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的咏叹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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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为……〃
　　突然她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于是秋子叶从口袋里摸出今天他抢到的项链。
　　一怔。
　　形状图案一摸一样！
　　是有含意的吗？
　　黑道图腾？
　　***　***
　　天色渐渐黯淡。
　　随着气温的下降。
　　雾气散开，黑夜恣意绽放。
　　夜，是深邃的眼睛，交错着一切迷离和幻想。
　　周围是霓虹灯的海洋，撩人的色彩交相辉映，打在瓷砖上，弥漫在夜空中。
　　这是一个，繁华的黑夜。
　　云梓墨站在天台上，头高高扬起，他很有腔调地站着，凌乱得很时尚的头发在光的反射下被淡淡地披上了一层色晕，他的头发看起来似乎就是为糜烂的夜所设计，冷傲的、不屑的、随意的，有股说不出的倔强和霸道，显出一种王者的风范。
　　前方是一片川流不息的喧嚣，而此时的天台，却安静的空荡荡。
　　他的脊梁骨挺直，右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左手摩挲着一部手机，手机屏幕暗着，但他却握得很紧，仿佛是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
　　逆光的剪影里，他的轮廓清晰地呈现着，从头到脚，似乎没有一点温度。只有右耳上的镶边钻石发着幽幽的星芒，钻石很小，水滴的样子，周围一圈银制包边，像是用最名贵的钻石配以最尖端的切割技术打磨出来的极品。
　　云梓墨对着前方的世纪电视明珠塔最亮的一颗球体稍稍眯眼，陡然间，一股桀骜不驯的威严在他眉宇间并发！安静的空气顿时变得汹涌起来，像是拉出一道道强劲的气流，飞速地向四周袭去。

　　第20节：第七幕：霸道少年们的妆扮（2）

　　〃妈的！动作慢死了。〃他咬牙抱怨一句，同时，握着手机的指骨绷得很紧。
　　……
　　***　***
　　从天台走出，云梓墨正要转身，忽然，只感觉眼角扑进一束刺眼的光，强烈地仿佛要亮他的眼睛。
　　追光溯源，他邪佞地回头。
　　是……？
　　像是即将绽放的烟花。淡灰色的瞳孔顿时变得晶闪晶闪，仿佛夜空中的几缕星芒。
　　刚才邪佞的笑缓缓淡化开来，变成温柔。
　　走廊的另一边。
　　是她。
　　秋子叶安静地站在他面前，羞涩甜蜜的装扮与她的眼神虽然有点不符，但还是可以一鸣惊人。
　　经过彩虹们的打理，她已蜕变成一个与刚才在走廊里形象截然不同的秋子叶。
　　微卷的黑发，蓝色的眼影，恰似西施凝眸颔首，娇小的玉唇仿佛要勾去他的魂魄一样，一袭时下流行的日韩可爱派少女套装，似乎设计师设计的意义和主题都在她身上被诠释地完美经典。
　　……
　　嘴角轻扬，云梓墨给了彩虹们一个赞许的目光。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有趣〃的女人！
　　叫……〃淡抹浓妆总相宜〃？
　　哈，唯一知道的几句古诗总算是有用的地方了。
　　世界上的人还真是搞笑，起初的动机只想让她的样子可以不要给自己丢脸，却不知她原来可以那么艳丽，还是他自己小瞧了她，倒是越来越有兴趣想〃了解了解〃她了。
　　久违的兴致终于再一次在身体中活跃。
　　是不是意味着，日子又将精彩起来了呢？

