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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雏凤求心(父子)(新版) by 冰炼-第7章

小说: 雏凤求心(父子)(新版) by 冰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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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沸腾的茶水在炉上滚滚翻动着,嫩绿的茶叶跟着在水里漂浮游动,瞅着冉冉上升的烟雾,言老板轻阖上眼,享受晨间时分空气里的湿润与茶水带来的清香。

  坐在对面的绿君执起紫砂壶,替两人的杯中都斟满了茶水。

  言老板闲散的靠在边上的横框上,时间还早,街道上的人影显得稀稀攮攮,大部分赶早市的百姓把布衣暖裘罩在身上,以抵御清晨时的寒气。见此景,像是感染到他们的寒冷似的,他拉了拉衣袖,一旁天宝见状,忙把手上的狐皮鹤氅披到他身上,“老爷,当心着凉了。”

  17

  言老板看了看他,单薄的身子只着了件布衣麻杉,从衣袖露出的手腕瘦骨嶙峋,看的他都有些不忍了,奇怪,这天宝住在他们这都有一阵了,难道追月楼的伙食真有这么差,这要给外人看见了,还不说我们追月楼在虐待员工吗?

  这般思忖着,言老板脱下温暖的皮裘,直接披在男孩瘦小的肩膀上。

  “老爷这?!”后者不解的看着他。

  言老板笑笑,按住他欲解下披风的手,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大人的关心老老实实的接受就好了嘛。

  才在分辨着,言老板鼻子动了动,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哎、什么味道这么香?”

  言老板寻找着香味的来源,看见小二正端着那盘深深诱惑着他的食盘从楼梯走上来,他两眼发绿的看着对方,活像好几天没吃饭的饿死鬼,后者见到他也是一惊,站在原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白啊,”言老板招招手,那小二一听老爷叫唤,急忙诚惶诚恐的来到他跟前,“这道菜是什么,怎么好像没见过?”

  “是、是前天刘婶才研制好的新菜,叫芙蓉脆饼。”小白很听话,一个指令一个答案。

  “什么新菜!竟然没先给我品尝,不、我是说竟没先让我试吃看看,万一反应不好,让客源溜走可怎么办呢。”言老板佯怒的一拍桌,指了指小白,“你,先把菜放在这边,待我品评过后再决定要不要加入菜单。”糟糕,口水快流出来了。

  “啊、可是大少爷吩咐过……”

  “是大少爷的话重要,还是老爷的话重要。”他问。

  小白露出困扰的表情,沉吟着不敢说话。

  可恶,竟然还给我犹豫!

  言老板鼓着脸,老大不高兴的瞪着眼前在偷笑的绿君,不对、这忘恩负义的小子根本是给我光明正大的笑,也不想想他的衣食父母是谁,还给我这么嚣张!

  一计上心头,言老板眼珠子转了转,对对面美貌的青年和蔼一笑,甜甜道:“我说小绿啊,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叫白杨过来,记得让他把那把琵琶也带来啊。”

  绿君闻言脸色果然一变,原本白皙漂亮的脸蛋涨成青黑色的,瞪着言老板咬牙切齿道:“为什么要我去叫那家伙,让小鬼去不行吗?”他抬了抬下巴,指着把鹤氅穿得拖曳在地的天宝。

  “天宝去是叫不来白杨的,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让他报你名号不就得了。”

  “别这么说嘛,让你去就是要增进你俩的感情啊,所谓的朋友不就是要互相包容对方吗?”

