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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帝龙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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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姹女金燕快得出奇,风声才动,巳然现出身来!更不发话,伸手便抓梅辛前胸!梅辛竟是不惧,说:“呸,你不识好人心。”斜抖一跨步,巳到了她左侧,巧巧妙妙地擦肩而过!姹女便抓了个空。
  梅辛嘻嘻笑道:“我好心在此等你,啊哟!”身躯半斜,两脚交互一划,早又躲过她两手擒拿,但也退开三步。
  姹女想到果然他适才是站在当地未动,似乎相信了,但她陡然想起今日在酒楼中被他破了黄粱功,险乎伤在多九公掌下,今晚又帮多九公等三人与自己为敌,立即又怒火三千丈,厉声切齿道:“瞧不出你这小子狡猾得很,好,你给我站住!”
  梅辛说:“我是站着的啊!”只见他侧耳在听,听得多九公在远处气冲冲地说道:
  “凤儿,你没受伤啊!”
  陶丹凤说:“要不是我飞绸挡住树枝,这一下准被她摔得不轻。”
  周洛瞬也不瞬地望着两人,心中却对陶丹凤关切之紧,闻言才放了心。
  姹女似是强忍住怒火,说:“你那离门剑是谁传你的?嗯!你这步法也神妙得很。”
  梅辛说:“你不是明知故问吗?难道天下还有别一派会这离门剑?嘻嘻,我这步法啊,说出来只怕吓你一大跳。”
  姹女话中突然柔和之极,笑道:“这么说,那是黄梁杂毛传你的了?”
  未见她丝毫动弹,但陡然间巳向梅辛移近一两尺,若非周洛凝神而视,也发觉不出,不由替梅辛着急起来,要知姹女金燕怕得就是黄梁道人,她诱惑其徒,盗其神功,这些年不敢离开天目山,就为了怕消息走漏,这一来,她更不会放过了,周洛急得几乎要点醒梅辛,小心她笑里藏刀。哪知金燕不知不觉间移进了一两尺,那梅辛似乎毫末察觉,兀自笑着说:“当真你聪明得很,一点即透。”
  金燕话声更见柔和,不觉间又移了一两尺,道:
  “这么说,那黄梁杂毛也来了,是不是?”
  周洛见两人相距已不过两步,她只要一伸手,便可够到,一颗心早巳提到了口腔,却见梅辛竟然仍不觉察,说:“是啊………怎么你还不走?”他目光扫过周洛存身的草。丛之中,周洛明白这后面一句是对他的,心说:“你现刻险而又险,倒关心起我来。”
  只听金燕道:“你说什么?”梅辛道:“我说你还不快走?”
  姹女陡地厉声尖叫:“我先宰了你再走。”身在话先,骤然发难,刹那间她像化作了五个人影,向他扑了过去!
  周洛暗叫一声不好,不料梅辛不退反进,身形微晃,巳失所在,忽地从近处一株树后伸出头来,说:“你别狠,瞧瞧你身后是谁!”金燕心头一震,回头见无人影,才知上当,却听梅辛声音巳在数丈外传来,说:“你上当啦,快走啊,我们回头见。”
  姹女金燕听出他巳奔下山去了,气得她飞身追赶。
  周洛一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心想我这样担心他,却被他冤苦了。他嘴角现出这么多日来从未有过的微笑,这梅辛当真聪明到极点,调皮绝顶。
  他知梅辛故意将她诱开,好让自已上山,正要长身,忽见适才来处现出三个人来,多九公在中,陶氏兄妹分左右,周洛忙不迭又伏下身去。
  只听多九公道:“怪事!怪事!”陶六如说:“当真怪得很,这位周老弟怎会在短短数日之间,武功长了这许多?”
  显然三人早巳追来,在树后看得明明白白,因是心中大奇,连多九公也忘了出手!此刻亦忘了追赶。
  多九公直搔头,忽听陶丹凤咦了—声,说道:“哥哥,你瞧出什么来了没有?他刚才那奇异的步法,不是太像昨晚那少年么?”
  陶六如猛可里一拍掌,道:“着!当真一般无二。”但他随又愕然摇头,说:“只是他那剑法,却怎又像昨晚那个二郎爷?”
  多九公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说:“你们是说那离门剑?”
