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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西顿动物故事 作者:[加]欧内斯特·西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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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快到了,所有的羊都觉得天气出奇的闷热,心情也变得焦躁不安,既不找草吃,也不把吃进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反刍,只是动也不动地呆立着。它们觉得胃不舒服,很想吃东西,可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吃什么。 
  羊群的领导者聪明羊也一反常态,动不动就烦躁起来,而且丝毫没有食欲。为了想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它率领着羊群开始往下走,穿过了森林,不停地往下走,谁都不知道它打算到哪里去。它们所经过的路都是第一次走的陌生地带,羊妈妈心里觉得怀疑,屡次停下脚步、踌躇不前,心下感到十分不安。 
  然而聪明羊依旧不慌不忙地前进。假使羊群中有伙伴停住脚步,它就招呼着说:“你是不是不想跟去呢?”这样一来,大多数的羊虽然怀着不安的心情,却仍旧跟在它的后面,一步步地向前进。因为聪明羊的态度十分沉着,让大家觉得靠得住,于是就毫无异议地跟它一起走。 
  它们离开了大角羊居住的安全地带,越走越远,终于来到了山脚下。聪明羊突然竖起耳朵,仔细张望前方,站在它旁边的伙伴们也都振作起精神。它们并不渴,只觉得胃里急需填充一些什么东西似的。 
  现在,它们突然感觉到,它们所企盼的东西就要出现了。 
  瞧!它们的眼前出现了广阔的山坡,山坡底下有一条白线。聪明羊在前面引导着羊群,向白线的一端走去。到了那儿,只见堤防及堤防的四周,都被一种白色的东西覆盖住,所以刚刚从远处瞭望,好像是一条白带子。所有的羊一看到那白色的东西,用不着人家召唤,立刻用舌头舔了起来。 
  哇!像这么美味的东西,它们从来不曾吃过,于是舔了又舔,吃了又吃,还是觉得不够。它们很高兴地吃着这东西时,不知不觉间,喉咙不再干渴,眼睛、耳朵的灼热消散了,头也不再痛,而且本来又热又痒的皮肤也变得清爽极了,甚至连胃也恢复了正常。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困扰它们的不安心情完全消失了;换句话说,它们的疾病已经奇迹般的痊愈了。那个白白的东西对它们而言,真可说是神所恩赐的灵丹妙药。不过你知道吗,那白白的东西只不过是我们日常调味用的盐罢了。 
  盐,对当时的这些羊来讲,倒是一种挺重要的东西,因为它们的疾病只要舔到了盐,就会立刻痊愈。出乎意料地,聪明羊竟具备这种不可思议的智慧,把这群羊带到这里来。 

7
  年轻无知的小动物最好听从经验丰富的妈妈的话,才不至于发生意外的灾难。对于一只愚笨、凡事柔顺的小羊来说,它的生活际遇,要比那聪明而又不听话的小羊,来得幸福、稳当多了。 
  那一群羊已经在堤防附近逗留了差不多一两个钟头,而且还在尽情地舔盐,仿佛惟有这么做,疾病才会永远根除似的。聪明羊转过身,想要回到高原上去,可是山谷中的牧草长得太好了,实在舍不得放弃,尤其是那些将要断奶的小羊们,看到这一片天然的好牧场,早已乐得流连忘返,不肯离去。聪明羊深知这里的好处,可是隐隐地,它总觉得对这片紧接森林的牧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到处隐藏着危机,随时都会遭到敌人的攻击似的,总之,依它判断,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聪明羊和羊妈妈两个意见相同,认为应该赶快离开此地,回到属于自己的安全地带。于是,聪明羊就领头开始动身了。其他的小羊们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也不敢违抗。只有那头粗角的小羊依旧一心一意、津津有味地吃着牧草,不想跟伙伴们上路。 
