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人生-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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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批基层干部出动,开始半强迫式的游说和思想工作。失地农民当然不干,开始同干部们起了冲突。
事态开始恶化,警察出动。
双方地冲突开始升级,最后愤怒的农民焚毁了前来维持秩序的警车,打伤了值勤的警察。在这个暴力冲突中,一共有三个警察受伤,二十多个农民住进了医院。一时在省城里引起轩然大波。相关的负面报道等上了各大报纸。
这样的问题已经不是单纯的经济纠纷,而上升到了影响社会安定繁荣大好局面的恶性事件。省里的领导感觉到问题的严重。立即叫停,并且上报中央。
“无能,真是无能!”看完报告和相关资料,范汉声有点恼火地将报告狠狠地扔在桌子上:“这个洪钟怎么尽惹事,到哪里都不安分。”实际上,管道铺设地事情是洪钟领衔搞地,出了事情,中央只认洪钟这个监理处,已经他挂牌的那个管理机构。只人他范汉声这个政务院总理。
没有人会去关心马奔和师椽这两个人。在大家的心目中,这二人就是一个承包商人,而且是洪钟找来地,没准还是他范汉声点头首肯的。
有心人自然会往邪里想。
范汉声只觉得心头火起,一阵火辣辣地疼。他本来有心栽培这个洪钟的,却没想到这个洪钟居然如此不作为。太让人失望了。
他立即拿起电话拨通洪钟的电话,定了定神,用缓和的语气对洪钟说:“你们那里的事情我听说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洪钟声音很着急:“恩师,我现在就在工地上,正在同农民交涉。就不和你多说了,下来我再向你汇报吧。”说完话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范汉声一愣,摇头自言自语:“这个洪钟……”愣了半天,他叫秘书过来,问石油管道铺设那边的专款拨下去没有。
秘书记忆非常好,张嘴就是一串数字,说了一通,本年度的预算是多少,去了什么地方,经手人是谁,倒把范汉声给说迷惑了,他打断秘书的话:“说简单些,拨了多少钱过去?”
秘书手一摊,“一分没拨过去。”
“啊!”范汉声有点吃惊:“年初不是说好先给工程处两个亿启动吗?”
秘书说:“那两个亿过去也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其他还是需要大制那边自己解决。这可是好几百个亿的项目,谁也承担不起。对了,那两个亿王用之同志抽走了,说是投在环保上去。”
老范有点颓废:“没钱还征用土地,洪钟那边也难,我倒是错怪他们了。对了,大制那里没前吗?”
秘书笑笑回答说:“大制有什么钱,就人多,和一批破设备。周易在上海是弄了许多贷款,可那钱是吴书记以前在上海做书记时做地保,谁敢去动。再说了,大制要生产还需要这笔钱。”
老范感觉头更疼了,又问:“我的总理专项资金还有多少?”
第六卷 大魂日落
第十三章 (2)
听到范汉声提到总理专项基金,秘书叹息一声,提醒说去年的基金全都投在安全建设方面,主要是为各地方的矿山安全检测和地方公共安全网络的铺设上面,今天的基金根据就还没有划拨下来。
现在帐上只有一百万不到的款子。
范汉声听秘书这么一说,沉默下来,良久才说:“就这样吧。大制的管道那边不能乱,乱则生变。”
秘书突然一笑,小声道:“只怕有的人是希望越乱越好。”
范汉声讶异地看了秘书一眼,“你觉得谁希望乱,谁有这么大胆子?”
秘书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字字斟酌道:“输油管道的事情是老吴一手策划的,这个事情弄好了自然是吴书记面上有光。如果能在这个事情上栽了跟斗,也算是合了某人的心愿。加上那个石油管理处又是洪钟负责,出了事情……”秘书很慎重地说:“所有人都知道,洪钟可是您的学生。那边一乱,可就是一石二鸟。”
范汉声摸摸自己的脸,叹气:“大家都是一把年纪了,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呀?由着他们去。”
秘书是老范的心腹,想了想,突然赞叹道:“不错,由着他们去。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扳倒王用之的好机会。您想,大制那边是梅一轩的董事长,大制顺利投产之后,成品油的生产自然是掌握在他们手里。等管道输送的事情弄好,中间配给环节又到了他们手里。所以说,老王对大制的热心程度只怕在我们的估计之上。”
老范苦笑一声,不说话了。
秘书见老范不说话,知道领导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赞同自己的意见,仿佛受到了鼓励,大着胆子说:“我估计这次冲突一定有着梅一轩他们在背后搞动作。据我所知,去年他们那群人可是挪用了上百个亿的西部基建资金。这笔钱本来是国家投资到西部省份用于道路建设的,可去年年初他们挪用去国外炒外汇期货。主要是日圆对美圆。没想到,去年美日双方贸易摩擦不段,结果日圆对美圆汇率波动厉害。他们那笔资金被折腾了几次,陪了个精光。”
范汉声正端着茶杯喝茶,被秘书这么一吓,手一抖,茶杯都掉到了地上。颤声道:“这事情老王知道不,参与了没有?”