　　第21节：第八幕：酒吧与城堡的距离（1）

　　〖BT1〗第八幕：酒吧与城堡的距离
　　热火朝天的音乐以最高的分贝传播在劲爆的空气里。雕琢精细的天花板上，五彩的灯光狂热地变换着洒向各个角落。所有人的心情都燃烧到了最高点，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激情四溢地甩头扭腰，坐着的客人情不自禁地随着音乐轻晃，就连吧台前的调酒师都兴致昂扬地把酒瓶抛接出各种高难度式样，酒吧里笑闹声不绝于耳。
　　〃姐姐，今天化妆那么久，晚上是要去哪里？〃
　　吧台前，一个全身散发着英伦贵族气息的男生看着边上的秋凝夏。
　　男生的睫毛弯弯的，挑染的头发在灯光的剪影下泛出微微的紫色。全身上下的名牌，却在眸子里有遮盖不掉的孩子气。
　　〃有个老板让我陪他出去度假几天，十点的飞机。〃
　　秋凝夏端坐着，脸上没有任何急切和紧张，纤纤玉指上夹着的那支睫毛膏慢条斯理地来回舞动着，动作成熟妩媚。靠着比相同在这里工作的MM有过之而不及的美貌，秋凝夏如如鱼得水般轻巧，成了Jasmine　Bar身价最高，人气最旺的〃茉莉花〃。每次她在酒吧盛装出场的时候，那种从肌骨里透出的冷艳气息会使在场所有的人安静下来，清冷下来。她就像是一颗钻石，即使在於泥里，都能发出璀璨清亮的光芒……甚至已经有人用〃迷雾〃，〃妖精〃，〃冷美人〃等一系列花花绿绿的词来形容秋凝夏的容貌和感觉，却始终没有合适她的形容词出现，好像什么都可以，又好像什么都不可以。
　　当以一个绝对妖娆勾人的姿势把睫毛膏放进手提袋时。
　　咔嚓电梯门开了。
　　〃呼，走了，拜拜。〃举手投足间，闪亮亮的饰品熠熠生辉，秋凝夏淡然一笑，油亮修长的美甲轻抚在关门键上，旋即，金色的门缓缓拉拢，一朵骄艳的茉莉呈现在门上。
　　男生勾起嘴角，挥挥手。
　　同时旁边的电梯门也开了，茉莉分成两瓣，缓慢地镶嵌入黑色的大理石中。
　　出来的是秋子叶，秋沫茜，云梓墨等一帮子显眼的人群。
　　秋子叶下意识稍稍低头，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她的心好虚甚至有点……害怕。余光时不时地瞥向四周，只见打扮性感大胆的服务女郎托着盘子踩着比猫步还夸张的步子穿梭在喧闹的酒吧里。随处可见穿着低胸装和红色超短裙的小茉莉们的纤纤细腿荡漾的影子。
　　忽然之间，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心上拉开一道深刻的口子，血流不止地痛。
　　秋子叶悄悄地用手捂住胸口，颤抖地叹息：姐姐……也和她们一样吗？
　　走进Vip包厢的瞬间，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吧台前男生的视线，已经久久地停驻在秋子叶身上，移不开。
　　***　***
　　包箱内，地板从中心溢出幽蓝纯澈的光芒，四周的墙是淡紫色的混合水晶，天花板散发着暗暗的青色，整个包箱虽以冷色调为主却依然有种温馨。
　　在大家都坐下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气氛。
　　划拳，打牌，喝酒。
　　除了秋子叶只是静静地坐着之外，所有的人都自得其乐。
　　可是就在秋子叶没有招谁惹谁的时候，在人堆里玩得热火的秋沫茜一下子蹦出来丢给了秋子叶一个冷眼，〃哼，装什么淑女，看了就恶心。呕。〃
　　纤细的十指紧紧绷住，秋子叶抿嘴想了一会儿，〃我就这样坐着不动你都嫌恶心。那我要是加入到你们当中来不更是找抽么，你说是不？〃
　　〃哟。〃秋沫茜从鼻子里哼出气来，〃还真会拐弯抹角的啊。〃
　　〃也没吧。知道太妹大姐您不喜欢淑女，所以说话做事都特真实，但……也该为你的面子积点德吧，女人做成那样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的。〃
　　说完，秋子叶就走了出去。
　　〃我靠！〃秋沫茜在背后猛喊，〃说完了贱话就走人，真丫的没种！〃
　　〃我上厕所。〃在门口秋子叶顿了顿，〃等下就回来，你烦什么？〃
　　也许秋沫茜是没有听到后面那半句话，在出去的路上，身后没有一点动静。
　　包厢外的灯光很刺眼，绚烂得让人目不暇接。秋子叶踩着轻轻的淑女步伐走在舞池的边缘，灯光打在她漂亮的卷发上，折射出五彩的斑驳。她走路优雅的样子很好看，和那些穿着艳装在里面扭动身子甩动双腿的女生有本质上的差异，然而她冰冷的眼神一点都不给人淑女的感觉：她冷漠，她犀利，她厌世……就仿佛是一只充满诱惑却由神秘无比的，黑天鹅。
　　细碎的蓝光为她勾勒出一圈精致的脸颊，秋子叶出来其实并不想上厕所的，她只是想找个隔音好的地方，安静片刻。正当眸子没有方向四处搜寻的时候，一个儒雅的声音乍然响起。
　　〃小姐，等等。〃
　　秋子叶蹙眉回头。
　　看到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是在叫我吗？〃
　　男生点点头。
　　〃什么事？〃
　　男生的头发用发胶抹得乱七八糟，但很拉风，很好看。
　　〃呃……你、你东西掉了。〃
　　秋子叶低头。
　　〃没有啊。〃再说她也没有口袋。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有点窘迫地说道。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第22节：第八幕：酒吧与城堡的距离（2）

