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战事珍闻全记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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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弗里特脸拉的老长,亲自来到南朝鲜军的指挥所督战。他大骂南朝鲜军无能,死了这么多人,只夺到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山头,简直难以置信!
在范弗里特的骂声中,第一军团军团长白善烨再也不甘于在会场上当个有名无实的代表了,他干脆跑回部队赤膊上阵大打出手,指挥所部于26日再次发动攻击,三天后终于攻占了丁字峰。
成千上万的南朝鲜士兵的鲜血和着雨水把这几个小山头染得通红,到手的却不过是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制高点而已。战后连南朝鲜军队自己都问——在那几个小山包上流那么多血值得吗?
“亥安盆地”东侧激战正酣,美国第2师也在向“亥安盆地”西侧987高地发起猛攻。结果打出了令美国军人印象深刻的“血染岭”。
美2师师长拉夫纳少将首先将配属给自己的南朝鲜5师36团驱上了战场。美国佬冠冕堂皇地找了个“锻炼南朝鲜部队”的借口,就将刚刚受训完毕的南朝鲜士兵推上屠场,顶替美国步兵去攻山头。不过拉夫纳师长总算给了南朝鲜人足够的火力支援。
7个营的美国炮兵支援了这次进攻。他们在4公里的攻击正面上摆了200门炮。拉夫纳师长告诉炮兵——“在这次攻击中弹药没有限制。”后来日本人统计,在9天的战斗中,拉夫纳仅炮弹就消耗掉36万发,平均每门炮发射2;860发,平均单炮日发弹720发,仅炮弹就耗资100亿日元!这就是被美国国会议员认为是浪费美国纳税人财产的所谓“范弗里特弹药量”。
第三部分:血洒异乡土 终谁与争锋战争史上最艰难的谈判(5)
美国战史记载,目标高地和中朝炮兵阵地完全被炮弹的烟尘所覆盖,使人感觉好像一个活人也没有了。但是,人民军战士不但在惊人的炮击中生存下来了,还杀得“联合国军”尸横遍野。进攻的南朝鲜部队首先碰上的是无处不在的地雷。据称:“进攻首日,南朝鲜军与地雷一直从清晨奋战到夜间。”
这一天,除了在雷区里留下一大片尸体,外加背回许多缺腿少脚的士兵外,拉夫纳师长什么也没得到。第二天进攻继续。打到晚上,他们又只得到了只剩2个排的2个连。人民军聪明地将掩蔽体构筑在反斜面山头,美国人炮击时他们躲在山头背面的洞子里,炮击停止再冲上山头打冲锋的步兵。
这场战斗打了整整9天,双方士兵的鲜血染红了几座山头,美国随军记者在山脚下看到,血水将几座山头全部包裹住了,他们惊恐地大叫——“BloodyRidge”(血染岭)!这个别称很快与另几个山头的别称一起传遍了世界。
惊人的伤亡让南朝鲜军彻底地败下阵来,美陆战1师不信这个邪,亲自操刀上阵,照样被杀得丢盔弃甲。美国人大大缩水的伤亡数字中也承认,在攻击血染岭的3周时间内,共损失2;700余人。美国人痛苦地看到,他们用3个星期的时间、无以数计的金钱和惨重的伤亡,竟夺取不了一个仅有4平方公里的小山包。人民军称其歼敌24;000余人,其防守主阵地丝毫无损。
范弗里特一不做二不休,在血染岭战斗陷入僵局时,又搞了个“猛禽之爪”作战计划。计划基本内容是在东线人民军侧后的元山港发动登陆战,同时以中线、东线正面部队大举北进,将战线推进到金化——金城——金刚山——长津一线,从根本上改变战局。
开城谈判此时已完全终止,但此时的李奇微面对着令人头痛的前方战局报告,正如中国人讽刺美国人“谈时想打,打时想谈”一样,又有点想谈判了。夏季攻势开始不久,他就发现战果和预料的完全不同,对北朝鲜的损失只是估计数,自己的损失和弹药消耗“就连猛将也为之震惊”。拿无数生命和无以数计的金钱去换几个无足轻重的山头,值得吗?
