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枭雄-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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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把东西放下，我站在镜子前，问毛毛，我是不是长得特失败？顾晓波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挺对得起党和人民的啊，出门不会吓坏花花草草。毛毛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拍马屁来安慰我那有点受伤的幼小心灵，说，六道，你的气质和才华就跟女人怀孕一样，需要点时间才能看出来，所以一般女孩子看不出来。
可接下来毛毛的话无疑将刚刚从地狱爬到天堂的我再次打入地狱，不过说实话，六道，能看出你气质和才华的女孩可能要等到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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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晚会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惨不忍睹，那个所谓的街舞就跟小孩子杂耍一样，我倒是挺佩服这群人出来丢人现眼的勇气，至少我这么脸皮厚的人都不敢出来谋杀观众的眼球，而且嘘声越大他们还越带劲，我心想难怪芙蓉姐姐这样的大妈会越挫越勇。随后一个唱《onｅnightin北京》的衰哥更是把调跑到了火星上去，要是毛毛在这里非跟他把酒言欢生出相见恨晚的感慨不可。
我看了眼身边微笑依旧的裴解语，终于开口问你不会是故意拉我出来锻炼承受能力吧。裴解语笑了笑神秘兮兮说再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似乎我们等待的东西都会以一种姗姗来迟的姿态出现，在我等了足足半个钟头后终于明白了裴解语的良苦用心，舞台上出现一位身材苗条脸蛋天使的漂亮ｍｍ，弹起了古筝，别怀疑，就是古筝，七级曲目《寒鸦戏水》，前面那些节目的无比垃圾顿时就衬托出这位美女的超级强大，渐抬纤手轻抹古筝的样子真有点古代仕女的味道，下面的雄性牲口们顿时就两眼放出璀璨光芒，如茫茫众生见到释迦摩尼般虔诚。
裴解语笑容玩味跟小狐狸似的，贼可爱，原来她还有这么娇憨的一面，她似乎很满意我看到这位ｍｍ后惊讶的表情，说，怎么样，我朋友是不是很优秀啊？我上次跟你说有女孩想认识你就是她了。
那弹古筝的女孩就是白天在食堂见到的那位，我怎么觉得裴解语跟涛子都有做媒人的潜质，而且是那种不怎么合格的媒人。我瞥了眼那女孩，说，裴解语，你就别把你朋友往火坑里推了，我就一披着羊皮的狼，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跟我说没用，我只管介绍。裴解语像个小女孩耍赖，我虽然对她没啥企图，但美女的娇憨模样怎么看怎么都是道亮丽的风景线，我可以明显感受到身边数道非友善的眼光，如果视线可以杀人，我早已千疮百孔。
迎新晚会落幕后，那女孩小跑到我们面前，见到我后明亮的眸子明显闪过一抹失落，我松了口气，这样就好，这个时候我恨不得亲老妈老爸一下，要是把我生得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今晚铁定脱不了身，连连感叹塞翁失马，惹得裴解语出声询问，我赶紧说没啥没啥。
一路无语，直到我跟他们说再见那女孩都再没有开口，虽然本就没抱有什么不轨想法，但还是觉得自己挺失败的，毕竟能够让一满怀希望的女孩充满绝望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以前觉得那些网络情人的见光死很滑稽可笑，现在遭报应了吧。
去学校超市买烟的时候，要了包长嘴利群，对我们寝室来说，都是月初买中华，月中买利群，月末买红塔山或者杭州。顺便给顾晓波买了一箱方便面，这都是他通宵鏖战的必备供给物品，貌似寝室共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也都没了，一般来说这都是我和顾晓波购买，毛毛则负责打扫寝室，所以我敢拍胸脯保证我们寝室绝对是全校男生最干净的，至于涛子就算了，这家伙有钱的时候特有钱，没钱的时候死穷，从来没有指望过这厮。
