10月16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追悼会，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主持，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致悼词。刘伯承乳名孝生，四川开县人，夫人汪荣华。
1986年10月22日叶剑英逝世，终年90岁。1986年10月29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追悼会，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主持，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致悼词。叶剑英字沧白，广东梅县人。
1990年9月21日徐向前逝世，终年88岁。徐向前生前表示，身后不搞遗体告别，不开追悼会。徐向前字子敬，山西五台人，夫人黄杰。
1992年5月14日聂荣臻逝世，终年93岁。聂荣臻是四川江津人，夫人张瑞华。
至此，十大元帅俱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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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6927
Title ：因为，山在那里
Author ：冥子
Issue ： 总第 135期
Provenance ：文汇报
Date ：1992。6。9
Nation ：
Translator ：
丈夫又去登山了。这一次是在遥远的阿拉斯加，北美大陆的最高峰——麦金利。留下我独自在家，寂寞如同一间空屋。
丈夫有两大爱好：一是登山，二是下围棋。他的棋艺很一般，然棋臭瘾大，找不到弈者时，他便夜夜自己打谱。多少次他曾煞费苦心地培养我对棋的兴趣，终以伤心告罢。渐渐地，他便把希望寄托在不满二岁的女儿身上，说是等将来吧。
棋慰藉了他许多无眠的夜晚。然人终究是要出门的，需要与人的交往。憋闷久了，他便生出些许焦虑与烦躁来。这时候，他就说：“我该去登山了。”然后就是长久地站立在窗前，目光穿越都市高耸的建筑，停留在某个莫名的远方。
我常常探究他的两大爱好，终而也就释然了。我知道，他是在逃避人群。
丈夫是寡言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少有的寡言。他的寡言不在于木讷，而出于一种恐惧，他的自然率直与他的不谐时事、不懂礼仪，常会在言谈间伤及某些人，有时甚或朋友。还是少说为妙，多说便要作假，而假是违背他为人的品性的。他不愿媚俗。
极不善应酬的丈夫，在喧哗与骚动的人群中被围困久了，就得找一个突破口。都市里的现代人都有这样的体验。他选择了棋和山。
丈夫爱山。他大学毕业后当了体育记者，工作给了他登山的机会。这一次，他便是与三名中国人的登山勇士一起去攀登6194米的北美洲最高峰。随队采访。
登山是艰苦的，睡无定宿，食无定顿，终日与危险作伴。登山家都是些钻死神空子的人。去年初，丈夫去滇藏交界处的梅里雪山，搜索在此遇难的十七名中日队员。回来时的他只剩下九十多斤了，皮直接包在骨头上，粗大的关节一动，就像是要撑破皮肤。那些天，梅里雪山每天平均有四十八次雪崩，雪崩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