  走了一会儿,聪明羊才发现它的儿子粗角不见了。这时,它听见了“咩——”的叫声,又折回儿子逗留的地方。 
  原来粗角还站在那里犹豫不决。聪明羊终于被儿子的爱娇缠住了,其他的伙伴们也跟着它留下来。夜晚来临,它们就留在大森林附近的树下睡觉。 
  通常美洲狮在偷袭猎物的时候,都是不发出一丝声响的,它们像影子般偷偷地接近,然后霍地扑向猎物。现在恰好有一头又大、又饥饿的美洲狮,正一声不响地蹑着脚,向这群羊逼近。突然,它的脚踢到了小石头,小石头从堤防上滚下来。 
  这虽然是极小、极小的声响,可是机灵的羊妈妈却听到了,它发出“哼——”一声很长、很大的鼻息,叫醒身边的长瘤子小羊,然后突破黑暗,爬上山崖,往安全的大角羊的地盘直奔而去。 
  其他的羊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这时,美洲狮已经侵入羊群中。聪明羊“啪”的一声跳了起来,向儿子示意,叫粗角随着它一起逃到安全地带。 
  谁知那不知天高地厚、任性惯了的粗角,竟自作聪明地逃向别的地方。不多久,它发觉只剩下自己孤孤单单时,便又“咩咩——”地发出哭声。听到儿子的哭声,聪明羊奋不顾身地跑下山崖,奔向儿子的所在,途中恰好和美洲狮撞个正着。美洲狮凶猛地扑向聪明羊,把它打倒在地上。 
  其他的羊一只只迅速从聪明羊身旁经过,落荒逃走。美洲狮想扑向它们,但它们已逃向安全地带去了。 
  羊群一只只往高原上拼命地奔跑,跑在最前面的羊妈妈终于放慢了脚步,让跟在后头的伙伴们追上来。这一群羊的领导者很自然地变成羊妈妈了。它们认为聪明羊一定被美洲狮咬死了。 
  当大家重新聚集在一起时,不觉都转身往后看,希望能奇迹般地看到聪明羊母子安然无恙地回来。 
  这时,突然从很远的山下传来小羊的哭声,大家都竖起耳朵,静静听着,它们明白如果很快地回应,是错误的举动,说不定那是敌人事先布好计策,故意引诱它们上钩呢。可是它们又再度听到一声哭声——这声音多熟悉啊!那一定是我们的伙伴的。于是,羊妈妈就向山下回应了一声。 
  山下有石头滚落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想爬上山崖。同时,又再次地传来诉苦似的一声“咩——”。 
  只见粗角跌跌撞撞地回到伙伴们的身旁。它已经变成孤儿了。 
  粗角还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的任性,使妈妈惨遭不幸,仍不停地叫着妈妈,只是尽管它叫得声嘶力竭,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它因为想念妈妈,不想吃草,也不喝水,只是吵着要吃妈妈的奶。它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孤儿这件事,终于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到了晚上,粗角又饥饿、又寒冷,不觉发出颤抖的呻吟。它很想靠近别人的身旁取暖,可是大伙儿都不理它。只有这位新领袖羊妈妈对粗角不住的呼唤回应了一两次。羊妈妈躺卧下来,粗角不知不觉靠过去,和常常被它欺负的长瘤子小羊依偎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羊妈妈对粗角,就像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因为粗角和长瘤子小羊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所以只闻到它的小孩的气味,而闻不出粗角来。长瘤子小羊咬住妈妈的奶,津津有味地吮了起来;饥饿、可怜的粗角也跟它一起,咬住羊妈妈的奶头,贪婪地吮着。 
