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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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倾,又听先前发横的那人道:“今天是十二日了,大爷们无暇和你们罗唆,要急着去接少爷去!”
接着就见那庄院内走出三个长像十分怪异之人,他们大摇大摆的,看上去,是十足的趾高气扬之态。
“啊!这不是滇南三怪吗?怎么也和他们搞到一块去了,难道………”
突然有人如此说着,可是那人仅诧异的说了一半,便又忽然住了口。
这三人是不是滇南三怪呢?
一点没看错,他们正是白瑞麟新从滇南收的二怪,现在已被改称为“滇南三侠”的,枯竹侠贾章氢氰侠霍昆萝葡侠罗金等三人。
他们是在,海与白瑞麟分手后,便遵照白瑞麟的指示,走四川,越秦岭,出太行,而到达了泰安。
他们到达泰安之后,立刻被红云教的接待站迎了进去,一直住到现在,才出来找他们的少爷。
只是在这短短的三天中,滇南三侠可耍足了威风,不仅接待之人不敢慢待,而且稍不如意,便大发雷霆,甚至有时要故意找点麻烦。
你道这滇南三侠,何以敢如此大胆?一个红云教的接待站,能任由他们三个撒野?
而无人过问?原来这中间另有名堂,实非局外人所知!
由于红云教派往南荒的巧手判郝梅,以及称霸南荒的祷杭帖,均已死于南荒,以致白瑞麟在南荒的一切经过,红云教符立,一点都不知道。
滇南三侠,以往又非正道人物,虽说不多到中原来,但符立是何等人物,对他们三人的情形能不清楚?
因之,自听说滇南三怪已到了泰安,并且已被迎入接待站之后,心中暗暗一喜,并特地传下令谕,要泰安接待站妥为招待,而且特别指明,若有对他们三人慢待的,定杀不赦!
红云教主的如此做,当然不会无因,很显然的,他是想利用三怪,不仅想令他们在大会中出点力,同时还想在会后,使他们回滇南成立分教哩。
基于此,所以这几天来,不论他们如何发怒,骂人,甚至打人,而接待站的人,总是低声下气的向他们陪小心,其故即在此!
不然,那有他们发横的余地,不要说符立不会答应,就是那些教徒,明着虽怕传扬江湖,而暗中有多少滇南三侠,也均难逃毒手。
他们住了三天,已是正月十二,他们对这个日子,记得可清楚,所以一早,便在接待站内发过一阵阵气之后,即匆匆向街上走来。
谁知他们刚走出大门,约有百丈之逢时,忽闻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道:“罗全,给我站住!”
滇南三侠本是并肩而行,此刻闻喝,都不禁一怔,心说这是谁,竟有这么大口气?
待转身之后,不由一呆,三人忙躬身道:“是你老人家,几时到的?”
那人仅哼了一声,又道:“随我来!”
滇南三杰,以往是何等的自负,除把白瑞麟敬若天人,而由衷的敬畏外,把谁都不放在眼内,何以对突然出现之人,而异常恭顺呢?
原来这人是一位白发白须,连眉都是雪白的老人,身穿一袭青色短装,腰中束了一条草绳,赤脚,只有两眼,发着炯炯逼人的光辉。
他向滇南三侠说了随我来之后,便转身而去。
滇南三侠,这时也收敛了适才的狂妄态度,互相对望了一眼,也随在那老者的身后而去。
他们都默默无言的,一前一后走着,直走出了域,那白发老者方停下身来,向滇南三侠打量了一阵,方道:“你们口中说的少爷为谁?”
滇南三侠见那老者对他们打量,心内已有几分忐忑不安,此刻见问,三个又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知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
“哼!在我老人家面前,你们不用想捣鬼!”
正在他们犹豫不决之际,那白发老者又补了一句,显然他已看清了他们的心事。
还是萝葡侠罗全的点子多些,只见他把头上的小辫子摇了几摇,偷眼向身旁的枯竹侠及氲氤侠一瞧,口中又乾咳了两声,始道:“晚辈所说的少爷,仅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不知老前辈问这干吗?”
“既能被你们尊重,此人必然不凡,能否说出来听听,他是姓甚名谁?”
“老前辈不必追问!”枯竹侠道:“反正既已到此,必是欲参加大会来的,到时自然知道!”
“哈哈哈哈!”
那老者先是一阵大笑,然后始道:“不错!不错!只是你仅说对了一半!”
他说至此,又忖思了半晌,又道:“假若能事先见到我要找的人,符立玩那套鬼把戏,我便不想参加,只是这人,却一时难知其行踪!”
“听老前辈话中之意,难道符立另有阴谋不成?”
“亏你们住在人家的接待站,连这些事都不知道!”
“晚辈等愚蒙,倘请老前辈指教!”
那老者郑重其事的,面色一肃,低声道:“我告诉你们无妨,只是不要传出去,不然就对不起人家的热心招待了!”
他说着,脸上忽又现出一种诡谲的微笑道:“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把地点选在丈人峰吗?”