  陶丹凤眼睛一亮,道:“九公,当真那是离门剑?”
  多九公道:“怎么不是?好,我告诉你们啦,日前我说得遇一位世外奇人,告我取那上天梯之法,你们猜是谁?便是那黄梁道人,这离门剑乃是他独创的神剑,当年他曾令我一开眼界,我如何不识,而且适才那女魔不也说是离门剑?”
  陶丹凤说:“九公,不对不对!他分明是括苍派的传人,不过才数日不见,哪能就练成了离门剑,只看那剑法之神妙,他便有奇遇,也不能这么快法,莫非不是一人?”
  多九公道:“奇怪也就是在此了。”
  陶六如说:“九公,我们跟踪查探,便知分晓。”
  陶丹凤说:“当真怎么忘了追去,若他落在金燕手中那可怎好?”
  多九公呵呵大笑,道:“适才两人相距不到三尺,姹女金燕骤然发难,尚且奈何他不得,还替他担心怎的,六如说得不错,我们赶快跟去。”
  陶丹凤面露喜色,喜孜孜随后飞奔下山去了。三人眨眼去无踪影。
  周洛待三人一走,忙不迭站起身子,向山上跑去!
  一路之上,他只怕撞着桑氏姊妹,皆因知这两姊妹决不会就此走去,是以特别小心,幸好到了先前他与梅辛隐身之处,并未撞着任何人,他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的崖壁有十数丈高下,但不十分陡峭,崖壁之上更是藤蔓垂拂,迎风飘舞。
  忽见头顶一丛密密的藤萝,伸出一个头来,正是那梅辛!他赶到头里来了,倒不奇怪,皆因周洛在多九公等现身之时,耽误了一阵,他有足够的时间抢到前头。
  周洛一见他现身,不知他怎能轻易摆脱金燕,好不心折,梅辛巳笑嘻嘻招手说:
  “你才来呀,快上来!”
  周洛心急得很,梅辛天不怕地不怕,眼前这多高手,他竟仍是叫嚷,忙腾身跃起!
  梅辛荡过一条长藤,周洛伸手抓住,借力上翻,便到了他立身之处。
  梅辛向上—指,说:“还不快上去见过老人家?”
  周洛说:“小梅,有劳你带路。”他心里只有比梅辛更急。
  哪知梅辛说:“我不去,我要在此守望啊,你自个儿去吧,你瞧,这假石壁的尽头就是。”
  周洛心想他说得有理,一试手中长藤,能够着力,忽然想起要叮咛他一句,忙说:
  “小梅,别忘了我求你之事。”
  此刻月光巳自山头照下,虽然崖壁上照射不到,但巳不似先前黑暗,只见梅辛似乎微微一撅嘴,说:“我知道啦,别难为那三个姑娘,是不是?”
  周洛还想说出陶六如与多九公,但现下实不敢再耽延,急忙攀藤而上,那长藤的尽头相距这段崖壁的顶端,只得一丈多高,当下脚尖向崖壁一点,便翻身到了上面,举目一看,这上面竟是丈宽的一个平台,绿草如茵,只靠里面崖脚,有—株大树,那树枝叶浓密,斜斜向外伸长。
  周洛在扫眼间已看得明白,上面并未见有人,不由一怔,梅辛说得清清楚楚,说那位老人便在崖头,莫非……莫非是上面那一段崖头不成?
  他抬头一看,只见上面那一段山崖不但陡峭壁立,而且寸草不生,凭他的功夫,决上不去。
  原来这茅山东山之后,甚是奇特,那崖壁一段段向内凹进,有如阶梯一般。
  他正在作难间,忽听树下有鼾声传来,心说:
  “在这里了,想必是这位老前辈久侯我不至,竟在树下睡着了。”
  忙趋前一看,不是一个老人怎的,只是白晃晃的,看不清面貌,再仔细一看,原是他的白发白髯纠结在一起,将他的脸覆盖着了,想来是这崖上山风劲疾之故。
  周洛对老人心存虔敬,不敢出声呼唤,恭恭敬敬地侍立在旁。
  他同时越想越奇,梅辛本说是老人约他在此相会的,但今晚分明未见他与老人会晤,现下却命自己前来晋谒。先前周洛听信辛梅之言,一心只想令这三起人知难而退,更认定所谓知难,必在这老人身上,是以毫不猜疑。现在想来,越觉疑窦甚多,心道:
  “莫非这梅辛自昨晚和我结识,今晚引我来此与这老人相会,皆是早有安排?”
