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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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那知人家姑娘,斗了半晌,根本就未用出杀手,仅不过以普通招式,在和他周旋而已。
这并不是说谢碧凤对他怀有好感,不愿使出杀手,实乃是谢碧凤另有用心,不愿再树强敌之故。
因为谢姑娘心中明白,虽然他们屡次出言不逊,但自己也有不是,若非自己先闯了人家的“阳觉谷”,何致有这些麻烦?
同时,听他们之言,尚有师父未出来,一旦师父露面,说不定尚有一场大的打斗,故现在仅虚与对付,不欲无故伤人,以免多树强敌。
可是站在一旁的邵美芙,便觉得有点不耐了,就听她在旁叫道:“凤姐,尽和他们磨捣什么,快点把她们宰掉算啦,不然等麟哥哥来了,恐怕就没你的份!”
谁知她的话音方落,在一边观战的那位师弟,却嘿嘿两声冷笑道:“小妹妹,你急什么假若等得有点不耐,我这位作哥哥的,就先陪你玩玩,只是要忍耐些,愚兄粗手粗脚的,把你那里弄痛了,可要哭哟!”
这种语带双关的轻薄之言,邵美芙那能忍耐得了,她除了对白瑞麟百依百顺,从不计较一切之外,对一些不相干之人,她可不管那么多,故闻言之后,立即粉面变色,俏生生娇叱道:“瞎了你的狗眼,先吃姑娘一剑!”
话落身起,猛向那位少年扑去。
那少年见她身法奇快,也觉有点骇然,暗忖:从那里来了这些姑娘,怎么一个个都不弱?
想归想,但住口头上仍欲占点便宜,在他那自得有点近乎带青的脸上,先泛起一种冷笑,不屑的道:“作哥哥的是怕你年纪小,受不了苦,既然你诚心要想试几招,不要哭,就先接哥哥一枪吧!”
果然,就在他话音方落,立刻从腰中拔出一支短枪,在枪柄处扭了几下,马上变成五尺来长一支银枪,随手一抖,迎着邵美芙的前扑之势,分心刺了出去。
邵美芙和白瑞麟在一处时,永远温柔得像头羔羊,不仅说话和气,而且对事,也向来不自作主张,尤对于名利之争,看得极淡。
一旦离了白瑞麟,就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不但说话刻薄,同时手头上也异常狠辣,给人不留余地。
只见她把手中剑一紧,脚步一错,避开了正面,剑走偏锋,猛力照定那少年的枪上削去。
她的一套“苍冥剑法”果然不凡,仅闻“擦”的一声响,接着又是一声“当郎”,那少年即涌身后退,迅即满面铁青,望着手中的枪发怔。
邵美芙格格一阵娇笑,把小嘴连撇,不屑的道:“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个绣花枕头,早知如此,根本就不和你过招!”
言下之意,大有不值得动手似的,这下子可把少年气苦了,他做梦都未想到,会在一个小姑娘的手下,一招未过,就被人家把兵刃毁了!
你想,她手中的“苍冥剑”,若非宝物,以已死的枯骨帮主,白骨魔君那种人物,怎会千方百计的,要从王学诗手中夺取苍冥剑,和苍冥剑法?皆因它是一柄宝刀,所以才不顾身份,而动手向一个不懂武功之人去夺取。
自从此剑落人邵美芙手中之后,第一次在长春岛和海彩云相遇,便削毁了海彩云的青铜剑,以致两人始终心存芥蒂。
如今邵美芙是第二次和人对敌,一招之下,便又削断了那少年的银枪。
原来那少年见邵美芙举剑去格自己的枪时,他内心中尚发出两声冷笑,心想:你不是自取其辱吗?
于是手中用力一拧预备将邵美芙的兵刃挑脱,然后再取笑她一番,在把她擒住,用以威胁两个大的就范。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到是挺好,谁知正在暗自高兴之际,忽觉手中一轻,涌身暴退下去,望着手中枪在发怔。
再经邵美芙一阵取笑,于是钢牙一咬,狠声道:“我和你拚了!”