秘书回答说:“老王没有参与。但肯定是知道的。他西部基建那边,很多建筑商都在叫苦,说垫资得厉害,还撑不下去了。老王的手下都想看看能不能早点将石油开采出来,换点现金去弥补基建专项基金上地漏洞。反正梅一轩是大制的董事长,地下抽了多少石油出来还不是他说多少就是多少,只需要在帐面上做做手脚就成。我估计这回大制所在省能够出动军警察帮工程建设初维持秩序,抓人,都是梅一轩去做的省上的工作。”秘书冷笑一声,说:“我想不出来。除了他以及梅一轩背后的那个后台。什么人能调动得了警察和武警?靠两个叫什么马的包工头可以吗?”
范汉声接口道:“师椽和马奔。”
秘书:“对对对,就那两个小包工头,可能吗?现在。只怕也只有王用之先生他们更着急着早日产油,早日将原油输送出去吧?”
范汉声用力地一拍桌子,怒道:“如此国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秘书一笑:“不急,看看再说。现在事情闹大了,不正好是一个机会吗?老王他们也在位多年了,是时候让让位置了。我们只需要等等看看就好,我认为,大制那个省我们没必要去理,由着他们去闹。闹得越大越好。他们不是送了个报告过来让我们批示吗,我们就来个一拖了之。既不说是,也不说不。”秘书非常得意:“有洪钟在,绝对热闹。哈哈。”
范汉声突然说:“可洪钟却是工程监理处的直接负责人。”老范的意思很明确了,洪钟是自己地人,他如果在这事情出了事,对他也有影响。
秘书一笑,道:“不能这么看问题。以洪钟的性格,自然是要竭力控制局势。对外的形象可是光明得紧。放心他会给您面子增光的。就算出了事情,要拿他开刀,知道的人都会说他不过是老王他们的替罪羊而已。同情心也会在他那一边。同情弱者可是华夏国一个古老而优良的传统。
范汉声不说话,显然已经同意秘书的话。
良久,他才无力地提起电话,又给洪钟打了个电话过去,
其实,秘书猜得完全正确,以师马二人的势力和金钱攻势根本就不能打动省上那批人。
省会的几个领导都和王用之很密切,眼睛里哪里有师马二人地地位。
至于为什么出动武警和警察去工地维持秩序,那是因为梅一轩地关系。
梅一轩看到工程因为赔偿土地问题停下来,只淡淡地抱怨了几句,说这个省不好办事情,投资环境恶劣。
省上的人自然心领神会,立即出动队伍去帮忙。
没想到事情居然闹大,这在大家意外之外。
经过一个冬天的干旱之后,雨水开始飘飘撒撒。这是一片古河道,据说在清朝光绪年间这里还是一条宽阔地大江,不过,随着这一带近百年的开发,已及上游林地的采伐殆尽,江水逐年减少。江面也逐步变窄,到辛亥革命时期,已经变成一条三四米宽的河流。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干脆断流。
不过,那条宽阔的河道却保留下来,形成一条狭长的小平原。
因为人口的增加,和土地的减少,又有着对那场大饥荒的刻骨铭心的记忆,从六十年代中期开始,这里干脆就开垦成了农田。
正是春初,地里地油菜正青着,被雨水一淋,绿油可爱。再等上一个多月,油菜都要开花了。到那个时候,春风一起,满目都是金黄,如一片黄金织就的地毯,一直铺到天边。
可惜,这一片已经被原油输送管道工程给占用了。那一片风景恐怕在也无缘得见。
原油管道正好横亘过整个河谷地,恰好将这一片油菜田占完。
去年的时候,农民们都还想到管道会从这里通过,因此,在冬天,所有的人都如往常一样将油菜籽播种下去。去冬的干旱并没有影响到这种农作物的生长,到春雨下来,菜苗们疯狂生长,很快就冲到了一米高度。
这正是一年中比较清闲的月份,但在河堤上却站满了农民,一往无边,人头挤挤。在人群的前面站满了身穿制服的警察,全是手提警棍和防暴盾牌。在河堤下还有几台推土机。
所有地农民都是满面激奋,
推土机都已经打着了火,突突突地咆哮个不停,前面的斗齿闪着寒光。
“动工!”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大声吼叫。
排成一排的推土机开始缓缓向前推进,泥土波浪一样翻起,前面翠绿的菜苗纷纷倒伏。
“不许推。”
“不许推!”