  长瘤子小羊享受这顿丰盛的早餐,是它生下来就有的权利。而现在,常跟它打架的粗角却与它鼻尖对着鼻尖,分享这种权利,那是很不公平的,可是羊妈妈和长瘤子小羊对这件事都没有异议。于是,粗角变成长瘤子小羊的竞争者——羊妈妈的养子了。 

8
  羊妈妈的聪明伶俐是众所周知的,谁也胜不过它。现在,它对这地方的各种情形更摸得一清二楚,大家都衷心地服从这位新的领导者;而粗角也和长瘤子小羊一样,被大家公认是羊妈妈的孩子。 
  这两只小羊,在各方面所受到的待遇,都像一对亲兄弟一样,可是粗角对于疼爱它的养母羊妈妈,却一点感激之情也没有,而且一直把过去长瘤子小羊击败它的怨恨,牢牢地记在心坎里。直到目前,它仍然每天和长瘤子小羊吮着羊妈妈的奶,但一有机会,就想欺负长瘤子小羊,以便发泄对它的怨恨。 
  不过现在的长瘤子小羊比以前更能保卫自己了,它曾经把前来挑衅的粗角刺倒了两三次,让粗角吃了大亏,匆忙逃走。 
  两只小羊就这样渐渐长大。长大后的粗角,身材矮小肥胖,头上长出的角也是又粗又大,显得非常的粗鲁野蛮。而长瘤子小羊的角长得既修长又端正,与粗角比起来,有很大的差别,它头上那个角瘤,只能是童年的回忆了。 
  从现在起,我们就把它改名为“克拉格”吧!这是几年后甘达峰的居民给它起的名字,代表“岩角”的意思。后来它还以这个名字,在历史上留下辉煌的一页。 
  整个夏季,克拉格和粗角不论是在智慧或体格方面,都发育得很好,也学会许多落矶大角羊的传统习惯。例如:当它们发现了异常情况,就会发出“哼!”的警戒信号;当它们知道危机临头时,就会“哼!哼!”发出两声信号。此外,它们也认得这附近的山路,当它们想要舔盐时,即使单独走到附近的盐场,也不会迷路。 
  它们又学会了“之”字形的跳跃,以躲闪敌人的攻击。此外,它们更学会了如何在杂草多而且容易滑倒的山坡上,来去自如地跳跃行走,而不会发生危险。对于这方面的技术,克拉格要比妈妈来得更高明。 
  这两只小羊已经可以吃草度日,更具备了独立自主的能力;换句话说,它们已经到了断奶的时期了。这对羊妈妈来说,正可以好好地调养身体,在体内贮存足够的油脂,防备冬日的严寒。 
  小羊们害怕再也吃不到美味的奶水,因此不愿意那么快就断奶。可是,妈妈的奶水日渐稀少,而小羊头上长出的角,在吸奶的时候又常常刺痛妈妈的腹部,于是羊妈妈干脆不让他们吃奶了。 
  因为这个缘故,在初雪还没有把整个高原盖成白灰色之前,小羊们已经完全能独立了。它们每天自己找寻食物,再也不用让妈妈操劳了。 
    
9
  开始下雪了,空气冷得像刀一样,会把皮肤冻裂。这个时候,落矶大角羊的结婚季节也隆重揭幕了。羊群为了寻找适当的对象,开始在山丘上徘徊。 
  羊妈妈率领的羊群,在夏季曾有好几次在远远的地方,看到其他大角羊群。那个时候,这两群大角羊都极力避免聚在一起。然而现在,它们的眼前出现了两只巨大的大角羊,它们彼此互通信号,这一次双方都没有逃避的意思。 
  于是,两只身材高大的陌生大角羊挨近了。那是两只长着弯弯曲曲的大角、外表魁梧的公羊。它们就像在炫耀自己优越的外貌和强健的体格似的,慢慢向羊妈妈的羊群靠近。 
  羊妈妈所率领的羊群,一直没有露出和气的神色。等到它们看清来者是谁后,突然间变得很害羞,好像有意躲避陌生者似的,转过头去看旁的地方。不久,追逐游戏开始了,它们一会儿这、一会儿那地跑来跑去。最后那两只公羊才获准加入它们的行列。 
  后来,发生了不可避免的争吵。这两只公羊一向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却因为争风吃醋而不顾情谊地大打出手;它们用角相互碰撞,彼此纠缠在一起。 
  体重较轻的公羊被摔倒了,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匆忙逃走。胜利者在它后面追逐了三四百米,然后才高高兴兴地回来。就这样,那只公羊变成了这群母羊的主人了。 
  从此,克拉格和粗角被抛弃在一旁。它们总是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只已经成为这群母羊领导者的公羊,心里想着,为了自身的安全,最好尽量与它保持距离。 