在说话之中,已将手内的半截银枪,猛力朝邵美芙掷去。
同时身随招进,像疯狂般,双掌并举,全力猛袭。
邵美芙见他不顾生死的猛扑,不禁为之一怔,但旋即气愤的喝斥道:“你既然存心我死,姑娘就先打发你上路!”
话落,就见她把手中剑一紧,使出苍冥剑法中,最具威力的一招“宇宙洪荒”,配以“无极飘渺步”法,迎着他前扑之势,全力使出。
但见一片银光,陡将那少年裹了个风雨不透,接着,就听半声惨叫,剑光敛处,那少年已倒于血泊之中,而身首异处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及那作师兄的少年发觉,已为时过迟,要挽救已经来不及了,同时有谢碧凤缠着不放,就是想救,谢碧凤也不会轻易让他脱离。
现在猛闻惨叫,忙高叫:“住手!”
谢碧风闻喝,立刻闪身跃开,落于邵美芙跟前道:“芙妹何必替他难过,这种下流胚子,宰了他正好,也可给人间除去一害!”
原来邵美芙在剑斩那少年之后,一时也怔住了,故怔怔的望着地上的尸体出神,连戒备都忘记了。
此刻她听谢碧凤一说,始幽幽的道:“凤姐,我并不是存心要杀他,只是想惩戒他一番,叫他知道我的厉害,不想他竟如此不济!”
“不是他不济,而是芙妹的剑法太神奇了!是你师父传授的吧,怎么以往未见你用过?”
“是麟哥哥教的!”
“哦!”
谢碧凤同年锦佩都感叹着,言下之意,似有无限羡慕的神色。
不料邵美芙听了之后,即慨然的道:“你们假若喜欢,那天我就教给你们好了?”
“姑娘们留下姓名,这个过节终有一天要讨还的!”
皆因那作师兄的少年,在退下之后,即走到那被杀的少年跟前,见己身首异处,随狠狠的如此说着,话落,即抱起师弟的尸体,迳往谷内奔丢,那头会说话的怪兽,也随在他的身后而去。
他离去约十余寸远时,忽然又转过身来,扬声道:“姑娘们可敢留下姓名?”
谢碧凤忽然一阵格格娇笑道:“真是滑稽,人都被杀了,连个姓名都不知道,那死鬼想找人报仇,都没地方可找!”
这些话,只把那少年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答不上话来。
本来吗,依照江湖规定,在动手过招之前,应该先问清对方姓名才对,而这群糊涂的少年男女,动了手,复又杀了人,连双方姓名来历都不知,假若双方都有瓜葛,岂不遗憾终身?
年锦佩在旁抢着道:“要想报仇,姑娘们随时等看就是!”
说着,用手向邵美芙一指道:“这位是“绿衣仙子”这位是“黄衫玉女”至于我吗,乃……”
“不必说了,此事与你无关!”那少年不等年锦佩说完,即打断了话如此说着又道:“我名常仁,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师父人称“南岳老”今天就此别过,这笔血债总有讨还的一天!”
说完,复又转身而去,谢碧凤等望着他飞奔的背影,蜂首轻摇,胃然发出微叹。
正在这时,忽闻高攀之上,传来两声急啸,那飞奔的少年,猛然丢下师弟的尸体,疾朝嗤嗤白雪的高峰上急奔而去。
年锦佩心下一动,忙朝山下遥望了一阵,怀疑着说:“依照时间,麟弟弟他们早该到了,不要再出了岔子才好?”
“是呀,你不提起,差一点我把他们忘了,你在后面,可知他们为何迟迟不来?”
年锦佩被问,欲言又止了良久,始撒个谎道:“谁知道他俩玩什么把戏,他们只说雪景很好,要慢慢的欣赏一番,着看我先跟上来,他们随后就到!”
谢碧凤何等聪明,闻言之后,微一沉思,即道:“佩姊也学会了要花样,是不是你那位云妹又使起了性子?”
