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选在君王侧-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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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刚到床边,就被锦瑟拉住了手。“怡姐姐,你快些对皇上说,要到露华宫来陪我!”
苏怡一愣,没料到锦瑟会在此刻提出这个请求。她正想回绝,望见锦瑟哀求的神色,不由心软了。
“皇上……”苏怡不自觉的望向齐尧。齐尧点头笑着:“你素来和锦瑟好,有你陪着,朕也能安心。只是要你搬来锦华宫,而你又在病中,怕累了你!”
见此,苏怡只得道:“多谢皇上顾惜,臣妾已经无事了。现下梅嫔娘娘的安危才是紧要,臣妾愿尽绵薄之力!”
此时,众人都赶上来道喜。虽然在心中各怀心思,面上都是充满了笑意。大家略坐了一会就散了,只有锦瑟仍拉着苏怡的手,依依不舍。
兰芷心下微微有些不悦,她走上来,分开了锦瑟和苏怡的手。“怡姐姐就要搬来和你住了,还不舍的这一会功夫吗?自从你来后,怡姐姐就是偏心你!”
锦瑟笑道:“你吃醋了,要不,你也搬来这里住!”
苏怡道:“兰芷别闹了,没听见太医说,锦瑟身体弱吗?我搬来这里和她做伴,也好免了她的寂寞。”
她深知兰芷孩子气甚重,未必能明白宫里争斗的残酷和厉害。是以,也不明说,只拿锦瑟地身体说事。
兰芷这才罢了,又说笑了一阵,和沈媛去了。苏怡也说:“我也赶着回绾碧收拾东西,明儿搬来和你住吧!”锦瑟再三叮咛:“明儿一定过来,我等着你!”方才放苏怡去了。
一时,暖阁里再无旁人,锦瑟收起那病弱不堪的样子,将秀云唤了进来。“太医的嘴堵严了没!”
秀云点点头:“已经称了金子给杨太医送去,杨太医说,娘娘地身子好的很,只管放
“让他把全套戏演下去,嘴巴紧点,少不了他地好处。”锦瑟手抚过还未隆起地小腹。脸上闪过难解的神色。
秀月迟疑着:“娘娘真地打算牺牲掉这个孩子吗?要是伤了自个的身子,岂非得不偿失?”
为了报仇,值得吗?仇恨真的能让一个人疯狂,那个总是有着温暖笑容的小姐,去了那里呢?
锦瑟一脸的冰冷决绝:“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大的牺牲,我都再所不惜。”秀云忍不住落下泪来:“娘娘,不如放手吧!”仇恨是把双刃剑,刺向别人的时候,何尝不伤了自己,难道非要到至死方休,两败俱伤的地步吗?
“放手?”锦瑟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咯咯轻笑了起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你居然叫我放手?你叫我如何放手?”
“娘亲被活活打死,弥留的最后一刻,你怎么不叫我放手!我遍体鳞伤,关在柴房,饿了三天三夜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放手!家破人亡,沦落街头,差点被人侮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叫我放手啊!”
她忽然情绪失控,眼泪不断落下,所有伤心的往事,全都浮上心头。“现在,眼看就要成功了,你居然叫我放手!我怎么可能放手……”
秀云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那一段回忆,何尝不是自己想拼命遗忘的过往。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刻骨的仇恨支撑小姐和自己,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吧!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任凭仇恨淹没良知,即使报得此仇,又该如何找回过去的幸福和平静。她深深的,深深的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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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殇七
次日,苏怡便搬来露华宫与锦瑟同住。锦瑟将她安置在西边的暖阁里,与自己住的寝殿只几步之遥。她们日则读书作画,赏雪吟诗,夜则闲话家常,随意做些针线女红。加上兰芷和沈媛不时过来相伴,倒也不觉无聊。
锦瑟的一应穿戴饮食,苏怡皆一手打点,十分尽心。锦瑟感激不尽,两人越见亲密。这日,苏怡见窗外的雪停了,一直阴沉的天幕放起晴来。金色的光芒射在琉璃白雪上,衬着院中青翠欲滴的修竹,云霞般绚烂的红梅,说不出的好看。
苏怡便拿了个碧玉瓮,站在梅树下,一朵一朵扫下那花瓣上的雪。她是那样的虔诚专注,连丝丝雪珠落在发梢衣上也未曾察觉。
正巧锦瑟看见了,便笑道:“姐姐只命小宫女去扫便可,何必亲自去,倒成了个雪人了!”
