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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上官鼎八极神童-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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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七十岁了,还说长不大,再长大点,就变成不老仙翁了!”

  “你也配称仙翁?”

  臭和尚的话刚完,年锦佩又如此抢白着。

  这些武林人物,也真有意思,见面之后,放着正事不谈,却在唇枪舌剑的瞎扯一阵,好像他们真的永远不老似的,常充满着青春活力,就连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似乎也不能例外。

  他们说闹着,已进入房中,年锦佩先让那老者坐定之后,始道:“邵爷爷也许觉得奇怪,其实芙妹早把你老人家的像貌对我们说过,再听那假和尚一阵大叫,便猜想是你老人家,假若芙抹在此,不知要有多么高兴呢?只可惜她们已先走十余大了!”


  这位老者究竟为谁?我想大家一定明白了,他就是人称“笑面佛”的邵宽了。

  这邵宽自白瑞麟失踪,邵美芙又被恨天姥姥领去之后,便觉得异常空虚,于是就把家中整理了一下,托由邻居照顾,自己就提起药箱,到各地云游去了。

  他离家之后,并没有一定目的地,只是信步所之,天黑就住店,天明却起身,甚至有时遇到热门的场合,便住下来玩上几天,好在他有良好的医术,不怕缺少盘费,便成为江湖郎中了。

  他先到了陕西,顺便又采了几味药,在无意中碰到司马彬,在病于店中,因而使予以悉心诊治。

  就因为他居无定所,以致穷家帮虽到处找他:但当闻讯赶去时,他则又往别处去了,遂使他们始终无法找到。

  这次,他是沿长江而下,到了金陵,刚走进店中,便听背后有人叫骂。

  初闻之下,本就一怔,但旋即意识到是那位假和尚了,于是两人闹斗起来。

  可是想不到他们这一闹,便惊动了年锦佩。

  她仅听出有臭和尚的声音,故急着出来察着,她的想法,是只要有了臭和尚到此,便可把海彩云交给他,而自己就抽身北上,去寻找麟弟弟。

  但当看到有一位江湖郎中之际,就把急欲奔出的身形,又停顿下来,其目的,不外是想看清这位江湖郎中究为何人?

  谁想她正在细看之际,就听臭和尚称他“笑面佛”,不禁心下一动,暗忖:“这不是邵美芙的爷爷,笑面佛邵宽吗?”

  年锦佩可真是一位聪明的姑娘,而且在心计方面,也确实不弱,当她看清当面的老者就是邵宽时,心下便有了计较,随忙现身相见。

  她对邵宽特别恭敬的目的,当然仍在白瑞麟身上,因为她很了解,这位粗识武功的老者,对白瑞麟有过救命之恩,说出话来,虽不能完全控制白瑞麟,却也有无上的影响力,只要能把邵宽招呼好,将来有邵宽的一句话,白瑞麟便不能不听。


  从这一点看来,苗岭双艳能在江湖上很快混出名来,确实绝非侥幸,不论在武功或心计上,均有其特出之处,是海彩云所望尘莫及的。

  至于臭和尚,他乃是自从白虎堡到武昌穷家帮之后,没住到两天,便又离开了武昌。

  他的离开武昌,并无一定目的,只是他不惯闲住,一个地方若住上三天,便闷得有些发慌了而且最近江湖上所发生的事,无一不令他吃惊万分。

  首先使他吃惊的,便是红云教的东山再起,虽有中川隐侠尚在,但凭他一人之力,能否像当年一样,予以歼除,实在大成问题。

  其次,就是忽闻传说,白瑞麟奸杀了不少少女,他虽说对白瑞麟十分相信,但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会真有其事,那才令人失望不谈,正应了一句俗话:“观者痛,仇者快”的地步了。

  因之,又赶到穷家帮总能去打听,谁知到了武昌,见到穷家帮帮主熊熊之后,他们也正在为这件事,而感到迷惑呢!