“使性子倒不会,只是…………”
她刚说到此,忽闻峰顶又传来一声清啸,打断了她未尽之言,紧接着,即闻邵美芙急道:“快走,他在峰上和人动上手了!”
其实,这声清啸,她们都不陌生,于是三人相偕急朝紫盖峰顶奔去。
且说白瑞麟自给海彩云一个长吻之后,在她的心灵上,好像已得了满足,只是满足的另一面,却有无限的心酸,不敢再去深思,随故作镇定的,两人手拉着手,从后面急急追来。
因为白瑞麟只想到往峰顶上,却不知谢碧凤等人,由于误闯阳觉谷,而无意中闹事出来,便沿着一条峰脊迳往寒顶而上。
人之悲哀,莫大于心死,人之所以有气,耍意气,闹情绪,完全系自私心理在作祟,假若看破了这些,便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海彩云目前的情形即是如此,她以往的使性子,气量小,便是由她太爱白瑞麟所致,但自南荒返来,一路之上,发觉处处都不如人,在功力方面,即连最小的邵美芙,也有不少地方比她强于是灰心之余,便萌退志,觉得凭自己的一切,虽外表尚可勉强随上之外,其他任何一方面,均不足以配白瑞麟,在内心中随起了很大的变化,她打算从这爱的旋涡中退出,另找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心中一定,便一切都不作计较,随着白瑞麟直往峰顶跑,一路行来,微笑常挂在嘴角,也就是说心旷则神怡的道理。
不料两人刚登上攀顶,陡闻一声大喝:“何方小辈,不经许可,胆朋敢乱闯紫盖峰?”
白瑞麟和海彩云均不禁一征,抬头望去,就见从一块嵯峨的怪石之后,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丑怪老者。
那老者年约七十余岁,左手提着个菜篮,右手持着把药锄,头上挽了个髻,在他那红润的脸上,却流露着暴怒的神色,傲慢的朝着白瑞麟两人走来。
白瑞麟向那老者瞧了一眼,暗忖,这是什么人,怎会为此不讲理,心内虽对那老者起有恶感,表面上仍然一抱拳道:“在下姐弟二人,因一时贪玩峰顶景色,不想却打扰老丈,请恕不知之罪!”
那老者见白瑞麟彬彬有礼,心下已暗自喜悦,朝他俩不住的一阵打量之后,便嘿嘿冷笑道:“看你年纪轻轻,且资质不错,老夫今天破例,若能拜我为师,就一切不予追究,不然,嘿嘿,你自己估量着!”
白瑞麟不愿多和他罗嗦,说完之后,复又一抱拳,就预备离去。
不想刚欲转身,即听那老者喝道:“好个不识抬举的娃儿,还不与我站住,紫盖峰是任意来去的吗?”
白瑞麟听他如此一说,不由气往上冲,不屑的咀角微晒,正想顶撞几句,即闻海彩云抢着道:“好个倚老卖老的匹夫,紫盖峰又不是你家私产,你能来难道别人就不能来?”
“嘿嘿嘿嘿嘿………”
那老者闻说,忽然嘿了一阵冷笑,毛发倒竖,战指着海彩云怒喝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南岳老活了这大一把年纪,尚未见过有人敢对老夫如此顶撞过………”
“老而不死是谓贼,若乌龟年纪大了,尚能生出几颗珠子,你活这么大年岁,却白糟蹋粮食不少!”
“气死我也!”
那老者气得浑身乱颤,大喝道:“先毙了你两个狗杂种,再找你们师父算帐!”