  “谁和那家伙是朋友!”绿君气得拍桌。

  “感情好了不就是了吗。”言老板说得理所当然。

  “顺序弄错了吧。”绿君叹气,最后还是妥协似的,站起身往楼下走去。

  “怎么、原来绿君少爷与白杨少爷的感情不好啊,他们不是一向都在一起表演的吗?”天宝疑惑的问道。

  言老板抿了口茶,笑着看他可爱的脆饼,“没的事,小孩子闹别扭罢了。”

  高兴的心情没能维持多久,言老板缓缓抬头,望了楼梯的方向一眼,听得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晨间少有客人会来高档次的酒楼吃早膳,所以他也不须作他人想,静静的等着那人的到来。

  随着步伐踏过木头的吱呀声,心脏跳动的速度也不自觉的加快──

  ……

  不过其实应该早就上来了吧,他都等了有半个时辰了……

  一定是那在自家都能迷路的大儿子又带错路了,“日儿,爹在这儿呢。”言老板忍着翻白眼的欲望,高声唤着又欲往上层走的大儿子。天,他也就在二楼而已,这样也能找不到。

  言日闻声一愣,转头看到言老板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这孩子终于有点自觉了,他叹。

  正在悲从中来,从言日身后突然悠转出一人,以闲云野鹤之姿,悠悠然的迈步到言老板面前,躬身一揖,“在下凤无痕,初来贵地,有失礼仪之处,还请老爷原谅。”

  这厢换言老板愣了一下,很少有人能在第一眼就认出他是言家老爷,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年纪看起来应该还不及弱冠,却有一股令人难以直视的凛然气质,华衣锦服,丰神俊朗,尤其是那双上挑的桃花眼,怎么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暗暗在心里松一口气,言老板微颔首,端出自认最怡然的笑容,“哪里的话,凤公子可是我们家日儿的恩人,理应由老夫亲自招待才是,待慢之处,还请凤公子不要见怪。”

  虽然面上挂着再自然不过的笑容,言老板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对面青年那露骨刺探的目光,他眨眨眼,“凤公子还有事?”

  凤无痕夸装的耸耸肩,露出与方才回异带点孩子气的淘气表情,他让开一步,让小白把菜陆续摆上桌。

  “不、在下只是深觉得不枉此行。”少年笑道,眼睛里带着真诚的笑意,“原本只是一时兴起的江南行,谁知竟能遇上声名赫赫的神月镖局镖头,与追月楼易闻其声,却难见其人的言老板,如此奇遇,怎叫人不悦乎。”

  是吗?听对方的说法,倒是已经对他们神交已久,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出名啊?(言弄影:你没自觉的事情还少吗?)

  “但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神月镖局的总镖头?”言日微颦着眉,他应该没提到过这件事吧。

  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令人草木皆兵,言日此时的这一句话,如同把一枚石子丢进乍看下平静的水面,气氛顿时陷入胶着。

  18

  “哎、这个啊……”凤无痕沉默了下,垂下眼睫像是在思虑什么,半晌他抬起眼,指着天宝道:“因为当初在城门口的时候,这孩子是一边叫着言日少爷、一边跑过来的。”

  “啊……咳、咳……”言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所以说罗,雷销手的名号可是如雷贯耳呢。”凤无痕笑得好不得意。

  “呵呵……”言日只得跟着笑。

  好容易等菜布置全完毕,几人坐下用膳,那少年分神看了看窗外天色渐明的景色,突然无声的笑了出来。

  “怎么了吗?”言老板问,嗯嗯,这道蜜汁梨球真好吃。

  “不、只是……”凤无痕用筷子翻了翻碗里几乎没动过的菜,“在下还待在家里的时候,闲时常会与友人注意些江湖上有趣的传言,了以自娱,当然其中也有许多关于言老板您的事呢。”

  “喔!”

  “像是、开设酒楼本人却滴酒不沾,把秦楼楚馆堂而皇之的开在县衙对街,膝下的两个儿子皆武功高强、英武不凡,本人却一丁点功夫也无,而且据说但凡经过燕京的商旅,家里如有闺中儿女,第二天便会收到请帖,与脸色看起来比黑炭还黑的二少爷来个爱心午餐呢。”凤无痕笑着道,饶富兴味的看着正在奋发图强,置身在『无我』境界的言老爷。

  “……”

  “但传言终究只是传言,在下见言老爷乃人中龙凤,肯定是那无中生有之人假意捏造的。”

