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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天心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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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俱是神色忧急不已。
  “凤姊,我们随后追逐将近半个时辰了,可是却失去了云郎及‘幽冥真君’的行踪,而此处可高眺四周远方,却也不见一丝踪影,因此依小妹猜测,除非在之前便追错了方向,否则应该早已望见他们的身影才是。
  再者就是……凤姊,狡免有三窟,或许‘幽冥真君’躲至某一秘处,而紧追不松的云郎也随之进入秘地内,所以我们寻不到他们的行踪。”
  “这……在之前,我们尚可望见云郎的背影,可是待他掠下一座山脊之后,我们再……对耶,香妹说得甚是,问题可能就出在那座山脊附近,我们快往回找!”
  “凤姊,山区甚为广阔,不如分开寻找较妥当,只要查到些许蛛丝马迹的线索,便啸声传讯如何?”
  “好!就这么办。”
  当两女分散寻找的同时……
  人数及威势皆难比的“九幽宫”星宿,不到半个时辰,已遭“地灵门”、“百花谷”以及武林群雄追杀得尸横遍地,血水也染红了宫内宫外,令人望之惨不忍睹。
  一场混战迅速息止,仅余一些零星的拚斗,并且不时有“地灵门”的人或是“百花谷”的人或是武林群雄押著穴道遭制的星宿,抬著身受重创的人或是尸身,分别集中至宫前广场两侧。
  芳心耽忧爱郎的萧玉凤、张美芸及刘婉琳三人,待战况已定之后,立即朝“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央求连连……
  “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也忧虑爱子、佳婿的安危,当然也立即应允了。
  于是当萧玉凤、张美芸及刘婉琳三人福身告别之后,站立一旁的小菁、小蓉以及春花、夏岚四个俏婢,目光斜瞟“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背对此方环望著别处,立即互施眼色静悄悄的迅速离去。
  可是却没想到背对四婢的“地灵夫人”及“牡丹夫人”仅是面浮笑意的互望一眼而已,并未喝止四婢。
  约莫片刻之后,先后远离的七女,分别寻到了萧金凤及王秋香,并且由两人的口中知晓失去爱郎踪影的消息之后,俱是心焦无比的立即分散寻找。
  当诸女散布山区,迅疾飞掠,寻找爱郎之时,在左方最远的张美芸突然听见远方数里之外似乎有一阵剧烈的暴响迥声传至?因此立即朝数百丈外的小蓉呼唤一声,便往暴响回声传来的方向疾掠而去。
  在五里地之外,隔了一座山巅的另一方,有一处山壁险陡的悬崖,在四五十丈深的悬崖下方是阴暗潮湿、少有草木的乱石地。
  此时在湿滑的乱石地上,发髻零乱、踉跄倒退的“幽冥真君”身上的宽袍已然撕裂数处,甚至连左袖已失,内里的云白长衫也有两道裂痕,虽然嘴角溢血、胸口起伏快速,可是依然神色冷漠的喘息脆声说著:
  “……不……不……他确实已死,此乃千真万……万确之事,你若不信,大可随我前往‘幽冥真君’昔年的隐身秘地一观……”
  对面五丈之处,也是喘息不止,可是神色甚为严肃的陈腾云,双目闪烁出两道有如森森利剑的冷芒,紧盯著「幽冥真君”阴森冷酷的说道:
  “哼!本少爷并非三岁稚儿,也非懵懂无知之人,又岂会相信你的狡言?本少爷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又岂能解消血海深仇?废话少说,再接本少爷几掌!”
  话声一落,双掌再提,便欲掠身进击。
  可是“幽冥真君”突然暴退丈余,并且再度急喘的说道:
  “且慢,你若不信……好罢,看来唯有……或许你才会相信……”
  “幽冥真君”的急喘话声一停,随即伸手抚面,竟然由面上缓缓掀下一张薄皮面罩,立即现出内里另一张面目。
  “咦?你……你是……”
  陈腾云眼见薄皮面罩后的面貌虽然有些苍白,而且充溢面罩及真面目之间的血水,已将口鼻之处染红了一大片,可是依然可望清他的面貌,而且觉得有些面熟……
  “仅只半个月的时日而已,莫非陈公子已忘了曾在伏牛山的断崖绝地欺负过的奴家……”
  “啊?你……原来是你……”
  陈腾云万万没料到,眼前这个“幽冥真君”竟然是女子装扮的,并非真的“幽冥真君”,怪不得声如女子。
  而且装扮“幽冥真君”的女子竟然是“幽冥真君”的师妹“幽冥倩女”田慕男?也就是曾与自己……曾与“血魂天尊”在溪畔肆淫的女子,但是……她怎会装扮成“幽冥真君”?她师兄“幽冥真君”在何处?