苏怡不在意的笑笑:“你不知道,这要亲自去扫才有情趣。往年烹茶用的雪水,也是我亲自扫的,并不假手于人。”
不多时,便扫了满满一瓮。苏怡又在瓮中放了新鲜的梅花瓣,连同那雪埋在了梅树底下。
“五年后再来开启,烹茶是最好不过的,比雨水露水的都清醇。”
锦瑟沉默不语,半饷才叹道:“五年后,谁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也许这里早就换了主人也不定。”
苏怡忍不住取笑道:“许是妹妹有了身孕的缘故,这几日心情也忧郁了不少。凡事都往不好的想,只怕生出的小皇子也要学着悲春伤秋的!”
锦瑟只淡淡笑着,并不多言。一时,有宫人来请示在哪里摆饭。苏怡想了想道:“妹妹既然来了,就和我一同用饭吧。前几日那腌制地酸黄瓜,妹妹还要吗?”
锦瑟点点头。她这几日害喜的厉害,多半是吃了又吐出来。人也清瘦了不少。幸好苏怡经常做些酸果子酸菜等小吃食给她,才略略好了些。
两人刚用罢饭,就听见兰芷银玲般的笑声从院外传来。。。苏怡忙命人重新摆上果品点心,一面迎了上去。
“今日怎么来地这样早?”苏怡笑着,一面朝兰芷望去。只见她穿着浅蓝色比肩配雪白的中衣长裙。将满头青丝简单地挽了个簪,也未施脂粉,双颊还略带潮红。就知道她刚起床,还未及梳洗,就急急的跑了来。苏怡嗔怪道:“你这疯丫头,什么事这样忙。要是被人看到了,成什么体统!”
正说着,佟儿已领了一群宫女进来,正是服侍兰芷梳洗的宫人。见到苏怡和锦瑟忙跪下磕头。眼睛却忍不住望向一旁的兰芷。
苏怡见状,不觉好笑,心下也明白了几分。想是兰芷正梳洗到一半。便忙忙的往这里跑,宫女们也不敢阻拦。只得跟着。一直跟到了露华宫。
她便示意众人退下,一边命佟儿重新预备梳洗地用具。一面将兰芷按在了铜镜前。“我今儿亲自服侍你一回,如何?”
兰芷吐了吐舌头,朝镜中扮了个鬼脸。“那可不敢当!”
苏怡将镶着玉石的象牙梳沾了沾铜盆里的水,轻轻替兰芷打散了头发。用桑叶,玫瑰,芍药等制成的头油替兰芷细细梳理了一遍。将发丝分成几络,在头顶上盘了个飞燕髻,用赤霞嵌宝蝴蝶压发固定,插上珊瑚串珠步摇。
想了想又问:“要什么样的娟花?”兰芷笑道:“听凭姐姐的,只要是怡姐姐选的,我都喜欢!”
苏怡便命佟儿将柜上的花匣子拿来,打开来,挑了朵淡紫纱罗的替她戴上。
接着又用水替她匀了面,敷上宫粉胭脂,这才道:“快说吧,到底什么这样忙!”
兰芷笑道:“那日怡姐姐不是说起,要做些小衣裳鞋袜地,给锦瑟姐姐的孩子吗?我昨日赶了一夜,做了一面,你们看好不好?”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蜀锦,锦上绣着麒麟送子的图案。苏怡和锦瑟细细看去,见那针线细密,线条流畅,麒麟绣地栩栩如生,充满了生机,不由连连点头称赞。
“到底是兰芷,这女红做的,把宫里地都给比了下去。”锦瑟赞道,拿起蜀锦爱不释手。“如此一来,可要劳烦你了!”
兰芷眨眨眼,调皮地笑道:“我只给你绣图案,这衣裳鞋袜的可要你自己做!”锦瑟一怔,忙问:“这是为何,你要是嫌累,我让宫女们做好了样子再给你。为何非要我亲自做!”