话落掌出,猛向白瑞麟和海彩云二人袭来,且掌出带风,把四周的冰雪,震得哗啦作响。
白瑞麟见他的来势奇猛,便知此人的功力不凡,只是搜尽枯肠,也想不到这个自称“南岳老”的怪老人为谁?因为他压根就未听有人提起过。
其实这也难怪,因为此人一生从未履过江湖,要说起辈份,应该与中州隐侠谢东灵差不多,只是却被一个条件限死了他,以致虽有一身不凡的武功,却从没有他施展的机会。
他师父姓丁,单名一个纯字,在隐居之后自号南岳隐士,因为南岳隐土,当年在江湖上曾红过一段时间,由于和藏僧较量武功,结果败了一招,随自此隐居“阳觉谷”,并发誓不再踏入江湖一步。
在隐居之后,收下一名弟子,就是现在的南岳老。
其实,他的真实姓名为殷泮,由于南岳隐士在收他之时,曾经与他定下条规,那就是只传武功,而且硬生生规定,在他的终生,不准到江湖上去,不然,便宁肯不收弟子,任令武功失传。
殷泮当时一口答下来,便从南岳隐士习艺,在他拜师之后的第十五个年头上,南岳隐士便仙逝了。
他当时仅不过三十余岁年纪,怎奈久处深山,而寂寞终身?
总算他的心术不坏,对于师父的规定,终生信守不渝,但却从此改了名字为南岳老,意思即是老死南岳之意,并不是真的年纪老了,时至今日,则成为名符其实,道道地地的南岳老。
由于久居深山,在性格上,便变成乖僻成性的老人,不仅性情暴躁,且作出事情来,也有很多地方不近人情。
他非但把阳觉谷划为禁地,而且将紫盖峰也列入禁区,凡是不经许可,而擅自闯山的人,轻则断去四肢,重则格杀不论。
在二十年前,救了一个弟子,名唤龚农,当时龚农年仅三岁,迄今已二十二年,龚农已二十五岁了。
龚农是个楞头楞脑的人物,做事有点冒失,不过对于习艺,却十分用心,由于做事缺少心眼,所以虽然武功不错,则不够技巧,全凭学的那套死功夫,用蛮力对敌,以致常常吃亏。
不过就因为他是倨直心眼,不像他师弟“蜂蝶使者田琳”那么阴险,南岳老对他却特别锺爱。
至于说到蜂蝶使者田琳,则是个十分阴险的人物,他如今才十八岁,由于习艺较晚,他从师仅不过七八年工夫,把南岳老的技艺,已学到了十之七八,他若专心学习,其成就必凌驾师兄之上。
无奈此人年事虽轻,却嗜色如命,在一年之前,偷着下山去了一次,即闯出个“蜂蝶使者”
的雅号,由此,即可知此人的嗜色程度了。
南岳老一生基于誓言的约束,从不离山,内心中便深后悔,故对于两名弟子,则不让他们再蹈自己的覆辙,所以在田琳私自下山之后,也未追究。
后来还是田琳在江湖上的恶行,传到了紫盖峰,才命大弟子龚农去把他找了回来,训戒一顿,限制他非经允许,不准再离紫盖峰一步。
常言道,江山易政,本性难移,也就基于他这点劣根性,终致丧命在女孩子手里,大概也就是所谓天理昭彰,因果报应吧!
这是前言不提,且说白瑞麟见他功力不凡,就准备闪身避招,想观察一下他的路数再作处理。
于是身形微幌,即脱出圈外,并高叫:“住手!”
南岳老闻言一怔,旋又连声冷笑道:“小子可是怕了?”
“本少爷自出道以来,尚不知道什么叫怕!”
“那为何要住手?”
“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必为这点小事,而大把出手呢!”
“哼!你说得倒轻松,擅闯紫盖峰,还说是小事!”
“别不知好歹,麟弟弟是对你忍让,别以为真的怕你!”海彩云从旁接口说着,满脸不屑的意味。
他话虽如此说,可是却未动手,因为他现在对面前的这双少年男女,也有点莫测高深起来,这是由于白瑞麟适才避招的身法,他不仅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更无法说出名堂了。
虽然如此,可是海彩云的一张嘴,也够刻薄的,只听她格格娇笑了两声,小嘴一撇,不屑的继道:“不要倚老卖老,就凭你那两下子,实未看在姑娘眼内,如若不信,不妨就试试,先让你三招,在三招之内,能估到我一片衣襟,我姊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