  惊异且怔愕的思忖时,又听“幽冥倩女”田慕男悲声说道:
  “没错,正是奴家……陈公子,其实奴家本是山区猎户的独女,只因三十二年前遭师兄……就是‘幽冥真君’那个恶贼,将奴家爹娘残害之后,又……泣……泣……又将奴家强掳至隐身秘地奸淫且凌虐……”
  “喔?原来你并非‘幽冥真君’的师妹?”
  “嗐!当年奴家年仅十四岁,至今尚是不到五旬,又岂会是那个年已八旬之上的恶贼师妹?只因那恶贼残害了奴家爹娘,又无耻的奸淫奴家之后,奴家哀伤悲戚得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无时无刻皆想杀他报仇,然而奴家仅是一个山区猎户的弱女,又怎能杀得了身具武功的武林人?
  奴家悲伤且愤恨中,为了报仇,于是开始虚以委蛇的迎奉他,任凭他凌虐奸淫清白已失的污秽身躯,并且不时撒娇央求他传艺,只要奴家学会了武功,说不定便可杀他报仇……
  可是没想到他心性甚为怪异,似乎在凌虐淫辱女子之时,眼见女子畏惧及痛苦之色,以及哀嚎尖叫声,便可获得兴奋及满足,因此当奴家迎奉他,任凭他奸淫时,反而使他索然无味,于是逐渐不喜凌虐奸淫奴家了,可是却将奴家当成下人使唤……
  约莫三十年前,奴家随他返回昔年师门之后,他立即广招高手,增强势力,并且创立了‘九幽宫’,在那时,奴家才知晓那恶贼竟是武功高强的顶尖高手,凭奴家初学的浅薄武功又如何能杀他报仇?
  尚幸尔后他在江湖武林中四处掳捉年轻貌美的女子在宫中尽情的凌虐淫辱,因此更将奴家弃如破履,不闻不问,可是如此一来,奴家反而可安心习功,并且开始定下复仇大计。
  创宫之初期,入宫的人虽然不多,可是皆知晓奴家这个人,而且奴家为了获得他们的尊敬及信任,因此自称是那恶贼的师妹,待奴家返回隐身秘地勤修武功之后,虽然尔后入宫的属下并不知晓奴家,可是初入宫的旧属依然记得道主有个师妹……”
  说及此处,“幽冥倩女”田慕男的话语已止,接而又幽幽说道:
  “陈公子,想必你已知晓‘九幽宫’内甚为淫乱,虽然奴家已遭恶贼奸淫凌虐,可是也仅只他一人而已,因此尚可自贴颜面,并未失节,可是奴家心知孤身一人,不易在宫中稳固地位,因此为了能稳固在宫中的地位,并且可拉拢亲信,于是抛弃了颜面,忍住羞意,时时与宫中首要淫乐,一可收买人心,二可藉由从众人之处或多或少的习得一些武功,而且还可暗中盗吸他们的功力增功。
  尔后奴家虽然逐渐有了不少的心腹,可是自从宫中相继有了‘七星楼主’之后,有些心腹却先后偏向某一楼主,因此奴家的势力渐衰,只好拉拢‘七星楼主’,并且由‘天机楼主’……也就是与你爷爷有仇,却遭恶贼诱奸得逞的‘毒魔谷’少谷主。
  奴家由‘天机楼主’处窃得些许珍如性命,江湖武林不知的秘药‘金蚕散’之后,有一次……
  十一年前,奴家趁他淫虐‘七星楼主’之后,得意忘形的返回居室之时,便暗中下药,使他全身发软,功力难提之后,立即制住他穴道,并且暗中带返之前的隐居秘地,然后在爷娘牌位之前将他千刀万刮,凌迟碎尸,而这张人皮面罩就是由恶贼面上剖下来的……”
  陈腾云闻言及此,顿时大吃一惊的急声问道:
  “甚么?这是人皮面罩是由‘幽冥真君’面上剖下来的?他已被你暗害了?”