  他心念才动,忽觉身后似有白影闪动,回头一看,恰见桑氏姊妹自崖边伸出头来。
  周洛心中大急,但地上的老人仍在熟睡,幸好他身在阴暗之处,一时未被两人发现,心想若唤醒老人那将大不敬,而且也太显得自己没用,唯盼她们不知我在这里。
  忽听桑青冷峻的声音说道:“好怪,怎会不见人?”桑虹说:“果然没有人。”她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先前两人走,她必又受了桑青恶毒的责骂!
  桑青又道:“哼,你这丫头小心,再要找不着他,不能将他擒回雪山,也要将他置之死地,否则,哼,我便饶了你,师傅也不放过你!”
  周洛恨得咬牙,若不是今晚诸多顾忌,恨不得痛惩这个丫头!
  那桑虹未言,桑青又望了望,说:“既然没人,你还等什么?还不快走!”
  桑虹说:“是,师姊。”
  哪知地上睡着的老人忽然打了个哈欠,像是被两人的声音惊醒了,周洛心中一紧,陡见冰魄寒光一闪,桑氏姊妹眨眼已到了树下,桑虹咦了一声,桑青说:
  “果然你在这里!”
  周洛只道老人醒了,哪知地上的人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他心头一横,想道:
  “现在我可不怕你。”
  只见冰槐寒光流转,桑青在刹那间,将树前树后绕了一匝,简直当周洛是网中鱼儿一般,说:“你还不动手,等什么?”
  她厉声向桑虹喝斥,声音虽然不大,却甚刺耳。
  周洛心中恼怒,心说:“我怕的不是你,大概你还当我是吴下阿蒙。”忙折了根树枝在手。
  她喝斥之声像又扰了老人的好梦,周洛似觉他翻动了个身,才想,这老人家醒了最好,陡觉涌泉穴上一麻,登时站立不稳,一交跌坐在地,原先是地上的老人伸了个懒腰,无巧不巧起踢中了他的涌泉穴。周洛登时浑身瘫软,爬不起来。
  桑青走前一步,像是始终未发觉地上的老人,冷冷地说道:
  “哼,原来你这么不中用啊,既是害伯,我也不杀你了,只要你乖乖跟我走!”
  周洛眼中喷火,奇怪竟骂不出口,唇不能动舌头也僵硬如铁!
  只见那桑青巳到跟前来了,周洛又怒又急,忽听耳边有细语之声,说:
  “你气这丫头是不?好,打她个耳刮子!”
  耳边的声音细细柔柔,说也奇怪,那声音入耳,周洛像受了催眠一般,倏地打出一掌,而且这一掌奇妙之极,只听清脆脆的一声响,桑青巳一个踉跄,堪堪跌倒!
  桑虹惊呼一声,抢上相扶,要知桑氏姊妹武功都在周洛之上,现下周洛更是坐在地上,桑虹哪得不惊!
  哪知桑青竟反手一巴掌,向桑虹脸上打去,她好意相扶,哪会防到姊姊会打她?登时嘴角又淌下血来。
  桑青骂道:“你还不动手,谁要你假惺惺。”她此时之怒,巳怒到极点,早旋身过来,只见左脸在眨眼间,肿了好高。
  周洛惊愕得无以复加,这一掌竟打中桑青,简直现下仍难相信,待见她又毒打桑虹,顿又恼怒,心道:“唯愿我再有这般巧妙的手法,再重重地打她一顿。
  他心才在想,桑青早又怒极扑来,显然她是绝不相信,就在她快扑到的刹那,周洛本能地举臂护身,哪知两臂仍然动弹不得,这一急,非同小可,头上登时冒出了冷汗。
  不料桑青骈指如戟,暴点他胸前的巨阙穴,离穴不到五寸,先前那柔柔细细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说:“重重地打她左脸!”
  周洛右臂简直不可思议地闪电般抬起,不但巧巧妙妙地架开了桑青这凌厉的一招,而且手臂一翻,只听脆响声中,果然又打中了桑青的左脸!当真比先前那一掌更重,只见桑青牙血飞溅,早就跌跌撞撞,向后倒去!