  整个初冬,这群母羊都在大公羊的率领下度过。 
  公羊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总是尽量找美味的食物给大家吃,对于危险的事物也时时加以注意。由于公羊很熟悉食物的所在,所以它们的粮食来源非常丰盛。 
  公羊绝不会把羊群带到风小的山谷,因为那种地方积雪太深,往往无法找到食物。它带头走的路,都是些风大的高原、山顶,也只有那些地方,强烈的冷风才会吹散积雪,露出去年长出的牧草。而且在那些地方,只要一有敌人靠近,它们就会立刻发现,并轻易地躲过危难。因此,它们的生活可说是安全又快乐。 
    
10
  春来了。它那轻盈的脚步声响遍整个高原地带,刹那间,万物都荡漾在春的快乐气氛中。 
  遵循古老的传统,公羊与母羊在冬日的某一个时间,就得渐渐疏远。这时又到了即将离别的时候了。纵然离别的伤情激荡在彼此的心底,但是母羊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紧跟着公羊了,而公羊有时候也会独自徘徊好几个钟头,才回到羊群里来。然后有一天,它再也没有回来。从此以后,母羊们又像往常一样,追随着羊妈妈觅食、生存。 
  到了六月初,羊妈妈又生了小羊。大角羊中,大多数母羊都各生两只小羊,可是羊妈妈跟从前一样,只生下一只小羊。从此以后,这新生的小羊把克拉格推到一边,独享羊妈妈所有的关注与宠爱。 
  不但这样,为了刚出生的小羊,羊妈妈也忽视了当领导者应尽的职责。有一天,羊妈妈正在给小羊喂奶,它满怀喜悦地看着小羊那可爱的小尾巴,而且看得正出神时,突然,别的母羊发出警戒的声音。 
  所有的羊立刻像冰冻住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只有一只小羊慌慌张张地穿过羊妈妈的身旁。恰好这时候,从树林那边传来“咻——”的一声子弹声,那只慌慌张张的小羊应声倒地,不再动弹了。此刻,羊妈妈也倒了下去,并且发出断气似的叫声,但它立刻又跳起来,用那锐利的眼光环视着周围,一面找寻它心爱的孩子的踪影,一面很快地追随其他伙伴,往山脊上逃命。 
  “砰!”又是一声震动山岳的枪声。这时候,羊妈妈才发现开枪的敌人,就是有一次险些抓走它的孩子的那个人。虽然距离很远,飞来的子弹仍旧掠过了羊妈妈的鼻尖。 
  羊妈妈连忙退后几步,转过身去,离开了羊群,飞也似的越过山脊,一面发出信号,叫孩子赶快跟上来。那声音是一只身负重伤的动物,发出来的一种十分悲痛的呼唤声。 
  羊妈妈终于跑到满地岩石的山坡了。它又跳到山谷,沿着对面的山脊,隐身逃走。尽管史谷堤老头神速地追到山脊边缘,可是当他到达时,已经看不见羊妈妈的踪迹了。 
  史谷堤发现地面上的血迹,呵呵呵笑了起来。可是走了几步,血迹却不见了。他追踪无门,即使想尽办法,也捉不到那只中弹负伤的母羊。终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低声地嘀咕着,又折回刚刚打死小羊的地方。 
  另一方面,羊妈妈跟它刚出生的小羊继续逃亡,指点路途的是羊妈妈,可是小羊反倒跑在前头。羊妈妈心里直觉到,只有到更高的地方才安全,现在它们的目标是甘达峰,但要非常小心,不要再碰到敌人。 
  羊妈妈的伤口开始像燃烧似的灼痛,但它仍极力忍住疼痛,继续前进。一路上,既看不见同伴,也看不见敌人。羊妈妈自知已经受了重伤,如果不尽快逃走,力气就要用尽了。终于,它来到一处安全的森林,但是它觉得必须爬到更高的地方才行。这时,羊妈妈的心中有一种声音鼓舞着它:你一定要这么做,一定要! 
  它好不容易跑到一个很高的台地,看见前面有一道很白、很长的东西。那是冬季降雪时,堆积在山谷间的雪片。 
  羊妈妈一心一意向那个地方跑去。腰部的伤痛使得它快要发狂了。腰际两边的毛皮,看起来好像附着黑色的污点,那正是子弹贯穿的痕迹,伤口疼得它发颤,它极想去除这种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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