所有的农民都在怒吼,纷纷向前涌动,全被一排防暴盾牌推了回去。
“动工!”那个干部大声吼叫。他是市里的一个主要领导,武警们都是他叫来的。再他身后站着一个文雅的中年人。这个人正是大制的董事长兼工程监理处的副指挥长梅一轩。在师马二人同农民交涉无果之后,地方政府出动警察了。可是,大概是因为都是一个地方的人的关系,警察们都不太愿意动手。在打伤了几个人之后,省里见事情闹大,退缩了。最后,梅董事长终于等得不耐烦了,直接跳到前台来,亲自陪着这个官员开工地上动手。
农民的吼声更大,终于冲破了封锁线,拦到了推土机前面。
推土机好在咆哮,上面有两个人探出头来,看了看,又将脑袋缩了回去。二人正是马奔和师椽,二人苦笑着看了看,无奈地通知几个推土机司机,“停下来吧。这事情做不了。”
师马二人前几天被工地上的暴力冲突弄得有点灰心,本打算停几天再说。没想到昨天晚上却见到了梅一轩,梅问了问情况之后让他们继续动工,说今天他会再带警察过来。
如果有人捣乱,见一个抓一个。该关的关,该判刑的判刑。
梅总董事长还说,前段时间,大家都有人受伤,已经上升到暴力伤害上面,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经济纠纷。这是一起刑事案件,该抓几个进监狱去了。
二人自从剻江北倒了之后,一直都很不顺利,现在又梅一轩主动示好,很自然地倒了过去。又见梅董事长的态度如此强硬,知道他是拿了尚方宝剑,就放了心。对于这些刁民,只要抓光就可以了。就是要抓到让他们怕。
果然,见农民们拦在推土机前面,梅一轩朝那个干部点点头:“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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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大魂日落
第十四章 梅一轩的压力
“抓,“那个干部一挥手,一群警察扑了上去,见人就用手铐拷住,然后朝堤坝上的警车上塞去,稍有反抗的便是一棍子过去,下面立即一片哭爹喊娘的声音。
师椽和马奔见事情闹得这么大,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才巴不得有梅一轩出面呢,事情闹得再大也和他们没关系。事情如果圆满了解,得便宜的自然是他们二人,若闹出麻烦来自然有梅董事长来担着。
“跟他们拼了!”一个汉子大叫。
“对,跟他们拼了!”所有的农民都叫起来开始找家伙。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吉普车咆哮着从那头从过来,“噶!”一声刹停在堤坝上。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中年人,他站在堤坝上,从怀里掏出手枪对着天空“当当!”就开了两枪。
听到枪声,刚才还闹成一团的众人都安静下来。
开枪的正是洪钟,他的级别很高,算起来已经是地师级,加上现在还挂着中纪委的头衔,自然有配枪的权利。他刚才正在走访战地农民,正在做思想工作了解情况,突然听到这边开始闹起来,便开着车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一来便看到了这么一幕。
洪钟:“所有人都停下来,给我回去。”
洪钟的目光非常阴冷,就这么站在堤坝上像一只黑色的老鹰盯着下面。下面的众人一片沉寂,居然被他那种骨子里透着的恐怖气息给镇住了。
梅一轩和那个干部左右看了看,都同时问:“他来干什么?”
正在诧异的当时,马、师二人从推土机上跳下来,气急败坏地冲上堤坝来,对着梅一轩他们就喊:“怎么停下来了,谁开的枪,误了工期谁负责?”
“停不了,工程监理处可不是他洪钟一个人说了算。”梅一轩不理师、马二人甩了甩手大步朝洪钟走去。
师椽和马奔大步跟了过去。
梅一轩大声对着洪钟叫道:“老洪,这里没你的事。
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监理处的事情由集体做主,实行民主集中制原则。几个领导都是同意征地的,包括周易和你也是同意了的。”
洪钟不理梅一轩,将目光越过梅一轩地肩头,刺向与梅一轩一同来的那个干部身上。那个人是市政法委员会的一个书记,有权利调动地方上的军警。
洪钟冷冷地问:“你调警察过来究竟想做什么,惟恐事情不够乱吗?”
那个书记被洪钟的目光刺得身体小了一圈。加上又对洪钟十分畏惧,立即一凛:“是梅总让我过来协助治安的……”
洪钟手中的手枪低了下来,指着前方。梅一轩吓得忙跳到了一边,脸色煞白。
洪钟的手枪端平了,指着那个书记,一字一句地说:“马上带你地人回去,这里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否则枪子不认人。”
那个书记的双腿开始颤抖起来,良久才对着众警察喝了一声:“收队。”
众警察这才收起警械排着队回车上去。
众闹事的农民都懵住了,愣愣地站在地里。
洪钟大声说:“你们这些当警察的也算是国家公务员。公务员靠谁养活。还不是靠人民群众。要记住,你们是公仆。那里有奴仆对主人挥动皮鞭的道理。你们的祖辈难道就不是农民了?你们吃的饭又有哪一粒不是农民种出来的。”
梅一轩本来在面子上还能同洪钟维持下去,现在再也顾不得了。上前就对着洪钟大喊,“洪钟,收买人心,说漂亮话,谁都会。可有的事情不是唱两句高调就能做好地。你洪钟有本事就将土地征用下来。”
洪钟冷笑:“我洪钟是没那个本事,可我还知道一点,像你们这种龌龊地没昧良心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
梅一轩气急败坏,上头天天在问大制石油什么时候出成品油地事情,只要管道一天不通,就算原油开采出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他大叫:“洪钟。到了年底看不到油,我看你怎么交代?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中纪委的人,不就是有范汉声罩住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洪钟沉默了一下,冷冷一笑,“我管你是谁,反正不能乱来。既然你是王用之的人,我奉劝你一句。别给首座丢人。”说完话,他跳上吉普车,对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