  桑虹不敢再去扶她,立即纵身扑上!
  周洛心说:“我可不能打她啊!”只苦于嘴里说不出,耳边那声音却说:“这丫头也饶她不得,打!”
  说时迟,桑虹身形一闪,斜斜攻到,左手纤纤玉掌向他胸前拍出,右手却点肩井,同时拂扫脑户穴,她巳瞧出周洛今晚有些邪门,是以加倍小心,不但同时向他三面攻到,而且身形游移闪幻,心想便是不能得手,至少也不会被他打中,尤其是周洛端坐在地,那脑户穴的一招,眼看他绝难躲过。
  哪知周洛耳边那一声“打”才入耳,已是两臂齐举,左臂一圈,又巳巧妙之极的化解了她闪电般凌厉攻到的三招,右手在同一刹那,作一阴一阳拍出,只听拍拍两声脆响中,桑虹摇摇曳曳,直飞出五七步去,跌倒在地,一时竟巳爬不起来!
  那边桑青一怔,显然她认定两人有私情,不相信周洛竟会打她,但她心中并无丝毫歉意,厉声喝道:“一齐上!”
  陡然间冰魄寒光流转,两人身形顿杳,只见两团白光飞绕,料那间白练如虹,两姊妹显然不敢轻易下手!
  周洛打了桑虹,正难过得很,一见两人双双再又攻到,也不由骇然,心想这番只怕再难退得两人了。
  哪知那两条白练进退游移,盘旋飞绕,两人未出手,耳边那声音也不响,他在这顷刻间,心念忽动:“适才三次出手,虽说匪夷所思,但知绝不是邪门,定是身后地上这老人作祟,反正有他对敌,我吃不了亏,怎么竟忽略了。”
  心念及此,立即全身贯注在背后。
  那桑氏姊妹无论如何进退盘旋,见周洛仍是动也不动,桑青哪还忍耐得住?娇叱一声:“动手!”
  陡地冰魄寒光一敛,双双自左右攻到,桑青攻左是虚,攻前是实,桑虹后是实,攻右是虚,而且虚中有实,雪山转身功夫本是奇幻不过,刹那间恰似有十数人向他团团攻到!
  周洛全神凝聚,宛若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她两人虽是攻得惊心动魄,他却只作不见,忽背心微微一热,刹那间那热力透达两臂,耳边那柔柔细细的声音又说了声:“打!”周洛立觉两臂飞舞劈挂,向后左右拍打出去!
  蓦地白练如虹,接着叭哒两响!
  周洛忙看时,只见桑氏姊妹巳跌出一丈以外!
  他这时已然明白,当真不是什么邪门,而是老人的内力传达到他身上所致,虽说如此,可见老人的内力巳达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桑氏姊妹虽然跌得不轻,但倒能一跃而起,一时楞愣地望着周洛,那桑青显然连气都忘了,实是难以相信,眼前这少年,便是日前她手到擒来的周洛。
  周洛望着桑虹,心里难过之极。心想她不但对我好,而且还受了委屈,她不知我身不由己,此刻必然恨我怨我,可是有苦说不出口,饶是他有万千言语,他祈恕的目光又岂能表达?
  就在这瞬间,忽听山下传来梅辛的声音,说:
  “你还不打发这两个丫头,那女魔可要来啦!”
  周洛闻言心中一惊,知他说的是姹女金燕,这女魔可比示得桑氏姊妹。
  那桑氏姊妹想是也听得明白,顿时慌乱起来,但显然不敢再向周洛进攻,只听桑青一声冷笑,急道:“我们一不作,二不休,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落在那女魔手中!”
  说着,巳探手入怀!
  周洛暗叫丁一声糟,知她是在取冰蚕,心想身后这老人内家功再巧妙,我若毫不能动弹,岂能逃出她们冰蚕之下?
  忽听桑虹叫道:“师姊,难道我们不想取那《上天梯》?就算我们不能得手,早晚亦有师傅出头。”
  周洛听她内心之焦急,巳自话语中梳露出来,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感动,心道:“我把她打得这么重,她……她却不恨我。”
  桑青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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