  “……”

  “爹,听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可是礼貌喔。”言日无奈的望着埋头猛吃的言老板,向少年报以歉意的微笑。

  “现在有在听了……呜!咳、咳……”言老板迅速抬起头,却被来不及吞咽的食物呛住。

  “老爷,水来了。”

  “老爷,您没事吧,这是擦手巾。”

  “老爷,下次请别在这样了。”

  看着一群人井然有序,似乎对此类事情熟练以及的动作,饶是凤无痕见多识广,也不免忡怔了一下。

  “不、正如那传言所说,这就是那身无长物的大老爷,让凤贤弟你见笑了。”言日苦笑。

  虽然不满于大儿子的说法,但似乎也无话可驳,言老板瞪了眼周围那几个拼命捂着嘴巴,一脸爱笑不笑的家仆,突然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嗯……是什么呢?他歪着头。

  不待言老板多思考片刻,顶上突然传来轰然的巨声,他一愕,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连饭都顾不得吃的跳起来,感觉冷汗自额顶淌下。

  “声音好像是从东楼传来的。”言日随口道。

  言老板闻言一滞,很好,他早该想到的。

  火药味从老远就闻得到,言老板听得那不间断的撞击声,不由得加快脚步,老天保佑,千万别把那个人吵起来啊。

  远远就看到廊底的房间外,围着一群吃饱没事做的闲人,只是那重物撞击的声音实在太过惊人,牵引住言老板全部的思绪,否则他非得好好给他们精神喊话一番。

  人群在见到言老板出现时很自动的让出道路,只是那几双眼睛里写着的,分明就不是对老爷的尊敬,只有那种看好戏般该死的兴奋。

  他怎么总是遇人不淑啊。

  方想回头训斥他们几句,太无聊是不会回屋睡觉喔,晚上是不用上工吗?正恼火着,忽然感觉到什么东西接近自己的后背,言老板忙弯身,『暗器』飞掠过他的顶上,在其他人的惊呼声中撞上墙壁光荣赴义了。

  言老板怔怔的望着那碎了一地的赤金绘组盘,悲哀的想到它那华丽丽的价钱,他怎么连在自家里都不能省心啊。

  不过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彼方还有人丝毫没注意到大老爷的来到,战况如火如荼的持续蔓延下去。

  但见青衣男子眯起漂亮的眼睛,美丽的面孔因为愤怒纽曲着,周身的杀气清晰可见,而相比于对方剑拔弩张的姿态,白衣男子好整以暇的斜躺在软榻上,半垂着眼睫,只手撑着脸颊,另一手里还捧着本蓝面手抄书,优雅纤长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跳动,那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模样无疑是火上加油,果然绿君的无差别攻击又再一次以更猛烈的方式发动了。

  果然,中国人的天性就是喜欢凑热闹,尽管随时都有被波及的可能,这群无所事事的闲人还是秉持着不看白不看的精神,群聚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

  “绿君少爷加油啊。”“什么,白杨少爷才不会输呢。”

  …………

  喂、这种派系争斗是怎么回事?

  靠!还有人给我带瓜子来啃。

  第一百万次的考虑裁员的可能性,言老板快速在屋里穿梭一圈,终于给他找到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的,白杨的贴身小厮。

  可怜的孩子,被吓坏了吧,他记得这一个好像上个月才来的。

  言老板安慰似的摸摸他的头,嗯……这孩子叫什么来的?

  “黎儿……”细如蚊吟的声音,见到他友善的举动,男孩青白的脸这时才稍稍恢复些血色。

  言老板呆了一下,半晌才明白他是在说自己的名子,“小黎啊,告诉老爷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这两个混小子怎么又吵起来了呢?”