  “幽冥倩女”田慕男闻言,顿时双手掩面的悲声说道:
  “没错,奴家将他面皮剥下之后,便将他千刀万剐的凌迟碎尸,再将他血肉散弃山林,任由虫兽噬食,而骨骸则架跪在爹娘牌位前,尔后又将他的面皮则制成人皮面罩,从此奴家便装扮成恶贼成为‘九幽宫’之主,因此害你全家的人并非是奴家……”
  “哼!你所言当真?”
  “泣……泣……陈公子你若不信,奴家可带你前往隐身秘地内,看看那个已跪地十一年的恶贼骨骸……”
  “幽冥倩女”田慕男说至此处,话声一顿,突然前行数步,并且仰首闭目的悲声说道:
  “如果陈公子怀疑奴家之言不可信,那么奴家愿意束手就擒,任由陈公子制住穴道之后,再引领陈公子前往查看真假?到时陈公子便可知晓奴家所言是真非假,而且也应知晓奴家与你一样,皆是曾遭恶贼残害亲人的可怜人,可是你尚有娘亲活著,而奴家却成为孤苦零丁,无依无靠的孤女……泣……泣……”
  “幽冥倩女”田慕男前行数步,已与陈腾云相距不到两丈之距时,立即双手下垂,仰首闭目,而且尚是缓缓前行,逐渐接近陈腾云,任凭陈腾云出手制她穴道。
  陈腾云见状,顿时心中犹豫不决,不知是该立即杀了她,还是暂且相信她,随她前往察看真假?
  “陈公子,你快制奴家穴道,待奴家落入你手,要杀要剐,皆任凭你处置了。”
  当“幽冥倩女”田慕男再度悲声说著时,内心中犹豫不决的陈腾云已思忖著:
  “万一她所言是真,她为了报仇,已将‘幽冥真君’杀害,自己又岂能因此牵怒于她?况且纵然杀了她,也非报了血海深仇,嗯……
  不如先制住她穴道,使她无能施展毒计,若察看是真,便可将‘幽冥真君’的骨骸锉骨扬灰,也算报了血仇,她若是虚言狡骗,到时再杀了她也不迟。”
  陈腾云心思已定,立即弹出数道指劲,将仰首闭目的“幽冥倩女”田慕男丹田真气及三阴三阳六处要穴皆制住,并且沉声说道:
  “田……田前辈,在下暂且相信你,待你引在下察看之后,若全然属实,那么在下自会放了你,可是你若是虚言狡骗,那么就莫怪在下要施辣手了。”
  “幽冥倩女”田慕男闻言,心中大喜,可是尚是面浮悲戚之色的张目说道:
  “陈公子,奴家知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故而任你制住穴道、以示真诚,现在奴家已遭你制住,毫无一丝反抗之力,欲打欲杀,皆已由你为之了,纵若在之前,陈公子并不全然相信奴家,想必此时也应知晓奴家并非全然虚言吧?”
