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之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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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谦人靠着的栏杆旁,将上半身靠在栏杆上,双手垂放在栏杆外。
「今天突然很想到顶楼晃晃。」直树自顾自地说道。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不敢直视谦人的脸。
为什么直树会感到一种困窘的尴尬,他当时一点也不晓得是为什么。
过去即使有女生当面跟他告白,直树也从未如现在这般的心跳加速。
自己总是能维持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然而此时直树却在心中暗暗骂着自己为何变得如此不自在跟紧绷。
直树对自己这种不自然的反应感到不可思议,却也无可奈何。
「我喜欢这里的感觉『很安静』没人会来打扰。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遇到别人。」
直树第一次听到谦人说了关于自己的事。
谦人在旁边坐了下来,一点也不在意地板是不是有灰尘。
又跟直树的想象相左。
因为谦人外表过份纯净的关系,直树以前总觉得他应该是个有洁癖的人。
直树看着谦人坐下,觉得自己一直站着不好交谈,于是也跟着坐下。
他从眼角余光看到谦人雕像般端整细致的侧脸,以及弯起来的修长双腿,还有那环住双腿洁白修长的双手,交握在脚背上。
裤子因为双腿弯曲的关系而上缩,因此露出难得一见的一小截纤细脚踝。
直树没看过男生有那么洁白的脚踝。
谦人静静地坐着,一会儿将双腿伸直了,用双手支在身体两侧,下巴微扬地吹着风。
直树也跟着以同样的姿势享受着这种微风拂面的髑感。
谦人的身上似乎飘散出一种淡淡的体香,一点也不像高中男生惯有的气味。
直树觉得谦人未免长得过度纤细。
虽然并没有娘娘腔的味道,但是总是不大像一般高中男生。
直树自己虽然也算瘦长身形,但是感觉很有活力;谦人则不一样。
他就像一抹苍白的影子,无声无息,在他身边仿佛连空气的流动都变慢了。
直树在一旁领受这种奇异的感觉。
直到注意到谦人支在地上的手指,实在很靠近自己的手指。
再差一公分就碰到了。
直树有点希望谦人等会儿会有那种不经意移动一下的动作,会让两人的手指碰在一起,但是这愿望并没有实现。
而且直树也没有勇气跨越那一公分的距离。
时间静谧地流逝,一直到午休结束时,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吹着风。
谦人柔细的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浏海有些乱地覆盖在弧度优雅的额头上。
直树后来在站起身来时不自觉地对仍坐着的谦人伸出手,谦人也自然地握住直树的手借力站起。
谦人站起来之后,手便很快地轻轻从直树的手上离开。
但是直树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异样感觉,他很想留住那有着纤细骨节及冰凉肤触的柔软手指。
「这里是个好地方吧。」走在前头准备回教室的谦人回头跟直树说。
「嗯!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直树急忙应和道。
之后的一个星期,直树总趁着午休溜到顶楼去,可是却没有再遇到谦人。
虽然是同班同学,可是如果谦人不在座位上,班上还真的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
那一个无声的午后,直树后来回想起来,就像一个朦胧梦境的开始。
直树接连着一个星期都没在顶楼再遇到谦人或在学代会会议室单独相处,谦人似乎有点刻意地闪躲着。
直树不晓得这样的感觉,是不是自己的自我意识过剩,但是直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
甚至于觉得自己连着一星期到顶楼碰运气的行为很蠢,简直就像崇拜偶像的追星族在偶像出没地点『埋伏』的行为没啥两样。
可是自己就是很想单独地再遇到他。可以两人安静而不被打扰的相处。
直树对于自己的心情也感到惶恐。
他应该不要这么在意谦人的存在。
为什么他要这么在意谦人的存在呢?
自己实在大可笑了,直树在心中暗暗责备着自己。
直到两个星期后,有一天放学后,直树突然被谦人从后面叫住。
「你等下有事吗?」谦人间道。
「没有。」直树急急回答。
「要不要跟我去一个地方?」谦人问道。
直树心中有个声音正高声欢呼着:去哪儿都行!
可是他尽力不让自己看起来过度亢奋。
两人骑着单车,穿越过市区,骑了很久才来到一个废弃堤岸。
直树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堤岸旁是一整片的草浪,风一吹就如海浪般翻腾。
谦人随手拔起一根鼠尾草,衔在自己嘴巴里。
直树从没想到谦人也会有如此俏皮的动作,而且觉得谦人脸上似乎有种不同于平日的光彩。
「这地方也很不错吧?」谦人用手抓出衔在嘴上的草,摇了摇。
「你怎么净找一些没有人的地方?」直树觉得谦人真的有些奇怪。
一般人怎么独自来这种人烟罕至、偏僻至极的地方呢?