  幸而问到了草上飞陶岳的去向,所以就急急朝江浙赶来,以便问出详情,再准备应付之策。

  当他到了九江,就遇到了老化子,两人相谈之下,才算松了一口气,而且也对红云教的卑劣手段,感到异常愤怒。

  本来他弄清真像之后,就想直接从九江北上的,但老化子仍对白瑞麟不放心,所以就命他专程东下,以便从旁协助,以免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受了贼人的暗算,那才令人遗憾呢!

  他是今天才到金陵,在街上巡视了一遍,当走到金城客栈的门前,无意中瞧见一个手擎布帘儿的江湖郎中,而目看后像非常熟悉,于是就跟了进来。

  直追到院中,始看清为邵宽,便开口叫骂起来。

  可是他却想不到有两位同病相怜的姑娘,在此处已住了十余日,正终日如坐愁城的情场失意中。

  这是他们各自到此的经过,不必细述,且说邵宽听年锦佩说到邵美芙,便精神紧张起来,忙问道:“芙儿现在那里?快告诉我!”

  “年姑娘,君子不挡财路,好容易敲他一竹贡,你要一说,我的酒算完蛋了!”

  臭和尚永远忘不了酒,他见邵宽那样焦急的神色,又故意拦阻年锦佩不要说,看样子他是非要邵宽买酒吃不可了。

  年锦佩本不理臭和尚的阻拦,而欲说出之际,笑面佛邵宽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故道:“够了吧!若再乱打搅,小心你的脑袋!”

  臭和尚望着桌上的银子,嘻嘻一笑道:“够了!够了!就让年姑娘说吧!”

  说着,既伸出手来,去攫取桌上的银子。

  谁知他的手刚伸出,就见年锦佩一把将那锭银子抢在手中,说道:“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来费力,你却赚银子!”

  臭和尚见到嘴的东西,又被别人拿去了,随满脸失望之色,忙哀求道:“好姑娘,你何必对我过不去,这样好了,我们两个二一添作五怎样?”

  “姑娘给他吧!不要叫他在这里嚷嚷烦人!”

  笑面佛邵宽见年锦佩故意逗他,便如此说着。

  年锦佩将银子幌一幌说道:“看你那副可怜像,若非邵爷爷说情,哼?我才不给哩!不过看在爷爷的面子,喏!拿去吧!”

  说着,就把手内的银字掷给了臭和尚。

  臭和尚银子在手,就嘻嘻一笑,一溜烟跑去。

  待臭和尚去后,年锦佩就把邵美芙的近况,大致向邵宽说了一遍,同时把白瑞麟的近况,以及他在武功上的成就,均粗枝大叶的概略叙述,直把笑面佛邵宽听得惊奇不止。

  良久,始听邵实感慨的道:“我早看出姓白的娃儿不凡,可是没想到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既然如此,芙儿和他一块,我也放心了!”

  他说着,又同年锦佩问道:“姑娘一个人在此,是……”

  “不!我并非单独一人在此,另有一位同伴,在此病了十余天了,所以耽误下来,不然,早就北上了!”

  邵宽一听,即抱怨的道:“年姑娘何不早说,快领我去看看!”

  “现在已较前经了些,只是仍然常会晕迷不醒,恐怕还正在迷糊不清呢!爷爷不妨先看看!

  于是,年锦佩就把邵宽领入内房而去。

  诊视了良久,便听邵宽说道:“这姑娘的痛,乃是郁结所致,若能先使她心胸放宽,医治起来,便可事半功倍,否则,恐非药石所能奏效的,不知我说得对吗?”

  这邵宽真不愧是名医,经过一看,便如其症结所在。

  年锦佩听后,点了点头道:“爷爷说得一点不错,只是……唉:”

  她说了一半,就先长叹口气,又道:“我们先到外面坐吧!这病的发生经过,完全由误会造成,而云妹的性子又急燥些,所以一病便不可收拾!”

  两人说着,便又来到外面,当坐定之后,年锦佩便把白瑞麟和海彩云的始末说了一遍,最后,她要求邵宽能设法完成她的心愿。

  邵宽对于这些事情,听的直皱眉头,他沉吟了良久,始为难的道:“瑞麟这孩子,现在也不过十五岁而已目前谈此,实在有些言之过早,不知年姑娘以为对吗?”