  陈腾云闻言,虽然心中有些讪然,可是依然无好脸色的沉声说道:
  “哼!是真是假,此时尚言之过早,你快带我去‘幽冥真君’昔年的隐身之地。”
  “嗯!奴家遵命……可是……公子,虽然隐身秘地便在此断崖下,而且仅有两里不到的距离,可是奴家此时功力及六处大穴皆已遭封,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加之地面上的零乱岩石甚为湿滑,因此……”
  陈腾云闻言尚不待她说完,已然伸臂搂住她腰身,并且说道:
  “本少爷带你,你只须指引方向便可。”
  “幽冥倩女”田慕男被陈腾云搂抱入怀之后,一双玉臂立即顺势搂著他颈项,螓首已贴在他肩颈之处,并且柔声说道:
  “嗯……公子顺著岩壁前行,将至之时,奴家自会指出秘门所在。”
  陈腾云闻言并未吭声,立即顺著陡峭岩壁前掠。
  约莫半里余地之后,耳边突然又响起幽幽的脆声:
  “陈公子,你已知晓‘九幽宫’内的人皆甚为淫乱,想必对‘九幽宫’的人甚为鄙视,奴家也自知甚为淫乱,可是陈公子怎不为奴家想想,奴家原本是一个良家女子,虽然家贫,可是也懂得贞节礼教,可是却遭恶贼擒掳奸淫,奴家为了报仇,只得忍辱负重,抛弃颜面及自尊,故做淫荡女子,时时与人淫乐,为的仅是要收买人心,以及盗吸恶徒们的功力用以增功,实则内心中有如泣血,自悲遭遇坎坷。
  万幸尔后大仇已报,可是不知是因为坎坷的遭遇已然愤世嫉俗,还是被权利及欲望迷惑了心智,奴家难以舍弃叱吒风云的大权,因此继续装扮‘幽冥真君’至今。
  不知公子是否相信在三十多年的日子中,奴家恍如毫无灵智的行尸走肉,又恍如身处惊恐悲戚的梦境中,待大仇已报之后,才突然觉醒,亟欲回复至少女之时一家和乐的欢欣岁月,不愿再回忆那段悲戚痛苦的日子,可是……”
  陈腾云闻言之时,原本毫不理会的往前疾掠,可是听著听著,不知是因为她说得甚为悲戚动人,还是因为回想起自己幼年时的遭遇,有种同病相怜的磷惜感,因此逐渐同情她的坎坷遭遇,掠势也逐渐迟缓。
  贴靠在他肩颈的田慕男已由飞掠而过的身周景况,查知他的掠势已缓,顿时心喜的接续说著:
  “前些时日……奴家知晓是奴家的不对,不应狡谋勾诱公子,且暗伤公子,可是……公子莫要鄙视奴家淫贱无耻,其实当时奴家虽然别有企图,可是凭奴家的身份,在原本的毒谋之中并无意自贱身躯与你……然而不知为何,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中,奴家竟然对你有些动心,因此才……
  公子你别恼恨奴家,虽然奴家如今年已四旬有七,可是自从奴家遭变至今,在孤苦零丁之中,心中只有恨,只有想到如何报仇,与身周的人仅有仇恨以及如何利用之心,从未曾有过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可重托,也从无一个可诉说心中悲喜欢乐的闺中好友,更无一个可寄托身心依赖一生的良人……”
  至此时,陈腾云已然是双手搂抱著她缓缓前行,内心中有些激动的聆听她述说著心事。
  “而那一次……虽然是别有企图的想暗害你,可是却因为对你动心,才临时起意勾诱你淫乐,可是那一次真的是奴家数十年中唯一一次心甘情愿的享受男女之欢,而且果然尝到了些许只曾听过却从未曾享受过的舒爽滋味,可是却因奴家突然鬼迷心窍的心生邪念,欲盗吸你的功力而失去了机会,否则奴家定然能享受到女子皆甚为期望极度舒爽的登仙滋味。
  因此奴家……奴家只想……想……虽然奴家此身污秽不堪,可是公子切莫鄙视奴家是一个淫荡无耻的人,因为奴家只想在有生之年中,能享受到天下女子皆应有,可是奴家却未曾得到那种郎情妾意、情意绵绵的云雨之欢,尔后不论公子是否大人大量,不计前嫌的放了奴家,或是公子要杀了奴家,奴家纵若一死,也毫无怨言……公子你……你愿答应奴家,助奴家心愿得偿吗?”
  陈腾云闻言及此脚步已停,内心中有些激动的缓缓移动她身躯,盯望著她满面期待之色的娇颜,可是尚在思忖时,却见她满面羞霞之色的缓缓闭目,娇颜也缓缓贴近,于是一双颤抖且微凉的朱唇已贴至双唇上。
  并非嫌弃她的年龄,因为即将成为自己妻室的萧金凤主婢及王秋香实际年龄皆比她多了数倍,也非嫌弃她的姿色,因为自己并非以貌取人的低俗之辈,也非食古不化的腐儒,而是因为此时与她尚难知敌友,因此猛然推开她身躯便欲斥责。
  可是却见田慕男有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神色惶恐的怯怯望著自己,未几,美目泛红泪水盈眶,双唇颤抖的怯声说道:
  “对不起……是奴家错了,奴家不该对公子有如此的奢求才是……”
  陈腾云眼见她那种有如惊鹿般的羞怯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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