不过无所谓.因为谦人愿意与他分享。
直树很高兴谦人把自己当作秘密基地的分享者。
直树获得邀请踏入谦人的领土,他为自己受到重视而感到开心不已。
「如果有人在这里被杀了,应该要很久之后才会有人发觉吧?」谦人开玩笑地说着。
直树雏起了眉头。
他觉得谦人轻易地说着这种话的神情,却让他背脊闪过一阵哆嗦。
谦人注意到直树的表情。
「不过,既然这个地方被你知道了,我就不好下手了。」谦人故意装出一副严厉阴暗的神色对着直树说。
直树这时才觉得自己刚刚怎么这样轻易地就被眼前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少年给唬住了。
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又看到了不一样的谦人。
他真庆幸自己获得这样的机会。
后来,每隔一段时间,谦人都会在放学后带直树到一些僻静得有些儿奇怪的地方。
不过并没有特别做些什么,都是随处走走看看而已。
聊天则多半是随意地谈论一些读过的小说或看过的电影或者喜欢的音乐。
直树跟谦人单独在一起时,总是不自觉以眼神追逐谦人的一举一动,无论是多细致的表情变化,直树总是被牵引着而无法自拔。
他也有种冲动想要跟谦人更亲近,想要更多更多的肢体碰触,想要更加地靠近感觉谦人的吐息。
直树想要能触摸谦人。
他实在不知道这种奇异的欲望该如何获得释放。
但在学校里,谦人并没有因此跟直树变得特别亲热。
直树无法理解是什么造成这之间的落差,因为无法理解,而觉得有些恼怒。
谦人到底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为什么可以这样若即若离的?
直树有种被谦人利用的感觉。
而且感到不满足。
他想更了解谦人。
他想更了解谦人到底在想什么?
想了解自己对于谦人而言到底是什么?
他知道谦人至少把自己当作朋友,仍在朋友之外呢?
直树想获得更进一步的独特身份。
是的。他想了解谦人那些不为人知的地方。
那种想要更理解谦人的渴望,让直树陷入莫名的焦虑。
直树感觉糟糕透顶了。
他前思后想理出来的头绪就是,这不是恋爱是什么?
直树想起跟其他女孩的短暂交往。
直树虽然不是花花公子型的男生,但因为个性与外表的关系,非常受女孩子们的欢迎,甚至还有其他学校的女生慕名而来,请求自己跟她们交往。
直树跟其中几个女生约过会,但奇怪的是,不论她们的谈话或者是个性,一点也挑不起直树的兴趣与热情,于是总是在约会过后,就因为直树的问题而无疾而终。
那一阵子直树还怀疑自己是否不喜欢跟自己同年龄的女孩子。
因为他总觉得这些女孩子有些肤浅幼稚,在自己面前总爱装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自己的确是有些受不了那种过度夸张扮演的羞涩可爱貌。
可是谦人就是非常吸引自己。
直树根本无法否认自己非常喜欢谦人,因为跟谦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种想要拥抱谦人身体的强烈欲望,只是他一直努力克制那种灼烧着的热浪。
因为爱上的是谦人,所以直树对自己爱上同性这事没有太大的悔恨与懊恼或自惭。就算成为同性恋,他也认了。
就像那种不信上帝的人突然得到天启一样,直树清楚地感受到命运的召唤。
他无力抵抗,也无意抵抗。
受到谦人强烈吸引所产生的执迷,直树超越了对身份的挣扎以及恐惧。
他现在只想完全理解谦人、拥有谦人。
反而是谦人对自己的反应,让直树感到异常寂寞。
如果谦人一点都没有像自己万分之一的感觉,那么直树简直无法自持。
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那天恰好是学期结束最后一日,放学时,谦人又远远叫住直树。直树却故意假装没听到,便要跨上单车。
谦人用跑的追上来,直树只好停住。
谦人敏感地察觉直树似乎有些不悦。
直树却抢先开了口。
「我不想再老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直树冷淡地说」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僵。
「我家算不算莫名其妙?要不要来我家,我家没其他人在。而且刚好开始放假了。」
谦人在两人间短暂的沉默后这样提议。
直树没想到谦人会邀自己到他家去。因为过于惊讶所以没有马上回话。
「你也可以在我家过夜,我家房间很多。盥洗用具也都有备用品。你可以到我家后再打电话回家跟你妈报备。」
直树真的真的很后悔一开始口气太冲,这下真是进退两难。
但是谦人用轻松不以为意的态度,很快化解了直树的尴尬。
「走吧!」谦人轻轻拍着直树的背部,然后跨上单车慢慢骑着,甚至转过头等着直树跟过来。
『迫不及待』,便是直树那时的心情。
第三章
天堂之日
谦人的家意外地大。直树虽然知道谦人的家境应该很优渥,但还是没有想到会是在高级住宅区的顶楼公寓里。
直树打了电话跟妈妈说要在朋友家过夜,便松了一口气,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环视了一下四周,直树发现这公寓内没什么人气,有一种冷清的气味。
屋里头装潢都是冷色调,以灰蓝、银灰色为基调,家俱也非常少。
直树其实很惊讶。
一个高中生怎么会独自住在这种高级公寓里呢?