　　秋子叶细细打量他。
　　白皙的脸蛋，薄薄的嘴唇，整个人看上去阳光明朗，像是那些专门被星探抓住去拍广告的新秀。
　　〃你知道，哪里有安静的地方吗？〃
　　〃这是酒吧啊，怎么会安静？〃
　　〃好吧，谢谢。〃秋子叶微笑，〃我们……有机会再见面。〃
　　重新回到包厢的时候，里面沙发上躺着的，坐着的，睡着的，歪着脑袋的已经把所有可以坐的地方都撑满了，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秋子叶低下头，为难地看了看脚尖。然后就听见秋沫茜吆喝，〃都他妈给我起来，叶子大小姐来了，你们还睡着干嘛？〃
　　几个欲乎进入梦想的男生硬是给秋沫茜一拉一扯给托了起来，〃睡屁睡，没看见叶子小姐站在那里没地儿坐呢？〃
　　男生们用手挠挠脑袋，抬起头哀怨地看着秋子叶，〃靠！傻子啊？快过来！……起来了又不坐，浪费我们感情。〃
　　〃不好意思。〃她看着秋沫茜，用一种说不出来什么感觉的眼神，〃劳你费心了。〃
　　〃秋子叶。〃叫她的是云梓墨。
　　〃嗯？〃
　　〃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来烦老子？〃云梓墨拿起刚点的轩尼诗ＸＯ白兰地就〃咕咚咕咚〃往酒瓶里倒，〃又是被我捏下巴又是被我飞篮球，苦头尝得不少，却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秋子叶不等云梓墨说下去就打断，〃喜欢你。〃
　　〃哼。啊哈哈哈……〃秋沫茜抱着肚子大笑，〃哎哟我的妈妈耶，噢哈哈哈，噢哈哈哈……〃
　　〃她是谁，你知道吗？〃云梓墨伸出手臂把秋沫茜搂进自己的怀里，凝视秋子叶。
　　〃知道。〃
　　〃我看你是不知道吧？〃秋沫茜冷声讽刺。
　　〃秋沫茜我知道。〃
　　〃好，既然你知道。那么你说，你要怎么证明你喜欢我？〃
　　〃老公。〃秋沫茜指指桌上的酒，〃不如让她把这杯酒喝了吧！〃
　　〃嗯……我想想……〃云梓墨笑得鬼魅，他一手勾着秋沫茜的肩膀，另一只手托起秋子叶的下巴。
　　他和她的脸凑得很近。
　　〃听我老婆的。如果你喝掉，我就吻你。〃
　　云梓墨这是你说的。
　　秋子叶眼睛眨也没眨就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猛灌。
　　这么贵的酒，不喝白不喝。
　　〃砰〃
　　秋子叶面无表情地把喝空了的酒杯按在桌上。
　　换来秋沫茜和一群人满脸惊讶。
　　〃没有剩噢。〃她眼神微醉。
　　〃哟，还可以嘛。〃云梓墨忽然兴趣十足地看着秋子叶，即将贴到秋子叶脸上的他硬是被秋沫茜拉了过去，〃老公！〃
　　〃乖。〃云梓墨轻轻在秋沫茜唇上啄了一下，即而反身去吻秋子叶。
　　他的唇夹带着秋沫茜唇上的甜蜜。
　　她的唇溢满了轩尼诗的酒气。
　　他轻轻地轻轻地吻住了她，调戏般地在她美丽的唇上烙下一朵炫丽的花。
　　〃哼。〃秋沫茜的拳头紧紧握成一团，她的瞳孔骤缩，看着秋子叶的眼神像是在看世纪末的战火，硝烟滚滚。
　　〃哼。〃她以为就她一个人会哼么？最后的余光掠过秋沫茜的时候，秋子叶一下子觉得很高兴。
　　尽管云梓墨之后一再地亲吻她，安抚她，娇纵她。
　　秋子叶还是高兴地弯起了嘴角。
　　***　***
　　夜晚的天色很黑，像是被最浓重的墨水浸染过一样。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只不过是一层层阴霾的雾气陪伴着这孤独的夜罢了。初冬到了，气温一下子就降了下来。风，吹在单薄的身上，很冷。秋子叶下意识地用手掠掠胳膊，就算再冷，也只同瞬间烟灰。麻木了，就没什么大不了。