“这中间可有蹊跷?”
“总算被你们这些孩子想到了!”
“老前辈可否说明白点,以便如其梗概!”
那老者看了看附近,十分神秘的道:“泰山的日观峰,乃是有名的胜地,上面不但占地广大,且可以观日出,但符立却偏偏选择丈人峰,其心叵测,于此可见!”
“老前辈可是说丈人峰很凶险?”
“哈哈,你们几个娃儿,生长南荒边陲,对于北方的事,当然不很明了!”
这老者究竟是谁?不但口气如此托大,且老气横秋之状,溢于眉宇,直听得滇南三侠暗暗皱眉不止。
以滇南三侠的年纪,不仅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了,而且都有异常丰富的江湖经验,现在被这老者开口娃娃,闭口孩子的乱叫,已是耐人寻味。
何况滇南三侠尚担心白瑞麟的安危,现在一听符立另有阴谋,真恨不得他快点说出,也好预先通知白瑞麟一声,让他早作准备。
可是偏偏这位老者要卖关子,所以把滇南三侠急的不得了,只是人家不说,自己虽然心内急,在表面上,又不得不强作镇定,以便他早点说出。
不想那老者,却偏对他们三人过不去,他见滇南三侠均俯首无言,随道:“在前几年,我曾到泰山来过,那丈人峰不准山势奇险,且怪石林立,其嵯峨之状,的确令人裹足!”
他说至此,看了看滇南三侠,见他们均无反应,随又接着道:“其中最险的,要以“仙人崖”了,那里虽非室之绝顶,却三面绝谷,一面光滑如镜的陡峭峻岩,其间仅有百十丈大小的一块平地!”
“既是四面都奇险,如何能上得去?”
枯竹侠大概听出了话中破绽,所以如此问着。
但那老者听完之后,冷哼了一声,方道:“你急什么,慢慢听下去就知道了!”
枯竹侠只好唯唯称是,不再开口。
那老者见他们都不再说话,始道:“临近南边的悬岩上,有一条梯道,攀附着勉强可以上得去,而且梯道足有百余文长,假若在该处设下了埋伏,那攀登的人,可说是死定了!”
“其余无路可循吗?”
“要有,那只有此人会飞!”
那老者说着,把话微停了一下,又道:“不过据说,符立尚有最毒辣的一着,留着最后使用,在目前尚未决定!”
“最后一着一定相当狠,不知是什么呢?”
“提他干吗,反正我们也不想参与他的大会,还是谈谈我们的吧!”
这位老者大概有点不耐,所以如此说着。
可是萝卜侠并不放松,因为他们私心中,尚有他们的意图,所以就在老者方欲转变之际,倘忙说道:“我们背后谈话,又不让符立听到,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轻松,你知道此地的各客栈,都被红云教控制着吗?”
“啊!有这等事?”
“你觉得惊奇是吧,告诉你,岂仅此地的客栈已被控制,即连全泰山附近的客栈,也没一个例外!”
这老者说着,朝滇南三侠扫视了一眼,又道:“你们不要奇怪,举个证明来说吧,当你们未到泰安之前,红云教即接到报告,说你们于初十日可到,不然怎会那么凑巧,你们刚进城门,人家已出外迎接,这点,谅你们不会忘记吧?”
“哦!”
滇南三侠异口同声的先是一阵惊哦,然后方听氲氤侠霍昆恍然的道:“如此说来,我们已落人他们的计算中了!”
“嗯!不过也不一定!”
那老者先点了点头,继又摇头道:“说是落人计算,确为事实,就连老朽说上,也不例外,只是到目前为止,对我们尚无大害!”
“此话怎说?”
“哈哈,罗全,枉你一向自负聪明,不要忘了,船破尚有三千钉呀!”
“怎么!他想对我们加以利用?”
“这算被你猜对了,他现在正作着这种打算,不过不是目前!”
“要在什么时候?”
“在泰山大会之后!”
“为什么要等泰山大会之后?”
“傻孩子,假若此次阴谋失败,今后还有他们横行的时候?”
“假若他们胜利呢?”
“那你们也跟着抖起来了!”那老者道:“只是据我的看法,就是能胜,恐怕也胜得很惨,何况他背后尚有虎视耽耽的人物,在随时想计算他呢!”
“目前武林中,除中州隐侠之外,还有谁能影响到符立,老前辈定知道此人了!”
“仅中州隐侠,已不足与符立为敌,因为符立的背后尚隐伏着两大人物,而且武功都异常怪异,只是不知传说中的八极神童如何?由于我未曾见过,现在尚无法下断语,你们可见过此人吗?”
“若提起此人,我们不仅……”
枯竹侠得意的刚说了一半,即被萝卜侠接口道:“不仅没见过,今天是第一次听说呢,若前辈定然会过吧?”
“真没听说过?”
“晚辈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老前辈!”
此刻枯竹侠和氲氤侠,均以怀疑的目光瞟了萝卜侠一眼,不知他说这话的目的何在?为何睁大着眼说谎话?