但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惊叹号表现出来,免得显得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而已。所以东西很少。」
谦人敏感地察觉到直树有些惊讶的表情后,自己简单地这样解释。
不过看着换上家居服的谦人,直树觉得很新鲜。
果真是穿什么都看起来很有清洁感的人。
直树注意到谦人的七分长宽裤下所露出的一大截小腿。
他发觉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地想要抚髑那裸露出来的有着美妙弧线的白净柔和的皮肤,下流的想象不停地在他的脑中闪过。
晚餐两人简单地吃了微波的义大利面。
餐后各自洗完澡,谦人和直树随意看着电影台播出的片子,不过直树的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
谦人则不知为何显得很疲累,看着看着便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谦人半坐半卧地枕在沙发上,身体无防备地伸展着。
直树的脑子因为一直乱七八糟地想象着,以致于身体温度持续升高。
谦人的右脚不经意地垂碰到直树的大腿,直树便感到下腹部开始蓄积着急待排遣的热意。
直树用手指轻轻触着谦人的脚指,描摩着那小小的山丘起伏。
直树还发现谦人的脚板很像小孩子,柔软而滑顺。
谦人的睡脸,出乎意料地显得天真,长而密的睫毛会因呼吸而轻轻颤动着。
挺直的鼻梁下,是樱花色的嘴唇,在瓜子脸上恰到好处地展现诱人的曲线。
直树早就知道谦人如果微笑起来还会有两个浅浅的酒涡。不过现在则看不出那两个改变谦人脸部气氛的肌肉组成确切之处。
直树愈近地俯看谦人的睡脸,就觉得地心引力愈来愈大。
正当他天人交战之时,谦人突然睁开湿润的双眼,凝视着直树。
直树的心脏差点休克,而且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几乎是撑着身体以极近的距离,在谦人的身体上方注视着他。
直树很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紧紧压住在自己身体下方的谦人,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渴望他。
但是,谦人却先伸出细长的双手环抱住在自己身体上方直树的颈部。
「你可以不必这么辛苦地像在做伏地挺身。想抱我吗?」出乎意料外的直接。
「可以吗?」直树问了之后觉得自己这样说似乎有点蠢,便弯下身拥抱住谦人。
谦人就这样自然地接受了直树。
直树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体覆在谦人身上,深怕自己的体重带给纤细的谦人过大的负担,他于是将谦人的身体往沙发的内部挪了一下,让两个人侧身相对。
直树就这么静静拥抱着谦人,他太过兴奋因此必须等身体的战栗稍稍平复。
直树在谦人的瓜子脸上像蝴蝶停在花朵般轻啄着,最后停在谦人薄薄的双唇上,用舌头侵入谦人的内部彼此交缠着。
直树兴奋到连捧着谦人的手指都抖个不停,等他稍微镇定一些时,才注意到谦人也微微颤抖着,他的浓长睫毛尤其泄露出这个秘密。
直树用一双长腿夹住谦人的身体,谦人整个人便被收纳在直树的怀抱里。
直树的手从谦人的背部潜入衣服底下,当他抚摸着谦人微热的肌肤时,感觉到谦人的柔嫩的肤触微泛起小小小小的疙瘩,他知道谦人的身体也正在发情,更让他感到无比亢奋。
直树起先小心翼翼地用手掌轻抚着谦人的胸前,那压制着的渴望透过皮肤传达到谦人的心里,谦人觉得自己的身体深处,好像有千万只蝴蝶同时拍起翅膀一般,让谦人的意识不自觉地有些漂浮了起来。
直树拉开自己长裤的拉链,将衬衫抽出来,用一只手快速地脱掉,另一只手则跟脚并用地将裤子扯掉。
直树的下腹部已经按捺不住,那昂扬起的勃发顶在谦人的腹部,颤动着的顶端开始渗出透明的液体,将谦人白色薄。恤染湿成透明状。
直树于是将谦人身上的衣物剥掉,以便能更仔细地看着谦人身躯。
直树用舌头舔上谦人的胸前。
在前一阵子直树陷入苦恼之时,他偷偷地看了一些关于男同志性交的书及杂志,现在总算派得上一点用处。
直树只能努力地让自己别太丢脸,他知道谦人应该也是第一次,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弄伤了他,至于技巧好不好,他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