  年锦佩虽知他说的全是实情,但若不能成其心愿,恐怕唯有死路一条,而况自己的私心中,也存有如此想法呢!因而由同情而自悲,不自觉的掉下两行清泪。

  邵宽见她啼哭,忙安慰着道:“姑娘放心,她虽然病得不轻,但既被遇上,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当要设法挽救其病况!”

  “谁有了病,只要有你笑面佛在此,便可着手回春,不药而愈了!”

  臭和尚恰在此时走了进来,日内就如此叫嚷着。

  其实,他转来走到门口,仅听说有人病了,至于是何人生病?生的什么病?一点都股听到!

  邵宽摇了摇头,面色沉重的道:“仙丹妙药,固可起死回生,但有些病,却非单凭药石所可奏效!”

  臭和尚闻言,神情不禁一怔,奇怪的道:“什么病这么严重,竟能使你野郎中束手无策?”

  但旋又哈哈一笑道:“管他什么病不病的,还是喝酒要紧!”

  原来这臭和尚此刻已带进一桌菜,两罐酒,由店家搬送了进来。

  可是邵宽同年锦佩均坐着未动,不准对那些酒菜未着一眼,甚至竟面带忧感之色,不禁也感到茫然?

  臭和尚观望了良久,始着急的道:“你们是怎么啦?究竟谁生了病,问题会如此严重,再不说出来,我可要骂人了!”

  “你急什么,等我想出了具体办法之后,自然会告诉你,说不定还要仰仗你的大力呢!”

  邵宽见他发急,如此说着,谁知臭和尚听了之后,仍然急燥的道:“到底是谁生病了?难道是年姑娘不成?”

  不料邵宽摇了摇头,旋又微一领首道:“虽不是年姑娘生病,但年姑娘却也受了点传染,只是目前尚未发展到那种程度而已!”

  邵宽的话刚出口,年锦佩突然面红耳赤,把头低得几乎和胸际相接,一副羞答答的儿女之态,充分表露了出来,那像是叱啤风云的武林人物!

  臭和尚将这些情形看在眼内,更加迷糊了,急得两只手,不住用力抓他那满头乱发,生像抓紧头发,既能找出答案似的。

  良久,始见年锦佩猛然抬起头来向邵宽撒娇的道:“爷爷是怎么啦,若拿着人家开玩笑,我不是好好的,那有什么病嘛?”

  邵宽把这情形看在眼内,觉得年锦佩人不但聪明,且仍保持着女娃儿应有的那份娇柔,心下一乐,不禁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道:“姑娘放心,这件事,我定然设法成全就是!”

  “那我就先谢谢爷爷啦!”

  这年锦佩可真够乖巧的,刚听邵宽如此一说就忙用话紧叮上一句,丝毫不放松这良好机会“姑娘且慢道谢!”

  正在年锦佩高兴之际,邵宽又突然这样说着,直使年锦佩如掉进冰窟似的,一股袭人的凉气,从头顶直凉到脚跟,于是就急急问道:“爷爷敢是在反悔了吗?”

  “反悔倒不至于,不过……”

  邵宽说着,话音一顿,又沉思起来。

  年锦佩可有点不耐,立却接口道:“爷爷的意思,是想。附带什么条件吗?”

  邵宽摇摇头,忙解释着道:“姑娘切莫误会,这成人之美的事,是乐意效力的,只是这成功的希望,却不必抱得过大,因为人贵自知,我对那姓白的娃儿有点小小恩惠,却不能挟恩用强,非使他答应这件事不可,姑娘以为对吗?”


  这邵宽确属一位忠厚长者,他的考虑,实在情理之中,所以这些话听得年锦佩直点头不迭。

  臭和尚经过一阵搔首挠腮之后,总算听出一点眉目来,就听他哈哈大笑道:“好个野郎中,有喜酒也不能独一个吃呀!”