兰芷摇头叹道:“锦瑟姐姐,你都快要做娘了,却没半点做娘地自觉。能为自个的孩子亲手做衣裳,不是身为母亲最幸福的事吗?这种幸福,我怎么可以代劳?”一面说,一面望向苏怡。“怡姐姐,我说的对不对?”苏怡给了兰芷赞许的眼神,转身朝锦瑟道:“兰芷说的不错,你若不会,我们慢慢教你。反正日子还早,也不用急!”
亲自做衣裳,是一种幸福吗?锦瑟望着手中的蜀锦愣愣的出神。这个孩子,不过是她用来报复的工具,从不曾花心思去关怀爱护。如今,要她亲自为这个孩子做衣裳鞋袜,她竟然觉得畏缩和恐惧。
“还站着作什么,你不会,我教你!”兰芷天生热心肠,早按耐不住,一面抢过锦瑟手中的蜀锦,一面将她拉至案前。
“你看,这里要用平针,将两边细细的缝上。这片要用滚针,才能使色彩鲜亮。还有这里,用晕针最好,才能有浓淡相宜的效果。”
锦瑟一面拿着针线,一面小心翼翼的缝着,不知不觉中,竟然逐渐沉迷起来。看,我做的如何?”灯烛下,锦瑟展示着自己刚完成的衣裳,一脸的兴奋。秀云接过来细细看了一回,笑道:“娘娘做的很好!”
锦瑟微扬着眉,有些不信:“真的吗?我就怕做的不好!”她抚过面前的衣裳,带着温柔的微笑。秀云道:“是真的,想必小皇子穿着一定很开
锦瑟呼吸一滞,抚着衣裳的手忽然停顿下来。她低下头,扫过自己微隆的小腹,心头涌上一阵复杂的感情。
“已经有四个月了,真快!”她喃喃自语道:“要是能出生,怕是生在夏天吧!”
秀云笑道:“真是巧了,娘娘也是生在夏天呢,我曾听夫人说起过,生娘娘的那天,满池的荷花都开了,屋子里都是阵阵的幽香。还隐隐听见鼓乐声,这才为娘娘取了这个名。”
锦瑟神情恍惚,依稀望见了满池的芙蕖怒放,幽香阵阵的场景,禁不住想:不知道娘怀我时,是怎样的心情。一定不似我这般患得患失,矛盾重重。
她原来一心要借此陷害苏怡,也许往后再也不会有这样好的时机。可是,事到如今,她却犹豫了,看着腹中的胎儿日渐长大,不时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和气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涌动在她的心里。渐渐融化了她如冰的坚硬,变的分外敏感和柔软起来。
“秀云,我想……”她迟疑的开口,做了最后的决定。
“什么?”秀云抬头凝视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锦瑟一咬牙,不允许自己有片刻的后悔和迟疑。“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不想牺牲他!”
秀云简直不敢置信,她惊喜的问道:“娘娘说的可真的?”得到锦瑟肯定的答复,禁不住笑出声来。太好了,小姐终于想通了,希望这个孩子能帮她解开心结,重获幸福!
锦瑟望着秀云欣喜的神色,忍不住微笑起来。她如同放下了心中大石,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娘若是知道,也必定会欣慰自己的决定,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的降生吧!
在这个屋外滴水成冰,屋内却温暖如春的冬夜,她终于有些明白了幸福的含义,心中有希望,会去期待,这样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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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一
临近腊月,宫里各处越发忙碌起来。内务府除了预备春联,彩绸,门神供各宫使用外,还要扎上许多的灯笼和灯彩预备过节。
自从梅嫔传出身孕后,露华宫显然成了后宫众人注目之地。不时有各宫的礼物送来,那些礼物,也一个赛一个的精巧新奇。
“今日一早,静妃又命人送东西来。我让嫣红放在偏厅了,娘娘过去看吗?”秀云朝坐在窗下的锦瑟道。
“让人备一份回礼过去。送来的那些东西……分给宫女太监们!”