  闻言,男孩往战场瞥了一眼,身体微微一抖,显然还为这肃杀的场面后怕不已,言老板叹口气,大掌一捞,索性把男孩娇小的身躯抓进怀里抱着,也许是人体的温暖带给男孩安心的感觉,怀里的人儿终于不再颤抖。

  “到底是怎么样呢?”言老板再问一次。

  “嗯、黎儿记得当初绿君少爷走进的时候还好好的,白杨少爷还叫我到杯茶给他,后来绿君少爷就说不用了,白杨少爷说你不用客气,绿君少爷又说……”

  言老板满脸黑线,忙伸手捂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说重点!”

  19

  什么意思?男孩眼里清楚传达出这个讯息。

  言老板无语了,叹口气道:“是谁先开骂的?”

  这次小黎总算听明白他的意思,眨眨眼,数着手指头一一道来。

  首先是绿君拒绝小黎端来的茶水,推拒的过程中力道没控制好,水杯洒了一地,绿衣青年有点尴尬,卷起袖子正想帮忙收拾,却听到白杨很不是时宜的一声轻到不能在轻的冷哼,有鉴于两人多年来交恶的情形,当下绿君的小宇宙便熊熊燃烧起来,双方开始翻认识五年下来无数次争吵的血泪史。

  绿君说好个不要脸的,你三年前偷吃掉我的油酥饼,这笔仗还没算呢。白杨挑眉,以特不屑的语气道,那你四年前踩断我的琴弦怎么算?绿君充耳不闻,还有你两年前打牌赊了十两的帐,别以为我忘了。白杨耸耸肩,你五年前还不是……

  总结一句话,就是三岁小孩吵架的内容都比他们有程度。

  下巴顶着男孩柔软的头发,言老板自怨自艾的叹起老天不公、社会不仁,虽然不知道这件事跟社会到底有什么关系,总之心情郁闷,别人的员工每天都要战战兢兢的看老板脸色,他这个做老板的则是战战兢兢的看员工吵架。

  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不可自抑的陷入低潮的情绪中,突然感觉手臂被人拉动,言老板低下头,对上小黎渗着惶惑的大眼睛。

  “怎么……”剩下的话音被吞回腹中,言老板僵着脸,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吵架声……什么时候停的?

  屋里异常诡谲的寂静,明明已经到了暖春,言老板却觉得遍体深寒,缩了缩肩膀,套句说书的讲得戏词:那彷佛夹杂着能啃嗜一切的业火,残卷着凶涛的恨意从地狱深处爬上来……

  “……爹……”

  他抖了抖,抬起一只眼睛看,虽不是想像中青面獠牙的鬼夜叉,但在言老板看来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哇、出现啦,起床气妖怪!”言老板惨叫一声,学着男孩之前的样子蜷着身体努力让自己缩在角落。

  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言真彷佛看到自家老爹努力向他传来这项讯息,并选择如往常般的忽略掉,冷冷的扫了对方怀里的小黎一眼,虽然挂着厚厚的黑眼圈,这一眼仍然是杀伤力十足,男孩全身一颤,拼着腿脚发软的劲也奋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言老板身边。

  呜……连小黎都弃他于不顾了,人家不要一个人面对起床气妖怪啦,睡不饱的二儿子好可怕。

  “哎、真儿你起来啦……”言老板干笑。

  “……是被吵起来的,爹,您知道孩儿已经三天没睡了吗?”言真瞪着眼,口气亦发轻柔起来,却比鬼夜青灯还要令人发毛。

  言老板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死定了,真儿气到连敬语都用上了,这就已经不是什么禁足三个月就能解决的事了。

  言老板咬咬唇,转头想找救兵,却愕然发现屋里不知什么时候竟跑了个没影,这帮人,看热闹的时候赶都赶不走,一出事倒是跑得比谁都快。

  养儿不善,父之过,那么员工不善呢?嗯……总之不是他的错就是了。

  奇怪,这话怎么讲怎么觉得心虚呢。

  堂屋里,言真大魔王端坐在上位,铁青的脸色在看到言老板亲手奉上的早膳后(虽然应该算是午膳)总算有了点缓和的趋势,言老板又是端茶、又是捶背,十足小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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