回到寝室把东西放下，我站在镜子前，问毛毛，我是不是长得特失败？顾晓波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挺对得起党和人民的啊，出门不会吓坏花花草草。毛毛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拍马屁来安慰我那有点受伤的幼小心灵，说，六道，你的气质和才华就跟女人怀孕一样，需要点时间才能看出来，所以一般女孩子看不出来。
可接下来毛毛的话无疑将刚刚从地狱爬到天堂的我再次打入地狱，不过说实话，六道，能看出你气质和才华的女孩可能要等到下辈子。
个人作品集《狗娘养的青春》 《狗娘养的青春》 第十三章
生活以一种平淡不惊的姿态缓缓前行，如果说毕业是上刑台的日子，那么我们大多数人都选择尽量在行刑前吃饱喝足过得舒坦些。大学以后我的生活几乎就再没有惊心动魄过，大一把恋爱当作职业，失业后就彻底迷茫，如今到了大四才稍微安心读点书，寝室、教学楼，食堂、操场，大致就是这个线路。‘
今天跑步的时候竟然没有见到裴解语，毛毛这乌鸦嘴曾经说过事出无常必有妖，那一次，我便跟我被人作践成廉价物品的初恋说了再见，应该不能说再见，而是诀别。
我总是喜欢干一些在别人看来很无聊特苍白的事情，比如从操场到寝室我需要走几步，有些时候我想在这所外界传闻被包养女学生稳居杭城前三的学校将近四年而无所斩获，多半跟我走路不专心看美女有关系。
从操场回来在踏出第4026步后我终于站在寝室门口，门上倒贴着一张毛毛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福”字，记得我曾经还跟毛毛说过有时间要带他去逛逛北京恭王府，就不知道这个承诺要牛年马月才能兑现。
打开电脑，这个时候收到赵雅姒那妞的一条短信让我第一时间上网，还扬言否则后果自负。我洗了个澡后才慢腾腾如蜗牛般上了线，我的qq只有七个好友，但我上线的时候仍然永远选择隐身，第八个好友便是赵雅姒，而且这妞子得寸进尺地要求我每次上线都必须是正常状态，我极少玩qq，所以这个用了将近六年的qq等级依旧低得惨不忍睹，我上网都是搜索些一般人不感兴趣的玩意，比如春秋晚期楚墓群玉器风格，台湾黑金和财阀政治，或者风水命格啥的，用顾晓波的话说就是能够让女生觉得这人贼博学丫跟百科全书一样的东西我都知道点皮毛。
赵雅姒劈头就说，六道，这个周末你请我K歌！
我无语，这妮子自来熟也忒强大了点，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皮厚肉糙，没想到碰到一比我更无耻的，小心翼翼发了个汗的表情，说，赵大姐，你就别折腾俺这种穷苦孩子了，钱柜一晚不说破千，几百大洋总是需要的，那得是多少箱方便面啊？
我已经可以想象赵雅姒满头黑线要把我大卸八块丢钱塘江喂鱼的样子，只不过被剁死总比那么点破面子而活活饿死要来得大老爷们气概，因为我在网络上各大论坛也算是骨灰级别的毒蛇人物，打字速度要是比不上那群菜鸟的口水速度也就甭混网络江湖了，所以不等赵雅姒说话，我就继续言辞凄凉的解释：再说赵大姐您这么日理万机的，完全没必要跟我这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废柴浪费宝贵青春啊。
来，还是不来？
赵雅姒的答复很简单，可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她在要我选择用左手砍掉我的右手还是用我的右手砍掉我的左手，为难啊。按道理说跟一有钱又有脸蛋更有气质的美女出去K歌，那是我这种小百姓的荣幸啊，可我这不是深谙没钱就别打肿脸充胖子的真理嘛。
不去。
我的答复更干脆，更简单。
我的人生本就不复杂，曾经自愿为了一个人复杂过一次，我不想再做个傻子。没钱，不止是你仅仅是个口袋里没几个铜板的穷光蛋那么点意义，还代表着你很可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失去某些你原本以为海枯石烂都不会改变的东西。
比如说，初恋。
抽出一根烟，点燃，我眯起眼睛，静静等待赵雅姒的发飙。这烟对男人来说好东西啊，如今的女人甚至女孩早已经不是那种一封情书或者几句山盟海誓就能打动的简单生物了，不像烟，好点的，几十块钱，差点的，几块钱就够了，怎么比？
赵雅姒只是说了两个字就下线了。
孬种。
个人作品集《狗娘养的青春》 《狗娘养的青春》 第十四章
涛子依然如同小说中的世外高人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上过的课比我逃课的次数都要少，毛毛一次偶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涛子跟我们三不是一个世界的，涛子能够把毕业证当作厕纸丢进马桶，我们三个注定是劳碌命的黎民百姓则得把那张破纸看作命根。对此顾晓波同志深以为然，我没有说话，他们三个知道我在网络上玩弄文字忽悠牲口们和水灵白菜，却不知道我一个月因此也有一笔不大不小的收入，我不说，不是怕露富，更不是怕被占便宜，只是感觉像是嫖了妓还能收钱，不厚道，并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再者我希望毛毛觉得我跟他是一个起跑线的人，女人不知道，我们男人不怕一路坎坷，却怕一个人行走的孤单。