锦瑟略一沉吟,方才说道。这几日,对于各宫送来的吃穿用物,她半点都不留,全部分给了露华宫的宫人。
倒不是她故作大方,实在是担心其中会有什么猫腻,会变着法子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自从决定生下这胎后,锦瑟变的格外谨慎起来。不仅饮食命太医仔细验过,方才服用,连穿戴的用物,都要再三验证才能放心。
她随手拿起案上的一件杏黄小衣,细细缝制起来,用针在描好的花样上,依次绣出大朵大朵的牡丹花。
就在此时,嫣红从外屋走了进来。她手中拎着件物事,是锦瑟昨日换下的小衣。
“娘娘,您看这……”
嫣红原本正要让小宫女送出去洗,忽然变了脸色,忙转回内屋,来问锦瑟。
雪白的衣裳染上了淡淡的猩红,虽然只是轻轻一抹,却令人触目惊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锦瑟心头一沉。她深深吸了口气,方才稳住了心神。“去传杨太医,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她脚步一浮,险些跌于地下。秀云慌忙来扶。话中已然带着哭腔:“这可怎么是好……”
是谁?她已经这样小心,居然还会着了道!
锦瑟的脸色阴沉不定,双手在身侧握的死紧。。。
一时,杨太医赶来,神色略有些惊慌。想来已听嫣红说起过,正忐忑不安。顾不得喘息,他将手搭上锦瑟地脉门。不过片刻的功夫,脸上已一片死灰。
“怎么说……”
锦瑟紧张的问,生怕听到让她心惊地话语。过于紧张,身子不禁微微颤抖。
杨太医不敢隐瞒:“龙嗣已胎死腹中,只有尽快将其清除才能保得娘娘性命。”
“不可能!”锦瑟厉声喝道,声音说不出的尖锐高亢,将屋内众人吓了一跳。
不敢与她凌厉地眼神对视。杨太医略略低下头去。
“我一应饮食用物都叫人试过尝过,旁人如何下手!莫不是你胡乱诊脉,以推卸你照管不力的责任!”锦瑟面冷如霜。眼中闪着冷冷的光。
她几乎疯狂,是何人下的毒手。又是如何下的。全无半点头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想不到今日连她,也会伤在了这暗箭之下。
杨太医吓地早匍匐在地,浑身乱颤。
“娘娘饶命啊,老臣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点欺瞒,死无葬身之地!”
锦瑟沉声道:“你可知道龙嗣胎死腹中,所为何故?若皇上追问起来,我该如何答复!”短暂的伤痛过后,她立即考虑后着。她要知道是何人害她,决不能独自咽下这枚苦果。
“依脉象来看,娘娘似是中毒,此毒早在娘娘怀孕前就已潜伏。胎儿越大,毒性越强,最终导致胎死腹中。即使娘娘格外注意饮食也防不胜防!”
杨太医想了想又说:“娘娘在承恩前,可曾接触过什么毒物,或是在那时,被人下了毒!”
承恩前,她只是个小小的选侍,貌不惊人,才不出众。大约谁也不会料想到她今日会成为宠冠后宫的人物。谁会花心思去对付个构不成威胁的小小选侍?除非,是了解她有此野心的人。
她怵然一惊,额上浮现森森冷汗。是她!一定是她!!!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那段日子,她去静妃那里最勤,所有的计划心思皆不曾瞒她。难道当时,她早已对她有所防范,不知不觉中,下了毒害她。
想到这里,她脑中顿时浮现静妃掩在和善外表下的阴险,和在她殿中无意中用过的茶点。她泪凝于睫,克制不住心头疯长地恨意。
贺弄玉!我姚锦瑟在此立誓,不报此仇,誓不罢休!!消,姚锦瑟面上却平静下来,在脑中飞快的盘算起来。
龙嗣不保,已成定局。与其去追悔痛惜无法挽回的结果,不如利用他来完成她当初地计划,这才不算白白的牺牲一场。
想到这里,她地面上竟微微有些笑意,她眼光扫过跪在地上地杨太医,放缓了语气。
“杨大人,可知龙嗣不保,第一个牵连的就是你!”她语气轻柔,神色平静,却让杨太医无端生起了寒意。
“娘娘救我!”他深知梅嫔此番话后另有深意,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不放,连声哀求。
“若娘娘能保我性命,微臣当唯娘娘马首是瞻,甘脑涂地,再所不辞!”
锦瑟示意秀云将杨太医扶起,柔声安慰道:“大人要保地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