　　第23节：第八幕：酒吧与城堡的距离（3）

　　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秋子叶用手抵着胃部，缓慢地，缓慢地，一步一步向远处的车站走去。
　　〃呼〃
　　忽然间一鼓强风席卷而来，秋子叶从脚趾到头顶越过一阵颤抖。
　　随着这阵风的到来，世界仿佛变模糊了。
　　天空旋转着向她逼近，远处的灯光零零星星散开成看不清的点。
　　喉咙口涌出势不可挡的腥气。
　　〃恶〃
　　〃哗啦哗啦〃地上绽放出一个个圈，秋子叶狼狈不堪地捂着胃吐个不停。
　　她低着头，漂亮的发丝沿着瓜子型的脸蛋滑落下来，贴着脸颊，偶尔随风轻摇。
　　〃哗啦哗啦〃秋子叶紧紧捂住胃部，秽物酒气冲天。
　　其实她哪儿会喝酒？
　　明明滴酒不沾。
　　街边路灯微醺。
　　逆光的剪影里，一个修长华丽的影子慢慢朝着这个卷缩着的影子走去。
　　她不曾发现，那个影子，已经跟了她很久。
　　空气在一瞬间变得香甜。
　　〃擦擦吧。女孩子，不可以喝这么多的酒。〃
　　儒雅的声音，递在手边的纸巾。
　　胃里已经没有丝毫东西的秋子叶又是猛地一抽搐。
　　〃谢谢，我不需要。〃
　　秋子叶想站起来，可是苍白的她就如同一束摇曳不定的烛火，轻轻一动，就要熄灭。
　　他扶住了差点就要倒下去的她。
　　〃不行就不要逞强。〃
　　秋子叶推开温热的手。
　　〃我可以。〃
　　话没说完，〃扑通〃一下，她摔倒在地。
　　男生没有再去拉，秋子叶也再没站起来。
　　两行泪，悄无声息地划过她的脸颊。
　　她为何，如此狼狈……


　　第二部分

　　第24节：第一幕：糖一般的插班生

　　〖BT1〗第二节
　　你是城堡中的王子，我是湖泊里的黑天鹅。
　　我们之间，相隔甚远。
　　〖BT1〗第一幕：糖一般的插班生
　　几个星期之后。
　　二年五班。
　　一排排桌椅鳞次栉比地排放着，左边的窗户剔透晶亮，片片玻璃明晃晃地映出每一个身影。
　　海蓝色的窗帘随着悠悠吹来的风轻舞飘动。
　　教室，座无虚席，所有的同学都到齐了，因为早上班主任说的重要事项。在一片又一片的安静之后，教室里开始泛起骚动，眼看时针将要走过上课时间，班主任却迟迟未到，同学们便交头接耳地讨论了起来。
　　秋子叶更是拿出在食堂买的早饭，旁若无人地啃了起来。
　　忽然……
　　有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飘来。
　　骚动声随着脚步的临近又马上平息。
　　〃咳咳。〃清晰地听见班主任在教室门口清嗓的声音。
　　〃大家安静，条子来了！〃
　　同学们屏息凝望。
　　终于。
　　身影出现在讲台前。
　　今天的老女人，〃水袖云肩〃，〃胭脂塞妃〃，一走进教室，便唤来了同学们的惊异声。
　　〃哎哟我的妈耶！〃
　　〃穿越了，穿越时空的感受……天呐，我的糕……〃　（Oh，My　God！）
　　所有同学的眼睛顿时一亮，不由地产生了听她发表阵阵言辞的兴趣，其实她作为班主任每天都要罗哩罗嗦唠唠叨叨，不仅同学们看见她烦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很烦，但是今天，不知道是她哪里散发出来的〃吸引力〃，使得所有学生都兴致勃勃地等她〃鸡婆废话〃。
　　秋子叶没那兴致，也和班级不熟，她靠在椅背上，庸懒地闭着眼睛，像是那种跟在班级里旁听的特差生，继续吃着早饭，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