  说着,两眼注视着年锦佩,露出一种神秘的微笑,把个年锦佩看得脸上又起一阵红晕。

  邵宽见他那种得意之像,即向他打趣着道:“总算被你摸着点边,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另外尚有人在昏迷着呢!”

  “还有谁?”臭和尚惊诧的道:“在什么地方?”

  邵宽用手朝内房一指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臭和尚闻说,便纵身扑向内房,旋又见他哈哈大笑而出,恍然大悟的道:“你们这些娃儿们,放着正事不干,却在作茧自缚的,缠绕了满身情丝,你们也不想想,白小侠才有好大一点年纪,你们就缠着他不放松,不知究竟是爱他呢?抑是害他呢?若长此下去,他不栽荏敌人手里,也会被你们这些女娃儿把他折磨死?”


  臭和尚虽然平素说话疯疯癫癫,可是今天的话,确也有他的见解,把个一向豪放的年姑娘,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因为她们之中,除谢姑娘尚能不时协助白瑞麟策划之外,其他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专为自己打算。

  邵宽见他如此一说,不禁诧异的道:“听你的口气,敢是右有其他的人吗?”

  “哼!”臭和尚先哼了一声道:“你野郎中真是老糊涂了,除过你我无人来爱之外,像白小侠那种人品武功,任何姑娘见了,也会舍不得放松的,只可惜我不是女人,不然吗!哈哈!我也会缠住他不丢的!”

  邵宽对他的话,似乎尚有几分怀疑,放在表情上,仍有几分不信的神色。

  他这种神色,那能瞒住臭和尚,就听他道:“卖假药的,你不要觉得不相信,除过对那些甘草、防风之类的东西,不及你之外,至于人生真谛,江湖经验方面,你还要向我学习才对!”

  邵宽见他滔滔不绝的一大套,就不悦的道:“谁不知你臭和尚是个江湖通,只是你说尚有其他的女孩子,都是谁呀?”

  臭和尚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之后,即道:“实对你说吧!:除你的宝贝孙女,整天像依人小鸟似的,寸步不离白小侠之外,尚有一位足智多谋,聪明伶俐,且又武功高强的谢姑娘,常随侍在侧,这里一人在病着,一人在忧心如焚,你想想怎么得了哟!”


  这臭和尚真有他的一套,连说带比的,再配上他那满头蓬乱得像乱草的头发,就是泥菩萨也会被他这种滑稽梯突怪态给逗笑了。

  所以在他的话刚刚说完,那本已羞怒交织的年锦佩,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谁知邵宽仍然诧异的问道:“你们说的谢姑娘是何人之徒?”

  臭和尚见问,即怪声怪气的道:“提起此马来头大,说起来,乃是你野郎中的贵同乡哩!”

  “既然如此,我想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将来会看她的长辈再从长计议吧!现在还是先设法治病要紧!”

  说着,就开了个方子,交给臭和尚道:“等下你先到街上抓几味药来备用,现在赶快吃饭吧!菜冷了会吃坏肚子的!”

  臭和尚怀疑的道:“你先说说看,如何解这个结?”

  邵宽也故意卖关子道:“天机不可泄露,山人自有道理!”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海彩云在既气又悔又失望的情形下,病倒在金陵,本已频于死亡边缘,偏巧遇到了年锦佩的细心照顾,得能在落寞的心灵中,增加不少安慰,可是不幸中之大幸。

  但年锦佩的安慰,仅能做到表面上的体贴,对于她内心的症结,仍然无法获得消解与满足,相反的,由于海彩云的借镜,促使年锦佩也跟着把思维陷于泥沼之中,而不可自拔。

  正在她们流泪眼对流泪眼,终日伤悲不克自己之□,又同时出现了臭和尚和邵宽,令她俩本已陷于愁苦的心情,又忽然开朗起来。

  臭和尚与笑面佛邵宽,一个是已医术见长,一个是以□稽梯突着称,两个凑到一块,每天除喝酒之外,便不时的对着说笑,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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