但萝葡侠却毫不在意的,故意装出诚恳的态度,两眼瞬都不瞬一下,注视着那老者不放,生像是想看透他的用意一般。
果然,那老者见萝葡侠态度异常严肃,随道:“谅你们也不敢在我面前要花枪,不过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们……”
那老者说着,突然把话停了一下,沉思了半晌,始毅然道:“我的来此,就是专为八极神童而来!”
他此言一出,氨氟侠除吃惊之外,始佩服萝卜侠确有先见之明,也亏他有那份耐心,故意绕了半天弯,始听出这老家伙的实话,假若是自己,早把自己的情形对人说了,那能等到现在?
而枯竹侠比氲氤侠更吃惊。
就在他们两个暗暗吃惊之际,随闻萝葡侠又问道:“老前辈和那八极神童有过节吗?”
“哼?他配和我有过节!”
那老者对八极神童异常轻视的如此说着,继道:“我只是觉得他锋芒太露了,一个小娃儿家,竟目空一切,非要刹刹他的锐气,不然将视江湖无人了!”
那老者似乎越说越气愤,接着又道:“前些时在洱海,一方是他侥幸,再者也是点苍派应掌门的两个弃徒不争气,假若晚走一步……”
他说着,故意“嘿嘿”两声冷笑,然后又愤然道:“管叫他走不出洱海!”
滇南三侠听至此,对这老者的话,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暗说:“你不要放马后炮,背地里耍威风,武功虽比我们高望,但真要遇上少爷,保险令你吃蹩。”
谁知他们正在忖思未毕,那老者尚在洋洋得意之际,忽听清脆的一声娇笑,发自那老者身后。
滇南三怪和那老者闻声,忙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在那老者身后,已站定一位白衣少女。
这一来,不仅那老者大吃一惊,就连滇南三侠,也均惊诧不止,几人不自觉的均举手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因为这种情形,太使人难以相信了,那老者背朝着人家,未发觉尚有可说,而滇南三侠,系面对看老者,他身后何时来了人,竟然没有看到,这要传说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其实,那老者比滇南三侠更心惊,他惊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怔愕的望着那白衣少女出神。这种情形,怎不令人心惊?
不要说在场的都是武功造诣不凡的人,就是几个不懂武功的人,也不能说人家已到身后四五尺远,而他们仍是懵然未觉?
那白衣少女见他们惊愕的神色,随“噗嗤”一笑道:“听你们吹的蛮有劲,怎么见了我就不吹啦?”
那老者闻言,脸上陡然青一阵红一阵的变幻不停,良久,始颤摄的道:“你是人还是鬼!”
“真是活见你的鬼!”白衣少女愤然道:“光天化日之下,那来的鬼?”
“你不是鬼?”
“你看我像鬼吗?”
“那……那……你……你……”
那老者本来要说“那你用的是什么身法”的,但方问出口。即发觉这样问不妥,故呐呐了半晌,也未问出个所以然。
白衣少女,似是猜透了他的心意,随道:“你怀疑我使的身法是吧?”
那老者本想不承认的,但当他看到那少女的面容时,好像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随不自觉的点点头。
可是接着又发觉不妥,突然面红过耳,表情十分尴尬,既滑稽又可笑。
白衣少女见状,突然格格一笑,笑得花枝乱头,那种态度,真是十足的一位天真活泼少女,令人爱煞。
但这不过是一刹那,旋又见她面容一肃,十分冷峻的道:“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就连你的师父,死鬼冷子清算上,也无法知道!”
这老者听白衣少女说出冷子清,更加诧异不止,只见他朝着白衣少女仔细端详了一阵,忙道:“听姑娘之言,敢是与先师有什么渊源?”
“呸!”
白衣少女呸了一声,极为不屑的道:“凭他也配,给我看守宫门,我还嫌他笨哩!”
“住口!”
那老者先是一声大喝,接着怒容满面的道:“姑娘说话要尊重一点,若不是看你年幼无知,就凭这句话,即应立毙掌下!”
难怪这老者要发怒,当看自己的面,竟辱及了师父,令人如何受得了?何况自己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武林耆宿呢?
尽管这老者如何发怒,而对于这位突然而来的白衣少女,仍有几分顾忌,所以仅如此大喝着,并未动手。
“想不到冷子清教出你这样的徒弟!”那白衣少女把小嘴撇了一撇,极为不屑的说道:“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也敢说把我毙于掌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以为我不敢吗?”
“可能你有这种胆量,只是你敢断定能伤得了我吗?”
“不信你就试试!”
“哼!既然如此,你就动手吧,若能以掌力把我逼得挪动分毫,就算我输。”
白衣少女说着,虽表情有点气愤,可是态度仍然落落大方,连一点运功戒备的迹象都没有。
那老者此刻犹豫了,他乃是一位老江湖,虽说已隐迹洱海数十年,而功夫却较前精进了很多,人家愈是不在乎愈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