我们学校不乏涛子这样自己有车的纨绔，每个周末你总能看到几辆宝马Z4敞篷、大众甲壳虫或者雷克萨斯GS停在校门口，不得不感慨我们学校的教学质量跟学生钱包沉重度成反比，每次毛毛看到这种场景都会嘀咕半天，我们不知道他是在痛心疾首中国的贫富悬殊，还是不满那些膏粱子弟明明长得那么对不起党和人民而身边却偏偏有学校中最水灵最苗条的女孩。
大四的课程稀疏得犹如当代女孩的文化底蕴，毛毛心血来潮要拉着我和晓波去西湖，为了省钱，当然毛毛是美其名曰锻炼身体，还非要我们陪着他骑自行车，经不住他的死缠烂打，我们拖着三辆连小偷都懒得正眼瞧上一眼的破烂自行车走出车库，来到校门口的时候，我欣赏起那群明显跟周围人划清严格界限的男男女女，这些人，有车，男人身上穿着POLO恤或者ｃK牛仔裤，女人挎着LV包，即使微笑，也比一般人自负，嘴角习惯性轻轻翘起一个尖锐的弧度。
毛毛突然冒出一句，六道，你说涛子为啥跟我们能混得那么好，他难道不是应该像这群公子哥那样戴着有色眼镜俯瞰我们这三个穷人吗？顾晓波大笑道，说不定涛子有龙阳癖，看上了我们。我踹了他一脚，看了眼一个正把我们学校公认校花送上车的富家子弟，这种人看别人肯定是从脚看到头的，我笑了笑，世界那么大，总有几个不走寻常路的人，然后就被我们碰上了，这就是原因。
毛毛拖着他的坐骑走出校门口，瞥了眼身边一辆丰田，以及里面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感觉跟涛子在一起，我也见识了不少，至少知道了红酒不是时间越长越好喝，知道了真的有眼镜能够卖到我老家一栋别墅那么贵，也知道了原来喝咖啡、吃哈根达斯如今已经沦为极俗的小资。六道，晓波，你说我这是不是能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拍了拍毛毛的肩膀，却没有说话。顾晓波停顿了下，一把抱住毛毛，以一种很夸张的神情说道，毛毛，小说里啥人物飞升可都要留下法宝仙器给凡人，你要是跟着涛子飞升了，记得把你的存折留下。
在钱的问题上，毛毛不可避免地没有我和晓波那样豁达，我们也没有理由去要求他去清高去装出不屑的模样，于是我和晓波都尽量地以玩笑姿态对待一个钱字衍生出来的所有人和事，因为我们清楚如果让毛毛去视金钱如粪土是我们站着说话不腰疼。所幸毛毛也从来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天生弥勒性情，笑也好，苦也罢，都很干净，我想，涛子之所以愿意放下那倔脾气处处照顾毛毛，就是因为毛毛的这份干净吧。
毛毛作金刚怒目状，吼道，滚。这一声颇有气壮山河味道的怒喊对我们两个久经考验的人是无所谓，可吓坏了几个被老板包养的女孩，她们刚准备上车，被毛毛这一吼，顿时就有了小鸟依人的表现机会，躲进足可以做她们爸的男人怀中，楚楚可怜。
卿本佳人，奈何做娼？
或许，对她们来说，处女膜远不如人民币值钱吧。
但我从不曾鄙视她们，我觉得我没那个资格，谁都有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再说谁知道她们谄媚的眼神背后、擦满粉底的漂亮脸蛋背后是否隐藏着难以言语的悲哀？
我摸了摸还被晓波使劲抱住的毛毛的脑袋，轻声道，毛毛，别瞧不起谁，以后等你有钱了，有钱去嫖妓了，别瞧不起那些被你几张大团结收买了肉体的女人，为什么？一个女人，有机会选择天堂的话，会去选择地狱吗？
毛毛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懂没懂我的意思。
顾晓波依然是嬉皮笑脸的神情，他是那种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但你依然了解他真正在想什么，这一点跟涛子很不一样。所以我觉得，涛子从商不错，而晓波从政更好，我记得我爷爷曾说过，成大事者不谋于众，政界尤其如此。
就在这时候，一辆银白色的奔驰SLK敞篷跑车横空出世。
划出一道优美而张扬的弧线后，炫耀性质地停在校门口。
我想《大话西游》中紫霞说那个关于她心爱男人会乘着七彩云彩来接她的愿望，放在如今，对女人来说便就是一个男人开着一辆拉风到死的跑车在瞠目结舌中停在她眼前，然后她坐上去，再飘然而去。
只可惜，车里坐着的是个女人。
认清她身份后，我一阵头大，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小笨蛋：xiaoben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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