李奇微认为,范弗里特的“猛禽之爪”过于异想天开,所造成的损失会大到无法承受!何况政治上也不会允许。他毫不犹豫地驳回了范弗里特登陆作战的计划,只同意其继续按正面进攻的既定方针作战。范弗里特大失所望,只好发动了缩水版的“猛禽之爪”作战计划,除命令南朝鲜第5师继续在“血染岭”争夺外,又命美第2师夺取931高地群。没想到这次更惨,继“血染岭”之后,美国人又打出了个“伤心岭”。范弗里特的“猛禽”被人民军打成了一只死鸡。
851高地就是美国战地记者口中赫赫有名的“伤心岭”,这个名字非常贴切,以后美国人一想起这座山岭消耗掉的生命就痛断肝肠,心如刀绞。日本人形容:“这是一座胆小的人一看就会胆怯的山岭,从主脉向东西伸出的无数支脉会使人想起鱼的脊骨而感到毛骨悚然。”可见这个高地地形险恶,易守难攻。
主攻伤心岭的是美2师23团。激烈的战斗打响了,迎接这些美国大兵的是雨点般的迫击炮弹。美国战史记录:“这次射击好像是经过精细的计算,从第一发炮弹开始就是效力射,准确地捕捉住了整个纵队。”在伤心岭战事中,人民军巧妙地使用了迫击炮。以后美军统计,其伤亡的4/5都是迫击炮造成的。
团长阿达姆斯上校的第1梯队经过一天激战,寸土未得,“在爬上棱线想要一举夺下伤心岭山背时,就好像闯进了黄蜂的窝巢里一样。”
人民军6师师长洪宁少将巧妙利用地形,集中炮火猛击美军后勤补给线,派侦察组往趴在石头山上惊惶万状的美国兵头上甩手榴弹。美国第2师就这样陷入窘境。5天过后,美国23步兵团丧失了战斗力,那个在洛东江畔以“林奇特遣队”出名的9团团长林奇上校自告奋勇,主动从侧翼攻击伤心岭以助其一臂之力。南朝鲜第7师也投入战斗。一场小进攻变成了大规模战斗。
血腥的伤心岭之战持续了14天,最后美国人把法国营都投入了战斗,851高地仍岿然不动。美军被迫于9月27日停止进攻,自负的美2师师长杨格不得不痛苦地承认:“(851高地之战)是一个大失败。”
这样,从8月18日起,在暴雨中血战一个月后,美国人以7个师兵力发起的“夏季攻势”以惨败告终,范弗里特在人民军80公里的战线上仅仅推进了2至8公里,而在中线和西线,志愿军却趁机夺取了美军的不少山头。美军参联会主席布莱德雷闻讯哀叹:“这次攻势是没选好时机,没选好地点,没选好敌人的败仗。”
战场喜讯传来,彭德怀等人欣慰地感到,守住阵地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因此,志愿军第六次战役时间被再次推迟,事实上已被取消。志愿军即将开始全新样式的阵地攻防战。
经过机关枪大炮的辩论之后,李奇微在战场上损兵折将,只得到一个“悲壮”的结果。国际要求停战的压力越来越大,杜鲁门、艾奇逊又想谈了,死要面子的美国人以“满月里事件”为契机,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恢复了谈判。
第三部分:血洒异乡土 终谁与争锋战争史上最艰难的谈判(6)
9月10日凌晨,一架美机冲入开城中立区满月里上空扫射,毁损几幢民房。这就是“满月里事件”。这次美国出席现场调查的已不再是那位出言不逊的肯尼上校,而是换了一位沉着冷静的戴罗上校。
中朝方的张春山上校指着弹痕说:“人证、物证俱在,你方违反协议的事实不是很清楚了吗?”
戴罗说:“还不能肯定,我没有看见是我们的飞机。”
话音未落,巨大的飞机轰鸣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美军轰炸机战斗机的混合编队再次飞临中立区上空。
中朝联络官手指天上的飞机,用嘲笑的眼光看着戴罗上校,上校尴尬无比,一贯沉稳的他也不禁暗暗大骂:这帮该死的空军真他妈来的不是时候。
当日夜,美军脸皮再厚,也不能不承认此次事件是“联军”飞机所为。次日,美国首席谈判代表乔埃正式致函南日,承认“满月里事件”是美方飞机造成并表示遗憾。接着,在伤心岭战火冲天、美军进攻一再受挫时,李奇微又主动给金日成、彭德怀写信,承认此次事件责任并表示遗憾。
美国人的拙劣表演让中朝感到,对方对各种破坏谈判的层出不穷事件的承认与否,并不取决于“调查结果”。如果不需要承认时,当着上帝的面,美国人也能把白天说成是黑夜。现在美国人主动认错,肯定是想找借口恢复谈判。但为了给和平一个机会,中朝决定给美国人一个台阶下。
9月19日,金日成、彭德怀致函李奇微,同意立即恢复在开城的停战谈判。
第二天,杜鲁门在华盛顿召开记者招待会:“美国愿尽一切努力促使朝鲜冲突获得和平解决。”
眼看复谈在望,没想到又生波折,李奇微于9月23日来信推卸历次事件责任,并将拖延谈判之责诿过于中朝,最后要求更换谈判地址,建议联络官于次日在板门店会晤,讨论双方满意的复会条件。
原来,李奇微实在是心有不甘,夏季攻势损失了几万兵员,消耗了数量惊人的物资,撞了个鼻青脸肿,最后却落了个两手空空。李奇微、范弗里特和美国军官们研讨一番,竟一致认为这种结果不是双方军事力量的正常对比,只是因为美军自己犯了有限攻击正面和攻击兵力过死这种战术上的错误才招致失败,如果发动大规模攻势,美国的机关枪和大炮还是可以赢得美国人想要的谈判结果的。
24日,双方联络官在后来世界闻名的板门店会晤。此时在板门店路北只搭起了一座绿色帆布帐篷,双方联络官连板凳都没得坐,只好站在里面会谈。美国人既然一条心还想再打,那自然谈不出什么结果,双方又僵住了。
经验老到的李克农看透了美国人,他分析:“这次谈判不是胜利者同失败者的谈判,平心静气地讲,只是战场上打了个平手的谈判。可是,对于这个特点,对方是不肯承认的。他们是世界头号强国,总放不下架子;而我们是刚刚取得了胜利的人民,谁要想压倒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他要压倒你,你又不服压,这就势必造成了斗争的长期性和复杂性。从对方讲,他在打的时候想到谈,谈起来达不到目的又想打,打不出名堂来再来谈,谈起来又想拖,总不能痛痛快快地达成协议就是了。所以我们的同志切不可急躁,急也没有用。”
此时朝鲜中部已是初冬,气温骤降,李克农因工作过度,心脏病突发晕倒在地上,幸亏医生抢救及时。醒来后,李克农坚决反对向中央汇报此事,代表团还是向周恩来发电报告,周恩来急派伍修权来换李克农。伍修权人到了,李克农却以“临阵不换将”为由坚持留在开城。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克农很快就遇上了喜事,他当了爷爷,添了个胖孙子。喜得合不拢嘴的李克农给孙子起了个很有意义的名字“开城”,以纪念在开城的谈判。李克农家人十分高兴,并把“开”改为“凯”,以寄托谈判成功,李克农及前线将士早日凯旋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